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驰风听刘桓洲这么狂奔,说起话来还能铿锵有力,气息平稳,已知道轻功远不是他对手,决定与他再拼一拼内功。跑到场中心后,立即停步转身,脚下扎稳,手上使出长生掌强攻的掌势,等待刘桓洲到时打过去。
刘桓洲反应迅速,及时刹脚停步,也用出长生掌打向胡驰风,他笑道:“怎么,要拼内力了吗。”
胡驰风已经准备好拼内力了,这时正调动气力,不敢说话回应,而他这不回应也是一种很好的回应。胡驰风与刘桓洲双掌相对,各自发力往对方打去。胡驰风缓缓加劲,直把内劲真气提到不能再高,也还是逼不过刘桓洲,他此时已经想认输了,但进退两难,无法撤力。
第三十八章 多番较量()
刘桓洲看到胡驰风脸色变得难看,知道这个狂妄的师侄已经服输,当即把内劲卸了。要说他还是强胡驰风不少,自己撤力之时,顺手轻轻松松的把胡驰风的劲力也给撤了去。
胡驰风如释重负,心里别说有多畅快了。他知道输得一败涂地,低着头满脸通红,不敢面对刘桓洲。
刘桓洲拍了拍他的脸道:“你这小鬼,输给师叔也不肯认输吗,他咩的,你那大师兄二师兄不比你强啊,不一样对我恭恭敬敬的,你倒好,看不起我是吗?”
胡驰风更是羞红了耳根,虽然这次刘桓洲没有说“没大没小”,可他心里已经在暗骂自己没大没小,于是深深一拜道:“弟子不敢!”
刘桓洲赶忙扶起胡驰风道:“你这孩子,一下子变得老老实实的,我还不习惯了。我就告诉你,平时玩笑归玩笑,你是江湖中人,该有规矩的时候还是要有的。还有,你说,要不是我打赢了你,你不还是不服我吗。做人,不要老是凭武功分高下,明白吗。”
胡驰风点点头,低声道:“明白了。”
这时骆文清也跑到广场上来,见胡驰风低着头在那里一动不动,师叔刘桓洲却是笑嘻嘻的,便满脸疑惑问道:“怎么了,这么快就比完了吗?”
刘桓洲道:“那是因为你跑得太慢,还是我动作太快呢?”
骆文清道:“师叔,你瞧不起我!我们也来比试比试!”说着也用上长生掌法,打向刘桓洲。
刘桓洲看骆文清攻来,对胡驰风道:“你先让开,等会儿你和她一起动手。这小妮子连起手的规矩都不懂,我要好好教训她!”
胡驰风依言退开,见刘桓洲和骆文清打得风生水起,气势如虹,只是少了步法灵动、轻盈飘逸的感觉。心中思忖道:“师妹这掌法,还在我之上啊。”
骆文清轻功步法一般,所以不像胡驰风那样一开始还要留一手。她直接是脚下纵云飞登步配合手上长生掌,和刘桓洲过招。
几招过后,刘桓洲惊讶不已,这个十七岁的小妮子功夫竟进步了这么大,他不想再试太久,就立马双掌翻飞,比之前快了好多好多。他这一加力出乎骆文清的意料,轻松就把骆文清打得无可招架,只能退开认输。
刘桓洲对骆文清道:“来,比较一下内力。”
骆文清只认为刘桓洲是在考究她的功夫如何,所以没有像胡驰风那样往胜负输赢方面想,听到师叔要考查自己的内功,也就依言照做。与刘桓洲举掌相持,催动内力逼向对方,她奋然用劲,一下子把劲力拼到最大,真气在身上就如一股暖流,快速流动。
骆文清本在全力拼内力,听刘桓洲道:“嗯,很好。你的掌法比你这个三师兄还要强些,可是内功还差他一点点,轻功就更不说了,差了好大一截。可是要比起你下山之前强得太多太多了,我想你以后再和红缨会的南宫姑娘比武,应该就不会输了,更不会在背后拿我来说笑了吧!”说着也用与之前相同的方法卸了自己和骆文清的内劲。
骆文清并不在意这拼内功拼成了什么样子,也不在意被刘桓洲数落了一通武功不行,却对他提到的南宫姑娘那件事很上心,她低着头轻声问道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事的?”
