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惊恐的叫道:“啊,是内卫班的战士们过来了。”
丁福安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在座这两位可是绑匪,真要是让武警战士们进来,两下里起了冲突,能不能抓住这俩小子还两说,但女儿的性命肯定就不能保全了,心念电转,叫道:“张姐,你留屋里别动,我去打发了他们。”说完深深看了徐达一眼,怪不得这小子敢打包票,自己会把武警送走呢,敢情他是拿莎莎做了依仗,真是该死啊,该死!暗哼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
客厅里只留下张姐,李睿与徐达三人。
那张姐胆小不安的看着两人,一动也不敢动,神情十分局促,仿佛生怕二人将自己也绑了似的。
徐达对她笑笑,道:“大姐,你看我们俩像绑匪吗?”张姐哭笑不得,勉强陪着笑摇头道:“不像,怎么看都不像。”徐达笑道:“事实上我们本来也不是。”张姐根本不信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赔笑。
丁福安很快回到了客厅里,身后没跟着任何一个人,外面也没有了任何敲门声与人语声,想来那些武警战士已经被他打发走了。
“你……你们要多少?”
丁福安紧张的看向徐达,生怕他狮子大开口,喊出自己一个无法拿出的数字,那女儿可就死定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她的性命。
“五千万!”
徐达张嘴就是个大数字。
丁福安一听就恼了,窘迫不堪的叫道:“没有?!你们……你们当我是大贪官啊?我就算是大贪官,一个市委副书记,又能贪多少?”
李睿这当儿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道:“你这话糊弄糊弄外人还行,想糊弄我们哥儿俩,可还差得远。你又不是一直当市委副书记来着,你是从乡镇长、县区长、县区书记、副市长一路爬上来的,这一路你当了多少党政主官,你就有过多少捞大钱的机会。五千万是少跟你要了,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丁福安咂舌不已,看着他心里寻思,现在的绑匪都这么高智商啦,连官场这一套晋升流程他都清楚?叫苦道:“我真没那么多,我虽然不是两袖清风的大清官,可却也绝对不是贪官,我这二十来年没攒下什么钱,你就算要一百万,我都很难攒出来,还要去跟朋友借,其实……其实两位朋友,你们选择绑架我这种官员的子女,本身就是种错误,没有多少官员家里有钱的。”
徐达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两千万,给你打了四折,够意思了吧?你再不答应,我们这就走人,回去就把你女儿活埋咯,再把她临死的照片发给你。”说完伸手入怀,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把手枪,随手拍在茶几上。
“啊……”
张姐忽然惊叫一声,身子晃了两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竟然是看到这把枪都吓得站不住了。
李睿强忍住笑看了徐达一眼,心说老弟你今天这个玩笑可是开得有点大了,你这到底是给丁莎莎处理家庭问题呢,还是在加剧父女仇恨呢?
丁福安将茶几上那把黑黝黝的手枪看在眼中,只吓得瞳孔收缩,舌头一抖,差点没叫出声来,心中震骇莫名,这伙儿绑匪连枪都有?天哪,省城治安环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糟糕了?偷偷潜入进来一批持枪悍匪,省城警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靠,等这事完了之后,自己一定要跟市公安局长徐建水好好说道说道,惊恐万状的道:“钱……钱好说,但我现在想知道……想知道,我女儿是不是还活着?”话说到这,已经带了颤音,一听就是吓得够呛。
倒也不怪他担这种心,因为眼下这个时代,不是所有的绑匪都像当年的巨匪张子强那样讲究道义,说绑票就是绑票,只为钱,不乱杀人,现在很多绑匪言而无信、不讲信义,为了免除麻烦与风险,基本绑到人质后第一时间就把人质杀掉,再去找人质家属勒索钱财,而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起,令人激愤不已。
徐达反问道:“如果你女儿已经死了怎么办?”
丁福安只听得耳中嗡嗡作响,心弦紧绷,脑中三尸神暴跳,全身血液瞬间沸腾起来,狂吼道:“你敢?!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已经被你们害死了,我……我今天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跟你们拼了,你们谁都别特么想活……”
徐达见他眼睛都红了,眼珠子往外鼓鼓着,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听人说,你对你女儿一直很不好,可以用虐待来形容,可眼下看你这表现,你还是很爱你女儿的嘛。”
丁福安红着眼睛骂道:“你少他妈给我说废话,你告诉我,我女儿还活着吗?”
徐达笑道:“你也少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你还爱你女儿吗?”
丁福安骂道:“你他妈废话,我女儿我能不爱吗?”
徐达道:“你既然爱她,为什么虐待她?”
