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独确实很强!
哪怕是在这种局面下,他仍然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只需一息时间,他便可以强行恢复镇定,强提剑气,再来与那厮一战!
只可惜他碰到的是方行!
是就算正面而战,二人也胜负难料的方行,南瞻第一小魔头。
在那素剑自动出鞘斩人之时,方行口中一声轻叱:“表子、肥羊、山寨……”
很古怪的名字!
但就在这一声轻叱出口之中,他身周却忽然剑气暴涨,只听“唰唰唰”三声,赫然有三道古剑凭空出现,每一道皆蕴含难言的恐怖巨力,连续三声,皆斩在了那柄即将出鞘的素剑之上,素剑本已出鞘三寸,但挨过一斩后,剑已归鞘,再挨一剑,剑身哀鸣,似乎受到了重创,再挨一剑后,那柄素剑之上的灵性骤然溃散,而后“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回来!”
方行此时嘴角笑起,终于还是满意的笑了。
一声轻叱,那三道从太石痴儿手中夺来的并重新命名的古剑便接连归鞘,了无痕迹。
而此时,那云独也只是堪堪回过了神而已。
却不待他再凝聚一身的剑气,方行已经一脚将他踏倒在地上,而后一掌重重拍了下去,正打在他的额头,灵力毫不客气的灌入其体内,霎那之间,冲散了他经脉之间所有正在飞速凝聚的灵力,也锁住了他金丹之上,正准备呼啸而出,想要出其不意挽回一局的丹光。
“你的剑,可出鞘了?”
方行冷冷开口,黑色巨剑指在了云独脸上,眉宇间似有戏谑之色。
在他怀里,甚至还抱着那个孩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足足过了三息功夫,那些观战修士里,才有人反应了过来,震惊大叫。
这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了,不在台上,甚至都无法理解那电光石火间的凶险。
倒底发生了什么?
每一个人都在这么想,就连龙女也不例外。
不是该有一场恶斗的么?
这一场斗法开始了么?
怎么那苦海大剑客连剑都未出鞘,便被人一脚踏翻在地,动弹不得了?
更何况,犯规了吧?
大金乌上了法台之后,那小动作能瞒过修为低的修士,却瞒不过周围观礼的几位金丹大乘境长老,他们甚至都感觉到了大金乌张口之时喉咙内喷涌而出的剑气……这样无论如何,都算是以二对一吧?更过份的是,还是以二对一,同时用了阴谋诡计的情况下……
“无……无耻……”
这事实在太无耻,以致于看到了这一幕的人,都足足过了几息功夫,才有一位山羊胡子的老修士拍着大腿骂了出来,老头子看样子气坏了,都恨不得自己出手了。
“太无耻了,怎能如此?”
“使诡计也就罢了,竟然还二打一?”
“做人怎可如此无耻?速速放了云公子,再来公平一战!”
“将那扰乱法台的妖鸦揪出来斩杀,以儆效尤……”
那老头子的一句话,却似揭开了锅,一时之间,怒骂之声不绝,所有人都怒了。
实在是这做法,太挑战人心理极限了。
“你……你竟然使这等手段?”
就连云独,在清醒了过来之后,也满面怒容,厉喝连声。
哪怕被封了灵力与丹光,他也极力要站起来跟方行拼命,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已经输了。
然而方行一脚踏在他胸口,却没有半分要挪开的意思,被封了灵力的他,更不可能在这足有万斤的脚下挣扎起来,抬头望向了镜湖两侧的山上以及空中愤怒不已的众修,方行嘻嘻笑了起来,像是在跟云独说话,又像是在向众修解释,慢悠悠的道:“谁说小爷我犯规了?你们明明说了可以驱使异兽妖鬼,我带着我的坐骑,或说战宠一起出手又哪里错了?”
他说话之时,运转了灵力,却将空中的嘈乱声强行压了下来。
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反驳他。
倒是大金乌听到了“战宠”俩字,很是不悦的向方行翻了个白眼。
“再说,我的坐骑还没真个出手呢,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这小子就吓到了,那除了怪他自己实在胆小,又能怪谁?”方行振振有辞,说的理直气壮:“而且之前可有说不许施诈?哼哼哼,上了斗法台,就只看本领,不论手段,现在他在我脚下,你们敢说不公平?”
周围的嘈乱声一时消退,本来还在愤怒大喝的众修竟然觉得无法反驳。
是啊,貌似这小魔头也没犯规……
但这是公平的么?
瞎子也能看出这不是公平的啊……
方行没有和他们争什么的意思,只是低头看向了云独,轻声一笑,拿黑色巨剑拍了拍他的脸,笑道:“你就更别叫屈了,在你看来,以金丹之身对战一位比你小了足足八十多岁的筑基女子不算不公平,那在小爷眼里,不论使什么手段将你踩在了脚底也都是公平的!”
他眼神陡然变得冷酷:“所以你输了,在小爷抱着孩子的情况下,你连剑都未拔出来,还有什么脸在这里跟我谈什么公不公平?”
