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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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朋友圈-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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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低的工作环境。

    在平庸的工作岗位度过漫长岁月,会发现一腔热血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彻底沉淀,只能从热血的小说动漫里重燃他的存在感。

    林歇前不久被公司恶意辞退后,就是站在被生存压力压迫的重新选择,移动之时,还有许许多多的年轻人都面临过这么一种残酷的情境。

    他是幸运的,有了喜欢的人,工作也蒸蒸日上,一切都和开了挂一样进展下去,有时甚至会有种不真实感。

    呐,幸福真的来了吗?

    提莫说过,执念是生物不甘与死亡的意识。

    所以林歇看着这位和自己有过同样灰暗北漂经历的年轻人,以执念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说出自己颠沛的生活,写小说的意义,那被摈弃在地上虚无缥缈的目标,所有意义都被关上了门,把剩下所有的坚持都揉进了漆黑的深夜。

    林歇是那种不愿意主动和他人肌肤触碰的人,被大美人尹素婉丝袜诱惑都嫌弃的撇撇嘴,却为了让小学徒平复下来,给了一个稳重的拥抱。

    窗外的世界下起了雨,雨滴沉重,如复杂的和弦敲打在紊乱不平的地面,房间内只有林歇的心跳声,他作为去安慰的那个人,内心受到的伤害却更多。

    小学徒的身子被林歇抱着,他干瘦的身躯不再颤抖,反而手伸到林歇后背,轻轻拍打,开始试图安慰起心脏跳动的林歇。

    大概就这么维持了三五分钟,远处的5DD干咳了一下,似乎觉得两人维持的动作有些过于紧密,基基的,看不过去。

    林歇一开始被他的话感染,觉得拥抱的是过去的自己,冷静下来后,失去了放开拥抱的契机,在咳嗽声过后,他松开双手,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像极了不擅长矫情的中年男人,一被感动就没了正型。

    可在这种只有他一个活人的情境下,可不允许他一直害羞。

    “那。。。。。。那你应该明白,你已经不是活人,也无法把内心的故事传达到那位订阅的人脑海里,却依然要按照活着时的行为,在固定的时间,在不存在的空气中设想出一个电脑,完成故事。”

    林歇认真的看着这位同僚的近白色双眼,语气加速,字字句句都有力:“所以你成为执念是为了完成这本书还是为了那一位订阅的人。”

    说完之后,林歇紧皱的双眼都放松了一下,心中一块巨石落下,原本污浊的空气都通透了些,窗外低落的雨也恢复规则。

    把现实提出来放在人家面前,和叫醒装睡的人,都不是一个简单活。

    “我想”执念的我想很重要,这是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所以林歇和另外三位执念都屏息等待。

    “我只是想知道那位读者看到新内容会是什么表情。”

    “所以只能继续完成这个故事。”

    “可你没有电脑,也发表不出去啊!”林歇抑制不住的大声了些,看着有相似经历的同僚做无意义的事情,让他反而有些失去冷静,无法控制声量。

    “有些近白执念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会重复生前的行为,像他这样生前自律的人,完成他的执念,也的确只有这么一种方法,退一万步讲,他能知道自己是执念,就已经难得可贵。”

    5DD在边上解释道。

    林歇才想起他所说的,执念眼睛深浅的不同,决定了他对执念这幅状态的了解程度以及行为范围。

    而近白,就是最漫无方向的那一类,这就是为什么小学徒只是重复码字这以行为,没有深究下去。

    小学徒听着林歇的话,表情愈发呆滞,好像这幅状态不允许他思考太过复杂的事情,亦或者他认为他的眼前确实有电脑,也真的在完成小说,每日也在幻想那位看到新故事的样子。

    “完成故事,和让那位知晓故事,本来就是通边的事情。”林歇心里这么念到。

    不能让他再继续做无意义的努力,要把力气用在刀刃上!

    那位订阅的人!对,他才是关键,他不曾放弃小学徒的小说,从另外一个层面,让他知晓故事的结局,让小学徒看到他的反应,就是林歇要为此去衔结的事。

    那位唯一的粉丝在哪呢?林歇坐下来,抱着胳膊思考起来,拿出手机,看着粉丝榜孤零零的头像,以及“许你浮生”这一昵称。

    时间迈向凌晨三点的大关,对于这位近白执念对他们生活的威胁程度,林歇已经心知肚明,现在还在为其苦思烦恼,则是因为感同身受后决心真心实意的帮这个忙。

    而事件的进展程度如淤泥,思维打结,光凭借这个昵称怎么才能知晓那人的所在地,又怎么告诉他故事的结局呢。

    黑客凑上来看着林歇的手机屏幕,发问道:“你是不是想了解这个人。”

    林歇无声的点点头,并不抱有期待,他已经在想要经常来陪这位诡邻居聊聊天,陪他解闷,度过接下来依然无意义的执念生活。

    “你点他头像试试看。”黑客无情绪波动的说道:“傻看着干嘛?”

