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银月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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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银月飞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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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外,哪有机会与人交手。
  这时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剑攻敌。
  尤其谭三姑在场,更是求功心切,有意想露一手,是以这一剑攻出,确实不同凡响。
  郭兆南能在地鼠门中身任南七省总瓢把子,地位仅次于掌门人常九,武功自是不弱,否
则他岂敢单枪匹马易容闯进防范这严、高手云集的虎风镖局来。
  正因自恃艺高胆大,也基于同样心理,故意要在谭三姑面前露一手,以示他并非仅擅于
易容术而已。
  是以直到对方的剑刺到面前,才冷冷一哼,突然出手如电。
  只见他突施空手入白刃绝技,左手夺剑,右手骈指如戟,疾朝黄小玉“天池穴”点去。
  小姑娘哪容他得逞,右腕疾沉,不但化解夺剑之危,同时剑锋斜挑,直划对方点来的手
指。
  郭兆南暗自一惊,收指急退。
  黄小玉得理不饶人,揉身欺近,一连攻出七八剑。郭兆南虽一一闪避开去,却被小姑娘
一阵抢攻,惹得他怒从心起。
  冷哼一声,郭兆南怒道:“不知死活的丫头,再不滚开一旁,休怪老夫要以大欺小了!”
  黄小玉一张利嘴,也不饶人道:“哦!今天遇上本姑娘,只怕是要以小吃大了!”
  郭兆南又一声怒哼,再也顾不得身份,双掌交错而发,顿时掌风呼呼,将小姑娘罩在一
片掌影之中。
  初生之犊不畏虎,黄小玉剑势跟着一紧,无惧于凌厉的双掌攻势,愈战愈勇。
  萧姣姣、杨瑶几次欲出手相助,均为谭三姑以手势阻止,她们只好在—旁掠阵。
  这时已被惊动留守的镖师们分从前厅及后院赶来十几人,也为谭三姑以手势阻止,不许
他们插手。
  老婆子早已看出,郭兆南虽武功不弱,却绝难凭双掌占到便宜。趁此机会,要看看小姑
娘的剑法,究竟练到了几成火候。
  黄小玉以兰花拂穴手,配合凌厉剑法,双管齐下,攻势愈来愈快。
  突见她招式一变,剑势有如电奔,直朝郭兆南的掌影中刺去。
  谭三姑心知小姑娘要施展杀手,急喝道:“玉丫头不可伤人!”
  黄小玉这一剑刺出,实为一招三式,专门对付赤手空拳的敌人。
  对方只要一出手,无论是夺剑或阻挡,后面的两式即时变为连削带挑,纵然武功再高,
由于变化神速无比,且经过精心设计必难逃断腕之劫。
  突闻老婆子出声喝阻,杀得兴起的黄小玉,急将刺出的剑一收,不敢伤了对方。
  哪知郭兆南却趁虚而入,欺身挺近,出手如电地扣住黄小玉手腕,疾喝道:“撤剑!”
  黄小玉顿觉手腕一麻,不由自主地手一松,长剑脱手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萧姣姣身形一晃而至,红毛宝刀已出鞘,划出一道寒光。
  郭兆南左手疾翻,再施空手入白刃绝技。
  但他不知红毛宝刀的厉害,手一触及刀锋,惊觉不妙已经迟了。只听他一声沉哼,掌已
齐腕削断,血箭四溅!
  谭三姑疾射而至,一把夺下红毛宝刀.怒斥道:“萧姑娘!你怎可下此毒手?”
  萧姣姣分辩道:“晚辈抢救黄姑娘,一时情急……”
  潭三姑怒哼一声,转向郭兆南道:“郭大侠,老身实非有意……”
  郭兆南忍住断掌之痛,强自一笑道:“在下不自量力,闯来自取其辱,怨不得别人!”
同时自封穴道,止住流血。
  谭三姑道:“郭大侠言重了,如果易身处地,换作是老身的话,也会冒死来救常掌门
的。”
  郭兆南冷哼一声,道:“谭老前辈既无责怪之意,在下就此告辞!”
  谭三姑急道:“郭大侠……”
  郭兆南怒形于色道:“怎么?在下断一掌不够,还得留下一掌,才能走人?”
