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将女子捆绑在柴堆上,不顾女子的哭求,狠心点燃了火堆。女子在火堆中痛苦地燃烧,慢慢变得焦黑……
“不要烧我娘亲!不要烧我娘亲!不要啊……”
印心镜前的游子吟感同身受,他不住地哭号,请求……但是这既定的事实,他改变不了。
镜中的画面再变,渐息的火堆中长出了一棵大树,大树袭击了那群冷血的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娘亲,不要……不要啊娘亲……”无论怎么哭喊,他仍然改变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娘亲?为什么我娘亲要变成这样!”
泪流满面的游子吟仰天长啸,不断质问上天。然而,回答他的不是天公,而是镜中的另一个自己。
“为什么?这当然都是拜那人所赐!”
游子吟泪眼婆娑望向镜中,镜中的自己容貌没有变化,只是那神色却显得异常邪恶。乍见这样的自己,游子吟不禁后退。
“是你……你就是那个我要阻止的人……”
镜中的弑佛者笑了,“你是说,你要阻止你自己?”
“不!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别自欺欺人了,你应该很清楚,我,就是你!”
说着,弑佛者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印心镜前的游子吟也感受到了手臂的疼痛,低头看去,无论是伤口还是流出血液的纹路都与镜中之人一般无二。
是的,他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他从来不愿相信而已。
弑佛者现出了狞笑,让人磨骨悚然。
“这都是那个人的错!要不是那个人抛弃了娘亲,娘亲会落到这个下场吗?我们要为娘亲报仇,杀光天底下所有的僧人,屠尽天底下所有的佛寺!”
“不!不是这样的!娘亲不愿我们这样做,娘亲只想我们快乐地活着,娘亲从没想过要报仇……”
游子吟大声反驳着,不仅是想要反驳弑佛者的话,更是说给自己听。
弑佛者笑得更加邪恶,“是吗?娘亲不想报仇吗?那么我又为何会出现呢?”
“你……”
游子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语塞。
“承认吧!愤怒吧!娘亲所受的苦,我们做孩子的理应为她讨回!顺从我,让我们一起复仇,为娘亲出气!”
游子吟低头不语,眼中露出疑惑。弑佛者伸出一只手,竟然穿过了印心境,慢慢伸向了低头的游子吟。
……
与此同时,凋芒古刹的一所净地内也有着一面一模一样的印心镜。印心镜周围除了有缘自胜观、拔苦自在、能仁寂寞三圣之外,刚刚从血天幻魔阵回返的红莲谛心、断业慈航、明轮法王、无垢师藏四圣也在。
凋芒七圣齐齐凝视着印心镜,观察陷入阵中的游子吟的情况。
在见到弑佛者伸出一只手抓向游子吟的时候,断业慈航就要激化阵势。七圣中最沉默的红莲谛心这时拦住了断业慈航,最先开了口。
“佛友,圣佛子说过,不到最后关头,此人不可杀。”
“看他的样子似乎就要被恶之一面所掌控了,现在不杀更待何时?若是真被恶面主导,到时出了什么纰漏,难道佛友能负起责任吗?”
“还是那句话,未到最后关头,此人不可杀!”
见红莲谛心极力阻挠,断业慈航道:“造杀之人怎可留于世上!现在趁他未成气候早早做个了断才是正确的选择!其他几位佛友意下如何?”
明轮法王与无垢师藏纷纷应和,表示赞同断业慈航的想法。
断业慈航看向沉默的缘自胜观,等待着答复。
缘自胜观轻声道:“佛友法号断业慈航,我倒没看到任何慈悲啊。”
“哼!佛友该知道,吾之法号重在‘断业’两字!”
缘自胜观笑了,“哈哈哈,佛友勿怒,是吾失言了。但是此时言杀,是不是有些言之过早?”
