吴任礼听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却只是说出本门神功的妙处,逼自己出手,便俯身捡起地上自己的长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缓缓将真气传到了剑上。他一边传递真气,一边又说道:“如果你不是用阴谋诡计,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神元门的绝世神功?”
黑衣人并不回答,而是死死盯住了吴仁礼的剑。他这一次显然是极其重视,不敢托大。
吴任礼将越来越多的真气传到剑上,而那长剑似乎是有点承受不住,竟然震颤不止。突然间,吴任任礼传气完毕,传持剑跑向黑衣人,这时吴任礼的跑动身法就像是个寻常武夫,脚步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一点不似之前那样轻盈飘逸,背负一人也能纵横奔驰。吴任礼见离黑衣人足够近时,便使剑刺向黑衣人胸口。这一刺迅如闪电,但黑衣人早已准备好,侧身一跃便轻松越开,然后双手拿起降魔杖,等待吴任礼再次攻上。
吴任礼一击不中,立时收回真气,这真气四散如体内,如同寻常那样。他抛开长剑,重新调动真气。待真气又一次汇集流转至胸口后,他开口说道:“你为何三番五次让我,不直接取我性命。”
黑衣人冷冷地道:“这一次剑势威猛,远超从前,这就是你用了你们神元门的元神功吗?”
吴任礼听他仍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不悦,又认为他不会轻易动手杀死自己,便旁若无人的缓慢呼吸吐纳,继续运气。当胸口中的真气越来越足时,他就越感到这股真气不精纯。他静静思索,思考这股真气为何异常。他猛然想起,这股真气在自己与黑衣人斗内功时感觉到过,这就是黑衣人的真气!他问黑衣人道:“你昨晚为何不杀了我,要传我真气留我一命!”
黑衣人好像没有听到吴任礼的话,仍是冷冷地道:“你年纪轻轻,我想你已经不会再有别的本事了吧?”
吴任礼见连问了几问,黑衣人都只是自说自话,不正面回答。他反复回忆黑衣人的几句话,突然心头一震,说道:“狗贼,你究竟用了什么卑鄙手段伤我神元门众人的!”他这时心中激动,聚集的真气立马四散开来。
黑衣人道:“使了三层功力,轻松打败的。”他终于回答了一个问题,但明显不能让吴任礼相信。他口气变得比四周的积雪还要冰冷,仿佛是动了杀心。
吴任礼喝到:“若我门人有难,如何会不使用神功;若用了神功,你怎么会不认识!你是不是用了毒,使我神元门众人全身无力,没有办法收拾你们这些杂碎,你没有见过我门人使用功夫!你想得道我神元门的神功,想用残忍手段逼他们吐露神元门绝学奥秘!狗贼啊狗贼,你可低估了我神元门之人的骨气!”
黑衣人听吴任礼说完,立马一跃冲向了他。吴任礼知道定是挡不住黑衣人的杀招,便不准备躲避,只想一死了之。他继续吼道:“你一路追我,就是想看我的轻功;我跑不动了,你就想看我的剑法、拳法!……”他话没说完,黑衣人就已经攻到身旁。吴仁礼下意识的用手一挡,竟然化解了黑衣人的攻势。
黑衣人继续急攻,吴仁礼只能勉励相扛,两人使动拳脚,又比之前精彩了许多。等到黑衣人攻势略缓时,吴任礼就一边挡一边说道:“你传我真气,烤野鸡给我,就是想让我回复体力,好使出元神功来!我本事低微,不及我师父万一,你想从我这里看到我神元门的神功奥秘,只是白费心血罢了!你此时仍要佯作狂攻,还想诈我招式吗!我记得你的声音体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他蹲下身子捡起长剑,然后往后一滚,起身后用剑往脖子上抹去,霎时献血迸出,轰然倒地。
黑衣人走上前一看,见吴任礼身前的雪已经被染得鲜红,他探了探吴任礼的身体,确定吴任礼已然死去。
黑衣人将吴任礼拖到还在燃烧的火堆旁,点燃了他身上的衣物,那火一碰棉制衣物,立马熊熊燃烧起来。吴任礼的尸身在大火之中慢慢化为灰烬。
此时天已经亮得通透了,日光倾洒在这皑皑白雪上,照耀在山崖之中,那么的刺眼,但是带不来一丝一毫的暖意。
突然,有四个身穿大黑袍的人从远处急奔过来,向黑衣人拜下行礼道:“师父!”