  谭三姑正色道:“萧姑娘出手伤人,老身自会有所论处,至于老身方才的话,尚望郭大
侠慎思!”
  郭兆南道:“谭老前辈之意,是要在下隐瞒真相,不让地鼠门弟子知晓常掌门并未在
此?”
  谭三姑颔首道:“此守关系重大,一旦消息走漏,只怕那疯狂杀手又将大开杀戒,血溅
地鼠门,逼出贵掌门了!”
  郭兆南未置可否,问道:“恕在下愚昧,谭老前辈乔扮常掌门,是否诱那疯狂杀手找上
门来?”
  谭三姑坦然道:“正是如此!”
  郭兆南沉吟一下,自我解嘲道:“好!即断一掌,在下回去也好有交代了!”言毕,转
身向外走去。
  众镖师见谭三姑示意,纷纷让路。
  郭兆南突然止步,向众镖师道:“贵镖局的那位总管在后院柴房里,只是被点了穴道。
这身衣服我穿走了,在他身旁留了十两银子,大概够了吧!哈哈……”
  谭三姑目送他长笑而去,不禁赞道:“此人断了一掌,居然仍不失这份豪气,确实是条
汉子!”
  萧姣姣内疚道:“谭婆婆,晚辈方才……”
  谭三姑沉声道:“哼!你竟然连敌友都不分!”
  萧姣姣垂下头,沮然道:“晚辈知错了……”
  谭三姑将红毛宝刀交还她,道:“现在你们各自回房去,无论再有任何风吹草动,由老
身自行应付,你们谁都不许插手,听清楚了吗?”
  三个姑娘唯唯应命而去。
  谭三姑又向众镖师道:“你们快去柴房,为张总管解开穴道,然后各守岗位,万一那疯
狂杀手闯来。就是不跟他正面交手,避免无谓伤亡,由老身来对付他!”

  萧姣姣回到西厢客房,一进门,突见床后闪出一人。
  她出其不意地一惊,红毛宝刀出鞘,出手就攻。
  那人闪身避开,急道:“萧姑娘,是在下……”
  萧姣姣暗自一怔,喝问道:“你是谁?”
  那人诧异道:“萧姑娘不记得了?咱们在夏邑见过,在下是金鹏啊!”
  萧姣姣怔怔地道:“金鹏?……”
  金鹏更觉诧然道:“萧姑娘真的不记得在下了?”
  萧姣姣随机应变,归刀入鞘道:“噢噢,原来是金兄……”
  金鹏这才释疑,急向房外一望,回身进来,关上房门,轻声道:“萧姑娘,你这两日可
曾发现,那小伙子有什么可疑之疑?”萧姣姣茫然道:“金兄问的是谁?”
  金鹏道:“当然是姓秦的小子!”
  萧姣姣一怔,道:“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金鹏正色道:“我怀疑姓秦的小子跟那疯狂杀手是一伙的!”
  萧姣姣惊道:“哦!金兄,无凭无据,此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金鹏道:“在下发现……”
  萧姣姣出手如电,疾朝他“璇机穴”点去。
  金鹏猝不及防,只觉胸口一麻,失去了知觉。
  萧姣姣突袭得手,趁他尚未倒下,拔出红毛宝刀,正待一刀戳向心窝,不料房门突开,
杨瑶闯了进来。
  她是回到房里,突然想到一个疑问,打算来问萧姣姣的,岂知一闯进房,正好撞见这姑
娘举刀要杀人。
  令她吃惊的是,这个几乎被杀的人,赫然竟是她未婚夫金鹏!
  杨瑶不禁失声惊呼道:“不要杀他!”
  萧姣姣闻声一惊,刀末戳出,金鹏却已倒下。
  杨瑶直扑过去,蹲下查看,发现金鹏只是被点穴道,昏了过去,急回头问道:“萧姑娘,
你为何要杀他?”
  萧姣姣愤声道:“我一进房,不料他早巳藏在房内,出其不意把我抱住,企图非礼……”
  杨瑶断然道:“不!绝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
  萧姣姣惊诧道:“杨姑娘认识他?”
  杨瑶道:“他叫金鹏,是我未婚夫!”