眉宇间,在这一刻杀气真正的弥漫了起来。
云独每多听一句,脸色便更难看了一分,他已明白了方行的意思,懊恼之极,怒焰中烧。
倒是大金乌在不远的地方小声嘀咕:“就是想坑人,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就是要让你输的不甘心
同为金丹中境,却在抱着一个孩子的情况下,便将苦海大剑客云独击败,甚至让他连剑也拔不出来……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神州中域那几个上古道统的神子级人物来了也做不到,可眼下,赫然真有的人做到了,彻底的败了云独,将其踏在脚下……
就连那些观礼的金丹老修,面面相觑,心里也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因为他们发现这小魔头在明面上来讲,竟然真的没有犯错……
二打一也好,施诡计也好,本就是在这一场斗法之中说得通的手段!
大概惟一让人想不到的,就是他这无耻的劲头罢了!
“不公平,重新比过!”
“做人不可如此无耻,速速放了云先生,不然大家伙将你剁成肉酱!”
“滚下台去,长公主怎么可能嫁予这等无耻之徒!”
修为高、身份尊的老修们,此时愕然看着法台上的一幕,久久未曾发话。
但其他观礼的年青小辈们却顾不得这么多,潮水一般的大喝此起彼伏,纷纷为苦海云独鸣不平,甚至有些激动的已经站了起来,向着那位掌御法台大阵的钟一长老大喊,让其打开法阵,好容自己冲上去救出大剑客,同时把那个惹人厌的小鬼踢进镜湖里教训一番。
然而那个天一宫的金丹长老此时却老老实实的盘坐在蒲团之上,自己手里捏着一枚玉简,慢慢的将自己刚才说过的所有规矩都过了一遍,然后就不理会其他人的呼喝了。
“原来你是为你们南瞻女修士报仇来着……”
云独眼底杀气浓烈,一向冷漠而苍白的脸上竟然涌现了大片红晕,似乎羞恼之中。气血已倒灌入颅,他的声音像是从心底吼出来:“我给你复仇的机会,但你施此诡计,又算什么本领?就算你取巧赢了这一场斗法,又有什么作用?我会杀了你,用来祭我的剑!”
“你没机会啦!”
在周围人群情激愤。脚下的云独也几欲发狂的情况下,方行面色平静。
出手之时,他脑海里本就闪过了一个白衣白靴白剑,面如晶莹白瓷的女剑客,那是他在南瞻见过的,感觉为数不多算得上是条好汉的女子啊,本来还欠着她一战来着,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天赋惊人的好苗子。来了神州之后,却这般轻易的催折了,人都已经失踪。
云独愤怒的面上,忽然间涌现了一道惊恐之意,下意识喝道:“你想做什么?”
方行反问道:“你当时做了什么?”
云独心间欲发的惊恐,忽然大叫起来:“你敢?
方行嘻嘻一笑,道:“你要早点认识小爷,就不会觉得我不敢了!”
他虽然在笑着。但眼底的阴冷之意却让云独心下生寒,这位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剑客在此时几乎感觉浑身发凉。心间一时漫过了诸般念头,最后得出的结果让他不寒而栗,甚至再也顾不得颜面等等,脖子上青筋毕露,高举双手,扬起脑袋就大喊起来:“我认……”
他要认输!
法台上的规矩。一方认输,此战便已结束,此子便无法再对自己下手。
可就在他喊出了两个字的同时,方行忽然脚下微微用力,一道灵力逆冲脏腑。竟然让他连这一句话都没有喊出来,与此同时,方行也已大吼一声:“你还不认输?”
这一声喝,几如闷雷,将他的声音压了下来,也刚周围的聒噪压了下来。
周围修士看来,却只见那小魔头大声喝问,逼着云家天骄认输,只是云家天骄却怒不可遏,耿起脖子大声说着什么,无疑是斥怒那厮的无耻,这等强硬态度却引起了周围诸修的共鸣,纷纷大怒着向斗法台上大喊:“无耻之徒,还敢逼人认输,有本事重新来过!”
“若你不施诡计,在云先生剑下走过十招也难!”
“若真够胆,就接一下云先生闻名北域的流云九剑!”
“……”
“……”
无数声大喝,无数声怒斥,如浪潮一般袭来。
在这喝斥声里,方行却哈哈一笑,声音更高了一层:“认不认输?”
“好,既然你嘴硬,那就休怪小爷心软!”
“嘭!”
他忽然将踏着云独的脚提了起来,而后狠狠踏下,法台一直震颤起来,几如水波,而云独的身体则被他这一震之力弹到了半空,方行则跟着一步踏上,黑色巨剑插在地上,双手如弹琵琶一般挥出,化出了道道幻影,接连不断的击打在云独身上各种关节、经脉……
“啪啪啪啪啪……”
一息之下,拍出何止百下!
云独体内,甚至响起了一连串如鞭炮一般的声响。
“他在做什么?”
