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皇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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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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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吾又岂能使其劳心劳力的同时还忧心家中?如今刘备来势汹汹,并州已失,河内危急,正南不为吾父分忧,反而汲汲于此小事,大敌当前,岂能因私而废公乎?”

    审配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便没气得吐血,自己方才于府中还说自己不能因私而废公,到了这里,袁谭这小儿却把因私废公的帽子给扣到自家头上,真是气煞人也。

    审配一怒,便不管不顾起来,站了起来大声道:“功是功!过是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主公基业因此而兴也!若今日放了这许家子,今后邺城乃至魏郡,谁人会把律法放在眼中?后方必乱也!还请大公子三思!”

    袁谭心道真是不可理喻。于是便唤过左右来,吩咐道:“审别驾方才动怒,气血攻心,只怕会伤了身体。你等且扶别驾下去好生服侍,别驾但若有事,须饶不得尔等。”

    审配听了,心道,好个小儿,竟然是要命人叉我出去么?我乃大将军府中重臣,岂能受此羞辱?于是便拂袖道:“不必了,吾自回府,大公子且好自为之!”说完便匆匆离去。

    袁谭目前审配离开之后,便对许五郎温声道:“你不必惊慌,但有我在,必能护得你周全。且退下罢。”

    刚才被审配声势所慑的许五郎又深揖一礼,致谢之后,这才退去。

    审配回到府中,坐在书房犹自气愤不已,老妻奉了茶来,闻其缘由,审配便把方才之事与夫人一说。其妻听了,便叹一声,行至审配身前,与其并榻而坐,道:“审郎,万般烦恼,皆乃自招。大公子欲放那许家子,你便让他放了又如何。何必与其争论不休,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不说,还气坏了自己身体,何苦来哉。”

    审配没好气的道:“大公子行事不讲规矩,视律法如儿戏,简直是岂有此理!”

    其妻柔声道:“世家子弟行事皆随心所欲,只要对自己有好处,谁人不是如此。便是吾族中子侄,也未见得人人便守法了。审郎便好生在家中歇息几日罢。”

    被夫人一劝,审配的火气便莫名散了几分。此时细细一想,觉得自己只是与辛评、郭图等人不合,与大公子往日也只是不冷不热罢了。却不知大公子此番偏偏为何欲为了一个许家子而与自己作对。再往深处一想,想到许攸那不偏不倚的态度落在袁绍眼中,只怕是对其更为倚重。袁谭如此这般,只怕是要于此处落子,开始拉拢许攸了。

    想到这里,审配便不禁一声冷笑,小儿无知。大将军在界桥已经是勉力支撑,若撑不住刘备攻势,这大好基业只怕转眼又要姓了刘去,其不想着与乃父分忧,却还惦记着要继承乃父的基业。此番谋算,只怕是到头来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未知。

    审配把头一摇,主公英雄了得,谁曾想膝下几个嫡子本事平平也还罢了,偏偏还如此不和。便是没有刘备这外敌,再大的基业也要因内乱而败落。着实是可叹呐。

    审配又想道,此战若是天佑吾冀州,却是须向主公建言,速速定下嗣子,好安定人心才是。冀州不能再动荡生乱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袁谭落了审配的面子,好生得意。又见审配这几日闭门不出,于是行事越发胆大起来。不说袁谭,却说许攸在界桥,谮言审配之后,心中恼恨犹自不休,这日把心思一转,又想得一计来,于是便出营去寻辛评去了。

    到了辛评营中,恰好郭图也在。却原来袁绍使郭图为沮授之副,一道北上。而北方军情紧急,沮授却是先行一步,留了郭图于后督粮缓行。郭图既分沮授之权,又不用去军中随沮授与敌军交锋,便也乐得担了后勤这个清闲肥差。此番却是将欲北上,来与辛评辞别的。

    辛评与郭图见许攸来访,互望一眼,心道许子远必为审配而来也。

第四百七十六章 冀州攻略(十八)() 
    三人坐下之后,闲谈一阵,许攸便面带恨色,对辛评、郭图道:“仲治,公则,吾自随大将军以来,素来与人为善,自度往日亦未曾有得罪过审正南,谁曾想吾随主公于此效力,审正南在后方却为一小事便抓了小儿。吾府中托了大公子去求情,其亦是不允,着实是跋扈!此仇不报,吾恨难消!”

