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任某人自然认为传言为虚,但是眼下中原不容再有变故。为了给各位同道吃颗定心丸共抗外敌,我提议,由我门下的几个弟子搜上一搜如何?”
一直身处中立的任平生的话语无疑给双方打下了台阶,任平生身份在这,齐天疆也不会真的对他惩罚什么,遂表示同意,各派也纷纷赞同。
第十九章 近在咫尺的阴谋者()
众门派找上撼天经纬遇上齐天疆强势出关,双方陷入僵持。任平生从中调解,提出由本派为代表搜查撼天经纬。
齐天疆知道今日若想了结此事,唯有让他们一搜。他和任平生是数百年的好友,由他出面想来也不会委屈了己方。
任平生命门下弟子进入搜查,他则同齐天疆与众门派跟在搜查队伍后面观视,搜查的重点无非是齐天疆的几处私人地方。
书房,卧房等处皆无所获,这时又有人提出质疑。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闭关,我看这闭关之所才是搜查的重点。”
“放肆!撼天经纬掌门闭关之处岂是尔等随意进出之处!”萧云厉声呵斥,却被齐天疆阻止了。
任平生看向齐天疆道:“齐兄,这位兄台所言也是有理,我看……”
齐天疆点了点头,一副神态自若。
众人来到齐天疆闭关的密室,密室不大,药品书籍等摆列整齐。任凭他们如何搜查,齐天疆只作不闻。
就在人人都以为搜查无果时,仙灵剑派的一名女弟子却从暗格中翻出一物,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杀”字面具。
“杀”字面具惊现现场,惹得在场一众哗然。
众门派纷纷拔出兵器指向齐天疆。
“齐天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撼天经纬的人各个心惊,难道自己的掌门真的是杀旗?
萧云道:“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
任平生有些不悦,“搜查的人都是我仙灵剑派的弟子,师侄所言之人是指任某人吗!”
齐天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任平生。他在密室闭关从未离开过,所以面具极有可能是刚刚才放入的。
“难道真的是这个老朋友在陷害我?”齐天疆如是想着。
他又将目光移到那名女弟子身上,“且先不论任平生,这女子只怕颇有端倪。”齐天疆打定主意,厉声对那女子喝道:“拙劣的栽赃!”
话语甫落,正阳一气上手,向着女子抓来。
任平生身形变换,快速移动到那女弟子身前接下了齐天疆的一掌。
齐天疆怒道:“任兄这是何意?”
若这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的话,那这女子便脱不了关系,抓住她便极有可能让事情水落石出,谁知这个自己交心的好友此时竟然出手阻止自己,齐天疆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难道任平生真的在迫害自己。
“任某人倒要问句齐兄何意?企图杀人灭口还是杀人泄愤?”
“你……我从未见过这个面具。”
“那它为何在此?”
“这就要问你门下这位弟子了。”
任平生哈哈大笑:“哈哈哈!齐兄当真是巧舌如簧,机敏多变啊,将罪责归附到一名女弟子身上。可惜了,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你避不了!”
任平生前后态度的转变让齐天疆措手不及,他此刻才明白,自己最为交心的人正是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哼!仅凭区区一张面具便要将齐某定罪,未免太过儿戏吧!”
诚如齐天疆所言,一张面具人人可做。江湖上不少人都会化物之术,可将随身兵器等化形于无,待到要用时再化出,面具也可化无随身,而这面具却偏偏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免让人心生想法。
“好!便叫你心服口服!”任平生反手而化,手中出现一物,是一把幼儿所用的长生锁。
齐天疆看到此物心中已经凉了大半,这把长生锁正是那晚自己被盗的东西,此时却出现在任平生手中,这意味着什么?齐天疆对任平生的最后一点幻想也被泯灭了。
“众人可还记得决死原杀旗与浪子不回头一战之后的事?”
哪里有人会忘记,那日中原被天旗毒杀者众,现场便有不少当日的幸存者,即便是当日没有参与的人也对这件事耳熟能详。
任平生继续道:“那日任某人同众位同道追杀负伤的杀旗,不料却反中奸计,众位同道被毒阵困在山谷之中,任某人因为冲锋在队伍的最前端,在毒阵发动前通过了山谷。虽然追上了杀旗,但是对方尚有两名同伙接应。我门下十几名精英尽皆战死,唯有任某人一人得以脱逃。不过,任某人虽然身受重伤,却仍从杀旗身上斩获一物,便是此物。”
任平生目视齐天疆继续道:“任某人曾见过你齐天疆身上亦有一块长生锁,你言是你已故妻儿的遗物。当时从杀旗身上获得此物时,任某人心痛万分,不愿相信杀旗就是你齐天疆,毕竟长生锁世上万万千,不想今日却印证了任某人心中最不愿发生的结果。齐天疆啊齐天疆,任某人倒要问一句你身上的那枚长生锁到哪里去了?”
