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三年了。”丁怡静淡淡地说:“这下得逞了?”李睿说:“什么叫得逞啊,怎么说得那么难听?我这叫终于将你追到手了。”丁怡静问道:“难后呢?满足了?”李睿说:“没……”丁怡静截口道:“是啊,还没把我弄到床上去,怎么可能满足?”李睿听得心里老大不是味儿,埋怨道:“你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种人吗?我早跟你说了,我爱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我可以一辈子不跟你发生什么的……”丁怡静冷笑道:“那你又抱又亲的干什么呢?不是为了上一床做准备?”李睿道:“那是情不自禁,可是我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丁怡静便不言语了。
两人沉默半响,丁怡静忽然问道:“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李睿道:“我想你跟我好一辈子。”丁怡静说:“你觉得可能吗?在一起时间越久,能看到的彼此身上的毛病越多,你迟早会厌倦我的。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李睿说:“谁能没有毛病,圣人还有毛病呢,何况是咱们这些大俗人?我爱你就会容忍你的毛病。”丁怡静道:“你总是说得比唱得好听,我不过是跟李志超来往,你就跟我吃醋赌气,这就是你对我的容忍?”李睿道:“我也就是闹一闹,但现在还不是容忍了?”丁怡静没说什么,过了会儿,道:“你说我要回青阳吗?”李睿喜道:“我当然双手赞成你回青阳工作啦,那样咱俩想见面就见面。”
丁怡静叹道:“可是回家来,我爸妈肯定会管我,会天天催我嫁人。”李睿发愁的道:“确实,这点很烦。干脆你搬出去住,我给你买套房子。”丁怡静说:“那也躲不开他们。”李睿说:“可是你留在省城的话,举目无亲,也没意思啊。”丁怡静道:“我也在发这个愁,怎样都不好。”李睿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者,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丁怡静完全将头靠在他肩上,语气空灵的说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李睿温柔的说道:“你的一切……”说完找到她的两手,牵了起来。丁怡静转过身来,侧脸瞧着他,道:“我之前嫁了人,现在又离了婚,你还喜欢?”李睿说:“在我心里边,你永远都没变,永远都是那个跟我说笑打闹的老同桌。”
丁怡静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李睿也没开口,跟她对视。车里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微妙。
过了会儿,丁怡静伸手推他,道:“抱够了就走吧。”李睿大急,忙把她紧紧搂住,道:“还没够呢。”丁怡静顺从的任他抱得紧紧,叹道:“你怎样才有够?”李睿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似乎给了自己相当大的自由度,除了抱她之外,还能有别的动作,试探着凑过去找她的脸。丁怡静明明感觉到他已经贴了过来,却也没有闪躲。李睿心底大乐,索性放开胆子,一口轻轻印在她脸上。丁怡静没有什么反应。李睿又去找她的唇,吻了上去。丁怡静被他吻了两下后,开始回应他,两人便吻到了一处。
不过,这场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结束了。前后不到一分钟,李睿便主动结束了战斗。主要是考虑到二人第一次如此亲热,时间太长的话,可能会导致她心境发生变化,若是被她误会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事实上也是,恰到好处的吻不仅能够体现男女之间的深情,也能表现出一种浪漫温馨的氛围;可若是贪婪无度,亲起来没够,那就有失情调了,会显得急色下流。
第一次深吻过后的李睿与丁怡静,都是各有心绪,虽然依旧脸贴着脸,却也没人开口说话。
过了一忽儿,李睿才在她双唇上重重一吻,表示自己对她的感情之深之厚重。
第806下:又来厮缠()
丁怡静说:“亲够了就走吧。”李睿笑着说:“还没呢……”丁怡静说:“我够了。”李睿笑道:“我没够。”丁怡静奇道:“那你怎么不亲了?”李睿说:“怕你骂我啊,说我是居心不良啊。”丁怡静哂笑道:“你以为你不亲了就不是居心不良了吗?你今晚约我出来吃饭,其实真实目的在这儿呢。”李睿笑了两声,就又去亲她。丁怡静被他亲了两下,也回亲他。两人也没深吻,就嘴对嘴的乱碰,倒像是在打闹嬉戏。最后李睿将她死死抱在怀里,跟她脸贴脸的抱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李睿问道:“以后对我能有点女人味吗?整天冷着个脸,好像我欠你几百万似的,你也阳光点快乐点。”丁怡静道:“我快乐不起来啊。”李睿问道:“那你怎么才能快乐?”丁怡静说:“不知道。”李睿说:“看来我下一阶段的任务很繁重啊。”丁怡静好奇的问道:“什么下一阶段?谁给你的任务?”李睿说:“我给我自己的任务,就是逗你开心。”丁怡静嗤笑出声,道:“恐怕你会失望。”
她把李睿送到家小区西门对面的路边。李睿下车之前凑头过去道:“亲爱的来个吻别!”丁怡静没好气的说:“边儿去吧你!”李睿道:“我说认真的呢。”丁怡静骂道:“都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吻别啊,你再年轻十岁再说吧。”李睿道:“咱俩其实也并不老啊,还挺年轻啊。你看现在平均寿命都七十岁了,咱俩三十岁也还是青年时期,就不能吻别吗?”丁怡静嗔道:“少给我胡搅蛮缠,下不下车,不下车我把你拉我家去啦。”李睿笑道:“行啊,那我今晚就跟你同居了。”丁怡静冷笑道:“你信不信我妈会把你骂出门?”李睿笑道:“我偷偷的进家,不让她知道。”
