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王等萧瑗说完,不禁一阵失神,双手无力的将刀拿开,跌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萧瑗心想,看来玄德把他们打击得不清,如此便好。这场叛乱,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垫江,不甘心的蛮人率众与汉军进行了最后一战,此战,四千精卒硬撼万余蛮人,严颜一骑当先突阵,刘备刘恪率甲士弓手尾随于后,不断点杀头领与勇士,汉军矛阵拱卫四周,不停刺杀。这一战,血流漂杵,陈尸无数。
夏五月,蛮王率部投降。而仍有不驯者,刘备率军四面出击,围而杀之,一个不留。汉军威镇益州,于是叛乱皆定。
萧瑗与蛮王歃血为盟,重申当年大汉与蛮人的盟誓牢固不可侵犯。又告诉蛮王,若汉官再有敢欺蛮部者,可直接上报益州刺史处,益州刺史处置不公者,可直接公车上书,让圣天子裁定。蛮王大喜,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也不用再打生打死了。至于死去的洞主们,你们且走好,你们的妻子部族,我会替你们照顾好他们的。于是蛮人大开筵席,与汉军大宴三天,好多人都吃伤了。前阵子还是操刀子厮杀的仇敌,现在却又转眼亲如兄弟。人世之奇妙,不外如此。
捷报传到朝廷,群臣为天子贺,天子大喜,口称萧瑗不愧柱石之臣,刘备不愧人中才俊。着实猛夸了一阵。没办法,朝廷太需要好消息了。今年二月,公府驻驾庑突然垮塌,三月,梁王薨,四月,江夏蛮叛曹节随侍帝侧,面如常色,只有双眼在转动,不知道又在动着什么念头。
六月,朝议诏公卿举能通古文尚书、毛诗、左氏、谷梁春秋诸经的人各一名,入朝任命为议郎。
然后又议益州之事,既然叛乱已定,那么有功之臣不能不赏,否则寒了将士之心就麻烦了。这一点,皇帝还是很清楚的,他再怎么乱来,对军队着实还不错。不然的话,天下乱成这样,他靠谁去替他平乱呀。
益州因为一场叛乱,无数官员落马。至于落不落头,就看他们运作的手段了。此次有功将士,除了钱财赏赐外,张珓转任巴郡郡尉,严颜为垫江令,其余诸校各有升迁。广汉太守与汉中太守功过相当,无罪亦无赏,犍为太守有功,入京,拜将作大匠。
最后轮到萧瑗和刘备了。益州叛乱之所以迅速平定,全赖这两人之力。萧瑗在奏章中更是把刘备列为首功,颇多赞美之词。萧瑗没什么好讨论的,益州需要他,于是赏绢百匹,出为益州刺史。
至于刘备,他未来岳父本来已经帮他想好了去处,也上奏了:“刘玄德博学之士,能通尚书、春秋诸经,可除了议郎。“反正朝廷需要这些人才,不如让刘备来干这个活,刚好还可以替朝廷省一个人的俸禄。
诸臣和皇帝也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刘备之前为郎中观政,再转为议郎最正常不过了。且刘备本身学问就好。于是皇帝就准备开口允了。
曹节一看皇帝嘴唇欲动,立马下拜,奏曰:”陛下,萧瑗推许刘备能通兵法,胆略过人。而益州新定,或有不服。莫若让刘备也任官益州,与萧瑗一起坐镇益州,威慑宵小。“
旁边就有卢植大怒,不过强自忍着,他想看看这个阉奴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皇帝被曹节一打岔,觉得也是,益州时不时的乱一下,要不,让萧瑗和刘备到那里替朕坐镇几年?刚好挟大胜之势,看哪个敢不开眼!皇帝便道:”唔,那曹卿以为刘备可为何职?”
