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罪佛带着重伤的缘自胜观逃遁,已然来到了一处隐秘之地。
罪佛将缘自胜观扔在地上,缘自胜观体内红莲狱火之劲未除,饱受折磨,痛苦不堪,瘫在地上不住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五脏六腑如遭火焚的感觉着实可怕,表面没有任何伤口,只有体内似痛似痒,似万虫啃噬。缘自胜观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假笑,现在已经被折磨的面容扭曲。他忍不住往自己的身上抓去,想要缓解痛苦,然而纵使他抓的自己遍体鳞伤鲜血淋淋,也始终无法缓解分毫。
“救……我……”
缘自胜观祈求地望着一旁的罪佛,罪佛却露出了笑意。
“佛爷我确实能解你体内火劲……”
“快……救……我……”
缘自胜观闻言不断向罪佛爬去,然而每当他靠近一点,罪佛便后退一步,这让缘自胜观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快救我……我们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嗯,以前是,至于现在嘛……不能再回到凋芒古刹,修为根基已经被红莲狱火燃烧殆尽,你对佛爷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
“你……你想过河拆桥……”
“哈哈哈!”罪佛大笑三声,“过河拆桥?是又如何!别以为佛爷我不知道,今天的事只怕你已经做好了连佛爷我也一并除掉的打算了吧……可惜啊可惜,今天的事都是红莲谛心的计策。”
缘自胜观闻言大惊,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他本来的计划是联手罪佛对付红莲谛心,然后再趁罪佛不备暗手偷袭罪佛,将红莲谛心和罪佛一同杀掉。他可不想放任罪佛这个威胁,否则他圣佛子的位置也做不安稳。
缘自胜观心思缜密,对于偷袭罪佛他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在战斗过程中对罪佛暗下杀手,若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缘自胜观便施行第二个计划,在交给罪佛《七佛灭罪真言》另外半册的时候偷袭。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反而是他中了红莲谛心的计谋,所有准备全无用武之地。
“呦,看你的表情,佛爷我是说对了啊!”
“你这个小人!”
“哈哈哈哈!唯独你不配这样说!如何?五脏六腑被红莲狱火焚烧的滋味很痛苦吧,要不要佛爷我行行好,帮你解脱了?”
罪佛慢慢靠近缘自胜观,这回倒是缘自胜观开始不断往后撤了。
罪佛嘲笑道:“原来你也怕死啊!”
恐惧支配了缘自胜观,眼前不断靠近的罪佛犹如死神一般,让缘自胜观极力想要逃脱。
“缘自胜观,你算计来算计去,可曾算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恐惧之下,逃生的本能竟然让缘自胜观站了起来,他踉踉跄跄地逃命,但是重伤之躯如千钧之重。
罪佛眼见缘自胜观站起身来逃跑,笑意更甚。
“原来恐惧能让人克服剧痛啊!哈哈哈哈!缘自胜观啊缘自胜观,你临死之际也能为佛爷我带来这么多快乐啊!快跑啊,快跑吧,死神的脚步可不会稍作停留的哦……”
罪佛不紧不慢地跟在缘自胜观身后,一如猫戏老鼠一般玩闹着。
缘自胜观一边拖着重伤之躯摇摇晃晃往前走,还一边不时回头看紧随身后的罪佛,脸上满是惊恐之状。任谁也想不到,凋芒七圣之一的缘自胜观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个败家之犬。
终于,缘自胜观在恐惧和剧痛的双重折磨下倒下了。罪佛上前一看,缘自胜观死相苦状万分,不禁冷笑一声,“就这样死了,真没劲……”
罪佛伸出手在缘自胜观的尸体上摸了摸,然后找到了《七佛灭罪真言》的另外半册,打开之后确定真假,罪佛的脸上爬满了笑容。
“七佛灭罪真言,你当真是毫无破绽的武功吗……”
说着,罪佛释出罪念,将缘自胜观的尸体蚕食殆尽。(未完待续。)
壹肆玖章 即将落下帷幕的鼎足分峰()
红莲谛心回到了凋芒古刹,心情沉重。拔苦自在、能仁寂寞、无垢师藏见红莲谛心这么快便回返,纷纷疑惑。
三圣还没有弄清楚明轮法王的失踪,不少僧众还在凋芒古刹周围寻找着。红莲谛心哀叹一声,命人将外出找寻的人手叫回。
无垢师藏很不满,质问红莲谛心:“明轮佛友下落不明,为何要将人手召回!”
“唉……不用再找了,明轮佛友已经归西了……”
虽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众人闻言仍不免大惊失色,尤其是无垢师藏,脸色煞白,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望着无垢师藏悲恸的样子,红莲谛心感同身受。
能仁寂寞道:“圣佛子,你如此确定,可是与这么快便回返凋芒古刹有关?”