那四个人也带着和黑衣人一样的面具。黑衣人面对着他们,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这群废物,已误了我的大事。还好这个小子身上武功不错,不然神元门裘关柱的武功就半点看不到了!”
那几个黑袍客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声也不敢吭。
黑衣人指了指山崖说道:“有个小子被我踢了下去,我没看到尸身,你们把这小子掩埋之后下去看看。若还活着,看他会不会一点元神功,如果会一点,带回来见我,否则杀之!”说完后他纵起快步离开了。
第四章 故人相助()
“师父,快看,他醒了!”
郝翰鑫听到这声娇嫩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隐约看到了一张美丽的面庞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别人的怀抱之中,用力想挣脱,却感觉全身奇痛无比,便大声叫喊了出来。
“你身上好多处骨头断了,不要乱动,等我师父给你医治一下就会好的。”
郝翰鑫又一次听到这娇嫩的声音,忍住剧痛看到抱着自己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况,想开口问一下但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见他不再叫喊,脸上现出了喜悦之色。一中年男子向她走了过来,看了看她怀中抱着的郝翰鑫,用手指抵住了郝翰鑫的胸口,将一股热气传了过去。郝翰鑫感觉一股暖意来到,又觉有股真气穿透自己奇经八脉,疼痛感大减,开口低声说道:“多……多谢……”
那女子见他开口说话,一张美丽的脸笑得更加灿烂了,她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郝翰鑫嘴角一扬,轻轻一笑,但是又说不出话来了。那中年男子站起身,对那女子道:“你别问这么多,他年纪太小,我不能强行运功医治,只有让他自己借我之气先通一通经脉,等会儿我再给他接上骨头,他就能好很多了。”
那女子一脸疑惑,问道:“师父,他看起来年纪这么小会自己运气通经脉吗?”
那中年男子道:“如果他是神元门的弟子,就肯定会的。你莫多说话,多注意他的反应。”
那女子心中惴惴,想道:“如果他不是神元门的人难道就不救了吗。”口中却道:“是,师父。”
这时又有四个年轻男子围了过来,看着郝翰鑫痛苦的样子,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点同情。一人向中年男子道:“师父,这孩子身上那股内劲是哪个门派的功夫啊?”
中年男子捻了捻胡须,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股内劲劲力太奇怪了,而且不是用寻常的功夫打出来的。”说完又看了一眼郝翰鑫,见他神色已经大缓,就上前按住他的胸口,感觉他身中气息。
他感觉了一会儿,心中想道:“年纪轻轻就会运气通经脉,这肯定是神元门的人了。”然后问郝翰鑫道:“孩子,你神元门哪位名师的门下。”
郝翰鑫借那中年男子的真气已经打通全身经脉,身上虽然疼痛,心中却畅快许多,已经又能开口说话,便回答道:“我是……裘师父门下……的小弟子。”说完表情又显得狰狞起来,这时断骨的感觉已经超过先前经脉闭止之痛了。
那中年男子惊讶不已,他虽然心中疑团重重,但知道此时救人要紧,就对郝翰鑫说道:“孩子你忍一忍疼痛,我来为你接骨。”说完向一男子招了招手道:“驰云,你去把红原续骨膏拿来。”那叫驰云的男子转身便去拿药去了。
中年男子从那女子怀中接过了郝翰鑫,将一块布塞在了他嘴里,叫他忍着疼痛,然后辨明他身上断骨之处,使出接骨之法替他接骨,直痛得郝翰鑫涕泗横流,冷汗直冒,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女子看着郝翰鑫接骨的场面,心中不忍,说道:“小兄弟,要是疼痛就叫吧,叫一下也能好受一些。”
身后一个男子道:“难道是他想起害他的人,以为还在附近,所以不敢出声?”