两人僵持一阵,丁怡静没有办法,只能侧头过去亲了他一下,亲完说:“以后不用再吃李志超的醋了。”李睿笑道:“最好你当着他的面亲我,那样我想吃也吃不到了。”他这只是玩笑话,没想到丁怡静想了想,竟然点头道:“行啊,只要你不顾及自身的身份。”李睿立时热血沸腾,骂道:“靠,我就是工作都不要了,也要得到你当众一吻。”丁怡静点头道:“行吧,下次再有同学聚会,我当众亲你……看你这点小虚荣心吧,哼。”
李睿心满意足的下了车,目送她驾车离去,心里如同喝了秦岭野生土蜂蜜那么甜,正要横穿马路,忽然见到一辆熟悉的小轿车从自家小区里驶了出来,定睛看时,吓了一跳,这不是自己给前妻刘丽萍买的那辆吉利熊猫吗?它……它怎么突然回到了小区里面?难道……难道刘丽萍从劳教所出来了?不对啊,自己还没跟婕妤打招呼,劳教所怎么可能把她放出来?哦,是了,这不是刘丽萍开着,这是她姐姐刘丽英开着呢。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辆熊猫轿车直接奔他开过来,横穿马路之后,停在了他身子右侧两米远的地方。随后车子三门全开,从里面下来三个人。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丽萍的爸妈刘树春与冯爱花,还有姐姐刘丽英。三人一下车,就冲李睿走过去,很快将他半月形的围住。
看到这三人不声不响就围上来,李睿开始还有几分慌乱,毕竟做贼心虚,他们的女儿、妹妹可是在自己的授意之下才被送进劳教所的,可很快就镇定下来,以不变应万变,淡淡的打招呼道:“叔叔,阿姨,丽英。”心中也已经猜到,大晚上的他们一家人在自家小区出现,估计又是去自己家里找自己求情来着,可惜自己没在家。
刘树春最先开口,陪着笑寒暄道:“小睿啊,每天都这么晚回家么?真是辛苦啊。”李睿说:“是啊,天天都这么忙,呵呵,你们这是……”说完这话,余光也已经看到,冯爱花正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知道她的脾气暴躁,也不理她。刘树春道:“我们刚从你家出来,本来是找你来了,可是你一直不回,我们等到刚才,有些晚了,这才出来。”李睿明知故问的说:“哦,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冯爱花见丈夫跟他说了半天废话也没提到正事,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说:“你装什么蒜?我们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别的事我找得着你吗?快点把丽萍放出来,要不然今晚我就不走了,我就堵你们家门口大吵大闹,我们睡不踏实,你们一家子也别想睡。”
李睿似乎又见到了一个刘丽萍,这个“刘丽萍”比真正的刘丽萍更加泼辣更加不讲道理,光看她把愤懑怨艾之气从自己头上延伸到自己家里就知道了,心中暗暗冷笑,冯爱花啊冯爱花,还有比你更无耻的嘛,把刘丽萍关到劳教所,那是出于我的授意,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了,干吗要折腾得“你们一家子也别想睡”呢,我爸又哪里惹到你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妈妈呀,定定的看着她,却没说话。
刘树春一听可是吓坏了,现在的李睿,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庸庸碌碌、无权无势的李睿?俨然已经是青阳的大人物、青阳官场的大红人,虽然以秘书身份没有手握大权,可实际上他所拥有的权势就连普通市直机关的领导都比不上,自己老婆要是因言语得罪了他,救不出女儿来还是小事,就怕连她自己也要搭进去,忙喝斥道:“冯爱花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丽英,把你妈拉到车里去。”
刘丽英也觉得母亲说的话太过分,本来就是求人来了,怎么搞得像是打架来了呢?别说是李睿,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这种话也不会高兴啊,忙上去拉扯她,道:“走吧妈,先回车里等着。”冯爱花猛地将她手甩开,忿忿的叫道:“让我回车里,凭什么啊?刘树春你怎么不回车里?我今天就跟这小子死磕到底了,我到底看看他放不放丽萍。”刘丽英叹道:“哎呀妈,你怎么还说啊,你这张嘴真是……”
李睿上次听老爸李建民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明明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想求董婕妤把刘丽萍放出来的,可是现在看到冯爱花这一闹,再想到刘丽萍的性格,心肠又硬了起来,哪里还有放她的想法?冷眼看着刘树春夫妻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
冯爱花急赤白脸的叫道:“姓李的,你少给我装蒜。我知道,你现在是市里的大人物了,说话有人听。只要你点头,丽萍就能放出来,可你就是不放,你这不是报复她是什么?你就是报复她跟你离婚!哼哼,她为什么跟你打离婚啊,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你留不住她的心,是你没能耐!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赖在她头上?玩阴谋诡计把她抓起来送到劳教所,哼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就是你干的。我告诉你,你今天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你要是不放,我就堵你们家门闹一宿,你别想给我睡觉。明天不放,我就堵你们家门骂一白天,直骂到你放为止。你再不放,我就告到市委去,找你领导,找市委书记,非得把你告下来不行。你个陈世美,你不要脸……”
