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系舟则是不冷不淡地说道:“老人家我不需要你们言谢,只要这小子别忘了答应给我的东西便可。”
司马大汗,袖红雪与段山岳见不系舟这般态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段山岳岔开话题,“怎么不见圣佛子?”
司马答道:“刚刚圣僧脸色不太好,不知去哪了,似乎是去处理什么重要的事了。”
袖红雪有所明了,“台笑,是游子吟带我们找到凋芒古刹的,但是在上山的途中他不见了。”
“子吟?不见了?”司马疑惑,“难道圣僧去处理的事情与子吟有关?”
……
七佛净地内,凋芒七圣与弑佛者正在对峙,双方互相冲击,僵持不下。七圣身上都流下了汗水,可见他们也不好受。弑佛者则是愈加疯狂,任凭七窍流出血液,仍是强自赞功。
“哈哈哈哈!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断业慈航一边赞功一边说道:“好强的邪魔外道,想不到我们七人联手也制他不住!”
缘自胜观点头道:“是我们低估他了,没想到他不仅克制佛门武学,连佛门阵法也是拦他不住,真真是佛门的劫数啊!”
“哼!若非断业慈航佛友你那般急不可耐,又怎会将他逼迫至此?”
“红莲谛心,你的话越来越多了!现在是互相数落的时候吗?”
“哼!”
就在这时,佛说如是出现。见到此番情景,圣佛子脸色更惊。他没想到,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般境地。临走之前,他明明告诫过七圣不要贸然出手的。
印心阵内,弑佛者神态癫狂,游子吟则是倒地不起,看那情况,分明是被碎脑梵音所重创。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乃是解决现在的问题。佛说如是本来是想趁着游子吟战胜弑佛者的时候将弑佛者这一面封印在印心镜内,现在看来游子吟是败了。不过好在游子吟没有被弑佛者吞噬,现在尚有机会强行封印弑佛者,只是那代价……
红莲谛心见佛说如是来到,忙叫道:“圣佛子。”其余六圣得见,亦是纷纷叫了声“圣佛子”。
佛说如是没有理会七圣,起赞一掌,打向凋芒七圣。掌气入体,凋芒七圣纷纷脱离僵持场面。
鬼哭之声不绝于耳,佛说如是再赞佛功,强行将刺耳的声音压下。
弑佛者感觉到这股熟悉的佛力,面色更加狰狞,同时加大输出。
“是你!去死吧!”
佛说如是顿时身上受创,红莲谛心连忙叫道:“圣佛子!”
佛说如是表示自己没事,然后饱提真元,精纯佛力光华大照,同闻七佛颂音,却是七佛灭罪真言再出。
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
尼诃啰帝。毗黎你帝。摩诃伽帝。
真陵乾帝。莎婆诃。
红莲谛心大惊,知道圣佛子这是要强行封印弑佛者。
“圣佛子!不可啊!这样你会废去自己五成的功体啊!”
不同于红莲谛心的担忧,其余六圣再见七佛灭罪真言却是神色各不相同。
“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见弑佛者四周顿时出现七尊金灿佛像,惟妙惟肖。七佛灭罪真言再出,印心阵内的黑烟顿时被压制,那些如鬼怪般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弑佛者大怒:“可恶的佛说如是!”
自七尊佛像中突然射出无数梵印锁链,向弑佛者卷去。弑佛者难以抵抗,顿时被捆了个结实。
他不住地挣扎着,想要扯断铁链。“佛说如是!你封不了我!”
弑佛者再次反噬,黑烟蔓延到锁链之上,竟是在腐蚀锁链。佛说如是大惊,连忙加强功力。
“印心镜下,如是我心,照!”
印心阵中的印心镜突然佛光大作,照向弑佛者,弑佛者顿时痛苦不已,竟是感到强大的吸力,仿佛要被印心镜吸进去一般。
“你封不了我!封不了我!”
弑佛者拼死挣扎,场面又陷入了僵持。
“乖乖宝,乖乖宝,娘亲给你做新袄,一针一线都是福;乖乖宝,乖乖宝,娘亲给你唱歌谣,一生好命有人伴;乖乖宝,乖乖宝,快快长大身体好……”
昏迷的游子吟耳边传来了声声歌谣,那歌谣让他倍感亲切与温馨。
“娘亲……”
“好孩子……”
“娘亲,我好想你……”
“娘也想你……”
“娘亲,我到底是什么?是害人的妖魔吗?”
“傻孩子,你是娘亲的心头肉,怎么会是害人的妖魔呢。”
“但是,娘亲,我好怕……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原谅娘亲不能陪在你身边,这个世上还有事要让你去做。”
“你是说那个我?娘亲,我阻止不了他……”
“好孩子,你能的。那是娘亲的不甘,也是娘亲的罪恶,只有你才能阻止他继续为恶。”
“但是……”
“乖孩子,娘要走了……”
“娘亲!”