中年男子听到此话,眼神一变,对说话那人道:“驰风,你去前面看一看,有情况切莫动手,赶快回报。”说完后手上加快速度,转瞬间接好了郝翰鑫的断骨。那个叫驰云的男子拿过药膏给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接手后便用药膏涂在了郝翰鑫的断骨之处。这里天寒地冻,他不便脱下郝翰鑫的衣服,只好把手伸到衣服里给郝翰鑫涂药。
过不多时,郝翰鑫脸色渐缓,身上的疼痛大大减轻。他睁开眼,看到了中年男子的脸,低声向他说道:“多……谢……多谢……”
中年男子一脸正色道:“我是尊师裘兄的神交之友严桓洛,虽然没有同他见过面,但心中对他佩服得很。”
郝翰鑫本来心中已有些清醒,听到严桓洛提到自己的师父,立马就回想起了神元殿中的情景,越想越心伤,然后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师父被人……被人害死了!师叔师伯……都被人……被人害死了。”
这话一出,其余几人都是大惊,尤以严桓洛受惊为甚,他对郝翰鑫喊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郝翰鑫并没注意严桓洛的话,只是顾着自己一直哭道:“都被人害了……师兄……师兄还在和坏人打……师兄也活不成了!”
严桓洛神色严峻,心中想道:“这孩子年纪轻轻,怕他胡言乱语骗了我,但他身穿神元门的衣服,又会元神功通气之术,不像是假的!”他心中疑云不散,微有怒气,摇着郝翰鑫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郝翰鑫本就心神涣散,被他一摇触动身上痛处,哭得更厉害了。那女子怕郝翰鑫被摇出重伤来,就对上前拉着严桓洛道:“师父不要又伤了他,等他平静下来再问吧。”
严桓洛听到她的话,当即恢复了镇定,右手按住郝翰鑫胸口,传了一股真气过去,一边传一边柔声说道:“孩子,运起元神功,镇定精神。”
郝翰鑫得到一股极强的真气,下意识的用起元神功运气,没过多久,就镇定了下来,轻声问道:“你是插旗山严前辈吗?”
严桓洛见他镇定了下来,心下高兴,暗暗叹服元神功的高妙,他答道:“正是。”又指了指身后几人道:“这些是我的徒弟。”
郝翰鑫见严桓洛穿着亮眼的红袍,往他身后一看,见到那四人也是身穿红袍,他看到那女子时,知她之前非常关心自己,就微微笑了一下以示感谢。那女子见郝翰鑫对自己笑,心下开心,对郝翰鑫道:“小兄弟,我是我师父的小弟子,我叫骆文清。”说完又指着那几个年轻的男子说道:“这是我大师哥丁驰云,这是二师哥赵驰光,这是四师哥卢驰声,还有个三师哥胡驰风到前面去探路去了。”
郝翰鑫听骆文清介绍,就向丁驰云几人点头示意。
这时胡驰风从前方快步奔了回来,跑到严桓洛身边说道:“师父,前面有四个穿黑袍的人。”
第五章 黑袍客()
严桓洛听说有黑袍客向这边走来,心中暗自思忖,想了一会儿后问胡驰风道:“你与他们动过手吗?”
胡驰风道:“弟子谨遵师命,只在远处看着,没有靠近,他们也没发现我。”
严桓洛心中稍宽,又问道:“你可看得出那些黑袍客武功如何?”