李睿也没跟她一般见识,就淡淡的瞧着她撒泼。
刘树春大怒,喝道:“冯爱花,你给我闭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冯爱花就跟没听到一样,指着李睿骂道:“你特么不是人,丽萍好歹跟过你那么多年,你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说抓就抓,差点害死她,你有良心么?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啦……”
刘树春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抽过去。
刘丽英急忙抱住他的胳膊,对冯爱花哀求道:“妈呀,你就别说了,少说几句吧。”
冯爱花把肚子里的话全部骂出来,气也顺了一些,闻言也就见好就收,闭上了嘴巴,但还是死死的瞪着李睿,那副模样,就好像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一样。
刘树春急忙赔礼道歉:“小睿,你别跟你姨一般见识,她……她也是晕了头了,她太想丽萍了啊……你,你要是方便,能不能跟劳教所打个招呼啊,把丽萍放出来?”李睿淡淡地说:“上次刘丽萍差点没把人给扎死,虽然被定性为正当防卫,可也到底是严重伤人,致人伤残,不加罪就算是便宜她了,你们还想把她放出来?”说完对冯爱花道:“你说堵我们家门口骂一宿,你试试吧,看看你能不能骂一宿?”刘树春忙陪笑道:“她那是说气话,其实哪能那么干呢?”
第807章:告状()
李睿真想威胁冯爱花两句,告诉她,只要她敢骂一句,就送她去跟她女儿相聚,可是想了想,真那样说了,只能是当面抹黑自己的形象,便说:“我只能是帮你们问问,尽量早放她出来。”
刘树春见他一点也不松口,非常焦急,想了想,对大女儿刘丽英道:“你跟小睿说吧,我跟你妈先上车。”刘丽英点了下头。
刘树春便去拉扯冯爱花上车。冯爱花依然不依不饶,嘴里叫着“我要堵他们家门口骂去”,说得虽然蛮横,到底还是上了车。
刘丽英这才说:“前几天我们去看丽萍了,她说想见你。”李睿听到这话,心间一软,问道:“她怎么样了?”刘丽英道:“还不错。她上次不是把人给扎瞎了嘛,谁知道反而打出了名气。现在在她们那个宿舍里,她最厉害,谁都怕她,再也没谁敢欺负她,她说她现在就跟女皇帝一样。”李睿听得匪夷所思,想不到一次突如其来的伤人事件,反倒成全了她在劳教所里的威名,道:“你不用担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帮她求情的。”刘丽英红着眼圈说:“我知道她跟你矛盾不少,可你好歹要看着你们曾经的夫妻情分,多帮帮她。她在劳教所里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她那手已经不是人的手了……我想起来就想哭啊……”说着已经哭了出来。
让她这么一哭,李睿心彻底软了,低声道:“别哭了,大冬天的,小心哭成见风流泪眼。我下周抽时间过去看看她,再问问有关方面,能不能尽快放出她来。你先跟你爸妈回家去吧。”刘丽英点了点头,道:“给你添麻烦了。”李睿叹道:“跟我还说这种客气话?”刘丽英听他说得亲热,就试探着说道:“你可有日子没去我那儿了。”李睿问道:“你生意怎么样?”刘丽英道:“还跟以前一样,饿不着,也富不了。”李睿道:“等有时间了我去看你。”
目送一家人乘车离去后,李睿久久没有动弹,曾几何时,自己跟他们还是相当亲密的一家人,可转瞬间,姻亲关系已经不再,还险些成为仇人,导致这种关系变化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自己的无能,还是刘丽萍本人?
他回到家里后,老爸李建民道:“刘树春他们一家子可是又过来着,等了你两个多钟头,见你一直不回来,就走了。”李睿点点头,道:“刚才在外面碰上他们了。”李建民问道:“还是求你找关系把刘丽萍从劳教所里放出来的事?”李睿说:“是啊。”李建民道:“那你就上上心啊,帮帮他们,我上回也说了……”李睿忙摆手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忙嘛,下周就集中精力办这件事。”
洗个澡回到卧室里席梦思上躺下,李睿从丁怡静那里得来的好心情已经是半点皆无,思虑着自己跟刘丽萍的恩怨过往,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着。
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睡得正香,刘丽萍忽然不知道从哪摸了出来,手里持着一把牙刷,无声无息的摸到他席梦思床边,恶狠狠的冲着他眼睛就扎了下去。一股剧痛传来,将他从睡梦中吓醒,醒来后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后背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兀自心有余悸,暗暗寻思,这是自己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还是老天爷在示警与自己:不能放出刘丽萍来,一旦将她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