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现在怎么变得年青了?”
“破了道障,脱了囹圄,自然重焕生机!”
“那你现在找老婆了没?”
“……”
“哈哈,以前看你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变年青了还是不如十一叔长的俊俏!”
“……”
“传说中你被仙殿接引走了?”
“嗯!”
“仙殿里面都有什么啊?”
“仙命,资源,以及一位逝去仙王的完整传承!”
“那你有没有用不了的资源,送给我一点啊!”
“……”
“袁老前辈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不会聊天!”
“……”
一个是天元人人传颂的绝世奇才,一个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魔头,两人在这异域他乡相逢,饮仙酿,食异果,喝着酒说着话,倒也怡然自得,期间方行自然有许多问题要打听,不过问过之后,才得知,这位袁家怪胎入了仙殿之后,也是闭关近百年,如今却出关不久,对许多事也并不太了解,只知道一些大势走向,却不晓得什么八卦传闻了,让方行失望不少……
“帝子殿下,极乐魔主还是不肯见我们……”
这一次酒,饮了三天三夜,方行有意要将袁家怪胎灌倒,将来也好出去吹嘘一番,却没料到,袁家怪胎居然也是酒量甚佳,二人一直对饮到三日之后,却谁也没有醉倒,也就在第四天,方行准备再加一把力,把这袁家怪胎彻底放倒之时,却有下面的仙侍入殿来打扰!
“还不见,这娘们究竟想做什么?”
方行借着酒劲儿,有些生气了!
这几日里,他让仙侍们轮流去拜见极乐魔主,便是想早些从那莫痴儿嘴里得到一个答案,但莫痴儿居然一直不见他派去的人,这种抵触情绪,却让他感觉有些不满了起来……
“好了,先不喝了,等我们收拾了那个哩嗦的女人再分个胜负!”
心间愤愤的,方行站了起来,一脚踢翻了酒坛子。
袁家怪胎抬起了头来,望着方行精精亮的眼睛,无奈道:“那是你的事,为何要说我们?”
“帮个忙很为难吗?”
方行理所当然的道:“要不你就把喝了我的酒再还回来……”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恶心透顶
也就在方行与袁家怪胎尽兴饮酒之时,极乐天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极乐魔宫之内,莫痴儿斜斜的躺在榻上,头发披散了开来,君一立身于她身后,正给她梳头,而在旁边,还有两位模样俊美,性情温柔的男子,一个捧着铜镜,一个捧着铜盆在旁边伺候,莫痴儿呆呆的斜斜躺着,任由君一将她的佩饰摘下,发髻打散,然后一缕一缕的梳好,似乎正在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着无尽的抑郁之意。
“夫人可是在思虑极乐天将来的去向?”
君一将她的头发盘好,又接过铜镜为她照着,似有意,似无意的轻声发问。
“极乐天的去向问题,还需要我们考虑么?”
莫痴儿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君一轻轻笑道:“那位大赤天帝子当真不客气,蛮不讲理斩了白虎君,倒也顺势把咱们极乐天逼到了绝路上了,现在想来,看样子咱们也只有归顺大赤天一途了,只是可惜,大赤天十分霸道,地域又少,风情古板,怕是夫人去了之后,会受这位帝流殿下的刁难呢……”
“呵,此言何意?”
莫痴儿懒洋洋的抬起了头来,向着君一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这……”
君一微微一怔,低声道:“夫人可别嫌为夫多嘴,这几天那帝子一直派仙使来求见,无非是想从您口中得个准信儿,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不肯自己登门,只是终日饮酒,却可以看出他殊无诚意了,大概是这位帝子觉得,他斩了白虎君后,咱们已经非他不可了吧……”
“呵呵,帝流为人,确实嚣张拔扈,让人放不下心来……”
莫痴儿淡淡笑了一声,又看向了君一:“不过,难道我们现在还有别的路子好走吗?”
君一微微定了定神,才轻声道:“这极乐天的走向啊,还是要夫人您来定,不过呢,我也是考虑过的,本来呢,三方帝宫,在这六魔天的势力划分是均衡的,咱们极乐天与大赤天交好,大苍天又与大狱天交好,太玄天呢,则与极恶天交好,可是谁曾想,局面忽然发生了变化,极恶天魔主被刺杀了,生死难料,大狱魔主白衔尸又被杀了,声望顿消,所以……”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继续说了下去:“……现在倒是大赤天优势最为明显了,毕竟有许多人,都以为咱们极乐天只有归顺大赤天一条路了,可是呢,我一是觉得大赤天帝子品行恶劣,不见得会实现他的诺言,也不会太过尊重夫人,二来呢,在如今这个局面下,我倒觉得,咱们极乐天还是有很多别的选择余地的,不必非与大赤天搅和到一起……”
极乐魔主似乎觉得更有兴趣了,笑道:“那不与大赤天搅和到一起,还有什么选择啊?”