游子吟睁开眼,哪里有什么娘亲?眼前只有被七佛封印捆住的弑佛者。游子吟看到弑佛者被锁链牢牢捆住,同时有一面镜子在吸他,双方正在僵持。
凋芒七圣本以为游子吟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竟活了过来,不禁惊讶。佛说如是则是嘴角露出笑容。
游子吟慢慢走到弑佛者身旁,弑佛者大惊,“不要!我是你,你不能害我!”
“我不想这么对你,但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你在这里好好反省,等你回转心意,我再来接你。”
说着,游子吟轻轻推了弑佛者一下,弑佛者顿时被印心镜吸走。
“连你也害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我迟早会出来杀光你们的!”
印心镜内,七佛各持一条锁链,紧紧捆住弑佛者,任凭弑佛者如何吼叫挣扎,只作徒劳。
见弑佛者被印心镜封印,悲哀的表情爬上了游子吟的脸庞。
“我会回来接你的……”(未完待续。)
零陆零章 红莲谛心()
佛说如是成功封印了弑佛者之后便将游子吟传出了印心阵,而他面前印心镜中的画面变成了弑佛者的画面。
弑佛者面目狰狞地看着佛说如是和凋芒七圣,目光中满是愤恨。
“你们以为把我分出并封印就没事了吗?告诉你们,我迟早会出来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众人没有理会弑佛者的话,佛说如是又为印心镜施加了几道佛印后,便再也听不到弑佛者的吵闹了。
断业慈航道:“圣佛子,为何要损耗自己五成功力强行封印弑佛者?将他们全部杀掉不是更好吗!”很显然,他十分不赞同佛说如是的做法。
“张口闭口就是杀,这是一个修佛之人该有的言行吗!”佛说如是也动怒了。
“业障难消,只有杀掉他们才能永绝后患!”
“断业啊断业,你就是这样来了断业障的吗?但凡其人还有一丝希望,我们便不该行极端手段!”
“哼!倘若弑佛者有朝一日脱困再造杀业,圣佛子你难脱责任!”
说完,断业慈航便同明轮法王与无垢师藏离开了。
缘自胜观笑道:“圣佛子,都怪吾没能拦下断业慈航佛友,让他妄下杀手,否则或许也不需圣佛子靠损失一半的修为来强行封印。”
佛说如是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挂着笑容的缘自胜观,一时间百感万千。断业慈航一派手腕强横,缘自胜观一派则是圆滑的很,虽然六圣各个修为不凡,但实则各怀心思。或许,这便是他们修不成七佛灭罪真言的原因吧。
“这怨不得佛友。”
“凋芒古刹已经入世,染上了俗世尘埃,未来许是还有不少波折。圣佛子现在功体受损,还望好生保重,凋芒古刹离不开圣佛子。”
“有劳佛友为吾担心了。”
缘自胜观笑了笑,也带着拔苦自在和能仁寂寞离开了。
场上只余佛说如是和红莲谛心,红莲谛心忧心忡忡。
“佛友,你也不赞同吾之做法?”
红莲谛心叹了口气道:“圣佛子,按刚刚的情况来看,游子吟已经算是败下阵来,只是尚没有被弑佛者吞噬而已。吾也认为,最好的做法是杀掉他们,圣佛子耗费自身五成修为强行封印实是不值。”
“唉!吾说过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该妄下杀手。”
“希望吗?游子吟真的有希望战胜弑佛者吗?”
“我们确实可以杀掉他们,但是这样佛劫就能结束吗?殊不知,这极有可能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解铃还需系铃人,若要终止佛劫,吾认为还是要靠游子吟。”
“但愿如此吧。”
凋芒七圣中只有红莲谛心的行事方针与佛说如是相近,但也只是相近而已。七圣中,红莲谛心是最认真修佛的,但是也因为他的认真,只要事情发展到极端,他便会脱下佛的外衣毫不留情地施以阻止。这,或许便是所谓的执着吧。正因为执着,所以想要保护,正因为想要保护,所以更容易走向极端。
见红莲谛心似乎心中有事,佛说如是问道:“佛友,有什么话不妨讲出来。”
红莲谛心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喃喃道:“圣佛子,似念佛机佛友那般的人尚铸下现在的大错,吾有些质疑佛了。”
佛说如是闻言大惊。凋芒七圣虽然知道佛劫的存在,但并不知晓这一切都是念佛机造下的前因,他们也只是在凋芒古刹决定入世时才从佛说如是那里听来的。
对于缘自胜观和断业慈航两派,佛说如是并不担心,因为他们两人都有意于圣佛子之位,对念佛机的丑事并不会在意。相对于那六圣,佛说如是最担心的便是最认真的红莲谛心,现在听到红莲谛心的话,他也不得不重视了。
红莲谛心对权势并不在意,他所追求的是佛,而知晓念佛机的事情后,他便在想,佛是不是真的存在?凋芒古刹是不是另一个错误?他一生所修持所追寻的是不是正确的?
