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僰道已为曹洪所破,那些软骨头把所知道的如竹筒倒豆般吐得一干二净,别说郡司马了,就是犍为太守亲来,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
曹洪眼睛死盯着城头,对典韦道:“老典,等会城门一开,你便抢住城门,我带人突入城中。若战事顺利,便万事大吉。若交战不利,这城门便是我军之退路了。万万不可有失。”
身披了双重铠甲的典韦沉声道:“子廉且放心,除非我死,否则城门不失。”
吱呀声中,吊桥缓缓放下,砰的一声,砸落在地。曹洪一马当先,率部向城门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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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快要接近吊桥的时候,曹洪突然加速,就带着身后的骑兵们一窝蜂般冲了上去。骑兵的速度是何等之快,在城门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曹洪的兵刃便已经见血了。
身后的虎狼们各举刀兵,在城门处大杀特杀,砍瓜切菜,瞬间,此处便只剩下了满地的血葫芦。
典韦率一曲披甲刀斧手守在这里,而后对曹洪道:“子廉,此处交给我,城中便看你的了。”
曹洪哈哈一笑,打马往城中奔去,声音远远传来:“且看我今日破敌!归来后当与君痛饮!”
城头,郡司马看着这满地的残尸,这才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这,这不是僰道兵,曹,曹军来,来了!”
想要去示警,只觉双腿一软,却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他乃益州士族出身,益州多年未经战事,刘焉也好,刘璋也罢,在益州也只是向不臣服的大族动了手。但又何曾如此暴烈过。郡司马想喊人,却发现,四周的士兵们早已经一哄而散,发足逃得无影无踪了。他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边高悬的烈日,心道,犍为完了,益州完了。
攻城战,曹洪拿手得很。别的先不说,制造混乱便是。于是一边进城,一边四处放火。四周火起,民众与士兵各自逃难之后,曹洪便率部疾扑城中心。不出意外,官府与库藏等,皆在此处。
府中,太守与副将、郡尉正在宴饮,新一批的辎重又下来了。该如何瓜分,他们早就熟门熟路。副将负责做假账,太守与郡尉负责销赃。
刚开始时还有点胆小,怕成|都那边来查。后来成|都那边不管,于是把军中主簿给拉下水后,这几个人沆瀣一气,索性就一通乱搞了。给成|都那边汇报大规模招募青壮编练以防万一,然后多年太平无事的犍为不是这里有山匪就是那里有乱党。总之是变着法的找成|都要钱粮。
成|都那边眼光都被绵竹吸引,也不是无人察觉,只是一时也没精力来与犍为这边纠缠。战争期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苛刻太多,逼反了将士们怎么办?反正又不用自己掏腰包,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几个人,短短时日,便发了大财。置田地宅院,又买美妾,终日享乐,好不快活。此时正是分赃之后的庆祝。忽然就闻城中嘈杂之声四起。
副将笑道:“府君,城中贱民甚多,还须严加整治才是。那些不听使唤的,大可拘了,砍了人头,送至主公处请赏。”
太守与郡尉互视一眼,心道这匹夫好歹毒的心肠,自来此处,已经斩了无数无辜,杀良冒功。此时竟然还不知足。
大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太守听不下去,所以也没接这个话头,只是把眉头一皱,便唤了管家来,道:“你且去看,是谁人于城中生事。速速报来。”
管家唯了一声,便率了家丁出门而去。
未几,不见管家回来,而外面乱声四起,却是透过府中丝竹之声,越来越近了。太守心烦意乱,眼前的歌舞也欣赏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怒道:“这泼贼,这点事也办不好,要他何用?”
正骂间,忽然管家就披头散发,满面血污的跑了进来,然后跪伏于地,号啕大哭:“主上,大事不好了!”
太守心中一惊,走上前来,一脚把管家踢翻在地:“嚎什么?出什么事了?”
管家止住悲声:“主上,城外,曹军打进来了!”
什么,闻此言,不止太守,郡尉与副将齐齐站了起来。心中大惊。曹军怎么就突然打进来了,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却原来管家率了一伙家丁,冲出府去,往骚乱处行进,不久便见一伙军队,正列阵而来,街中行人四处奔散。
因为曹军袍服已换,与益州兵相同,管家只以为是城中兵马闹事。他也不惧,军队的老大都还在自家主上的府中喝酒呢,怕什么。于是便挺胸凸肚的走上前去,喝骂道:“哪里来的贼军,还不回营去,打扰了你家将军的酒兴,怕不就要吃军棍。”
管家这里耀武扬威,曹军那边先是一愕,既而哄堂大笑。一个屯长走上前去,迎面就是一刀,管家唬得魂飞魄散,连忙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了过去,躲过了脖子那一刀,发髻却连浅浅一层头皮被削落了。顿时便血流满面。
管家地上连打几个滚,躲得老远之后,才站起来,只觉头上剧痛,看着身后的家丁,便骂道:“还不给乃公上!”
