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沉默了片刻才传来齐天疆的声音:“云儿,为师正处在关键时刻,不可妄动。这件事为师恐怕帮不上忙了,你且全权领导撼天经纬,相助段宗主等人,切不可怠慢!”
“徒儿谨遵师命!”萧云叹了一声便告退了。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齐聚撼天经纬大殿。大殿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宛若皇宫一般。殿中除了司马台笑、段山岳、萧云外还多出一人,正是连夜赶来的仙灵剑派之主一蓑烟雨任平生。萧云将其师齐天疆闭关正逢关键之事告知于众人,言明此番由他代替齐天疆。
司马见任平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表情复杂无奈,便出言问道:“任帮主可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任平生答道:“没什么,我们开始吧。”
众人先将情况详细说与任平生知晓,任平生越听眉头越皱。
“看来情况之糟远超任某人想象啊!”任平生满面忧色,“众人可有应对之法?”
“魔卵之强难以想象,恐怕除去魔卵是不可能了。”段山岳首先出言。
“难道只能任由魔卵孵化魔城解封?”萧云忧色更重。
……
谈了没几句,场中便沉默下来,一片死寂。
任平生望向司马台笑,出言询问:“司马少侠,尊师修为高绝,可能除那魔卵?”
司马台笑离开渡仙山之前也曾询问步逍遥可有方法除去灵脉下依附的魔气,但是步逍遥一直摇头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马见任平生问自己,也只得摇头:“师尊也没有办法。”
“难道天要亡我中原黎民众生!”
司马见众人皆提不出什么有建树的对策,当下便道:“在下有一言!”
三人同道:“快快说来!”
司马整理了下思绪,慢慢道:“如今之势,在下以为魔卵孵化已成定局。”众人本以为司马有什么良策,闻言后情绪渐渐消沉,司马见状继续道:“但我们亦有能为之事,那便是阻止魔城破封!”
“司马兄此言何意?”萧云不解:“难道魔卵孵化不就代表着魔城解封吗?”
“萧兄已被表象所迷!师尊曾言,灵脉遭魔化也只能提供庞大的魔能而已,倘若不将魔能引入魔城旧址,魔城便不能破封。”
三人同时眼前一亮,问道:“也就是说……”
“然也!为今之计,我们所能做的便是阻止天魔等人将魔能引入魔城旧址!”
有了明确的目标,众人重新抖擞精神,不再消沉。
“如此我们需尽快拟下方针应对。”任平生道。
“还拟什么方针,若依老段之意,打过去便是了!”
任平生笑道:“段兄勿急,这场恶仗是在所难免了,但是如何去打还需计议。”
司马与萧云听到任平生之言亦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们这里人数占优,但是战力却不一定比得上天魔等人。
“任帮主所言极是。天魔与月见无华两名魔将虽然功体不全,但其能为绝不在任帮主与段老哥之下,更遑论还有一个能比肩杀旗的浪子不回头。以浪子不回头之威,独挑在下与萧兄想来也有相当胜算,而且也不能排除届时翠竹林内布满魔气。由此看来,很可能会是像上次演武崖之变一样,是一个此消彼长的恶劣环境,我们的胜算很低,若是齐帮主出关相助,尚可一战。”
司马的分析让现场再次陷入僵局,众人皆沉思不语。
“对了!”任平生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笑道:“近乡情馆袖馆主修为极高,应该不在那浪子不回头之下,若得她相助,我们当有八成胜算!”
萧云这时说道:“可是萧云曾听闻那袖馆主很少插足江湖事,她肯愿意出手吗?”
“哈哈哈,萧世侄这就有所不知了。”任平生颇有意味的看着司马说道:“那袖馆主与一人关系甚密,若得那人相求,袖馆主十有八九会出手。”
听到任平生的话,萧云想到了近日来江湖上的种种传闻,似有所悟。场上三人齐齐看向司马台笑。
“呃……”这哪里还容司马拒绝,只得无奈道:“好吧,我走一趟近乡情馆。”
……
司马心情很复杂,不是他不想去见袖红雪,只是上次与袖红雪闹得不欢而散,见面难免尴尬,更何况她还顶着一副司马最为想念的面孔,加上此番又是有求于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司马心中难免纠结。
去还是要去的,总不能置天下众生于不顾吧。当日司马便马不停蹄地架起遁光奔赴近乡情馆。
……
掌天殿内,三柱再次亮起。
“智宰,魔城破封在即,中原恐难阻止,请示下!”
“哦,魔城破封,必会在中原掀起血雨腥风,虽然本相乐见两虎相争,但也不好叫魔城胜的太过容易。杀旗你此次无需插手,这事就交给魂娘吧。”
梦柱一闪,出言说道:“奴家早已急不可耐了……哈哈哈哈……”梦旗梦花魂发出了魅惑的笑声。
正所谓两虎相争,隔岸观火,此番大战究竟会出现何种结局?