刘桓洲哈哈一笑道:“我是你师叔,有什么不知道的?”
南宫姑娘名叫南宫梓莘,是红缨会当家舵主南宫正道的女儿,与骆文清年龄相仿,她从小生活在河西府的南宫府中,直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才到了插旗峰上。
两个小姑娘在四个月前的插旗峰比武之会上,第一次见面之时,就代表各自门派的年轻一代比过一次武功。当时南宫梓莘武功不弱,就想着一举夺魁,在插旗峰上扬扬名,不曾想首场就因为过于轻敌被骆文清打败了。
南宫梓莘觉得脸丢得太大,之后就经常来找骆文清切磋,好在她一手红缨枪使得有模有样,那时的骆文清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赢得多了自然就很开心,心中不仅对骆文清的怨念没有了,倒还成为了好朋友。
每次比武后,两人都喜欢说说笑笑,讲点开心的事情。轮到骆文清讲笑话的时候,她苦思半天想不出来,就想起自己的师叔的事情,觉得挺搞笑的,就把刘桓洲的事情当笑话讲。
后来骆文清行成了习惯,每次切磋之后都给南宫梓莘讲刘桓洲的故事。由于骆文清总是在输,所以刘桓洲就以为两个小姑娘约定好了,谁输了谁讲笑话。
骆文清在插旗峰上遇到的同龄女孩就南宫梓莘一人,所以和她极是投机,只不过两人成为朋友后只一起玩了两个月时间,骆文清就和师父师兄等人去了漠北了。
骆文清以为刘桓洲这次和她过招,就是为了责怪她背后取笑的事情,就嗫声道:“师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桓洲道:“她现在肯定打不过你了,谅你也没机会再在背后说我。不过你要悠着点,你打伤了她的话,你的师兄会跟你过不去的。”
骆文清听后一惊,瞪大的双眼看着胡驰风,胡驰风眉头一皱道:“师妹你看我干什么啊。师叔,你说清楚,这可跟我没关系啊。”
刘桓洲笑道:“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你那些花花肠子整个河西府都知道,你要敢勾搭南宫姑娘,那南宫舵主收拾你的时候,我可不会帮你。你们还不知道吗,南宫舵主早已看上了老四了,想要纳他为婿!”
此话一出,更是惊得胡驰风和骆文清合不拢嘴来,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刘桓洲又道:“不知道你们是太年轻还是怎么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等驰声回山的时候,你们好好问问他吧。”他往广场旁大道望去,见到郝翰鑫正慢步走来。
刘桓洲自言自语道:“终于到了。”立即收起笑脸,看着胡驰风和骆文清,聚起内功,提高了声音道:“我刚刚考了你们各自的本事,这时就要看看你们合力的本事有多大了!”他这声音发自丹田,声势震彻山林。
胡驰风和骆文清见师叔又变了脸色,也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起手礼,齐称:“请师叔赐教!”都用起长生掌攻向刘桓洲。
刘桓洲嘴角一扬,道:“这回总算是有了礼节。”当下不慌不忙,左右两手快速翻动,与胡、骆二人打在一起。
第三十九章 改换师门()
永兴派的功夫,讲求的是单打独斗。两人一起面对敌人上时,不像别的很多门派有合力攻敌的招法套路。当初严桓洛在莫幽山谷遇到的四个黑袍客,四个人武功加起来还差严桓洛甚远,但是合力攻敌的时候,却可以取得翻好几倍的效果。
胡驰风和骆文清联起手来仍然不是刘桓洲的对手,但刘桓洲有意要让郝翰鑫看看自己的大本事,他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就轻松击退了胡、骆两个小鬼,可能震慑不到看起来有点呆的郝翰鑫,干脆就仗着自己武功高,引着他们的掌法往花哨方面使。