君一轻笑了一声,道:“选择可是多着呢,现在的局面,无非是中了大赤天的计,这白衔尸一死,搞得咱们极乐天一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与大苍天结了怨,若是与太玄天结盟的话,也担心大苍天会借机生事,找我们的麻烦,看起来倒像是除了大赤天外,别无选择了,但实际上啊,倒也并非如此,我曾听人说起过,大苍天帝女路小君,虽是女儿身,却与夫人您一样的格局辽远,待人甚笃,您想,若是我们极乐天与大苍天结了盟,那岂不是……”
“是呀,若是与大苍天结了盟,那白虎君的死,想必大苍天也不好再提了,我连人都投效了路小君,想必这位帝女也总该相信我与白虎君的死无关了吧?呵呵,再往后说,白虎君一死,那么它原本在大苍天的位置也就空了出来,我过去取代了他,那真是再合适不过呢!”
不等君一说完,极乐魔主却已经顺势接过了他的话,笑吟吟的说了起来。
可君一听了,却殊无笑意,反而显得有些惶恐,急忙长揖了一礼,道:“夫人勿怪,君一实在没有越俎代疱的心思,只是觉得夫人最近一直郁郁难欢,这才斗胆出了个主意……”
“呵,看样子你还没有忘了我说过的话!”
而莫痴儿,神情果然已经显得阴冷了起来,冷冷瞥了君一一眼,冷声道:“你既然是男人,就做好服侍的份内事,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去练练你的腰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瞻远睹的有明之士么?呵呵,你若真有这份眼光,恐怕就不是你入了我的门,而是我嫁给你了!”
“是……是……”
面对这等羞侮之言,君一却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连声称是。
但告完罪后,却又有些委曲之意的抬头向莫痴儿看了过来,小声道:“为夫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只是夫人你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入我的洞府了,我腰劲练的再好……”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用这种口气说话,简直就是恶心!”
极乐魔主莫痴儿狠狠的瞥了他一眼,满面皆是厌恶之情。
在她发火的时候,房间内的几位男子,都直吓的跪了下来,无声的磕头。
君一更是满头大汗,伏在地上不敢吱声,只是双肩微颤,似乎在哭泣。
可极乐魔主发过了火后,却冷冷拂袖,将君一扫了过去,冷声叱道:“好了,回去换好衣服,将洞府打扫十遍,然后再沐浴十次,备好欢喜檀,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里住着……”
君一闻言大喜,猛得抬起了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又满面喜色,连声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说着欢天喜地的跳了起来,提着袍角冲出殿去了。
只是远远的看着,便似能感受到他心间的欢喜之意。
“哼,小妖精……”
极乐魔主远远的扫了他一眼,冷冷说了一句。
“夫人,您请更衣……”
君一一跳一跳的走了,旁边两位男侍只好继续心惊胆颤的服侍莫痴儿。
“你们说,究竟选哪边好?”
莫痴儿任由他们将胸甲扣在了自己软绵绵的胸口,锁住了那一片嫩白,眉头只是死死的皱着,只是在站起了身之后,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我们……不懂啊……”
那两位男侍吓了一跳,急忙跪下磕头。
君一那等身份,都刚刚挨了一番训斥,他们又哪里还敢说什么?
可莫痴儿却像是对他们视而不见,沉默了一会,道:“你们说的对,哪边都不好!”
而欣喜若狂奔出了魔宫的君一,一路小跑着回到了魔宫下方,一片连绵殿阁里,在最上首,装饰的最为精致的一方洞府之中,这一路上遇到的人,无不感觉到了他的欣喜若狂,而他脸上的笑意,也像是打从心眼里翻腾了出来的,压都压不住,可是在他进入了洞府,洞府之门关闭的那一霎那,他脸上的笑意便像是被人生生一把抹去了一般,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的恨意与愤怒!
这种恨意如此强大,几乎将他那张英俊的面庞都扭曲了!
“说的怎么样了?”
洞府深处,忽然有声音轻轻响起,这里居然有人。
“我已经冒着她大发雷霆的风险把那些话说了,她似乎确实有投效大苍天之意,不过看那样子,应该也没有决定下来,如今的她,多半正在大苍天与大赤天之间摇摆不定……”
君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淡淡开口。
“哦,反正就没有我们太玄天是么?”
洞府深处的那道黑影慢慢浮现了出来,赫然便是端庄华贵的太玄天帝子妃。
君一抬头看向了她,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依我看,她选谁都不会选太玄天!”
“呵呵,那就是她自找的了……”
那位太玄天帝子妃身形淡淡,似乎不是真身来此,略一点头,淡淡道:“你准备好吧!”
“那……那潇潇她……”
君一心间一怔,眼见得太玄天帝子妃要离开,急忙上前一步问道。
太玄天帝子妃微一驻足,淡淡道:“潇潇丫头还好好的在我行宫之中,我也已经嘱咐好她了,待到大事一定,我便会让她与你远去,到我太玄天任仙官也好,随便找个小仙界逍遥也好,那都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太玄天说话,向来算话,你应该不会担心我哄你吧?”