佛说如是拍了拍红莲谛心的肩头,“佛友,你执着了。师尊固然犯下了过错,但那仅仅是师尊所走出来的路,代表不了其他。佛友该知道,你的路在你自己脚下。放下执着吧,莫将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是啊,吾之路由吾自己来走……而吾绝对不会重蹈念佛机之覆辙……”红莲谛心也离开了。
佛说如是在听到红莲谛心的话后,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因为心中的追求而易入极端,佛友,希望你好自为之。”
佛说如是暗自叹息,他的前身是魔,但是这个秘密除了魔城与个别人知道外,凋芒七圣也不知道。佛说如是不会说出,断业慈航与缘自胜观若是知道了,那么必定会借题发挥,即便是现在与他走得最近的红莲谛心届时恐怕也不会帮他。毕竟,魔与佛,是两个极端的存在,凋芒古刹怎么能让一个魔来领导?但是,这个秘密又能守多久呢?
……
游子吟一身伤,弑佛者被封印后他便被传送到了中塔佛院。司马台笑等人见游子吟突然出现,纷纷疑惑。
“子吟……”
游子吟循声望去,正是司马台笑在叫他。
“朋友……”
见游子吟神情有些恍惚,还满身是伤,司马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什么……”
游子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刚刚抛弃了自己的另一半,虽然另一半是恶,但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与安心。
“朋友……人为什么活着?”
这突兀的一问,让司马台笑不由一怔。游子吟又喃喃道:“我为什么活着?”
司马知道游子吟应该是经历了什么,心知他底细的司马不禁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同情。
司马笑道:“人为什么活着?子吟你这是问了一个连圣人都回答不出的问题啊。或许谁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又或许每个人活着的原因都不相同。”
游子吟看向司马,又问道:“朋友,你为什么活着?”
司马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抹丽影,一个为他挡枪的爱人。
“为了不辜负逝者……”说完司马又看了看袖红雪,又想到了渡仙山上的雀飞多,“为了还活着的人……”
“为了不辜负逝者与还活着的人吗?”游子吟重复着,心下竟然感到了一丝安宁,“娘亲……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司马暗道,我说我的,你咋就明白了……
这时,佛说如是出现了,游子吟凝视着圣佛子,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佛说如是笑道:“贫僧佛说如是,游子吟,你遗失了半身,心,可还完整?”(未完待续。)
零陆壹章 新的危机()
“游子吟,你遗失了半身,心,可还完整?”佛说如是一手指着游子吟心脏所在的位置问道。
游子吟摸了摸自己的左胸,思量了片刻,答道:“完整。”回答得十分确定。
“为何完整?”
“因为,我还是我。”
佛说如是笑了,又问道:“印心镜中的又是谁?”
游子吟又思量了片刻后道:“也是我,也不是我。”
“你要放弃他吗?”
“不。”
“你要如何处置他?”
“有朝一日,我会来接他。”
两人的谈话让一旁的几人大汗,都说同和尚讲话麻烦,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
天边已经泛白。回想这一天一夜,发生了很多事。天涯风雨楼三奉令差点陷在血天幻魔阵,幸得凋芒四圣相救才免遭一难;司马台笑等人与魔城的月见无华探查天旗藏身地,差点全军覆没;游子吟印心照明,虽然暂脱恶体,但也差点丧命。哪一件不是凶险万分的事?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两人望向刚刚露出一角的新阳,只叹江湖路险。
“台笑,把你的手给我。”
司马知道袖红雪要做什么,无奈之下只得伸出手来。袖红雪素手搭在司马的大手上,释出一丝内力查探起来。
袖红雪抬头看了看司马,流下了眼泪。司马抬手为她拭去,笑道:“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你的丹田……”
“是啊……我的丹田不仅坍缩严重,而且已经几近枯萎了……不过好在系舟前辈用冰淬之法将它暂时固住,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说话间,司马台笑突然感到丹田剧痛难忍,仿佛就要被撑开了似的。袖红雪大惊,但却无计可施。
司马暗骂自己那该死的丹田,他刚刚说完自己好好的,现在丹田就闹脾气,这不是打脸吗。
司马连忙盘膝而坐,运使内元,不是为了调理,而是为了散功。
他的丹田已经坍缩得十分严重了,随着内元的恢复,这样的丹田根本容纳不了他那庞大的内元了,只有散功消耗内元才能免去丹田与内元的互相挤压所带来的痛苦。
过了良久,司马才有所好转,袖红雪用自己的衣袖为司马擦拭脸上的汗渍,担忧之色不加掩饰。
“你还说你没事。”
司马苦笑,却是无话可说。或许,他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红雪,坐下陪我看日出吧。”
袖红雪依偎着司马坐下,渐渐将头歪到了司马的肩上。依偎的两人陷入了沉默,任凭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这一刻,或许是最难忘最温馨的时刻。
良久,袖红雪打破了沉寂,“台笑,我们退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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