任平生的一席话将齐天疆将死。齐天疆认得这把长生锁,正是自己那晚被盗的,但是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萧云等人倒是相信,但是又有什么用。
众门派尽皆对齐天疆怒目而视,齐天疆无言以对,只得放声大笑,笑声却是凄凉万分。
“我师尊的长生锁早就被盗,想不到竟然是你任大掌门所为!”
面对萧云无力的指责,任平生笑道:“笑话,你这开脱之词未免太过可笑了吧,证据确凿下仍不忘嫁祸他人!”
果然,众门派无人相信萧云的话,纷纷投来愤恨与鄙夷的目光。
“齐天疆……不,杀旗,你还有何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我齐天疆纵横江湖数百年,不料却栽在朋友手中,可悲啊可悲啊!”齐天疆昂首挺胸,迎上众人的目光道:“这长生锁确是齐某之物,我齐天疆无话可说!”
“哼!不怕你不承认!”
“阴谋者,该杀!”
“为祸武林的败类,当诛!”
“不错,该杀!”
……
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其实以现在齐天疆的能为加上撼天经纬众人,将这些人全部格杀也是做得到的。但是事后只怕更坐实了他杀旗的身份,撼天经纬必定成为武林公敌。他自己仗着修为高绝或许尚能活命,但是他门下众人呢?在中原众门派的讨伐之下又有几人能活?
望着萧云及门下众弟子熟悉的脸庞,齐天疆放弃了抵抗,但是依旧不减傲气。
任平生再次出言道:“诸位莫急,此时杀了他未免让人诟病。以任某人来看,还是先将其收押,来日公审昭告天下,让他死无可怨!”
“对!公审!”
“不错!公审杀旗为死去的同道报仇!”
……
齐天疆望着萧云及门下众人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为师相信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众人切不可妄为而造就不可挽回的局面。”
“哼!事到如今还假惺惺!”
“阴谋者收起你的伪装吧!”
……
齐天疆告诫门人的话又招来众门派的讥讽,齐天疆不为所动,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萧云,让他照看好师弟们。
萧云眼眶湿润,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早已有人拿来两条钩锁,将齐天疆穿了琵琶骨。强烈的疼痛也没让齐天疆叫出半声,面上豆大的汗珠显示着他此时的痛楚。
齐天疆就这样被押往仙灵剑派收押。
第二十章 五残禁式()
观世古道难以承受火焰的威力,终于完全塌陷,现出一个巨大的洞口,暴走中的司马台笑不及闪躲,坠落入洞窟之中。
“司马大哥!”
“公子!”
二女焦急万分,相比之下五残怪僧们却是一脸的热切。
“哈哈哈,出现了!”
冰雪伶俐的袖红雪见五个妖僧如此反应,更加确定这观世古道中藏有重要物件,这些妖僧的目标便是内中藏物。
五残怪僧迫不及待,迅速反应,催使那丑陋的怪物进入探路。
那巨大的怪物舍了二女,爬向洞口,然后跳了下去,不多久便从洞中传来打斗声音与怪物的怒吼之声。
观世古道完全被毁,凋芒古刹必定有所感应,若是等到凋芒古刹出现的话,那五残怪僧只会无功而返了。时间紧迫,五个妖僧不愿耽搁,亦向着洞口走去。
二女担心司马台笑的安危,见五个妖僧要进入,连忙拦在洞口前。
按照五残怪僧的计划,本来是想用八十一个村民的性命来血洗破坏观世古道,然后迅速抢走藏在观世古道下的东西。不曾想竟然半路杀出这么一伙人,让他们屡屡受制。
面对二女的拦阻,五残怪僧怒火中烧。
“再行拦阻,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洞中的司马台笑正与怪物战斗,二女插不上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五个妖僧加入战团,这五个妖僧功夫太过诡异,即便是司马处在暴走状态,也未必不会吃亏。她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对付五个妖僧了。
“观世古道被破坏凋芒古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洞中之物想必也是凋芒古刹所藏,这些妖僧如此心急必是想在凋芒古刹现身前抢走藏物……”袖红雪觉察到关键,如今自己有求于凋芒古刹,那就要保下人家的东西,届时也好多些筹码。
“为今之计只有拖延。”五残怪僧功夫诡异,袖红雪也没有必胜之心。
袖红雪欲行拖延,地下洞窟中不断传来司马与怪物的打斗声,五残怪僧不愿耽搁,当下便不再留手。
只见五僧各捏法印,气势冲天,五声怒喝过后,身上相连的锁链尽皆断裂破碎。破碎的锁链飞向面前二女,袖红雪与雀飞多各自防守,挡下了纷飞的碎锁链。
二女再看过去,只见五个妖僧身上妖邪之气更盛,各个面上呈现着暴戾之态,竟是修为大增。
“原来这锁链还有限制修为的效果。”二女惊讶于对方的突变,纷纷凝神戒备。
五残怪僧运起五残禁式,如幽冥恶鬼,面目狰狞,恐怖万分。怪僧知道袖红雪才是最具威胁的人,联手攻来,不做任何保留,一招一式皆是攻敌要害。
二女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袖红雪十指拨弄,艳花魅蝶骤生。雀飞多发挥速度优势,游走在战团外围,伺机而动。
五僧妖邪诡式不断,且配合无间,让二女不得有丝毫大意。袖红雪也使出全力,蝶影纷飞,优美的姿态却蕴含杀机。在战团中快进快出的雀飞多如舞者的魅影一般,捉摸不透。双方的战斗,造就了一怖一美的极端分化。