断业慈航本以为缘自胜观这个一直反对圣佛子的人会赞同自己,却没想到他会出言反对。
拔苦自在与能仁寂寞这时也纷纷表示自己与缘自胜观的想法一样,再加上一开始便反对的红莲谛心,四比三,断业慈航只得拂袖作罢。
“哼!若是此人日后坏了凋芒古刹的清誉,可别来责怪吾!”
凋芒七圣也知道了游子吟与念佛机的关系了,这才有此一言。
见断业慈航有些不忿,缘自胜观笑道:“佛友还是耐心继续看下去吧。”
凋芒七圣也非是一条心,从这段表现来看,断业慈航与明轮法王、无垢师藏互为一体。缘自胜观则是与拔苦自在和能仁寂寞同进同退。红莲谛心两派皆不沾,更加倾向于圣佛子佛说如是的方针。
派系对立,各怀心思,清圣庄严的凋芒古刹尚且也如此,这个世间,或许从来就没有一片真正的净土。(未完待续。)
零伍陆章 至尊战飘蓬()
已是入夜时分,快雪孤峰的风雪从未停歇,相反,月下更添疯狂。
屋内的司马台笑没有心思入睡,因为他知道,按照路程的推算,大敌即将来到。不系舟则是按照司马所写的培育方法摆弄那株雪澡,全然没有一丝在意。
突然,一股雄浑压力强势笼罩在茅屋所在之地,就连终年不止的风雪也为之一滞。
司马台笑惊觉压力罩身,叫道:“来了!”
不系舟停下手中的动作,“哦?这个感觉,果然是难以匹敌的对手!”
现在知道对方的强悍了吧,后悔了吧,司马不断腹诽,不系舟继续道:“许久未曾真正动手了,这一次,该是用上全力的时候了。”
话音甫落,不系舟已然消失在茅屋之内,司马台笑不放心,急忙追出。
空旷的场地,漫天风雪中齐天疆强势压境,目光含冷带杀,誓要剪除天旗霸路上的绊脚之石。不系舟泰然自若,寒风吹银发,旷世修为如岳似渊。
风雪中,齐天疆身处一手遥指不系舟,“你便是那个胆敢救下天旗欲杀之人的人吗?”
“正是老人家我,飘蓬不系舟!”
“哈哈哈哈,区区一尾孤舟,也敢挡在本至尊的面前!”
“哦?你以为自号至尊,自己便真的是天下无敌了吗?”
“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代表你要用自己的死来见证本至尊的强不可撼?”
“老人家我也不讳言,要夺老人家我的性命,你同样要有死的觉悟!”
寥寥数语,针锋相对。
齐天疆与不系舟纷纷提气一喝,同时赞掌。
双掌互击,掌压之下,震动风雪连天,惊爆巨响骤起。随后接闻两声破空,两条身影极速穿梭。
就在二人即将照面之时,不系舟手掌翻动,不沉舟心出现在手,凛冽剑气,直逼齐天疆。
齐天疆指运奇功,首开正阳一气,一声玎玲,弹开不沉舟心的同时,另一手再开九阴真气,悍然一掌,直扑不系舟空门。
不系舟眼神锐利,虽是空门已现,但是全无手忙脚乱的神色。招式运化,手腕一抖,直挑齐天疆手上筋脉。
“哦?好招!但是还不够!”