    辛评与郭图对望一眼,心中皆是一喜。便又附和着许攸一道说了审配许多坏话,然后辛评便不经意的问道:“审正南总掌幕府,深得主公信重。着实难以对付。子远欲想报此一箭之仇,可有策乎?”

    许攸听了,便道:“吾有一策,不过还须仲治助吾。”

    辛评听了,朗笑一声,对许攸道:“子远还请道来,吾等皆患审正南,计若能行,吾必助之!”

    许攸便道:“审正南羞辱吾家五郎,此报却须还在其子身上。吾闻其子亦在军中效力,莫如仲治出面,调其至先锋营中如何?”

    辛评心底暗骂一声,许子远你也太毒了吧,审正南抓你儿子是因为你儿子犯法,现在你却想让人家嫡子去送死,冀州皆知我与审正南不和,若我听了你的撺掇,审正南其子真有甚闪失,他还不与我拼命?

    于是辛评便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似的,道:“此计不行,太过凶险,若审家子于先锋营中坏了性命,这却如何是好?”

    他们互相之间虽然互有斗争,但还在可控状态,若真有子弟平白无辜的送了性命,只怕这冀州就不得安宁了。

    许攸低声一笑,便道:“仲治,吾也不想那审家子战死于阵中,只不过吾闻先锋营大将乃是孟将军,其亦与审配有隙,不如遣那审家子至孟将军营中,令其吃些苦头便好。想来有孟将军在,也不至于让那审家子轻易死了。”

    辛评听了,心中便是一动,再看许攸时,目光中便全是赞赏。许攸往日虽然好清谈,但真用心出起主意来,那还是很厉害的。

    许攸为何来寻辛评?因为辛评原本就是前冀州牧韩馥的帐下之臣,且又是颖川名士,所以反投袁绍之后,颇得袁绍重用。其又因久在冀州,与冀州军将也很是熟悉。比起许攸从未带过兵来,辛评要是想在军中动点什么手脚,那是再容易不过。

    而且先锋营的孟岱本来就是辛评阵营的,辛评只要吩咐孟岱一声,便能让审配之子在其营中吃尽苦头又能不至于送了性命。

    冀州文武都知道辛评与审配不和。辛评让审配之子吃点苦头,众人包括审配在内也会觉得再正常不过。如此一来,便把他许攸给隐藏得严严实实了。

    当然,许攸来寻辛评,也不是让辛评白出力的,让辛评出面,等于是主动把这个把柄送给辛评了。也就意味着,在以后的冀州政坛上,许攸将与辛评合为一系,以后共同进退。

    辛评自然懂许攸的意思。心道若能有许子远相助,大公子的地位将更加稳固,相较起来,替许子远出一口气却是小事了。于是便更加热情起来。诸人又说了许久的话,这才纷纷作别。

    这里辛评送别郭图之后,转身进了帐中,便唤来一个亲兵,道:“你且去孟将军营中,说吾有请。”

    那亲兵应诺而去,不一会,便听得帐外蹄声得得,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声响起:“仲治今日如何想起某来?”然后便见一个大汉挑帘冲了进来。

    那大汉,身长八尺,蚕眉虎目,虎背熊腰,极其雄壮,说话时,颌下一蓬黑须随之飘动。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先锋营镇将孟岱。

    孟岱乃袁绍部将,历史上他曾向袁绍进言以谮审配,因此而代审配为监军守邺城。他与辛评相交已久,向来是随便惯了的。此番进帐,还未见辛评,鼻子却是一动,旋而大笑道:“好个辛仲治,某家还以为汝有何要事,却原来帐中藏有美酒。还是汝知吾也!”