战况激烈,袖红雪采取扰敌战略,而雀飞多也是快速游走。五僧知道对方在拖延时间,恼怒之下只得追着二女打,于是战团渐渐被拉开,五僧鞭长莫及,难以发挥擅长的配合。
战术奏效,二女心下高兴。这时,无口僧脚下立定,从腹腔发出奇特声音,如鬼魅低吟,如妖邪尖笑,如野兽嘶吼,直攻袖红雪,袖红雪听在耳中顿觉神魂激荡。
袖红雪见无口僧竟然能发出此等声音,遂奏响“红尘绝唱”,制衡无口僧的邪诡声音,两波音波的对决不分上下。
这时,失明僧双眼闪烁绿色光芒,袖红雪与其对视一眼顿觉陷入无尽深渊,而自己的双眼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一般。心惊之下袖红雪连忙闭上双眼,护住心神。
“好古怪的功夫!差点被控制了视觉。难道这五个妖僧残疾的部位都有些奇怪的能力?”袖红雪大胆猜想着。“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必定处处受制。”
袖红雪正要开口告诉远处的雀飞多注意妖僧们的残障之处时,却发现自己竟然难以发出声音。袖红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还是中了无口僧的暗招,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却一片模糊,“糟了,刚才虽然及时避过了失明僧的视觉控制,但是视力仍然遭到了蒙蔽。”
“哈哈哈,以为分开我们便能胜券在握了吗?无知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的。”
袖红雪凝神守心,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围攻自己的三个人影中的一条远去。袖红雪知道他是去袭击远处的雀飞多,她想出声提醒,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要过去帮忙却感到自己的双腿被什么绊住了,难移寸步。原来跛脚僧用他的骷髅脚在地上画了一个诡异的法阵,袖红雪视线模糊没注意到踩了上去,顿时受制。
无能为力的袖红雪只有盘膝而坐,蝶影环身护住自己,同时运功欲解除身上的种种制衡。
远处的雀飞多正在与聋耳僧和断臂僧周旋,忽然感到背后有人冲来,情急之下转身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双空洞闪着幽幽绿光的双眼。
雀飞多的修为还没达到袖红雪那般,对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双眼毫无抵抗,视觉顿时被夺,反受了失明僧的控制。
雀飞多只觉眼前一道绿芒闪过,然后看到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司马台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扭曲到可怕的地步,不停地颤抖痉挛。
雀飞多不知自己的视觉已经被失明僧控制,眼前所见都是失明僧一手炮制。看到心仪之人苦状万分,雀飞多心中亦是痛苦,泪如雨下。
“司马大哥!”雀飞多哭号着,脚下却难动分毫。
原来跛脚僧与无口僧见袖红雪受制自保,当下也不敢轻易出手,便舍了她来到被控制的雀飞多身旁。跛脚僧的骷髅脚在雀飞多脚下画下同样的法阵,控制了她的行动。
这时,聋耳僧双指点在雀飞多的太阳穴,断臂僧一掌打在雀飞多的后心,雀飞多的听觉与手脚皆被控制。
雀飞多眼泪不断,眼前的司马台笑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她的耳边不时传来司马沙哑痛苦的声音:“救……我……救……我……”
这时雀飞多动了,但不是她自己控制地动了,脚下不听使唤,连双手也不受自己控制了。雀飞多看到自己慢慢走向自己的司马大哥,扬起了手中的雀刃弯刀。
雀飞多预感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她痛苦地挣扎着,而手脚始终不听自己的命令。
“不要啊……不要啊……司马大哥你快走啊!”
司马台笑身体已经完全扭曲,哪里还动得了。而雀飞多哭红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雀刃弯刀刺进了心仪之人的心脏。
司马临死前目光含恨,仿佛在说:“为什么杀我!”
眼见自己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司马大哥,雀飞多几近崩溃。
“啊!”撕心裂肺的呼喊宣示着她此刻的肝肠寸断。
无口僧一指点在已经毫无神采的雀飞多的喉头上。
远处的袖红雪在自己的调理下,嗓子已经好了大半。听到雀飞多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袖红雪呼唤着:“多多!你怎么了?”而回答她的却是雀飞多冰冷的声音:“你在叫谁呢?哈哈哈……”
袖红雪心中焦急,知道雀飞多已经完全被妖僧们控制了。模糊的视线中,袖红雪看到六个人向洞口走去。
“不好,他们想控制多多去对付台笑!”
袖红雪知道妖僧们一定会以雀飞多为盾对付司马台笑,现在的司马台笑又是处在六亲不认的暴走状态,这样下去肯定会酿下难以挽回的可悲局面。
“我必须阻止!”
雀飞多死在司马台笑的刀下,或是司马被雀飞多所杀,又或是两人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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