    林歇给他说的一愣,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一茬,这么被说,自己就像不懂怎么发短信的老辈一样,有些害羞。

    表情有些故意的不屑,身体还是很老实的点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诡邻居4() 
“许你浮生”的个人中心。

    头像是放大的河流,看起来就像是老实中年人随意翻出来的风景图。

    可旁边分明写着,女,望京。

    说明她是女生,生活地也是望京。

    下面是“广播”

    排版类似与微博,是阅文的社交平台。

    只有一条广播,缩略图是密密麻麻的好几行黑线,估摸着是文字图片。

    小学徒从林歇的拥抱里并没有汲取多少温暖,他表情呆滞的愣神看了会林歇的行为,重新回到了自己虚无的平台,在不存在的键盘上完成心目中的故事,为那位唯一的读者而写。

    5DD躺在床上,好玩似的吹着无声口哨,空姐可能觉得无聊,也坐了下来,曼妙的双腿在床榻上下晃动,却从不让床摇晃,林歇只是安稳的坐着。

    小小的床,林歇随意点开那张文字图片,黑客和他一起看。

    我是许你浮生。

    在现实和网络之间,我转换的并不自然,有的人在网上可以展现“真我”而我却羞于表达自己的内心,连无人知晓的陌生网络世界我都当现实一样辛苦的活着。

    所以有时我会怀疑自己一直维持的形象是自己强压的,还是本来真实的自己就是这般苦样子,你说,小时候老师说的“装”做会学习,才能真的学习好,是不是同样残酷的道理。

    这段话算是临终的遗言,却直接以“你”来称呼,是因为这个账号我只关注了你一人,所以不出意外,也只有你会看到这段话,如果你真的看到,也就当我絮絮叨叨的胡言乱语吧。

    简而言之我快死了,而这个讯息在我的成长中,才慢慢得知。

    我问:“妈妈,为什么我不能经常去学校呢?”

    “为什么同学们都在玩闹,却不带着我呢?”

    “糖看起很好吃,他们说的甜味,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那位温柔有耐心的母亲告诉我:“对不起。”就掩面哭泣。

    为了不让母亲难过,我不再问这些好奇到难受的问题,身边只有白大褂的大人和母亲,他们都不忍和我对话,成长只有简单的颜色和治疗器械触碰的声音,我变得沉默寡言,渐渐的连怎么讲话都忘了。

    我的痛苦来自他人的视线。

    等到我十一二岁时,我发现附近的人正在等我死去。

    “很痛苦吗?再忍耐一下,妈妈马上叫医生。”

    她几个大步冲到门口,表现出很迫切的样子,可脚步声戛然而止,论脚步声的渐行渐远,她绝对,肯定没有走出门的二三米,如果不是我按了左上角的急救铃,医生赶到,说不定在看你小说之前,我就已经死去了。

    你说“母亲”这个称谓相比较与“妈妈”,会更有距离感,说起母亲时,不会十分亲近,又认同这个关系,是符合伦理不伤害内心原则的。

    你说自己的话很多都是歪理,在那天的章节后面直抒我“那位唯一在追看的人,你看看过去就好。”

    可能只是你随心意的一段歪理,很长一段时间却是我赖以生存的支柱。

    活到十四岁时,我生命的延长在很多人看来是奇迹,白大褂们在研究怎么让我活的更久,从而证明他们的医学水平相对高尚。

    母亲的谋杀失败后,她羞于再来医院看我,请了一位和蔼的奶奶照看,顺便丢了一个手机给我。

    住在医院的时间,除了闻消毒水浓郁的味道,只剩下看书可以度过等待手术的漫长岁月。

    书是母亲毫无筛选买来,因有一次看到渡边淳一先生的《失乐园》,里面曝露的肉体描写和成年人之间触及死亡的恋爱。

    对内容我无法理解太多,只是在你在描述男女主角的禁忌爱情时,用了《失乐园》里的一句话。

    “距离太近爱会变成一种消极的东西。”

    你说这样的价值观会对不了解爱情的人产生负面情绪,从而对任何爱的可能性都抱着观望或者排斥的态度。

    你将这个爱情观用在自己创造的人物身上,却劝慰我这位读者不要相信。

    我想是不是因为你考虑到我可能是未成年人,不想你认同的爱情真相影响到我呢?

    使用手机到十五岁,我对怎么用手机已经很娴熟,巧合下看到了你写的《执此之念》

    当时你正好开书,字里行间都是你对未来的信心,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富有朝气。

    我用岁月的所有间隙来看书,却从来没有从书本身感同身受,所以第一次看到你的书时,我惊喜的无以复加。

    就像是合身的病服,我好像找到了最适合我的书。

    你的写法不是十分成熟,我却能从你写的痕迹里发觉你正在努力认真的描述心目中的故事。

    有些不好意思,可恰恰是你的不娴熟吸引了我。。。。。。

    生活上你会不会也是不善言辞但努力表现出积极沟通的人,你会不会因为愚笨的表达方式而遭受非议,你会不会冲破万难坚持真我,而不是像我,自我丧失话语权,忘记自己的声音,永远只是用无法倾听的内心之声自言自语。。。。。。