    说完便前行几步,大马金刀的坐于客席之上,静等主人招待。辛评见了,拿手一指孟岱,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吾所藏美酒,皆为主公赐下,倒是大半都到了你这莽汉腹中,着实是可惜。”言罢便命亲兵去搬酒来。

    孟岱听了,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等得亲兵置了酒来,他拎起酒坛,也不客气,先倒了一碗入腹,然后哈的一声,喷出一道酒气来,道:“痛快!”

    喝了一碗美酒,孟岱也不废话,目视辛评,直言道:“仲治有何事吩咐,快快道来。某家军务在身,却是不便久离营中。”

    辛评听了,便把许攸所请给孟岱细细说了一遍。孟岱听了,嘿然一声,笑道:“许子远却是打的好算盘。也罢,仲治你只要调得人来,某家便遂了许子远之愿又如何。左右不过是让那审家子吃些苦头罢了。待其来吾营中,某家便让那审家子去铲马粪!”

    辛评听了,心道此事妥了。于是便指着孟岱笑道:“酒也喝了,还不快走?”

    孟岱听了,便站起身来,拎起酒坛对着嘴唇一阵猛灌,只喝得滴酒不盛,这才哈哈大笑数声,然后对着辛评一拱手,便自转身回营去了。

    未几,辛评对袁绍道:“主公,前军与青州军对峙到如今,战损颇多,虽又补充诸多青壮,然则军士颇多疲惫。如今刘备避战不出,吾意以为,不如将前军与中军将士换防,使其好生恢复气力,以待来日之战。”

    袁绍听了,自无不可。遂允之。辛评得了袁绍许可,便把名册拿来,寻得审配之子的名字,然后便就于册了划了几个大圈,看似随意,却把审配之子刚好圈在里面。

    审配之子本来是在中军营中效力,这日却得了调令,与一伙人同至前锋营中听令。审配之子不知有人弄鬼,见了调令,便收拾妥当,随了那校尉直往先锋营而去。

    这边辛评把审配之子给弄到孟岱营中去后,便使人送了封信给许攸,许攸拆开信一看,不禁大笑起来,心道辛评此番也是有心了。审配让吾子为隶臣,其便让审配之子铲马粪。审配啊审配,让你与我作对,你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

    到了此刻,许攸这才心中郁结尽去。

第四百七十七章 冀州攻略(十九)() 
    审配之子到了孟岱营中,孟岱果依前议,打发其去了马伕营中。到了下面,自然有人替他代劳,倒也用不着他亲自出面对付一个小辈了。

    审配之子名唤审峤,他乃审氏嫡子,平日里行事稳重,深得审配喜爱。这次莫名自中军换防到了前营,他打听了一番,听说有许多营头一起换防,好趁这战火暂停的时机让前营的将士们退下来休整。于是也不以为意。直到进了后勤营中,这才发觉事情不妙。

    郭图进言诬告,审配不得已把他派了来军前效力,但却是在中军值卫,功劳有他份,危险不必去。如此倒也是个历练的好地方。只是如今到了前营,怎地一下就全变了。

    审峤冷冷看着这个让他去铲马粪的队正,心道事必有因,不过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来是谁在出手要对付他。于是便温言道:“吾乃审峤,家父乃大将军帐下之臣,添为冀州治中别驾。吾初来乍到,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队正多多体谅。”

    那队正听了,心中却是一动,屯长与军侯一起交代下来,让某家料理下这小子。想不到这家伙还是个有来历的。如此一来,却是不能简单答应了,还须去讨些好处来。

    审峤在邺城过惯了太平日子,往日若是有事,报了其父的名头,一般也能得到解决。谁曾想这军中的行事规矩,完全不同。他本以为报了来历,必然会得到善待,谁曾想这队正压根就不卖账。

    队正自然不会卖账,审配离他太遥远了,这等大人物,他也没奢望能接触到。且军中自成一系,屯长与军侯就在眼前,切切实实的能决定他的祸福前程。自然是选择听从上命了。那什么别驾真要怪罪下来,也怪不到他的头上。他听从上级的命令,何错之有。于是队正便把眼一横,恶声恶气的道:“勿须多言,某家吩咐你做甚,你便做甚,胆敢有半分怠慢,小心某家的鞭子!”