曾经的凋芒古刹何其辉煌,一佛七圣,佛门顶峰。而如今,八人中只剩下他红莲谛心、能仁寂寞、拔苦自在、无垢师藏四人,多么的可悲啊。凋芒古刹中的“凋芒”二字,本意韬光养晦不露锋芒,而现在是真真应了如今的局面,凋零惨淡。
缘自胜观的事还是要说的,不能瞒着众人。三圣听到红莲谛心的诉说后,各个难以置信。无垢师藏对缘自胜观怒极恨极,他现在才知道,断业慈航与明轮法王都是被他所害。
相比于无垢师藏,能仁寂寞和拔苦自在则是始终不愿相信。他们和缘自胜观关系最为亲近,如何肯相信缘自胜观是个处心积虑的阴谋者。
“不可能!缘自胜观佛友现在正在毗婆尸佛塔院内闭关!”
拔苦自在大吼着离开前往毗婆尸佛塔院,能仁寂寞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跟过去,只是表情黯淡的低着头。断业慈航死的那日,能仁寂寞便察觉到了缘自胜观的反常,只是他没有往坏处想。不,或许能仁寂寞不是没有往坏处想,而是一直在强迫自己不往坏处想。
“吾本欲设下此计把事情弄清楚,却不想明轮佛友早有怀疑而抢先出手,致使明轮佛友惨遭杀害,此事吾亦有责任。”
无垢师藏不语,他能怪红莲谛心吗?不能!无垢师藏能怪缘自胜观吗?不能,因为缘自胜观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区区怪罪便能解决的。他只怪自己,身为明轮法王的至交好友,却没有尽到一个好友该尽的责任,明轮法王这几日明明有些异常,他却没有在意。如果他早早发现,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无垢师藏自责,他和断业慈航、明轮法王月下论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只剩他自己一人,好不悲凉。
拔苦自在回来了,不过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缘自胜观并不在毗婆尸佛塔院内闭关,也就是说,红莲谛心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场上沉寂了许久,红莲谛心抬起头朗声说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凋芒古刹还要继续前行!不过,我们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只知修佛却不明佛意,千年修持却敌不过自身私欲,所以凋芒古刹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传吾佛旨,明日开启七佛法会,吾要立身布道,为诸位僧众说法,固本禅心,以明心智,不堕魔障!”
禅心慈肠,三千说法,红莲谛心布道七佛法会以正佛门大纲,开辟佛门新时代。法会上所欲谈之事除了紧守禅心,放下贪嗔痴之外,还有那自古以来深入人心的禁忌,在佛之面前,魔与人同样。
……
时间一晃,鼎足分峰的三月之期即将到头。渡仙山上还是一片祥和,全然不受外界烽火所牵连。不过自从上次戮世魔城大举攻打天涯风雨楼后,江湖上似乎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役。
司马台笑向着自己的师尊说道:“师尊,三个月的期限即将到头,而最近的江湖似乎平静了许多。”
步逍遥不改悠闲,慢慢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而已。上一次的大战已经让戮世魔城耗费了不少从中原灵脉转化过去的魔能,没有魔源的续航,魔人也不再拥有近似无穷尽的战力,而天涯风雨楼也在上次大战元气大伤,所以双方都在养精蓄锐,做最后的拼搏,再来的战争,就是精英之间的死斗了。”
步逍遥足不出山便对局势把握精准,不得不让司马台笑佩服。
“师尊,你认为最后胜出的会是哪一方?”
“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戮世魔城的胜算更大。”
司马也是这样认为的,戮世魔城一主一智四将的配置确实比天涯风雨楼一主三令的配置要强,无论是人数还是整体实力,戮世魔城都要胜过天涯风雨楼一筹。
步逍遥又笑道:“不过事无绝对,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变数也未可知。”
步逍遥的话让司马想到了那日给戮世魔城偷偷传讯的神秘人物,如果司马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飘蓬不系舟,所以这个不系舟究竟是什么人呢?究竟在盘算着什么呢?
“师尊,如果戮世魔城真的获胜,你真的要将魔源交给龙辛吗?”
步逍遥笑了,他没有回答司马台笑的话,反而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司马恶寒,他很清楚,每当步逍遥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他一定是在盘算着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步逍遥怎么可能将魔源轻易交出。但是就凭步逍遥现在这种三招之限的状态,他似乎也保不住。司马猜不到步逍遥的打算,而步逍遥似乎又没有打算告诉他,司马只好不再多问。
源儿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每天从早玩到晚,不知疲倦,这让司马感到有些疑惑,即便小孩子精力旺盛,但也不至于旺盛到这般程度吧。
司马对源儿的疑惑还不止这些,早在顶峰三门会上,源儿便显露出他不惧魔气的特殊能力,司马台笑自己身怀神叹之元不惧魔气也就算了,这个源儿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呢?