家丁们持了刀枪,一齐拥了上去。到了此时,管家还不知道是曹军进来了,只以为是城中军士哗变。直到家丁们一个个的接连倒在地上,而旁边一条街上,又有人狂奔号叫而来:“曹军入城了!曹军入城了!”
管家这才警醒,不是城中兵马哗变,而是外敌入城了。这下哪里还顾得着家丁,连滚带爬的就跑回太守府来汇报了。
城中,喊杀声越来越近。太守已经慌了神,便看向副将,道:“我等速速走后门,去军营,调集兵马,与贼军死战。”
副将道:“府君所言甚是,我等这便出发。”
太守便先吩咐家人收拾细软,跟在后面的副将见了太守藏钱的地方,眼中凶芒一闪,心道,这等废物,带着他作甚,不如斩了。而后自己劫了财物,一走了之。
他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说干就干,当下便拨出剑来,一剑刺太守于地上,太守中剑,口中嗬嗬有声,实在不明白,为何副将要杀他。
太守萎顿于地,郡尉却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忙跪在地上,道:“将军且饶我一命。”
副将杀性已起,提着血淋淋的长剑,冷笑道:“我饶你,谁又饶我?”不再多话,又一剑刺郡尉于地上。
太守与郡尉都不是什么强横之徒,闻曹军进来,胆气已失,此时便如小鸡般被副将给轻而易举的宰了。
府中众人见副将突然翻脸,不由大惊,看着副将阴冷的双眼,一哄而散。副将取了金银细软,又把密室给复原,然后便出了后院,打马直奔军营而去。
边行边思道,曹军已经进来,自己只怕挡不住了。不如取了钱财,率亲信护住自己,逃至深山,待州中局势稳定,再行出山,如此,可享人间富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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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副将一路狂奔至军营,此时军营也已经大乱,刘循根本就镇不住场面,许多胆大包天的兵痞见识不妙,已经冲出军营逃之夭夭了。
副将看见刘循,立马就冲了过来:“公子,曹军已入城,势大难敌,我等可速走!”
不待刘循回应,便扯起嗓子大喊起来:“集合,保护公子,杀出城去!”
有了刘循为依靠,身上又多了一层护身符,就算到时运气不好被成|都方面逮住要追究,救了公子刘循,难道这不是大功?
挟了刘循,副将收拾妥当,便率了残部,绕城而走。曹洪攻入城中,直趋太守府邸,进来后却只见府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拎着包袱四散奔逃的下人,见了曹军进来,又尖叫起来。被曹军砍翻几个之后,便都老实了,跪伏于地上瑟瑟发抖。曹洪一问清楚,这才知道,太守与郡尉已死,城中守军副将奔逃至军营去了。
见擒王的想法已经无法实现,曹洪便立即扭身出府,率部直奔军营,打算一举破敌。结果方行至半途,便有斥候来报,说城中敌军已经绕到北城去了,看来是打算远遁了。
曹洪哪里肯放过,于是打马急追。直追到北城门处,堪堪追及。曹洪在身后大喊:“贼将哪里走!”
只有把军队主官给击杀或俘虏,这座城,才会真正属于他。而且,曹洪远道而来,兵少将微,若是放虎归山,岂不是资敌?等到了成|都,这些人只怕又要再与自己为敌了。既然如此,还是在这里消灭他们吧。
副将已经到了北城门,只要出了城,从此就天高海阔了。心中正自喜悦,忽然后面便传来蹄声得得,伴随着曹洪的大喝声一并而来。
副将大骇,回头看去,只见一员曹将,率部纵马疾奔而来。副将心道不能在此纠缠,若拖得一拖,后面曹军源源不断而来,如何是好。
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时,又厉声大喝道:“速去缠住曹军,我先护公子出城!”
麾下益州军们虽然心无斗志,但迫于军令,还是齐齐向前,欲拦住曹洪。曹洪勇武过人,麾下所部又是百战精锐,岂是这些杂鱼所能拦阻的。三角阵形直楔入敌阵,益州军顿时就是人仰马翻,哀嚎连连。无人敢当曹军锋锐。
曹洪看着前方的副将,脸上残酷的笑容浮现:“贼子,哪里逃!”
副将看着越来越近的曹洪,心中一发狠,右臂一伸,挟住旁边马匹上的刘循,心道,大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公子对不住了。而后右臂抡了一个圈,发力将刘循掷向了曹洪。
曹洪忽然见副将扔了个人过来,电光火石间,哪里来得及反应,只凭着身体本能一刀劈下,可怜刘循,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做了个冤死鬼。
曹洪一刀把刘循劈作两段,看着地上的两截残尸,这才反应过来,这只怕就是刘璋之子刘循了。他入城后就已经打探得清楚。知道刘循亦在此处,本欲拿住刘循作为人质,以胁迫刘璋,结果先入太守府,未见其踪,谁曾想竟然被这敌将所挟持。而且这敌将竟然胆大包天,生死时刻竟然用自己的未来主公来挡刀。
曹洪不禁大怒,看着远处已经遁逃的敌将,道:“三军听令,给我擒住此贼,死活不论!”
