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就觉得他算得挺准的,现在宁楚楚当然不会拒绝了,点了点头。
刘汉看了她的手相,观了她的面相,又问了她的八字,替她推命,过了一会儿,他才略有些疲倦地说:“有时候,人的命不可以改,但是运却是在无时无刻变化。”
“你命里带阴,且重。你一定经历过一件大事,这件事情影响了你的气运,甚至让你的阴气加重,气运衰退。”
“我曾经给你算过一次,那次只是看你阴气重,所以叫你多积阴德。让你的气运增加了不少,不过就算增加了一些气运,有些该来的还是会来,你遭遇过什么我不知道,但那件事情极损阴德,日后切记积德行善。天机不可泄露,该来的又是回来。”
听到这里傅斯言皱眉,问:“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他虽然不信算命一说,但是是是关宁楚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刘汉拿起宁楚楚手上的卡,放在张然手里面,“拿着吧,也算是替你朋友消灾。”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说不清楚,只希望你们始终能用自己最真诚的心去面对。天机不可泄露,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就需要你们自己去领悟了。如果我说的太多,可能会化解你们会遇到的困境,但是呢?违背天机下一灾可能会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降临。”
最后她看了眼张然,笑着说:“本来今天我还担心你爸爸的事情,现在没事了,有些人的到来也改变了你的命数。她减小了灾害,你们家也平安度过一截。所以无论是为了你爸爸,还是你的朋友都把这笔钱拿着,尽管给他转院,最好是今晚,尽早地给你朋友积下德。”
周围人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等他走后,夜阑忍不住走到张然边上问她,“他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不过他虽然这样问,但是心里却觉得眼前这头脑有些傻的姑娘拿了钱,也算对的起他的一帆神神叨叨了。
宁楚楚眼神有些游离,她其实也不知道刘汉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心里又忍不住去相信。
就像他说的,她的身上确是发生了一件很令人震惊的事情,一件违背这个世界发展规律的事情。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讲究因果报应的话,她上一世已经死了,那么重生的确会折损她的气运,加重她本身的阴气。
知道她资助了花枝村上学的人不多,宁楚楚不认为刘汉就这么巧地知道了花枝村的事情,做好事情积德。
张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傅斯言看了一眼内心似乎还有些纠结的张然,然后说:“拿着吧,去财消灾,这是楚楚的私房钱,你也不用担心其他因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给你爸爸转院去吧。”
这也算的上是换种形式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他是一个崇尚科学的人,但因为他说的对象是宁楚楚,让傅斯言在心里面多留了一个心,隐隐觉得不安。不过这种不安也就是一瞬间的突如其来,没有任何依据,仅仅浮现了一下,又被傅斯言否认掉了。
在他的记忆里面,宁楚楚似乎并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更别说损阴德之类的。
张然将卡拿着,卡里面一共两万块,估计着转院做手术应该也是够了,如果还有剩下的钱留给张然爸爸出院后补身体也是不错的。
傅斯言突然说:“趁着有车,现在就去镇上医院把叔叔送去市医院吧。”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却有一股不容别人拒绝的感觉。
宁楚楚不知道是不是开了奥博之后,因为傅斯言开始独当一面的原因,“对啊,张然叔叔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早一秒去医院叔叔的腿痊愈的机率就会更大。”
上车后,傅斯言和夜阑坐在前面,宁楚楚和张然坐在后座。宁楚楚的手始终握着张然的双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阿然,叔叔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说好的,以后会陪我上一个大学,一定不能食言。”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很多挫折,而这个时刻的他们,往往都是最脆弱敏感的时候。
“阿然,你其实比谁都好,真的,不用觉得你自己还不够好,知道吗?成绩每次都是班级第一,对朋友也总是只知道付出,不会要求回报。可是你知道吗?朋友就是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伸出双手的人。”宁楚楚腾出一只手,替张然抹着眼泪,“我是你的朋友,拿我的钱不丢脸,知道吗?别哭了,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前面的两个人见状,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个只是静静地开车,另一个则是暗中观察这个哭的一抽一抽,哭相一点都不美观的姑娘。
和他以往的女朋友相比,虽然丑了点,但最起码没有那么作,或者说是假惺惺,仅仅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哭。
张然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水抹了抹,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是有些自卑,有些自尊心泛滥,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
“楚楚,谢谢你,不过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她的目光开始坚定,看着在人生彷徨无助的时刻,一直陪着她的人。“你说的对,我们今后还要考同一所大学呢,让友谊一直存在下去。”
宁楚楚露出一个笑容,“恩,这样想就好。”真好,朋友有事情的时候她没有错过。
张然受了她笑容的感染,悲伤迷茫的情绪也消散在了空气尘埃里面,想起什么,“哦,对了楚楚,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不信算命的,但是刘叔叔很多事情真的算得很准,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哦。”
宁楚楚重重点头,她是得注意了。
不过该来的有时候总是会来,不是宁楚楚注意就能够避免的了的。只是它来的太快太猛烈太具有冲击性,令宁楚楚有些招架不住。
去镇上的小诊所接张然爸爸去了市医院之后,也就到了半夜,傅斯言本来准备送宁楚楚回家的,但是宁楚楚看到张然爸爸的情况后,依旧有些担忧。看着手机上并没有来电显示,妈妈应该没有发现她偷偷出去了吧?