曹节左思右想,实在不想刘备官太高,但为了把刘备留在益州,尼玛,拼了,于是对曰:“巴郡蛮人最多,而前太守已论罪去职,可任刘备为巴郡太守。”
此言一出,众臣大惊,开什么玩笑,朝廷培养官员不是这样乱来的,也要看资格的。也就是说任职条件和个人条件。在大汉,想做官,想做高官,得从德行、专业、劳考、功勋、考试、出身等各方面去考虑。当然,大多数时候是以德行、专业、劳考和功勋为重。
选官中的“学通行修、经中博士”、“明晓法令,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刚毅多略,能才任三辅令”这几条,就是专业资格。医官,天文官等,还有更详细的专业要求。而举孝廉和“德行高妙,志节清白”就是德行方面的要求。
劳考就是年劳和考绩获得的资格,非常重要,这是提拨官员的基本因素。所谓任官年久而资深。这个基本就是资历了,你任官多少年了,每年的评语怎么样等等。就算你每年都是个中等,只要你官儿做得比别人久,你也比别人有资格。
至于功勋,那是特殊情况下的升迁,可以无视劳考。相当于后世的火线提拨、火线入党
刘备论出身,论德行,论才学功勋都算够了。但差就差在劳考上。他为官才多久?治理一县的经验都没有。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还都在朝中为郎呢!郡守,方面大臣,如今大汉满天下加起来,郡、国也不过一百挂零,怎么可以让刘备任此要职?就算大家再怎么欣赏刘备,再怎么觉得他有才学,也不能这样做。朝廷任官自有制度,不能拨苗助长,不能任意胡来。
于是大臣们纷纷进言,说刘备资历不够,不足以担当此重任。皇帝想了想,也觉得不妥,更多的是舍不得,要知道,卖一个郡守职位,可以卖好多钱的呢!于是便对曹节道:“曹卿此言不美。”
曹节要的就是如此,便又奏道:“陛下,去岁冬,鲜卑贼子宼我幽、并,今年又有数起。朝中诸经博士众多,不差刘备一人。刘备既然通军事有谋略,不若使为辽东都尉,助辽东太守镇守边地,为陛下分忧。”曹节反正就是不让刘备回来,他也知道皇帝和大臣不会让刘备任太守之职,那么,担任个一郡之副,没事了吧?于是便以退为进,想把刘备扔到辽东去。
卢植勃然大怒,我这女婿和你这阉贼是结了何仇?你要把他弄到辽东去?那是抵御鲜卑的最前线,你还让他去任武职,一个不好就得要了小命。不是被鲜卑人砍,就是被朝廷砍。老阉贼,你这是让我女儿年纪轻轻便要做**啊!老夫必不与尔干休!
当下出列道:“陛下,辽东乃御鲜卑、乌桓之要地,边郡要职,惯以老臣宿将任之。如此方能御敌于国门之外。刘玄德虽有薄材,但年岁尚轻,血气方刚,容易冲动。恐其为求军功而擅启战事,不能胜任都尉一职,陛下明察之。”
皇帝想了想,觉得两边说得都有道理。听了曹节的,觉得刘备很能打的样子,放在边郡能让他放心。听了卢植的,又觉得刘备虽然能打,但太年轻容易冲动,万一头脑发热,主动去打鲜卑人,打胜了倒没什么,要是丧师失地呢?算了,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皇帝正在沉吟,曹节就知道自己这个主意恐怕是过不了关了。于是又奏道:“陛下,广阳郡蓟县与广阳两县县令有缺,奴婢听闻刘玄德今年将大婚,不若使刘备为此二职之一,方便他于老家举行婚事。也显得陛下体恤有功之臣。”
卢植又怒,混帐,他在洛阳就不能成亲了?非得弄到边地去是吧?正欲再言,却见皇帝见曹节跪在阶下,忠心耿耿为自己考虑,数次进言,若是自己再拂了他一番心意,恐伤曹节之心,于是便立马允了,道:“卿所言正是。”便转刘备为广阳令,待其婚期定下,再给婚假一月。到时另有赏赐赐下。
见此,众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不让刘备突然间去任二千石的太守,刘备任议郎也好,任县令也好,都是份中应有之事。只有卢植一人仍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刘备还在益州,却不知道朝廷经过一番争斗,又把他扔到了幽州。
第五十五章 大婚之喜()
曹节这奸人,生怕刘备回京后再生变故,蛊惑皇帝,都没让刘备回京面圣,直接从益州转道幽州。
等刘备一路翻山涉水到了家乡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底了。他此时已经是声威赫赫。故此一来广阳,郡吏无不恭敬有加。害得他很郁闷。他一直想着拿人立威之类的,在益州没找到机会,在广阳同样没有机会。同样是穿越,为什么他没有装逼打脸各种踩人的桥段?
