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目看向旁边的老板,却见宋朝阳脸上也是满面惊讶之色,显然也是被法愚的算卦神技给吓到了。
这时那个长发女孩说:“和尚,给我算一卦。”说完去拿竹筒摸签子。法愚却一把拦住她,道:“这位女施主不用拿签子,贫僧也能算得出来。”那女孩非常惊奇,想了想,道:“那你说说吧,我最近发生什么事了?”法愚微微一笑,说道:“女施主你刚生完孩子,今年还有大喜事,面相旺夫。”
几乎是同时,三个女人全部惊叫起来。
李睿一看就知道,法愚算得全对,心下震惊莫名,靠啊,法愚算卦居然如此厉害,不用签子都能算出来?他爷爷的他到底是不是人啊?不行不行,今天自己不走了,非得留下来拜他为师不可。
三女中另外一个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孩忽然细声细气的说:“大师,给我算算好不?”法愚把竹筒递给她。那女孩犹犹豫豫的在竹筒里摸索了好半天,才拿出一支来。法愚一把抢过去,嘴里叨咕了几句佛偈,说道:“考不上就不要再考了,徒费青春而已。现在有好几个小伙子追你是吧,你挑其中最穷的那个嫁了,保你今后不愁吃不愁穿,快快乐乐一辈子。”
1322可怕的未来()
这女孩呆了,其他两个女子则是再一次的发出惊呼声。 那长发女孩脸色激动的问道:“大师你还能算出她在考研?”法愚摇头道:“考研我可算不出来,只能算出她在考学,而且总是名落孙山,所以我说考不上就不要再考了。”那长发女孩脸色钦佩的看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考研女孩定定神,问道:“大师你干吗让我挑最穷的那个嫁了?他那么穷,怎么能让我吃穿不愁啊?”法愚微微一笑,道:“莫道人穷困,蛟龙未腾空。一朝运到了,即刻人上人。”那女孩大惊失色,呆呆的道:“他……他确实是追求我的人里面最有能力的,就是家里有点穷……大师你这都能算出来,你……你是神仙吧?”
宋朝阳也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面上已经全是膜拜之色。
法愚听到他的轻呼声,回头望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跟李睿两人躲在门口看着,高深莫测的一笑,也没理会他俩,回过头去,空着的右手已经从僧袍里拿出那个簿子,对那三个女子道:“卦已经算完了,既然算得还准,就请三位女施主随缘,多少皆可,只看心诚。”
那少妇二话没说,打开坤包,摸出钱包,从里面刷刷刷数出五张大钞来,放在殿里桌面上。其实五百元钱,对于一卦来说,就算是很高的价格了,至少超过了民间算卦卦资平均水平,因此也能说这少妇很大方。
但李睿看在眼中,却摇了摇头,心想五百块就想打发这个贼秃,美女你实在太天真了,我八百元都没能打发了他,反被他多宰一刀,变成八千八百了,这回就是给他送钱来了,唉,看着吧,你绝对跑不掉。
祖师殿里,法愚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个美少妇,一声不吭。
那少妇回过身来,见他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手里一直递着那个簿子,误会了他的意思,问道:“还要记账?”法愚说:“记下最好。”说着把簿子递给她。
那少妇接到手里打开翻看,等看到上面的金额数目后,脸色霎的一变,随后犹豫起来,想了想,又从钱包里数出五张,凑了一千块。
法愚咳嗽一声,插口道:“女施主你以后命极好,开的店日进斗金都是往少里说。”那少妇大喜,道:“真的吗?”法愚道:“贫僧从来不打诳语。所以,你才给这么点,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女人果然都是感性动物,被夸得脑袋一热就什么都忘了,只见那少妇再次打开钱包,把里面的票子全部拿了出来。法愚看在眼里,自得的一笑。
李睿在门外捕捉到他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看不透他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得道高僧呢?