周围围观的众修声音忽而哑然,神情复杂的几位金丹老修面色大变。
那些喧哗的人声里,也骤然间安静了下来,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
就连龙女、道无方、谢临渊、文亦儒等人,也被镜湖中的这一幕震惊,圆瞪了双眼。
“小友,手下留情!”
也就在这时候,一道无形而磅礴的力量自天一宫后山冲天而起,瞬息间笼罩了这座斗法台,这力量里,一道气机向方行心间递了过来,方行对这声音并不陌生,却是那曾经见过一面的天一宫湖君大长老,他声音甚是急迫:“你以诡计败他可以,但若将他废掉,必然会引动苦海元婴老祖动怒,到时候你纵然是我天一宫贵客,恐怕也护不住你……”
“我触犯了你们天一宫为这场招婿定下的规矩了么?”
方行气机引动,云独尚悬浮在空中,他手掌挥起,遥遥悬在云独额前。
湖君长老沉默半晌,开口道:“不曾!”
方行低喝道:“那就别管我!”
说着,最后一拍重重落下,恰好打在云独额头,将这厮直接拍倒在了地上。
“咯咯咯咯……”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云独那瘦削却如剑芒一般锋利的身体,在这一刻就像是泄了气一般,竟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便是一头乌发,也在变得干枯而苍白。
在他身上,先前那种让人一看便心生冰寒之意的剑气,在此时已消散无踪。
而方行,则负手而立,慢慢来到了他面前,俯视了下去。
他没有再理会那个神识降临的湖君长老,此老发现了这一方的变故之后,没有以元婴法相直接过来干涉,而是神念降临,与方行商量,便已经说明了他本身是不打算直接插手这件事的,把该说的话,说给了方行听,后面的事儿便是天一宫打算置身事外的意思了。
有能力在千均一发之际救人的没有出手,其他的人则只剩下发呆的份了。
无数双眼睛望向了镜湖之内的法台,肚子像是灌进了一股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苦海云家金丹境最出色、最年轻、最具天赋的大剑客,竟然被废掉了?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满腹的苦水,灌入了肝胆。
“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过了很久,才有一个虚弱而无尽绝望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云独!
他此时瘫倒在地上,如一条站不起来的破麻袋一般,面上既有不甘,又有绝望。
而方行一手抱了孩子,一手提了黑色巨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能废掉别人,我为什么不能废掉你?”
方行冷笑:“很想找我报仇吧?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当初你既然绝了别的剑道天骄踏入更高境界的路,小爷就也断了你的路让你感受一下这滋味,是不是挺不甘心的?是不是觉得不公平,因为小爷没有以剑道败你?嘿嘿,小爷明白告诉你,若以剑道败你,小爷也不一定做不到,但我就是不用这种方法败你,我要让你尝尝不公平却没办法的滋味……”
说到了这里,他忽然抬足,重重踏在了云独的配剑上。
“叮”的一声,一柄配剑,化作了数十道碎片,在云独眼前崩碎。
“别留着了,反正你以后也用不了剑了!”
随着方行冷漠的话响起,一种绝望的滋味在云独心间升腾了起来,翻江蹈海,绝望心苦,他无论再怎么骄傲、乖戾,但无疑是一个标准的剑痴,而作为回礼,方行却不仅是断了他的剑道,还让他永远都带着一种输的不服气,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翻盘的感觉……
这感觉很复杂,也很绝望!(未完待续。)
ps: 又到了加更的时候了,老鬼不会食言,今天加不了,需要赶稿子,不出意外,安排在明天加更!
第六百二十章 小爷在此,谁敢来战?
“竟然……竟然下如此辣手……”
“本是招婿斗法,分胜负而不分生死,如何……如何能将人废掉?”
“一个南瞻修士下如此狠手,当我北域无人不成?”
沉寂了半晌之后,旁观众修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愤怒无比,痛斥方行。云独被废的一幕,无疑刺痛了他们的双眼。若是方行真个凭自身的剑道压制了云独,甚至说直接杀了他,那么以力为尊的神州心理上也能好接受一些,但偏偏他用了诡计,还下手如此之狠……
这已经不是胜负的问题了,甚至带有了某些羞侮的性质。
也正因此,立时引起了神州众修的愤怒,怒火浪潮一般此起彼伏。
“小鬼,你对苦海云家小辈下此毒手,已惹下杀身大祸,云家已得消息,大匹人马正在赶来,还不速速将他送来,在此跪地请罪,等待云家发落?”
看台之上,一个在此观礼的老者怒喝开口,直斥方行。
方行黑色巨剑往肩上一扛,翻着白眼道:“我请你大爷的罪啊死老头子,小爷一切都是按着天一宫的规矩来的,又请什么罪?这个废物自己本事不济,栽在了小爷手里,倒要怪小爷不成?你有本事,上台来跟小爷较量一番,若没这胆量,赶紧闭上你的鸟嘴!”
“你……”
那观礼老修只气的胡子都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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