  萧姣姣暗自一惊,状至不屑道:“既是杨姑娘的未婚夫,为何不正大光明来见你,却藏
在我房里?幸好我先出手,点了他穴道,如果是给他一刀……”
  杨瑶激动道:“这可能是个误会,等我把他穴道解开,他—定会有个解释,对了!萧姑
娘,你不是见过他吗?”
  萧姣姣又是一怔,即道:“方才连那张总管,都是地鼠门的人乔扮,我怎知他是真是
假?”
  这话使杨瑶也为之一惊,微微点头道:“对!说不定他也是假的,否则绝不会对萧姑娘
心存邪念!”
  为求证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查看他是否带着人皮面具、经过易容之术。
  但检查结果却是如假包换的金鹏!
  杨瑶惊诧道:“他真的是金大哥啊!”
  萧姣姣擅于随机应变,叮咛道:“杨姑娘,方才大概是我一时紧张过度,他并无对我非
礼之意。等他醒来,不必再提此事,以免彼此尴尬。”
  杨瑶点点头,立即为金鹏解开穴道。
  金鹏清醒过来,霍地挺身而起,茫然道:“方才怎么回事?”
  杨瑶代为说明道:“萧姑娘怕你是假的……”
  金鹏愤声道:“笑话!我怎么会是假的?”
  萧姣姣接口道:“一点不是笑话,方才那位镖局的张总管就不是他本人!”
  金鹏诧异道:“哦?会有这种事?”
  杨瑶道:“是真的,方才咱们在内厅谈话,张总管突然闯入,自行揭下人皮面具,结果
竟是地鼠门的人!”
  金鹏笑道:“所以萧姑娘不敢掉以轻心,出其不意点了在下穴道,以便验明正身?”
  萧姣姣微微点头一笑。
  杨瑶却愤声道:“幸好我及时赶来,迟一步……”
  萧姣姣急施眼色,阻止她说下去,遂道:“金大哥既然来了洛阳,为何不来此跟大家见
面?”
  金鹏道:“在下已跟韩大叔见过面,说明要留在暗中,以便监视姓秦的小子,查明他的
来龙去脉及急于寻找常九的目的。”
  杨瑶急问道:“金大哥查出眉目了吗?”
  金鹏道:“到目前为止,从种种迹象判断,他很可能是疯狂杀手一伙的,里应外合……”
  杨瑶接口道:“萧姑娘,我就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才来问你的,你被掳去的罗家庄,
真的是毫无防范,秦大哥一去,就轻而易举地把你救了出来?”
  萧姣姣点点头道:“事实是如此,我被掳去时,尚昏迷不醒,不知道庄内情形如何,但
秦大哥为我解开穴道,逃出罗家庄,却末遭到任何拦阻。”
  金鹏莞尔一笑道:“方才在下正要说到这两日的发现,就被萧姑娘点穴制住了。”
  杨瑶暗觉诧异,忖道:萧姣姣不是说金鹏企图对她非礼才出手制住其穴道甚至举刀杀人
吗?
  但听金鹏的口气,似乎正要说到什么,被萧姣姣出其不意制住了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念犹未了,萧姣姣已歉然道:“我太鲁莽了,请金大哥不要介意。”
  杨瑶暗付道:哼!说得多轻松,我若迟到一步,金鹏已丧命在红毛宝刀之下!
  萧姣姣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纵然怀疑金鹏是假的,既已制住其穴道,至少也应
查证一下啊!
  杨瑶沉思不语,金鹏却自鸣得意道:“白菊花被十二金针毒毙,我认为是最可疑的。因
她一旦说出一切,可能对姓秦的小子不利。
  但他不能公然杀人灭口,所以故意要借用十二金针。而那疯狂杀手却伺机潜入荣安堂,
制住吴大夫一家大小,逼他将淬毒金针交由镖局的人带回,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会是巧合吗?
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姓秦的小子混进镖局卧底,以便里应外合!”
  萧姣姣忽问道:“金大哥打算揭穿他吗?”
  金鹏道:“目前只是怀疑,尚未抓住真凭实据。咱们不妨也来个里应外台,我在暗中监
视,你们随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必可使他无可遁形。”
  杨瑶问道:“金大哥.咱们怎么跟你联络?”