第五十章 冤家()
近乡情馆内,女儿闺房中,今天的袖红雪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她一身轻衣素装,长发散落,面容显瘦,无精打采地伏在琴案旁。袖红雪这副样子已经持续数天了,蝶儿每每得见自家小姐茶饭不思、心绪不宁、眉头紧皱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心疼。
“小姐!小姐!司马公子来了,正在馆内候着,小姐要见他吗?”
袖红雪听到蝶儿叫声,先是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随后又板着脸道:“谁让他来的,不见!”
“真的不见吗?小姐,见见他兴许你的病会好些。”蝶儿怯生生说道。
“多嘴!谁说我生病了!不见就是不见!”
……
近乡情馆大厅内,顾客骆驿不绝,伙计们忙里忙外,生意还是那般红火。司马一人独坐,等着蝶儿的消息。
虽然任平生等人都认为袖红雪会因为司马的请求而出手相助,但是司马自己却不这么认为。袖红雪曾言决死原上浪子不回头是被魔城之人救走的,虽然任平生相信,司马却不这么认为。根据袖红雪前后的表现,就算说浪子不回头是被袖红雪故意放走的,司马也不觉奇怪。
“唉!你们只道求助袖红雪,殊不知袖红雪极有可能与那浪子不回头另有关系。唉!事情能顺利吗?”
司马正纠结着,蝶儿已经来到司马的身旁。
“蝶儿姑娘,你家小姐愿意见在下了?”
蝶儿小嘴撅得老高:“哼!你这个坏人,还敢来见我家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家小姐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小姐让你滚蛋!”
司马一脸懵圈,伙计们则是对他怒脸相向,宾客们则是点头称赞,司马还看到有人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呃……蝶儿姑娘,在下实有十万火急之事,不得耽搁,在下是一定要见到袖馆主的!”
司马说完便欲硬闯后院,见蝶儿横加阻拦,司马不欲多作纠缠,当即化作遁光飞入后院。遁光的冲击力掀翻了好几套坐席,蝶儿见司马如此施为,气得直跳脚。
来到后院,司马看到那曾被自己毁坏的花园已经焕然一新,园内再次开满了各色鲜花,不同的是这次的花园没有了先前的阵法。
从袖红雪房内传来阵阵琴声,司马听在耳内只觉琴声有些凄凉,继续往前走,歌声又响起,如怨如诉:
百花凋残香烛暗,独琴为谁奏;
相思无穷绊人心,红妆谁人顾;
弃罗裳,渐憔悴,回首君旁她人偎;
早知如此乱心扉,何如当初未曾会。
……
歌声凄美,直达心底,司马一时竟也停下了脚步。待一曲作罢,司马才回过神来。
“袖红雪是怎么了,今天竟唱起了这些个酸词怨曲?”
来到袖红雪房前,司马看到了略显憔悴的袖红雪正在窗边琴案旁唉声叹气。
“袖馆主?”
袖红雪抬头望向司马台笑,美目甚是幽怨。
司马心下一紧,暗道:“难不成这女人又要戏耍我?”
“公子进来吧。”
司马进入房内,应主人之邀坐在了袖红雪对面。
“公子又来找红雪,莫不是来继续那次未吵完的架?”
司马起身而拜:“在下这次来是为了向袖馆主赔罪,那日在下误将馆主当作她人,实在有失礼数,还望馆主海涵,莫要再与在下计较。”
司马言辞认真,态度恳切,谁知袖红雪怒道:“公子既已道过谦,便请回吧!”
“这女人究竟怎么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司马虽然纳闷,但是毕竟重任在身,说道:“袖馆主……”
“左一个‘袖馆主’右一个‘袖馆主’,难道袖红雪果真当不得公子直呼名字?”
“合着你是为了一个称呼生气啊!”
“红雪姑娘……”司马刚开口就被袖红雪瞪了一眼,于是司马台笑只得无奈道:“红雪,袖大美女,我真的有急事找你帮忙,你别闹了好吗。”
“这还差不多。”似乎对司马的一声“红雪”很是满意,袖红雪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袖红雪高兴了,司马的心中却直呼叫的这么亲密真的好吗?
气氛缓解,司马备说来意,期待着袖红雪的答复。
袖红雪沉吟了片刻,歉意地说道:“这件事红雪恐怕帮不上忙了。”
司马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亲耳听到袖红雪的拒绝,司马只觉胸中有一股无名火。
“难道你真要置众多无辜之人于不顾!就是因为那个浪子不回头吗?”听到司马的严声质问,高傲的袖红雪也不示弱:“是有如何?袖红雪又何曾在乎过你所谓的无辜众人?”
“你与那浪子不回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与公子何干?红雪倒是想问问,多多又是何人?”
司马闻言一愣:“你又派蝴蝶跟踪我?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行那暗中之事吗?如何自己却屡次施为?”
“我就派蝴蝶跟踪你了,你又能怎样!美人在侧,公子倒是好生逍遥!”
“你……简直不可理喻!”