刘备一安顿下来,便立马回信洛阳城,与卢植商讨婚期。经过占卜,十月十日大吉。日子定下来了,卢植便让卢敏护着全家老少先回涿县故居。刘备既然不在京师为官,那么也不可能让他结个婚还要到洛阳来迎亲。没这道理。
欣闻刘备要成亲,广阳县一帮僚属纷纷嚷着要帮忙。刚好刘备忙得要死,便把一堆杂事顺手扔给他们去负责。
刚到十月,刘备就告了假,十日,一切安排妥当了,刘备从楼桑出发,坐在高头大马上带着一帮人抬着箱笼直往涿县卢家而去。一路上吹吹打打,更有无数刘家族人相随,好不热闹。
刘备一备庄重的婚服,坐在马上突然之间就有些彷徨,这就要结婚了?兴奋、紧张、期待,还有些莫名的情绪充斥在胸间,他忽然想道,要是爸爸妈妈能看到,该有多好。两张已经逐渐模糊的脸庞忽然又清晰的浮现。刘备苦涩的笑了笑,低头自嘲道,如今我也算是个高富帅了罢,坐下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呢?两滴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来。
刘备家贫,一点祖业为了替父亲治病,都变卖得差不多了。虽然刘备穿越过来后略有改善,但也只是略有好转,没有太多积蓄。后来四处游学的钱都是刘恭出的,更不用说攒家财了。当然,也亏得刘恭这些年一直出手照顾他家,不然刘备也不敢在外如此悠闲的求学、为官。
这次嫁妆,除了皇帝赏赐下来的外,便大多都是刘备他娘亲手准备的。刘恭暗中给刘备财物,让侄儿去置办礼物风风光光的,刘备却只接受了一部分。他结个婚要是礼物太隆重,别人不会说什么,卢植这个老丈人倒是要怀疑钱财来源不明了。到时候牵扯到叔父反为不美。
刘氏亲自为儿子操持,准备了许多,其中有很多更是她亲手做成的。有玄纁、蒲、苇、长命缕、五色比、**铃、九子墨、鸳鸯等各种各样代表吉祥多子幸福美满的物什。儿子大婚,没有谁能比刘氏更高兴。这是她的任务,她看着儿子茁壮成长,又看着儿子大婚,一多半的心事已经全放下了。这段日子以来,是笑得合不拢嘴。精神也健旺得多了。
一路到了卢植府,卢敏出来相迎。礼乐大奏。到了既定的时辰,两个清爽干净的女童把卢珻扶上花轿,卢夫人两眼含泪相送至门外,一脸不舍,想起女婿人品性格都是很好的,必不至于让女儿受苦,这才心里好过一点。
卢敏一路相送到了楼桑,只见楼桑里大摆流水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便悄声问刘备道:“玄德,怎地声势如此庞大?”他却是担心妹夫举债娶小妹,他家又不在乎这个,何必浪费冤枉钱。
刘备知道大舅哥的心思,笑道:“我乃楼桑刘氏嫡支目前唯一出仕者,于是族长吩咐操办得热闹些,不用我家出钱,你也知道,我一贫如洗,两袖清风,哪变得出这种场面出来。”
卢敏听得刘备坦然自若的说自己一贫如洗,两袖清风,不禁暗暗点头,他是知道这个妹夫本事的,若是想成个富家之翁,对他来说简直是举手之劳。只是他不屑为之而已。从他方才不以为然的语气中就知道,他是何等的自信。
拜过天地与高堂之后,刘备牵了卢珻入了新房,然后出来,与一众人喝得昏天黑地。公孙瓒、张飞、简雍等人都来了。
公孙瓒在涿令一职上干得相当不错,他本是大户出身,天生知道怎么与土豪们打交道,于是把个涿县也治理得井井有条,连续考绩都是上。如今公孙瓒刚烈中又多了一丝儒雅,拿着酒杯对刘备朗声大笑道:“玄德,还记得昔日初见,你我同拜于卢师门下,想不到弹指间,你已名播海内,如今,也要成亲了,哈哈哈哈哈!”