如果发现了怎么可能不给她打电话?想到这里,宁楚楚对傅斯言说:“你和夜阑先回去吧,毕竟你们明天还得上班呢,我陪着张然。等明天一早再回去。”
傅斯言早知道结果可能会是这样,轻轻踹了一脚趴在椅子上睡了起来的夜阑,“回去睡。”
夜阑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可以回去了?”
傅斯言从口袋里面掏出车钥匙,“你先回去睡,陪着楚楚。”
夜阑也没有拒绝,这本来也就没他什么事情,只是跟着傅斯言来的。可是他刚打开门,就狠狠的撞上一个人,脑袋大概只到他的肩膀,走路又低着头,直直撞进他的胸口。
‘嘶……’夜阑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还没清醒,就被别人撞了一下,本来还想接着这股朦胧劲儿回去挨床就睡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只是心被撞疼了一下,但张然就不一样了,差点摔倒地上。
好在夜阑虽然觉得她脑袋有点傻,但是还是立马去扶有些站立不稳的张然,“没事吧?”
张然揉着自己的脑袋,口是心非:“没事儿。”
夜阑脑袋还有些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说:“你的脑袋是铁做的吗?我一个男人坚硬的心都快被撞碎了,你的脑袋还没事儿?”他其实想说的是胸膛,但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张然口是心非的样子,这句带着轻佻味道的话就从嘴里出来了。
张然皱了皱眉,本来对他不是很好的映像,陡然降的更加低。
当然如果现在对夜阑的好感度为零的话,今后在不经意之间听了宁楚楚说他的情史之后,还会跌的更低,变为负值。
第72章 一千五百
第二天,傅斯言送宁楚楚上了出租车之后,才回到自己家里面补眠。
宁楚楚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家,可是刚上楼,刚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宁楚楚就看到自家的门是开着的,锁也被撬开了。
“不会遭贼了吧?”这个时候,宋阿姨做早餐的时间都没到啊。
宁楚楚进了房子,看着房子里面的一幕,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本放在电视旁边的水晶玻璃瓶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除了玻璃碎片以外,原本放在室内的其他零碎东西,甚至一些小的能够搬的起来的摆件也被推翻。余静摊坐在地上,头发披散着,和以前那个始终打扮的光鲜靓丽的妇人一点也不像。
难道是因为发现她不再家,所以妈妈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可是不应该,有的木材摆件很大,按理说余静应该也搬不起来啊,再说了她的手机一直有电,不存在不给她打电话啊。
宁楚楚蹲在余静的旁边,疑惑而又担忧地问,“妈,你…怎么了?”最后说完,宁楚楚看到抬起头的余静,脸上布满泪痕,但最令人更加触目惊心的不是泪痕,而是掩盖在泪痕之下红红的五指印子。
余静看清楚来人,将头埋进宁楚楚的胸口里面,嚎啕大哭,“楚楚,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你。”
她没有问宁楚楚为什么晚上没在家里面,只是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宁楚楚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快速扫视了一眼房子里面,只有她和余静两个人,宋阿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为什么她一回来,家里面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不仅仅是房子被破坏,余静也边流泪边对她不停地说对不起。
医生说余静的情绪不能够有太大的波动,宁楚楚抱着她,只能安抚道:“没有,妈妈没有对不起我。”
余静看着女儿的表情,茫然以及疼惜,完全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摇起了头。
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不堪的人,可是现在有些事情的确是她不能够招架的住的。
“楚楚,我们走,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的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群人一直没有找上来,她又不想让楚楚知道,所以也就一直拖着,可是现在不行了,那群人找上来了。
再不跑的话,她害怕害怕……她的楚楚那么漂亮,那群人会做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她不要任何人伤害楚楚!