郝翰鑫在神元门待了几年,程、裘、方三个老一辈的人都没空闲教他功夫,他便在吴任礼的指导、帮助下练了几年基本功。神元门每年都要考察基本功,基本功的考察通过之后,就会由师父亲自传授元神功。
郝翰鑫练了三年才终于通过了基本功的考察,这倒不是他练得不错,只是因为神元门为了扩大自己的规模,降低了标准而已。尔后师父裘关柱传了郝翰鑫元神功,他又在吴任礼的指导下练了一年神元剑法,并没多大的成效,之后就遇到了师门的灭门惨案。所以这时郝翰鑫虽有神功在身,但是对这些外功的招式根本不懂多少,看刘桓洲他们打得精彩好看,就以为这是极为高深的功夫。
胡驰风和骆文清打得随心所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们真就以为两人联手可以和师叔打得有来有回。刘桓洲瞥见郝翰鑫看得入神了,又见胡、骆两人神情轻蔑,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就认真起来,猛地提升起速度与力道。
刘桓洲其实有无数种招式可以打败胡驰风和骆文清,但他心中想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胡、骆两人不用兵器的话,都只会使用长生掌,而长生掌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刘桓洲就只好提升自己的力量与速度以显示威力,这其实是基本功上的碾压。
胡、骆二人感觉到了刘桓洲掌风突然变得强势,根本无法应对,只好后撤回去,脱离了打斗。他们本来还觉得打得势均力敌,突然间就这么败下阵来,一时间不敢相信,但还是深深一拜,表示认输。刘桓洲道:“你们现在的功夫都接近吃了镇心丹之前的丁老大了,好好地练练说不定比他更强。好啦,玩了这么久,该办正事了。”大踏步走上高高的台阶,往永兴殿走去。
胡驰风,骆文清和郝翰鑫也跟着走了上去。郝翰鑫看这永兴殿虽大,可还是比神元殿的派头小多了,但又想当年永兴派掌握的地盘是整个插旗山,那种威势又远大于神元山了。
几人走进神元殿,骆文清以前一个人专门负责打扫永兴殿,她离开之后,一直是谷家庄的家丁来做这里的清洁,倒比从前还要干净许多。
刘桓洲走到香案之前,领着几个小孩向开派祖师的画像行礼,刘桓洲对郝翰鑫道:“这是我的先祖,也是永兴派的开派祖师,和你神元门的祖师是亲兄弟,你现在改投我们门下,只是大丈夫一时的隐忍,并不会背上背信弃义的臭名。以后你若能有出息,可以报神元门的大仇,那你脱离永兴派重回神元门便是,没人会拦着你。可你要知道,一切的关键就在于要自己好好练武,不然光有一身的仇恨、气节,都没什么鸟用,明白吗?”
郝翰鑫当即拜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受弟子郝翰鑫一拜!”
刘桓洲扶起郝翰鑫道:“我也不搞什么繁杂的仪式,从此你便是我永兴派的人了。你在我永兴派,就不能再叫翰鑫了,这个我也曾给你讲过。我昨晚在外面想了好一阵,看到月光下树影斑驳,就想到个‘影’字,你以后就叫‘郝驰影’吧!‘翰鑫’这个名字你也需要记得,到你以后重振神元门的时候,想继续用就继续用吧。”
到此,郝翰鑫就更名为郝驰影了。郝驰影默念了几遍自己的新名字,又深深一拜道:“弟子郝驰影拜见师父!”
刘桓洲道:“好了,拜师就到这里为止了。我说过没空教你功夫的哈,你也别缠着我。走吧,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下山了。”说着就大摇大摆往外面走去。
郝驰影又向胡驰风和骆文清跪拜,口称:“三师兄!五师姐!”
胡驰风和骆文清与他同辈,怎么能受他跪拜礼,也即跪下还礼,道:“小师弟!”