刘备也看着公孙瓒,又想起那天,他和刘恪二人在县学中与公孙瓒相遇的场景,比起那时,公孙瓒更添一份成熟。刘备也笑道:“伯珪兄,同门之谊,备一直铭记于心。来日方长,你我二人却须永记兄弟之情才是!”公孙瓒是个念旧情的人,他知道。因为他也是。
公孙瓒举杯一饮而尽,大笑道:“好!好!好!玄德,今日你我一醉方休!”
刘备也是豪兴大发,道:“谁怕谁!干了!”也一饮而尽,却忘了自己之前喝得太多,让刘恪给他换了杯凉水,十月的井水入肚,冷得他呲牙咧嘴的。
张飞越长越猛,十几岁已经快和他爹一样高了,块头也差不多大。和张博坐在一起,知道的以为是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不过张飞今天很规矩,酒喝得很少,他牢记着刘家哥哥的话,一直想做一个大英雄,而大英雄,都是不好杯中物的。刘备敬了张博一杯后,又让张飞陪他饮一杯,张飞和刘备喝了一杯酒,然后道:“兄长,我今日只喝了你这杯酒,往日我都不喝的。”
刘备醉醺醺的道:“没事,今天我大喜的日子,随便喝!”
张飞一把扯住刘备的大袖,问道:“兄长,我每日练武不辍,又与简大郎一起念书写字,我什么时候能像兄长一样,摧锋破贼,名传天下?”
刘备迷乎乎的嘟囔道:“快啦,快啦!”却是酒意上涌,快晕睡了。
等刘备醒来,天色已晚,外面隐隐约约还能传来一丝喧哗声,但房间里却是极静。刘备翻身起来,只见榻边坐静静坐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的丽人,刘备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新娘,十九娘卢珻了。
刘备叹了一声,便道:“十九娘,你一直坐着不累么?”
红盖头下的小身子轻轻动了动,低低嗯了一声却又提高声音,一本正经的道:“夫君,如今我已是你的妻子,以后怎好喊我的小名?”
刘备不觉好笑,便道:“那叫什么?”
卢珻一板一眼的答道:“娘说的,你得叫我夫人!”
刘备不禁哑然,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卢珻见刘备不吭声,以为他酒还没完全醒,便关心的道:“五,夫君,是不是还不舒服,可要人送一碗醒酒汤。”心中却是打鼓,脸色羞红,暗骂自己,怎么差点喊成五郎哥哥了。
刘备摇了摇头,道:“不用,没事,我已经好了。”
卢珻便低声羞道:“那,那夫君你怎的还不来”
刘备一拍脑袋,把卢珻给忘了,这丫头,从下午坐到现在,一动也不动,只怕是累极了。于是忙从旁边拿了秤杆,挑起卢珻头上的红盖头。
房间里,粗如儿臂的红烛汩汩流着烛泪,把房间染得一片光明。刘备目光到出,一张光洁似玉含羞带喜的俏脸便出现在刘备眼前。
蛾眉如淡月,凤目波滟滟,桃腮粉脸,樱唇点朱,芳菲妩媚,尽显**。刘备不禁看得痴了。
心中却是在惊叹,这这这,十九娘这个黄毛丫头,什么时候出脱得这般水灵灵了?
好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而这个美人儿从此以后便属于自己的了,刘备想到此处,丹田内一股不知何处来的无名欲火升腾而起,呼吸不由得变粗重起来,顿时挑起卢珻光滑丰润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粗暴的吸吮着这粉嫩欲滴的唇瓣,继而又撬开一排细如编贝的银牙,把舌头伸了进去,灵巧的捕捉着卢珻的香舌,抓住之后狠狠的吸吮起来。
卢珻哪里经历过这个,只是傻傻的承受,刘备吻上去的瞬间,她头脑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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