……
二人在房内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地争吵,浑然不知他们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互相吃醋的情侣一般。房外的蝶儿听到房内的二人又吵了起来,不住地摇头叹气。
……
司马与袖红雪再次闹地不欢而散。待司马愤然离开后,袖红雪怒然将案上杯盏掷地:“你不忿,我还有气呢!”
这时,袖红雪背后亮起一道光,一个美丽成熟的身影出现。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怜儿,你也该收收你的脾气了。”
袖红雪回过头看到来人,当下心中一阵酸楚,湿润了眼眶:“师父,他司马台笑凭什么对徒儿生气!”
那人轻抚袖红雪的秀发叹道:“傻孩子,你既然对他有意,就不该以这种态度对待。”
“谁说徒儿对他有意思了?”
“还嘴硬,师父还不了解你吗。既然对他没有意思,你又何必唱那些个酸词怨调?既然对他没有意思,你又何必在意他身边有她人相伴?”
“师父,徒儿……”
“师父知道你命苦,一直以来怜儿你伪装自己来面对这个江湖,不曾向任何人示弱。自强自然是没有错,但是太过强势又怎能留住他的心。”
袖红雪待要说些什么,那人又继续道:“师父观司马公子非是那池中之物,他日必定成就不凡。似这般人物,其身边又怎少得了蜂蝶的环绕?”
此刻的袖红雪扑进了那人的怀抱,没有了往日的伪装,只有一副小女人的姿态,略有些哽咽地说道:“师父,我该怎么办?”
“唉!师父知道你想帮司马公子,又不忍伤害那个浪子,这样下去只会苦了自己,你为何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呢?依师父来看,那司马公子对怜儿你也是有意,只是尚不自知。你们俩啊,还真是一对冤家,见面就吵。”
那人越说,袖红雪哭得越凶。世人只知袖红雪修为高卓,何曾想过她也有如今这般软弱的一面?也许只有在这个将她抚养长大,对她疼爱有加的师父面前,袖红雪才能卸下若有防备。
“好了好了,傻孩子,别哭了,师父来帮你。”
袖红雪擦了擦眼泪:“但是,师父你曾说过,不想插手武林事的。”
“自从救了你,师父便脱不了这纷扰的江湖了。”那人美丽成熟的脸上满是对袖红雪的疼爱之色。
“师父会去相助司马公子,也不会伤了那个浪子,届时怜儿你便藏在暗处,若有什么变数,也好及时应对。”
第五十一章 林夕云()
“唉!事情没办成,回去怎么交代?”司马在富春城外的河边嘀咕着。
从近乡情馆愤然离开后,司马便来到了这里。平静下来的司马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心中不免有些后悔,捡起一枚石子扔进了河里,口中还念念有词:“怎么就又莫名其妙地和那女人吵了起来?”
“如今时间紧迫,还是速速赶回撼天经纬吧,不然就不能及时加入大部队了。唉!袖红雪不愿出手,此事还得再作计议。”
司马正要离开这里回返九环山,四周突然香气弥漫,一艘红色精美的小船渐渐顺着河水驶来。船只渐渐靠近,司马发现香气正是从船篷之内散发出来的。船篷被轻纱遮挡,其中隐约可见一条窈窕身影,妩媚多姿。
“司马公子,可否入船内一叙?”
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从船内之人口中越出,司马闻言疑惑不解。
船内之人再次轻笑道:“公子堂堂男儿,难道还怕妾身一介女流不成?”
司马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邀请自己一叙,但听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去的话岂非落了下乘?念及此,司马纵身一跃落到船上。司马掀开篷帘入内,见一名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子正端坐于内中。那女子指了指面前香案旁的座位,示意司马坐下。司马也不拒绝,当下落座。待司马坐下后,那女子又为司马倒了一杯香茶。
司马接过香茶却没有饮下,满脸疑惑和提防。
那女子素手遮朱唇,轻笑道:“公子倒是小心,只是如此这般戒备提防着妾身这一介女流,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司马并没有理会那女子的话语,而是出言询问:“这位……前辈,未知寻在下所为何事?”
那女子再次笑了,花枝乱颤。“‘前辈’?妾身有那么老么?”对于司马对自己的称呼,那女子并不生气,只是继续笑道:“罢了,公子叫妾身一声‘前辈’也是应当。”
“在下尚有要事待办,前辈若无他事,在下便告辞了。”司马不明白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不欲与其多有瓜葛,加上确实时间紧迫,便出此一言。
“公子莫急,妾身这便不再绕弯,妾身寻公子是欲相助公子。”
司马有些惊讶,听她的言语似乎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事似的,于是正声道:“前辈可知在下欲行何事?”
“阻止魔城破封一事。”
知道这件事的无非是司马自己这一帮人或是一些玲珑剔透的暗中之人,司马未曾料想对方竟然一语道破,当下防备之心更盛。
司马的反应那女子尽收眼底:“公子多虑了,这件事是妾身那个傻徒儿告知的。”
司马稍作思考便明白过来,但还是问道:“前辈之高徒是?”
“公子明知故问,自然是袖红雪那丫头。”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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