  金鹏道:“我在城东大雄镖局,如果有必要,可以去那里见面,或请韩大叔派人通知我。
但千万小心,不能让姓秦的小子发现。”
  杨瑶点点头,萧姣姣却若有所思。

  远远望去,罗家庄不见—个人影,亦毫无动静。
  秦忘我一马当先,带着王守义等九人飞马来至庄前,各自将马勒住。
  王守义是当年江南第一神捕,白玉仙是驰誉江湖的女侠,韩伯虎则是镖师出身,足迹遍
及天下。
  他们三人均有丰富阅历经验,一见这情形,心里已犯了嘀咕。
  韩伯虎首先发言道:“果然不出谭老前辈所料,罗家庄定然有诈!”
  王守义道:“既然来了,总得入庄一探虚实啊!”
  白玉仙提议道:“秦少侠曾来过,可由妾身与他先入庄,二位与几位镖师可暂留庄外接
应,以防万一。”
  王守义当仁不让道:“在下也想入庄瞧瞧。”
  白玉仙不便反对,三人立即下马,向庄内走去。
  整个庄内空空荡荡,有如一座废墟。
  秦忘我昨夜独闯此庄,救出萧姣姣,可算识途老马。他走在前面,白玉仙、王守义紧随
在后。
  来至庄舍前,只见大门敞开,一眼望进去,仍然是空空荡荡,阗无人声。
  秦忘我止步道:“昨夜晚辈来时,罗庄主与疯狂杀手就是在那大厅内饮洒作乐。”说时
向内一指。
  王守义正待闯入,白玉仙急阻谊:“且慢!王大人,以 妾身看来,厅内定有蹊跷!”
  听她这一说,王守义也暗自点头,道:“不错,从庄院大门一直到此,全部门户大敞,
岂非有请君入瓮之意!”
  秦忘我惊道:“二位前辈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白玉仙微微一笑道:“妾身当年一时失察,误入歧途,受那‘二先生’利用,虽然险些
铸成终身大错,但耳濡目染,却从他那里学到一些鬼域伎俩。”
  王守义顿有所悟,急问道:“白女侠是否怀疑厅内设有机关埋伏?”
  白玉仙道:“这个妾身不敢确定,但如今的疯狂杀手与当年的‘二先生’手段作风确有
许多相似之处。其他的姑且不谈,就以劫持萧姑娘来说,若非故意让她被救走,岂会不严加
戒备?居然还有闲情雅兴,跟那罗庄主饮酒作乐?”
  秦忘我暗自一惊,力持镇定,以免露出破绽。
  事实上他是撤了谎,昨夜饮洒作乐的,分明只有罗尚武,疯狂杀手并末在场,他为何胡
言乱语?
  只有一个答案:他不是秦忘我!
  白玉仙又道:“很显然,从龙门滩劫走萧姑娘,故意放咱们一马,让地鼠门弟子追踪,
发现他的行藏。直到不加防范,使秦少侠能顺利救出萧姑娘,根本就是有计划的安排!”
  王守义沉思,不解道:“白女侠,有一点在下想请教。疯狂杀手故露行藏,追踪发现他
藏在罗家庄是地鼠门的弟子,他怎知秦老弟会去向地鼠门弟子查询?”
  白玉仙道:“王大人不妨想想,他为何要地鼠门弟子把咱们送回洛阳?”
  王守义恍然大悟道:“对!他算准了,地鼠门弟子为了常九必须跟咱们套上交情,一旦
获知他的行藏,定然会通知虎风镖局,只是没有料到,秦老弟迫不及待主动去找地鼠门弟子
了。”
  白玉仙微微点了下头,道:“不错。既是他有计划的安排,秦少侠一救走萧姑娘,他们
即时就已知道。而且料到,咱们会大举来犯。如果罗家庄是个陷阱,他必须纠集大批高手,
有稳操胜算的把握,才会严阵以待。但事实不然,庄内早已撤走一空,证明他并无意以实力
相搏。”
  秦忘我刚要接口,王守义已抢先道:“如此看来,他用的是调虎离山计,把咱们诱来罗
家庄,以便趁虚而入,闯进虎风镖局,劫持常九了。”
  白玉仙道:“不仅如此,此人不但聪明绝顶,而且心狠手辣,他岂会让咱们白跑一趟,
就心满意足。如果不出我所料,他是想使咱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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