副将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惹恼了曹洪,曹洪此时一心想要他的命,就连城中乱象都懒得顾了。曹军一路追击,直到三十里外,这才击破最后一股曹军,擒斩此将人头而还。
却说曹洪进城之后,典韦率了部曲镇守城门,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城头郡司马冷静下来后,终于反应过来。于是调集了城中守军,攻击典韦,欲夺回城门。在郡司马看来,只要城门夺回来了,关门打狗也好,远遁千里也罢。主动权就全在自己手上了。
结果典韦披坚执锐,手持双矛,亲临于前,大显神威。直杀得城门处血流成河。杀到最后,却是再也无人听从郡司马的命令,敢于上前与曹军交战了。
郡司马远远看见,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只好悄然离去。典韦远远就看见了那个敌官,只是典韦徒有一身神力,射术却是不精。无奈之下,也只好看着他扬长而去。
城中此时已经是一片大乱。
典韦镇守于此,不管是逃卒还是士绅,欲出城者,一率不许。有胆敢冲撞曹军者,立斩之。在典韦的暴力镇压之下,城门处虽然挤满了人,却一个个的都规矩的很。安安静静的待在此处。只待城中战事尘埃落地。
百姓们从来都不蠢,很多人已经反应过来,与其留在城中那片混乱之地,遭受战乱、刀兵的风险,不如来到这里,只要不冲撞城门,这里的曹军反而是一处最安全的避乱所在。
于是在曹洪回来之后,便看到了一处奇景。典韦这里聚焦了数千人,而典韦率了部曲,正与这些人大眼瞪小眼。
典韦怕这些人突然发作,这些人也怕曹军翻脸。两边都是小心翼翼,互相提防,却又安然无事。
犍为一破,北上成|都便再无险阻。得到曹洪战报的曹操,大喜过望。与郭嘉道:“且看刘璋小儿如何反应。”这边庆祝的同时,却又命令绵竹大军,加紧攻城。
郭嘉脸上也是笑颜满面,他提出的计策,如今曹洪一路势如破竹,屡战屡胜,也可以证明他这个策划者的功劳。
于是便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犍为一失,成|都腹背受敌,以刘季玉之懦弱性格,只怕就要向主公上降表了。”
却说成|都那边,得知犍为被曹军攻灭,自太守以下,所有将官,包括大公子刘循,皆战殁于阵。顿时整个成|都,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刘璋在殿中,闻爱子身死,大喊一声:“我儿何辜!”却是心神激荡之下,一口鲜血再也忍受不住,便自喉间喷了出来。而后便歪倒于椅上,不醒人事。
犍为兵败,主公又晕死过去。殿中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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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打破了武阳城,在武阳得到了充足的补充,曹洪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于是在武阳休整数日之后,便又提兵向前,威逼成|都。
这一次,没有人敢争了。刘璋昏迷还未醒来,众人无可奈何之间,只有黄权主动请缨,率着八千兵马,前去抵抗曹洪。
黄权在殿中,道:“曹军身经百战,凶猛难敌,我军士气已丧,若无大军,恐难阻曹洪,我请强兵一万,出城以击曹洪!”
诸臣哪里肯依,城中兵马还有,但还得靠这些兵马守卫成|都啊。万一兵马都给了你黄权,而你又败了,那我们怎么办?
于是不听,只催促黄权速速出城。与曹洪战。
犍为失守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绵竹,张任等人听到,不禁大骂:“一帮蠢材,已上表说明犍为之险,仍如此大意,以至兵败身死。实在是咎由自取!只可叹大公子与我益州将士,何其无辜!”
庞羲知刘循死,不禁也是心乱如麻,他与刘焉乃是通家之好,与刘璋更是亲厚,女儿都许给了刘循,结果却传来这样的一个消息。
犍为失守,后院火起,那在这里坚守绵竹,还有希望吗?又闻刘璋昏迷不醒,庞羲心中大惊,于是召集众将,道:“今成|都遭逢大变,后方不宁,我欲提兵回返,以安定人心。尔等可严加镇守,不得怠慢!”
张任听了,大急,上前一步,抱拳道:“将军,曹操攻城愈急,绵竹本来兵力便已不足,若将军回返成|都,此处群龙无首,如何是城外曹军之敌?还请将军三思!”
身后,其余数将亦站了出来,躬身道:“还请将军三思!”
庞羲大怒,道:“尔等欲逼我乎?我意已决,尔等可速退!”
庞羲心思已经全在了成|都,生怕刘璋昏迷之后,后方诸臣借机弄鬼,夺他之权。此时哪里还有心思放在绵竹。在他看来,绵竹坚城,兵粮充足,一时之间,曹操如何攻打得下。
庞羲心意已决,张任等人也不好再劝。若惹恼了庞羲,他以军法来逼迫那就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
出了府门,张任长叹一声道:“可怜我益州千里沃土,百万士民,便要一朝归了曹氏不成?”
冷苞愤愤道:“若关中赵云肯出兵来援,何至如此?”
之前刘璋在汉中失守时,便给关中和刘备都去了信,请他们伸手支援益州。刘备如何不想帮助刘璋,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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