丁福安尽管很纳闷这个绑匪突然间不提钱,却对自己跟女儿的感情产生了兴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没虐待她,我就是不喜欢她,她……她一直不学好,整天气我……”
李睿插口道:“你就没考虑过她为什么不学好?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想要个儿子,偏偏生下来却是个丫头,你打心里就不喜欢她厌恶她,于是平时就经常挑她的岔子,骂她打她,她在这样一种家庭氛围中长大,能学好才怪呢。”
丁福安转目看向他,越发觉得这俩绑匪奇怪,心里已经觉出不太对劲来了,却还是没敢多想,毕竟茶几上那把手枪还一直亮着呢。
徐达嗤笑道:“你刚才说爱你女儿,现在又说不喜欢她,这不是前后矛盾?”
丁福安悻悻的道:“我是不喜欢她,但那是表面上的,她到底是我女儿,我们血脉相连,我还是很爱她的,我对她寄以厚望,希望她能改邪归正……”
李睿道:“可她这一周不是已经学好了吗?已经算是改邪归正了,你为什么还是老样子对她?”
丁福安再也忍不住了,嘟囔道;“你们俩不是冲钱来的嘛,管……管这种事干什么?”
徐达煞有其事的道:“是冲钱来的啊,可是你又口口声声给不起,我们也只好跟你说几句闲话。不过说完我们就要走了,你给不起钱,我们就只好从别的地方找补了,回去把你女儿通过国际黑市卖到欧美国家当高级性奴去,以你女儿的姿色,怎么也能卖个几百万美金。”
1371劝和()
丁福安吓得惊愕失色,想到女儿真要是被那样“处理”了,这一生将会永远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虐待,过着非人的日子,绝对比死了更难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与她团圆,自此天人相隔,只能想象着她在极度悲惨的命运中一步步走向死亡,想到这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失声叫道:“别……不要,两位好汉,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只要能放了她,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们,真的。 ”
徐达拍掌叫道:“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我们?这可是你说的。”
丁福安连连点头,道;“是我说的,只要能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钱我也可以给你们凑,就是你们要的两千万太离谱了,我……”
徐达截口道:“我现在突然不想要钱了。”
丁福安奇道;“那你想要什么?”
徐达咧嘴一笑,道:“要父爱!你把你欠你女儿的父爱都还给她就行了。”
丁福安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嘴巴,怀疑这话不是从这个持枪绑匪口中说出来的。
地上瘫坐着的张姐也是匪夷所思的瞧着徐达,嘴角撇撇着,不知道是惊讶还是鄙夷。确实,哪有这样的绑匪啊,居然要父爱不要钱,这也太不专业了吧,难道他俩不担心被同行笑话吗?
徐达冲二人笑笑,将枪收起来,道:“你们还真以为我们哥儿俩是绑匪啊。”
丁福安傻呆呆的道:“你们……你们不是绑匪,还……还能是什么?你们连枪都有。”
徐达笑对张姐道:“这位大姐,你告诉丁书记,我们是什么人?”
张姐愣了半响,忽然想起什么,对丁福安道:“他们刚才进家的时候,好像说……说是莎莎的哥哥,来找你说点事情。”
丁福安只听得脸色变幻无定,最后现出勃然怒色,忽的骂道:“混蛋,你们两个……两个小畜生,竟敢戏弄我?简直是找死!我这就让你们付出戏弄我丁某人的代价。”说完脸色狰狞的吩咐张姐道:“马上给我报警,让市局最快速度派人过来,给我抓起这两个混蛋来。”
张姐点头答应,刚要起身,徐达对她一摆手,示意她先别动,随后对丁福安一笑,道:“丁书记,你最好先搞清我们哥儿俩的身份,再报警不晚。”
丁福安恼羞成怒的骂道:“妈的,你们还有身份?我特么管你们什么身份?简直是神经病!大晚上的闯到我家里来跟我玩这么一套,就算是开玩笑,可哪特么有这么开玩笑的?你们差点吓死我你们特么知道吗?”
徐达冷冷一笑,道:“不吓一吓你,你又怎么知道你女儿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原来这么高?”
丁福安一摆手骂道:“你少特么给我扯淡,反正今天我饶不了你们。张姐,赶紧打电话去,傻愣着干什么?!”
徐达道:“丁福安,你最好先搞清我们的身份再那么做,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丁福安撇撇嘴,但还是张嘴问道:“你们俩是什么身份?哼,能跟丁莎莎那个死丫头搞到一起的人,又能有什么身份?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俩的所作所为也已经证明了,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达笑道:“先说明:我们不是为了压你而道明身份,只是想尽快解决眼前的矛盾。你听好了,我爸是徐庚年,他岳父是吕舟行。”
一言既出,丁福安这把一直在喷射怒火的机关枪忽然就哑火了,他瞪大眼睛,如同晚上见鬼似的看着二人,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道:“真的假的?”