齐天疆口出称赞之语,提元纳劲,招式再变。阴阳同出,左右并行,避开这一剑的同时,悍掌再扑,不系舟亦是抬掌相抗。
两掌再次相对,不同于首开之时的五五之分,这一着明显有一强一弱。雄力之下,不系舟后退一步后强行止住,剑敛霜寒再战。齐天疆仍然空手以对,不着对方锋芒。近身之战,见力又见气,见形亦见意,目不暇接。
一旁的司马台笑见到这种战斗场面不禁惊叹,不系舟虽然略居下风,但是能与齐天疆近身交战这么长时间,可见其能为。
纵观眼下剑界高手,恐怕也就情剑剑无式、极道真仙封灵君以及这个飘蓬不系舟了。三者可谓当世剑界顶峰人物,然而剑路各不相同。
剑无式主修剑意,不拘泥于招式,不受限于内力。封灵君主修剑理,深明三把道门名锋的立剑之理,辅以道门奇学,多变而沉稳。而这个飘蓬不系舟却是主修剑力,每招每式看似华丽,却是饱含功力,辅以强悍内力,对敌也是多以力斗。
“嗯……这三人在剑上的修行之路各不相同,究竟谁更胜一筹呢?”司马不禁好奇。
有感来自不系舟剑上的压力,齐天疆渐渐认真对待。
“施以力斗的剑者,确实不凡,他手中之剑恐怕绝非看上去的那样是木制,重量绝对远超一般的剑。”
战了这么久,齐天疆对不系舟的剑路已经有些明白。提元纳气,齐天疆雄浑内力震慑飘蓬,同时手上化出名刀黑屠,杀气毕现。
“斗力吗?本至尊成全你!”
阴阳同赞,天地黑白双分,齐天疆高举大刀黑屠一跃而起,再现并气双流奇功。
“阴阳合流吞日月!”
阴阳一击,双分合流之行,携带浩瀚内力,天地同惊,风雪骤变,直劈快雪孤峰奇人。
不系舟饱赞元功,霜寒凝天,风雪乱窜,滔天雪浪扫动四方。霜雪凝剑,是冰寒意境之极致,亦是欲力挫强敌之决心。
“孤舟立标·覆剑泄雪涛!”
惊世一刀对上霜雪之剑,扫动四方气劲乱窜。司马台笑见余劲倾泻而出,威势不可轻忽,连忙躲避。果见余劲穿石凿壁,星火四溅。
战事未停,两人各自携手兵器再度进招。一人刀猛人更猛,一人剑冷心不惊。刀光剑影,各自泛起夺目光华,在黑暗的夜里灿烂夺目。两人之战,进入第二章。
“嗯?前辈行招间似乎有些不畅,难道是在刚才那一招时受了暗伤?”
确如司马所想,刚才两人的对拼看似成五五之分,但是不系舟在内力上的造诣毕竟不如吸收了帝君功力的齐天疆。在冲击之下,不系舟受了暗伤,现在体内真气有些运行不畅。
“哈哈哈,与本至尊斗力是你最大的不智!”
齐天疆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招伤了不系舟,现在的攻击更加猛烈。
“哈!从别人那里夺来的功力也值得你这么骄傲吗?”
“哼!你倒是嘴硬啊!告诉你,无论是从哪里得来的功力,只要能为本至尊所用,那么便是本至尊的东西!”
“你这是在为自己的巧取豪夺找借口吗?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你这般厚脸皮的人才说的出!老人家我着实不敢苟同!”
“哈哈哈哈,说这些无意义!本至尊可以给你一条生路,臣服于我如何?”
天旗中坚战力严重空缺,齐天疆见不系舟有如此能为,若能为自己所用,必定会让天旗重拾往日雄威。
“老人家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自由自在,你这句话多余了!”
“哼!不识抬举的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
“啧啧啧,恼羞成怒了吗,说明你这个所谓的至尊还不够成熟啊!”
“你这是在找死!”
齐天疆怒然起招,刀划流星,攻势更加猛烈。不系舟暗伤在身,攻守之间凝神百倍,慎防一念之差而命丧黄泉。
“一气化阳,九气成阴,灭元之劲!”
齐天疆掌、刀同出,竟是融合“正阳一气·破元掌”与“九阴·噬元斩”的新招。不系舟气纳八方寒冷,剑指向天,个人秘招再出。
“孤舟立标·六出飘雪一剑痕!”