“我们走,去国外,对就去国外!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到时候妈妈出去找一份工作,然后供楚楚去国外上学好不好?”她的眼里面闪着光,好像真的去了国外,这一切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一样。
余静的英语不是很好,宁楚楚皱眉,问:“我们为什么要去国外呢?”
她的问题一问,室内突然沉默,余静没有立马回答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妈妈说了,楚楚一定不能够嫌弃妈妈。”说完后定定看着她,似乎想要她立刻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宁楚楚想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因为她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抛弃自己的妈妈。
余静虽有时候有些过分,但是对她这个女儿,却给了爱。
判断一个人好坏,有时候其实很简单。判断的时候,其实不必受到外界评价的影响,就根据她对你的好坏判断就可以。
她对你好,那么她就是个好人,就值得你也对她好。
余静地下头,不敢看女儿脸上的表情,害怕从她的表情里面看到对自己妈妈浓重的失望,她开始低低叙述,用一种渴望被原谅的语气。
“从…去年的时候我开始和一些人打牌,一开始圈子里面的朋友,但是后来的,我看到宁康带着那个女人出来,身边的一些人安慰我,然后一起去地下赌场。我一开始是拒绝去这些地方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底下赌场其实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一开始我甚至还赢了不少钱。”
可能是说到转折之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可谁想到,我这个想法简直大错特错,他们一开始让我赢,然后一直输一直输,等我想收手的时候,就发现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瞬间,宁楚楚心里翻起了巨浪,忍不住睁大眼睛,问:“现在这样?”是她心里认为的那样吗?
她见过很多因为赌博或者说是吸毒而引起的倾家荡产,而现在自己家,门被撬开,东西被砸,妈妈脸上的巴掌印子,就是欠了赌债的意思吗?
“在外面欠了赌债?”
余静看着她脸上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在女儿的注视下,下巴往下点了点头。
宁楚楚真是不知道还说什么了,只是问:“一共欠了多少?”如果少的话,她还可以把钱全部拿出来替她还上。
在余静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宁楚楚忍不住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刘汉所说的该来的总会到来。
她的重生,加重了她身上的阴气,煽动了那么多的变化,这一出上辈子压根就是没影的事情啊,为什么这辈子偏偏出现。
其实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而是发生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而已。上辈子,宁康下台是她上高三的时候,而这辈子呢?则是她刚上高二,上辈子,余静的赌账是被宁康换上了的,这辈子宁康提前下台,这笔本应该由宁康来还上的账,突然就没有人来承担了。
余静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一。
宁楚楚不确定地问:“一百万?”
余静摇头。
“一…一千万?”宁楚楚忍不住看着她妈妈,她只希望她的猜测是假的,怎么可能欠那么多。
可是她的希望注定落空,余静点头,“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倒吸一口气,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尽管她从重生后就一直开始想办法赚钱,可是呢?还是不够,将她所有的钱加起来一共也只有八百多万,离一千五百万还差将近一半!
再说了,老城区那边的房子现在还不值钱,现在人都一个劲地在市中心买房子,谁会买老城区的房子?
卖不卖的出去还是一个问题,天呐!
宁楚楚忍不住皱眉,思考着可行方案。
余静看着皱着眉头的宁楚楚,说:“楚楚,我们离开吧,听妈妈的话,那群人手段太毒了,如果没有钱还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去国外吧,然后再也不回来。反正我们两个人在国内都…都没有任何牵挂。”说到没有牵挂的时候,余静忍不住顿了一下,眼神有一秒钟的暂时放空,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一样。
“妈,逃出国外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啊。如果我们逃了可能一辈子都过不安稳,时时刻刻担心着会不会有人找到我们,漂泊在异乡,语言不通,想家的时候也回来不了,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宁楚楚没有告诉余静的是,她还有牵挂啊,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离开。
余静拉着宁楚楚的手,悲切地呢喃,“可是不离开,一千五百万怎么办?一千五百万如果还不出来,那群人会做出什么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真的只是冲着我来,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还有一个牵挂,就是要让你好好的,妈妈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如果那群人让你…让你……”她没有说完,但是宁楚楚也可以根据她的语气以及担忧的神色猜出她话里面没有说完的东西。
“出国的事情再说吧,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可以在凑凑,只要多给她几个月的时间,在养几盆花也是可以的。也不至于走到山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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