李睿起身道:“丁书记,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看看我手机,里面有我岳父还有他秘书于红伟的手机号。”
丁福安听他提及于红伟,一下子就信了,毕竟谁都可以冒充省领导的亲戚子女在外面招摇撞骗,但既冒充省领导又知道省领导秘书名字的人,可就没几个了,而且眼前这小子仪表堂堂、气势颇盛,面对自己这个副厅级干部半点不示弱,一看就不是骗子,很可能就是吕舟行的女婿,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两位官二代戏弄了半天,时时刻刻都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心里头就又是侥幸又是羞惭,也别有几分庆幸:这结局总比二人是真的绑匪好。
李睿正色说道:“丁书记,我们跟令嫒是好朋友,已经结了异姓兄妹,我是大哥,我叫李睿;他是二哥,他叫徐达,我们俩跟令嫒也是不打不相识,了解到她虽然行为不端,但天性还算淳朴,而且事出有因,所以想帮她学好,可帮她学好之前有个问题,就是她跟你的父女关系有大问题,不解决这一点,她学不了好,而且活得很不开心,相信你这边也是一样,所以我们今晚才找过来试图努力解开你们父女的死结。刚才冒充绑匪,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倒并不是故意戏弄你。如果你刚才被吓到了,只能说明你心里还是爱着莎莎的,那为什么不能跟她做一对知心父女呢?”
丁福安知道二人身份的时候,就已经不恼了,好嘛,对方一个是副省长的公子,一个是省长的女婿,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比他势大,他还怎么敢恼?又怎么敢报警抓了二人?何况他还心知肚明,二人是为解决自己跟女儿的问题来的,办的是好事,是义举,尽管选择的方式有些阴损,却也并非不能接受,再加上他之前被二人敲诈威胁的时候,已经产生了舐犊深情,胸中满满的都是对女儿丁莎莎的思念疼惜之情,又哪还会继续跟二人争吵下去?
他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苦笑着对李睿点点头,摆手道:“好吧,刚才的事就当是开玩笑了,你坐下说吧。”说完又吩咐张姐:“上茶!”
张姐目光怨艾的看着李睿与徐达,心说你们刚才差点没吓我个半死,现在还想让我给你们沏茶?做梦去吧!可想不去又不敢,毕竟主人已经下了命令,只能很不情愿的过去沏茶,心中忽又一动,不沏茶是不行,可老娘可以给你们在茶里添点作料,譬如……嘿嘿,老娘的吐沫,哼哼,你们两个臭小子等着喝老娘的吐沫吧,想到这拿起两个茶杯,似乎说给丁福安听,又似乎自言自语道:“我去厨房沏,好好洗洗杯子。”说完去了厨房。
三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关注她这么个保姆,随便她做什么。
李睿问道:“丁书记,我上周就已经教莎莎改正她现在身上存在的错误与问题了,让她做回女孩子,同时学着孝敬你体贴你,努力修补你们父女之间存在的裂隙,她也照着做了,而且貌似做得很不错,可是你好像没给她机会啊,以前怎么对她的,现在还是怎么对她,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丁福安听后有些尴尬,自己跟女儿的关系,居然要外人来指手画脚,真是可耻可悲啊,讪讪的道:“可能是因为……因为我对她已经形成了惯性看法,只要见到她,不管她在干什么,做的是不是好事,都……都厌恶心烦,不过从今以后,我会改正这个错误的,毕竟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亲闺女,她不学好,我这个当父亲的身上也有责任……这也多亏了你们哥儿俩啊,用这个点子倒逼我意识到了我跟莎莎的父女亲情是怎么也无法泯灭的……”
李睿与徐达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个没完没了,彼此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到满意的神色。
“啊,这就要走啊,再待会儿吧……”
几分钟后,徐达起身提出告辞,李睿也跟着起身。丁福安忙站起来相拦。
“是啊,把茶水喝了再走吧。”旁边张姐也出声阻拦,显得非常热情。
李睿对她一笑,表示对她的谢意,却没打算喝面前的茶水,转头对丁福安道:“已经耽误丁书记你不少休息时间,我们就不久留了,下次再聚。如果丁书记以后有机会到青阳,我一定热情款待。”
徐达却不像他那么客气,或者说不像他那么正派,有点亦正亦邪的劲头,大喇喇的对丁福安道:“丁书记,我不像我哥那么好说话,而且我就在省城住,以后你要是再对我妹妹不好,让我知道了,我可要再来拜访的。说不得,我要是见我妹子受委屈受的太多,我就干脆让她跟你断绝父女关系,让她去我们家住,我爸可是早就想要个闺女呢,干女儿也非常乐意接受。没办法,既然你当亲爹的不疼,那就只能让干爹来疼了。”
丁福安非常尴尬,陪笑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徐你开玩笑了,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们哥儿俩做出保证了嘛,从今天起就全面改正错误,做一个负责任的好爸爸。”
徐达点点头,跟李睿往外走去。丁福安与张姐在后面相送,张姐脸上带着不甘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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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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