    审峤听了不禁愕然。再想开口时,那队正却已经走得远了。审峤再看向周围,只见四周几个大汉,一脸怪异,看着他似笑非笑,再看那身上时,其所穿的军服也是肮脏不已。审峤心中火起,心道吾便是要与这等腌臜厮混在一起么。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审峤心知在此处若是不从,指不定就要吃更大的苦头,于是也只能捏着鼻子待了下来。

    日子一晃便过。这日,颜良等将又于刘备大营外搦战,刘备闻得外间响起隆隆鼓声,心中一动,便放下手中书册来。对侍立在侧的校尉道:“去击鼓聚将!”

    待到青州军大营鼓声一响,诸位大将皆是一喜,多日不闻中军鼓响,主公此番是要出战了么。于是便匆匆披挂整齐,疾往中军大帐而来。

    诸将拜见刘备之后,刘备正色道:“袁本初当日只想与吾速战,吾闭营拖延至今,想必其军中锐气渐失,而将士懈怠,此正吾军之良机也。此番吾欲一战而败袁本初,众将听令,点齐人马,随吾出营!”

    诸将听了,心中振奋不已,胸中气机激荡,轰然一诺,然后便转身出营去了。

    刘备没猜错,当日袁绍得知并州与冀州接连失陷,便起了与刘备决战的心思。结果刘备紧闭了大营,任袁军如何挑衅攻打,只是守营不出。久而久之,袁军那股上下一心锐意进取的气势,却渐渐衰败了下去。如今每日遣了兵马出来搦战,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号砲一响,青州军营门大开,刘备在诸将的拥簇下,率了大军出得营来。这边叫阵的颜良与文丑,甚至没反应过来,此番刘备怎么就出营了?

    此时严颜去了中山国,魏延也去了安平国。不过留在此处的大将还有张飞、黄忠与太史慈、刘恪、沙摩等人。刘备见袁军阵形运转之时略有迟滞,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袁军根本就没想到己军会出营所导致,于是拨剑往前一指,大喝道:“冲阵!”

    话音方落,便听得数声朗笑响起,三员大将似风一般,便策马往敌阵直撞了过去,身后三部人马紧紧跟随着自家将军,一往无前!

    远远,张飞的呼喝声随风传来:“建功立业,便在今日也!”

    刘恪听了张飞的声音,不觉紧了紧手中枪,又看了身前的刘备一眼,心道还是护住兄长要紧。旁边的沙摩却是跃跃欲试。刘恪见了,笑道:“老沙你且自去,此处有我在,主公无忧也。”

    沙摩听了,大喝一声,举起手中铁棒,哇哇怪叫着便率了蛮部一道冲了上去。张飞、黄忠与太史慈都是久经战阵的大将,目光如炬,又岂不知袁军阵形不稳,颜良与文丑也知被刘备突然来了这一出,军中不免稍显慌乱,正要下令梳理之际,却见对面三道烟尘滚滚而来。

    颜良与文丑怪叫一声,只好抛下心思,率军前往抵住。黄忠与太史慈分别战住颜良、文丑,张飞却率了铁骑,径自冲阵去了。

    袁绍在中军,听得外间金鼓震天,喊杀声一片,不由促步出营,上得高楼来观,只见前方几里方圆,两支大军搅在一起,兵刃撞击,箭矢乱飞。再定睛看时,却见两支大军正围着大阵中心那旗帜最多处来回厮杀,又见自家军中,又有一道浪潮迎风破浪,疾如奔雷,所到之处,己军大阵立破,将士无不立避三舍。袁绍心道,那是何人,竟有如此威势?

    有这人在后方搅动阵形,颜良、文丑在前方只怕抵不住。袁绍心中不禁一急,于是忙忙传了张郃来,道:“俊乂,青州军已然出击矣,你速引兵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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