剑出隔空留痕,齐天疆手上的黑屠竟慢慢附上一层冰晶,威力大减。铿然声响,回荡孤峰。刀被不系舟避开,剑划破了齐天疆的手臂,掌生生击在了不系舟身上。
“前辈!”司马见不系舟硬生生受了一掌,不禁担忧。
手臂上的剑伤看似无碍,却有透体寒意涌上,渐渐蔓延整条手臂。齐天疆大惊,连忙运功抵抗驱除了寒气。饶是如此,他仍然感到自己的这条手臂显得有些无力。
齐天疆大怒,停留在不系舟身上的手掌再赞雄劲,破元一掌强势透体而出。不系舟本来中了一掌已是内元紊乱,难以提气,现在伤势更是重上加重。伤势难抑,不系舟顿时口呕朱红,白雪染红。
但是,让不系舟气愤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刚刚透体而出的掌劲击破了茅屋,传出了玉石碎裂的声音。
茅屋中没有贵重的玉石,所以那声清脆一定是来自那株雪澡。
不系舟大怒,“你竟敢……你该死!”
心爱之物被毁,大怒之下,不系舟不顾伤势,竟是强提紊乱的内元运化极招,这种举动显然是要拼命了。
齐天疆狞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突然生怒,但是,你的命到头了!”
心知对方已是强弩之末,齐天疆手下毫不容情,运起了杀招。
一旁的司马台笑揪心不已,这样下去不系舟绝对是十死无生。心系不系舟安危,司马台笑拖着伤体,意欲再展刀意修罗,相助不系舟一臂之力。但是司马也知道,凭现在功力大退的自己,这点帮助只怕是收效甚微。
“不管了,拼了!”
就在这危急之刻,黑暗的天空乍现曙光。清圣之气照耀半边天,无上佛力暖透世人心。
司马得见大喜,“这是……”(未完待续。)
零伍柒章 得救()
轮回报中报轮回,
莲华步里步莲华。
众生相中相众生,
如是观里观如是。
芸芸佛光中清圣诗号再出,昭示了来人身份。佛云祥照,梵呗万千。自佛光中冲出一道“卐”字掌印,直击运招中的齐天疆。
齐天疆连忙闪躲,目露凶光。不系舟招式运到一半就难以支撑,屈膝在地。司马台笑见到强援来救,大喜过望的同时又连忙跑到不系舟身旁,用木元为其疗伤。
齐天疆抬头望去,佛光收敛,圣佛现身。佛说如是一身金装,不减慈悲之色,飘然落至司马台笑与不系舟身旁。
“是你!佛说如是!连你也要与本至尊做对!”齐天疆咬牙切齿。
佛说如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正是贫僧。自飘渺云烟泽一役后许久未见,没想到齐帮主竟一跃成为天旗的至尊,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世事无常啊。”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你我素来未有恩怨,你若现在离开,本至尊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眼见有人受难,贫僧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司马施主与贫僧素有交情,贫僧岂能见死不救?天旗祸乱苍生,贫僧有意弥平乱世,又怎会放任你们?再说了,你我现在没有恩怨,但是贫僧也知道,施主霸业在前,是不会放过凋芒古刹的。还有,天旗窝藏罪佛,单凭这一条,贫僧便不能轻纵……”
佛说如是说了一大串理由,就算是司马也不禁大汗。果然齐天疆也没了耐性,当下厉声道:“住口!”
佛说如是笑道:“施主是否还欲再战?贫僧倒是可以奉陪一二。”
齐天疆对上佛说如是本来就无十足胜算,现在他一条手臂被不系舟所伤,有些无力,怎会再与佛说如是动武?
“哼!佛说如是,凋芒古刹!这笔帐天旗迟早要讨回!”
留下一句不忿之言,齐天疆拂袖而去。
见齐天疆离去,司马台笑松了口气。不系舟的伤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重,休息一段时间便会痊愈,这让司马安心下来。
“前辈,你没事吧?”
司马台笑稍作治疗后问道,不系舟却没有回答司马台笑,而是转身快速奔回有些倾斜的茅屋去了。司马摇了摇头,知道他是去看自己的那株雪澡去了。
场上只余司马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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