那少妇最先随缘,随后她那两个女伴也先后出了血。不过那两个女孩好像没多少钱,因此拿出来的数目都不多,只有几百块。法愚倒似也明白她们的身份家势,没有诱导她们多给。
三女随缘之后,谢过法愚,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嘀嘀咕咕,窃窃私语,自然是在交谈刚刚遭遇到的这神奇的一幕。
等三个女人走后,宋朝阳当先走进殿里,问法愚道:“大师,你刚才说那个少妇是半个男人命,又说她有半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法愚看着他,只是不言语。
李睿走上前道:“大师,这是我一个大哥,今天慕名而来,想见识见识你算卦的本事。”
法愚这才笑着对宋朝阳点点头,解释道:“按理说,我不该随意泄露他人隐私,不过你们既然撞在一起,听到了她的命数,也算有缘,那我就告诉你吧。你没看出来嘛,她是个被人包一养的贰奶。”宋朝阳听后脸色一变。
李睿惊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往门外望去,已经瞧不见那少妇了,回头看向法愚,道:“你……你居然连她是贰奶都能看得出来?”法愚摇头道:“看也能看出来,但是不准确,还是卦上最准。她有半个男人,就是说,那个男人不是她的,只有一半可以给她,另一半呢,自然是给老婆的,所以她就是一个贰奶。”
宋朝阳叹服不已,又问道:“最后一个丫头,你连追她的人里面最穷的那个小子最有本事都能算出来,这也太神奇了吧?”法愚谦虚一笑,道:“施主谬赞了,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宋朝阳在来之前,对李睿介绍法愚算卦之神的说法并不太信,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来的,可刚刚目睹了法愚为三女算卦且全中的事实之后,又哪能不信?此刻又惊又佩的打量着他,委实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看上去像是酒肉和尚的家伙,居然能算得那么准,全中国又有几个这么厉害的家伙?一时间心情激荡,只想好好的跟他结交一番。
李睿叫道:“不行,法愚大师,我要拜你为师,你收下我当徒弟吧。你这一手实在是太玄妙太神奇了,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学到这一手。”法愚摇摇头,认真的说:“施主,我给自己算过一卦,我将来会收一个徒弟,但这个徒弟并不是你。他将会继承我的全部衣钵,包括我的周易算卦之术。”李睿惊道:“原来这就是周易!”法愚道:“然!”李睿说道:“可周易好像不是佛教的理论吧?”法愚笑道:“当然不是。我只不过是用它来给寺里创收而已。”李睿惊得笑了出来,道:“有没有搞错,你为寺里创收?”
法愚道:“当然啦。我们清凉寺里养着那么多和尚,没人赚钱养家哪行啊?要不然我也不会下山云游天下啊,就是创收来啦。”李睿笑道:“我虽然没去过传说中的五台山清凉寺,也知道它是一座大寺名寺。背靠这么一座名寺,光是卖香就够你们赚的啦。”法愚叹道:“指着烧香可不行,现在香卖得太贵,肯做冤大头的人又实在太少。”李睿哈的笑出来,道:“原来你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那降价啊。”法愚仍旧摇头,道:“降价反而更没人烧香了。”
宋朝阳在旁面带微笑听了一阵,这时说道:“大师,为我算一卦好嘛?”
法愚还没说什么,李睿却吓得心头一跳,差点没把胆吓破,好嘛,如果他要算卦,那法愚算的时候少不得要把他家人譬如他老婆孙淑琴的命也算出来,要是算出孙淑琴背叛了他,那自己可就危险了,想到这心如火焚,只想劝阻他不要算,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急得后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蓦地里,他灵机一动,想到一条还算不错的理由,对宋朝阳低声道:“他这儿可黑了,算一卦动辄数千上万,您还是别……”宋朝阳一摆手,笑道:“无妨,只要算得准,贵一点也没事,你不也心甘情愿付那八千多的卦资吗?”
这下李睿算是没话说了,只能心里暗暗祈祷,法愚千万别算到孙淑琴头上去。
法愚把签筒递给宋朝阳,示意他抽一签。
宋朝阳伸手到竹筒里,只一下就抓了个签子出来,根本没有考虑与犹豫。
法愚接过签子看了看,眉头忽然皱起来。
宋朝阳以为有什么大凶之事,吓得心头一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嘴,真怕有什么坏事从他嘴里说出来。
李睿更是做贼心虚,以为法愚算出孙淑琴出轨的事来了,吓得嘴都张开了,生怕法愚一张嘴就说到孙淑琴,此时心里头别提多后悔了,自己干什么一时嘴贱,跟老板说法愚的事,这倒好,把他带过来反倒要给自己添乱子了,不过心里也在暗暗安慰自己,孙淑琴与自己只有肌肤之亲,并未有出轨事实,相信法愚也算不出来。
法愚出口说道:“施主现在是大福大贵之势,然则未能盈久,怕是三四年后,就要……”说到这欲言又止。宋朝阳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失声道:“就要怎么了?”法愚道:“就要气运消散了。”宋朝阳脸色骇然,愣了下问道:“消散会怎样?”
李睿听法愚提到的是气运,这才算是松了口长气,帮腔道:“是啊,消散会怎样?”却没意识到,自己这话跟老板的问题一样,都是废话。气运消散了会怎样,还用问吗,自然是官运到头了呗,不是折戟沉沙,就是再无寸进,从此混吃等死。
法愚道:“气运消散,你的好运也就到头了,从此再无上升之力。”
宋朝阳面色瞬如槁木,嘴巴大张,口唇哆嗦,心情低落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连普通老百姓都在乎个气运之说,何况是官场中人?又何况是宋朝阳这样年纪轻轻已经位居高位的正厅级领导?不夸张的说,法愚说他气运消散,就等同于是判了他官场生命的死刑,可想而知他心理受到的冲击会有多大。
1323上败兴而归()
宋朝阳之前还自以为,自己深受省党委书记黄新年看重,再在青阳市委书记任上干出点政绩来,等一届过后,自己就能高升到省里当副省长去了,自此成为省里最年轻的副省长,声势显赫,风光一时无两,可现在听法愚这么一说,上升就此没戏,这辈子也就是个正厅级领导了,真是又惊又怕,又气又恨,心里难受的都要流血了。
李睿作为他的秘书,听到这个运势也是不能接受。虽说三四年之后,宋朝阳早已经把他下放到基层锻炼能力去了,但并不是说主仆情谊就此消逝,反而两人之间的门人弟子关系更加深厚了,宋朝阳不仅不会放手不管他,还会通过各种渠道照顾他培养他,等把他培养成才以后,宋朝阳以后也能得到有力的依仗,甚至在未来退休以后,还能通过他来延续手中的权力。
而在李睿这边,虽然他有岳父吕舟行、舅舅杜民生这些亲人可以依靠,另外还有高国泰、徐庚年这些忘年交可以依仗,却也希望老板宋朝阳走得越来越远,爬得越来越高,那他作为宋朝阳的门人弟子也能受到更多的关照,身在官场,谁嫌可抱的大腿多啊?可万料不到,就在现在,法愚居然一口道出了宋朝阳的可悲未来,也就预示着他将要失去一个强有力的依仗,他自然不能接受了。
他急赤白脸的问法愚道:“大师,可有什么破解之道?”