胡驰风答道:“他们一边走一边到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并没显出身手。”
众人皆想既是在找什么东西,极有可能是在找郝翰鑫了,严桓洛还没说话,就听骆文清问郝翰鑫道:“小兄弟,害你的人可是几个穿黑袍的吗?”
郝瀚鑫尚在运气,听到骆文清相问,便回答道:“有个黑衣人一直在追我和我师兄,他脸上戴着下人的面具,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众人听他的话,心中都大是疑惑,但都隐隐觉得那几个黑袍客与郝翰鑫口中的黑衣人有莫大的关联。严桓洛看了一眼丁驰云,说道:“你们几个护送他往回走,回到之前住的客栈里。”然后又对胡驰风道:“驰风,你同我去前面看一看。”
丁驰云也知道前方吉凶难测,不愿就这样走了,便说道:“不知道前面几个人来历如何,我们还是同师父一起去,好壮个声势。”
严桓洛知他们好意,心中颇感欣喜,口中说道:“既是那几人来,估计是那什么黑衣人的手下,谅他们本事也高不到哪里去。我此番去主要是要问个明白,必要时可能要动手。我怕你们出手时会暴露身份,对我派不利,你们换下红袍,替他也换一身衣服。”
原来严桓洛等人为了表明身份,都是穿的自家门派特有的大红色长袍,这时为了隐藏身份,自然是要改换一身装扮了。丁驰云等人便脱下自己的长袍,从马背的行李中另外找了平常的服饰穿在外面。
严桓洛想了一想又道:“不行,之前的客栈不能去了,我们当时穿得显眼,可能被认出来了,带个小孩子回去,难免被猜疑。”他一边说一边也脱下自己的红袍。
这里离插旗山太远,严桓洛对这里很不熟悉,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地方可以汇合。
丁驰云见师父思考,看出他没想好在哪里汇合,便说道:“师父,还是让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些人吧。”
严桓洛这时有了主意,道:“不可,你们还是回原处去,驰声还穿红袍住在之前的客栈中,你们在城中另寻地方住着,到时我们回来先找驰声会合。”他顿了顿又道:“若你们住下三日之内我还不回来,便立即回山去。”
丁驰云听到师父此话,心下大惊,已猜到师父自己也没太大把握,心中一横,说道:“就让师弟带这小兄弟回去,我同师父一起去。”
严桓洛道:“不可,你武功高强,要承担保护这孩子的重任。就让驰风和我一起去,他轻功好,若是不敌也好全身而退。”
丁驰云本想再争执一下,但见严桓洛一脸正色,冲他摆了摆手,知道师命不可违,就不再言语了。
严桓洛见他们领命,就说道:“不要替我担心,你们赶快去吧。”一边说一边解下身上的重要物品,交到丁驰云手上,道:“我不怕敌不过,主要怕被认出来,你们一定要好好掩藏身份。”然后又对卢驰声道:“你就大摇大摆的,相机行事。”说完看了郝瀚鑫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吩咐骆文清道:“文清,你要好好照顾他,若他气息不稳,给他服镇心丹。”
骆文清见师父如此郑重,觉得会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发生,又不敢再要求同他一起去,心中忐忑不安,低声道:“是,师父。”
严桓洛安排停当之后,就叫胡驰风也骑上马,两人骑着马往前走去。
丁驰云见师父走了,当即也翻身上马,让卢驰声和赵驰光把郝瀚鑫抱给自己。他接过郝瀚鑫,双手托着,用起平衡之法让他不受颠簸,这样就不会震到断骨之处,引发剧痛。卢驰声、赵驰光和骆文清也上了马,几人驾着马往原路返回去。
严桓洛与胡驰风并架前行,反复提醒他说只当自己是过路的,看那几个黑袍客会有什么反应。两人走了一阵,终于远远看到四个黑袍客在冰面上走着,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严桓洛和胡驰风继续策马缓缓前行,走近了那几人后,见那几个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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