    我好羡慕你可以有什么艰难,而为此努力,我却连自怨自艾的余地都没有。

    当你上架要付费收看后,你在当天章节后面写到:原来一直只有一位在看这本书,谢谢你,如果谢谢没用,那么我爱你。

    我看到这行字,脸刷的一热,情绪的波动让我惨白的脸少有血色,顺便告诉你,我还吐了一口血,险些因为你这三个字又进手术室。

    你说过“我爱你”不能随便说,这句话在这个社会愈发没有价值,你要重新赋予这三个字真挚的意义。

    之后你的内容变了,朝气不在,或许是只有我一人在看的原因,你写的就像是在耳边讲故事,轻声细语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反复出入手术室,痛苦的延长让我精神麻痹,有时竟然分不清痛苦和轻松哪种是人的正常状态。

    身边的人都以怜悯的神态看着我,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谈论下一次手术的危险性。

    他们认为不说话不哭泣的我感觉不到生命的不可抗力,我故意营造出来的痴呆,让我清晰的了解到下一次经历死神的门槛是什么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死期,以便于让我更多的知道故事内容,从而容易遐想结尾,看不完你写的书就死,这对于我来说比身体的痛苦还要难堪)。

    有时我捧着手机反复看你写的小说,会想象你躺在我的耳边,扫净了洁白屋子里的消毒水味道,带着外面清新馥郁的花草香气,嘴离我的耳梢只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你不慌不忙的走近我的生活,让我不觉得珍贵的生活多姿多彩起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诡邻居5() 
原本的求生来自于本能,现在是我真切的想要活下去。

    你描述的望京有失去五官的人,你在他们的脸上胡乱图画五官,叙述的表情让人捧腹大笑。

    你说拉。萨之所以叫拉。萨,而且三步一个厕所,五步一个安检卡,是因为早些年当地人太没素质,随地拉撒。

    你告诉我三亚越是脏兮兮的海鲜越好吃,还说你的朋友在当地找小。姐不买账被追的到处跑。

    你工作的日式酒吧要维持微笑,你说有时候脸都在抽搐,也会想这么擦杯子什么时候才是头,究竟多久可以碰到调酒器具。

    你说自己像是无力的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里漂游,没有特别的喜好,只是全心全意的努力生活,营造出自己喜欢这个职业。

    你的故事越来越偏离轨道,有时就直接开始把自己和男主融合,开始叙述自己的故事。

    每一件有趣的事情我都铭记在心,好像真的和你共同走过了这些啼笑皆非的漫长岁月。

    每每结束当天的治疗,我就找手机,等待你的更新。

    我本来早就放弃了生命,可因你,维持生命的苦涩药水变的甜美,冰凉的医院楼道路过的老迈病人都踩着轻盈的步伐,静的可怕的周遭,突然有了活力。

    你正在写的故事似乎没有尽头,我深怕我在死去之前想象不出结局,一边又期待你之后的更新。

    可你突然停止了更新,不曾想象过的事真的出现了。

    会不会是生活的重担让你无法承受写没有回报的小说。

    你是不是到了其他城市,有了更好的机会,忘记了有人正在等你的故事。

    开始讨厌那个做无意义努力的自己,也顺便讨厌了让你继续坚持的我。。。。。。

    故事戛然而止,结局的雏影都不曾显现、

    你问我“浮生兄,每天看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有意思吗?你问我是什么样的人,呼吸着怎样的空气,有没有特别刁难的上司,亦或者有什么有趣的经历可以分享,有没有治疗胃疼的偏方,中秋节有没有回家和爸妈一起过节?”

    明天大概就是我的死期,所有人都确定我熬不过那一关,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再也不能看你的小说,听你在耳边讲述外面的故事。

    在临死的前几个小时,你问过我的问题不断在脑海里显现。

    其实每一条我都曾做出过答案,也屡次在书评界面打出,可总是删了写,写了删。

    因为,我的人生都是你。

    我那简单惨白的生活因你乱七八糟而斑斓。

    我叫林珂,真名林珂,是女孩,不是浮生兄!

    呼吸着医院的空气。

    有特别刁难的上司,就和你说的那位一模一样。

    我有许多有趣的经历,比如拉。萨为什么叫拉。萨。

    我有许许多多治疗胃疼的法子,我查了很久,记录了厚厚一本,都快成胃病专家,却没来得及告诉你。

    中秋节,你之所以提及中秋节是因为那天格外想家,我就和你一起想,和你一起在圆圆的月亮下用力思念。

    这些回答在脑海里不断显现,想要告诉你,只是在胸腔回响。

    我想要在永远寂静无声的病房大喊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企图听到你的回声,努力的张嘴,却只是发出“啊,啊”的痛苦喊叫。

    不断的刷新网页都等不到最新更新。

    有一位叫林珂的血癌女孩一直在等你。

    你的故事很有趣,是我看过最好看的书。

    无论你怎么看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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