几人开开心心说笑,见刘桓洲还在前面慢慢走着,胡驰风就上前道:“师叔,恭喜你收了个徒弟啊!不过我有件小事想问问你。”
刘桓洲一笑,道:“什么事?”
胡驰风笑道:“你昨晚上跑到外面来回踱步,一脸愁色,不是为了镇心丹,是为了给小师弟起名字啊?”
刘桓洲道:“嘿,你小子跟踪我哈,我那样子都是装给你看的!镇心丹的事,你们师娘给你讲过了吧,其实我早就不在乎了!你给我讲讲你们在漠北的见闻。”
胡驰风道:“昨晚不是讲过了吗?”
刘桓洲道:“你那些话假话一堆,骗你师娘还行,怎么骗得了我,现在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将给我听听,不管有用没用,有趣没趣,只要是实话,都给我讲一遍。”
胡驰风没有办法,当即就把自己在神元山和环北镇地下密室的情况给刘桓洲慢慢讲起,他不再添油加醋,讲起来故事干涩无味,但刘桓洲听得很是入神。听到有线索指向外邦时,刘桓洲问道:“有什么线索,确切吗?”
胡驰风道:“我一开始不是跟着师父打死了四个黑袍客吗,后来在神元山附近发现了很多和他们打扮相同的人,可是那时连行空大师尚未来到,我们人手不够,只拦下了一个早就身受重伤、武功尽失的人,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追杀小师弟和他师兄的黑衣人。那个人一身都是外邦器物,关键在于他身上有外邦的令牌。”
刘桓洲道:“那具体的呢?”
胡驰风道:“后来我就和大师兄换了,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了。”
刘桓洲一个人思索了一阵,一看自己几个人还在这广场上站着,原来是听得入了神忘了走动。他叫过郝驰影过来,问道:“你有在神元门学过内功吗?”
郝驰影道:“师父师伯他们一直很忙,都是师兄教给我的一些基础功夫。”
第四十章 详解元神()
刘桓洲脸色一变,道:“徒弟,你以后就叫你以前的师父为‘先师父’,以前的师伯为‘先师伯’什么的。那姓吴的小伙子生死不明,你就称他为吴师兄,以免搞混了。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私下的时候才这么说;在外面的时候,你就只是我永兴派的人,明白吗?”
郝驰影想了想也就懂了刘桓洲的意思,道:“师父,弟子明白了。”
刘桓洲觉得这个徒弟懂得礼貌,心里高兴,道:“你元神功练得怎么样?”
郝驰影道:“以前只会运气走遍全身,现在可以汇集于身体一处了。”
刘桓洲拍了拍郝驰影肩膀道:“嗯,已经练到第二层了。我现在不急着教你永兴派的内功,你养伤期间踏踏实实练元神功第二层吧。元神功虽然进阶容易,但如果一味求快,绝对是会伤到自己的。”
这时骆文清问道:“师叔,元神功是什么样的内功,怎么还能伤到自己呢?”
刘桓洲道:“元神功不是内功,是运内功的方法。不管练的是什么内功,配合上元神功,就会有无穷的可能性。可惜你们是练不了的。”
骆文清见过郝驰影当初运功压抑情感控制情绪的情形,对元神功的神奇已经见识了一点了,但还是好奇道:“元神功为什么这么神奇呢?”
刘桓洲咄了一声道:“说了你能懂吗?”
骆文清撅起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懂不懂?”
刘桓洲道:“元神功的功法在于集起全身的内力,去办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每个练武的人身上内力有强有弱,但是不论是谁,一旦把全身内力集中在一起,威力就会大得超乎自己想象。”
骆文清不解道:“那我们也能集中起内功来打向别人,而且不用别人教也可以用啊?”
刘桓洲摆了摆手道:“你所说的集中内力只是打斗时瞬间把内功暴涨而已,那是不同于元神功的,元神功是将内功真气转移到一个地方,或手或脚,或胸或脑,但是身体其他部位就会变得跟普通人一个样子。”
骆文清道:“那这样身上岂不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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