法愚看向他,摇头道:“命可以改,运不可改。你听说过逆天改命,可你听说过逆天改运吗?气运是改不了的啊!如果气运可改的话,我们就不是人了,是神,是佛!”
李睿大急,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法愚摇头道:“这种事不像你老婆怀孕,小心一点就能提防小产,气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根本不知道它在哪里,又什么时候来到,你怎么提防?”说完看向宋朝阳,安慰他道:“还是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其实你能有现在的高度,已经很可以了,应该知足了。”
宋朝阳脸色变幻,皱眉道:“大师,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法愚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我能算出来,你是一个上位之人。你年纪轻轻已经达到这种高度,非常难得,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就因你这次上来的太猛太快,所以耗光了气运,再也没有气运可以乘驾,所以未来的龙门你已经跃不上去了。”
宋朝阳听得面色惨白,失魂落魄,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李睿想要劝他几句,可当着法愚的面也不好说,只能暂时作罢,忽然想到什么,探手过去,从法愚手里抢过那支签子,一看是中下签,倒也不算太坏,凝目看向上面的签语:梅花冻雪抖芳菲,江上渔翁把钓飞;夜静水寒鱼不饵,满船空载月明归。
他细读了几回,觉得签语里的关键要落在“满船空载月明归”上面,是不是预示着,老板将会在最辉煌的时候捞个空,一无所得?
法愚对他道:“施主,你这回来是补上之前随缘的吧?”
李睿翻了个白眼给他,心说大师,你好歹也是个得道高僧,能不能不要那么市侩啊,眼里就只盯着钱,这样好吗?难道咱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交朋友吗,然后你把你的周易卦术都教给我,大家一起到处装x,多好啊。
宋朝阳忽然问道:“大师,你们这里哪有洗手间啊?”
法愚指了指门口,道:“从小门出去,往西南去,有个厕所。”
宋朝阳哦了一声,对李睿点头示意,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老板一走,李睿马上兴奋的说道:“大师,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不说我不是你将来的那个徒弟吗,没关系,我可以不做你徒弟,咱们平辈论交,交个朋友好不好?你也不用把你的周易卦术传给我,只需点拨点拨我,跟我……”
他话还没说完,法愚就开始摇头,道:“施主,我不妨告诉你一句大实话,不是我不愿意教你,实在你不是那块料。周易的神奇玄妙之处,普天之下能够明白的人不会超过一只手去,简直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要更难理解,你根本理解不了。所以啊,贫僧要劝你,要想开一点啊。”
李睿听了惟有苦笑,这个死秃驴还真是无所不知啊,连相对论都知道一点点,他到底是什么变的呢?却还不死心,道:“那……一点通融的机会都没了?”法愚坚定的摇头。李睿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求了。好吧,我死心了。走吧,带我去刷卡结账。”法愚不满的说:“不是结账,是随缘。”李睿苦笑道:“嗯嗯。”心里却想,什么他妈随缘,对老子来说不就是结账?法愚忽然纳过闷来,道:“谁告诉你我这里能刷卡的?”李睿呆了下,骂道:“靠,我来的时候可没取钱。”
法愚瞪眼看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发现他打算赖账的蛛丝马迹。
李睿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会赖账的,你要在菩提寺挂单多久?我下次拿给你行不?”法愚点头道:“行,不过刚才这位的随缘怎么算?”李睿道:“也算我头上好了。”法愚道:“其实你不给我你那份钱也行。”李睿奇道:“真的假的?”法愚道:“当然是真的了,你给我介绍老板过来就行了,介绍两个,我就免了你的随缘。介绍多了,我可以考虑跟你做朋友。”李睿脸色古怪的看着他,道:“我怎么看你越来越像神棍呢?”
回城的路上,宋朝阳一言不发,脸色有些凝重。李睿少不得劝慰他一番。
宋朝阳今天下午之所以来拜访法愚,就是为了排遣心情,哪知道见过法愚之后,得知未来气运将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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