还有源儿这个小家伙天生便有亲和力,不仅人见了对他喜欢得不要不要的,连奇异猛兽天生灵物都对他十分喜欢,金灵猊和五帝神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因为小五和司马属性相近,所以除了源儿他对司马也很亲近,但是凭什么那金灵猊不喜生人偏偏独爱源儿。直到现在司马靠近那个金色的大家伙,金灵猊还会对司马低吼诉说敌意。
其实最让司马不解的是,源儿自从初上渡仙山被步逍遥剃光了头之后就一直没有再长出头发,这绝不正常。而且司马发现,这段时间下来,源儿的个头始终没有变化,就好像时间在他身上是停滞状态一样。司马遇到源儿到现在的时间虽然也不算太长,但是小孩子的成长是很快的,几乎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为什么源儿除了头发被剃掉之外其他的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呢?
源儿的不正常太多了,如果前两项说是天赋异禀的话,司马还可以接受,毕竟这世上不乏奇人,更何况他是洞天机的孙儿,但是这不长个头也太诡异了吧。
“该不会得了什么病吧?”司马不免往这方面想。
“师尊,我觉得源儿可能得了什么怪病,要不您老人家给他看看?”
“哪有什么怪病,你不用担心……”步逍遥一口回绝。“鼎足分峰的最后大战即将到来,渡仙山的清净也要到头了,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渡仙山上的事吧。”
司马觉得步逍遥对源儿的情况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故意不告诉自己。(未完待续。)
壹伍零章 阿罗和苏妙菱(上)()
“阿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佛说如是带着苏妙菱来到了一座荒山上,这曾经是他们互相认识的地方,可以说是他们两人之间故事开始的地方。
阴阳越界,生死交叉,这是有悖常伦的恶毒诅咒。纵然佛说如是万般不舍,可他也必须下定决心让苏妙菱安息,毕竟苏妙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所以佛说如是才带着苏妙菱来到故事开始的地方,将他们的故事再经历一遭,让苏妙菱意识到,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是啊,告诉自己心爱的人事情的真相是何其残忍的事,但是佛说如是能有什么办法?这是他不得不为之事,更是他的义务。
“阿罗?”苏妙菱又叫了声。
佛说如是凝视着眼前的丽人,微笑道:“妙菱,你不记得这里了吗?”
苏妙菱听到佛说如是不再叫自己施主,而是唤自己的名字,心头泛起丝丝喜悦。这还是在她找到佛说如是后,第一次听他这样叫自己,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殷殷期盼的状态了。
苏妙菱的双眼蒙上了一片模糊,那是喜悦的泪水。
苏妙菱轻轻擦拭泪水,然后环顾四周,荒凉的山头裸岩杂草多不胜数,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什么风景秀丽的地方,但是苏妙菱还真感觉到自己对这里有些熟悉。
“这里是……”女子歪着脑袋思索,煞是可爱,不一会儿便想了起来。
“这里是那个山寨的所在!”
曾经落难于山贼的山寨中,本该是痛苦的记忆,但是苏妙菱回想起来却是心中甜蜜,因为这是她与阿罗初相识的地方。
“只是……怎么这里变化这么大?”
历经逾千载,变化能不大吗?只是在苏妙菱的印象中,她离开这座山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而已。
“是啊,变化好大啊……已是物非人也非……”佛说如是感叹了一声。
苏妙菱不明白佛说如是此话的意思,但也没有在意,转而问道:“阿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佛说如是再次凝视苏妙菱纯净的双眼,极尽温柔道:“妙菱,我有些怀念我们的过去了,你陪我将我们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可好?”
“好呀!”苏妙菱欢快的答应了,能陪着心爱的人把往事再经历一遍也是一种幸福。不过苏妙菱在爽快地答应后又不断绕着佛说如是转圈,一双善睐的明眸一眨不眨地在佛说如是身上环视,还不时地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佛说如是被苏妙菱可爱的样子逗乐了,“怎么了?”
“嗯……”苏妙菱将小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作思考状,然后幽幽道:“阿罗啊,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不好?”
佛说如是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眼前丽人的意思。
“我原来的样子多可怕,现在的样子不是更好看些吗?”
“现在的人样确实更好看些……不过呀,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样子,现在的样子我不习惯……你都说了要将以前的经历再来过一次,那就要与以前完全一致啊,快变快变……”
女子对佛说如是的变身似乎很感兴趣,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眨着。
佛说如是笑了笑,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暂时回到以前也是应该的。
佛说如是掩去佛身,身形慢慢开始变化,满头舍利化作赤色长发随风飘荡,慈悲的面容变得棱角分明,金面也变得铁黑,上面布满了纹印,是曾经魔族为奴时的烙痕。一身金装黯淡下来,变成了布衣轻甲。
佛说如是隐去庄严法相,现身武魁之姿,魔族之身煞是骇人,但是对面的女子却毫不畏惧,反而难掩心中开心之情。
“我就说嘛,还是这幅样子更自然!”
苏妙菱蹦跳着抱住了阿罗,阿罗怔了怔片刻便楼主了怀中的温润。两人的互相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似乎都不愿分开,最后还是阿罗克制住了慢慢将苏妙菱移开。
“妙菱,我们该走了……”
“嗯!”
苏妙菱拉着阿罗的手慢慢向山下走去,每一步都是幸福的脚印,再历往事的路途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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