“你……你便是哄我,我也认了!”
君一脸色分明有几分焦急,也有几分惧怕,但心间一横,却顿了顿足,狠狠说道。
“呵呵……”
太玄天帝子妃淡笑了一声,便欲离开,可是在离开之前,她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好奇的向君一看了过去,低声笑道:“我这位莫姐姐生得天香国色,乃是三千年前的第一美人儿,更是指点你修行的师尊,对你别说恩重如山了,简直再生造化,为何你……”
“你见过我在她面前的模样么?”
君一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冷冷的回答:“简直就是恶心,恶心透顶!”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道理再大不如拳头
夕光敛没时分,极乐天的万事万物都被藏进了黑暗之中,只剩一丝丝模糊的轮廓,显得沉寂而压抑,也就在这时候,极乐魔主莫痴儿自魔宫之中走了出来,一应随从仙侍皆摒退,独自一人踏上了云头,静静眺望,她像是有无尽的心事,在云端伫立了很久,然后才叹了一声,轻轻迈步,身形游移间,却发现自己再一次无意识的走到了那一片囚着年青僧人的黑山之上,本来想要顺着心意走进去,可是在迈步的那一霎那,却改变了主意,只是低叹了一声。
“和尚,你如今也是身在荆棘之中,动亦伤,不动亦伤,又该如何排解?”
半晌之后,她才抬起了头,也不见那和尚的面,怕见了他的俊俏模样把持不住,就这么隔着一层厚厚的山体,漠无表情的轻声发问,只是自己也未发觉,倒像有了一丝问道之意!
“荆棘生于吾心,却只得伤我肉身,又有何碍?”
那个年青僧人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似乎一直在等他来。
自从莫痴儿认识了这个和尚之后,便总是感觉,她每一次来,这和尚都在等她。
“肉身之苦就不是苦么?”
莫痴儿总是来问,偏偏一问,便有讥嘲之意,想要驳斥于他。
这一次年青僧人却没有直接回答:“那便要问你自己,肉身欢愉,比得了内心安宁么?”
“你……”
莫痴儿闻言,登时大怒,脸色都显得有些铁青:“和尚,你是在笑我只贪肉身欢愉么?”
那年青僧人的声音没有丝毫烟火气:“贫僧并无笑你之意,但你却每每念及于此!”
这话说的莫痴儿自己都愣了一下,内心里有一个念头无可止的升了起来:“好像确实如此啊,这和尚说话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可为何自己每每总觉得他在嘲讽自己?究竟是他讲的佛理,太过气人,还是说……自己堂堂魔主,在这小和尚面前,却每每自残形秽?”
这种念头让莫痴儿下意识就要大发雷霆,但这一次,怒火升到了嘴边,却奇异的消退了下来,她没有再争,反而显得有些无奈,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的叹了一声,道:“和尚,你一直都是有道理的,我说不过你,反倒快要被你说服了,只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说着话时,她便已经转过了身,身形如魅,轻轻飘移,惟有一个淡淡的,似乎夹杂着许多的无奈与叹息之语轻轻的飘了回来:“你的道理再大,也终究大不过别人的拳头啊……”
在说完了这句话时,她便已经远离了黑山数万里了!
而在那黑山之中,也是一片寂然,过了很久,才有一个略显迷茫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何师兄不读佛法,不讲道理,却总是可以应对一切,而我通读佛藏,佛心坚定,但却总是无法说服众生呢?是我佛法太浅,还是说……佛法真的已经不再适合这个末法时代了?”
若是莫痴儿听到了这番话,大概会异常的意外。
这个总是让自己心生迷茫的和尚,自己,居然也生出了一丝迷茫之念……
她没有进入黑山,却又不知该去何方了。
也就在此时,遥遥西南角上,有一道红光敛敛的升腾了起来,映亮了一方天际!
那红光柔和,娇俏,似乎可以直接照亮人心底的**……
她这才恍然想起,那是君一,自己白日时答应了他会去他那里共度**,如今已经到了时候了,本来心间就有一种苦闷与纠结难以排谴,莫痴儿心里便干脆的冷笑了一声,心想自己遇到这个和尚之前,还不是这么一直过来了,还不是一直活的好好的,又何必多想?
自己堂堂极乐魔主,就是追求肉心欢愉又怎样?
就是不在意内心是否安宁又怎样?
凭自己的手段与本领,还需要这和尚来救?
生出了这种想法,又想起了君一那让人酥麻噬骨的**滋味,她也媚心一动,便不自主的踏着详云掠去了,好歹还有一夕之欢等着自己,那些苦心事,留待明天再去想吧……
可也就在她这种念头升起来之时,却忽然间微微一怔!
她看到了在自己的云驾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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