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不管他了吧,我们快开车回你那里吧,咪咪一个人在家?”
“我把她放在一个朋友家。”她帮BENNY收拾好东西,到楼下去结帐。她抢着用自己的信用卡付钱,但BENNY已经用现金付了,说刚来时是麦SANG用自己的驾照帮他开的房间。
她开车回到B城,担心隔壁左右那些看见过李兵的人会发现BENNY不是她丈夫,而且她也怕老伯会猜到BENNY在她这里,就建议还是去住旅馆。
BENNY没意见,但他说可以找那种按周付钱的小旅馆,比较便宜。她在电话本上找了一会,找到一家旅馆,位置比较偏僻,房子也比较旧,每周一百七十多块钱,房间里有冰箱、微波炉等。BENNY说就那家,于是就选定了那家。
她已经对丹丹的妈妈说过今晚不回来的,所以就呆在旅馆陪BENNY。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白天跑过来陪BENNY,带他到B城的餐馆吃饭,还拿来一个电饭锅给他做饭吃,她自己也在家做好了饭菜,给他送过来。晚上她要照看咪咪,就呆在家里。
中秋节到了,又是周末,她带咪咪去看BENNY,然后三人一起到A城去上餐馆,上游乐场。游乐场里都是爸爸妈妈陪着孩子在那玩,她和BENNY也象那些爸爸妈妈一样,一人牵着咪咪一个手,带咪咪去玩各种东西。但她不敢坐那些RIDE,都是BENNY陪咪咪坐,她就给他们俩照相。咪咪更佩服BENNY了,因为她比妈妈勇敢。
一直玩到傍晚,咪咪才肯离开游乐场。BENNY带她们去一家意大利餐馆吃饭,她觉得她点的菜有点酸唧唧的,她也尝了咪咪和BENNY点的菜,也是酸唧唧的,但他们两个都吃得很开心。咪咪的口味似乎跟BENNY更相近,不像她那么忠实于中国菜,他们俩吃外国餐也很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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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正餐,WAITER问他们要不要甜点,她已经没法对付了,BENNY给咪咪点了一块TIRAMISU蛋糕,咪咪说好吃,于是又点两块带回去吃。
回家的路上经过唐人街,他们又去买了很多菜,还有两大盒月饼。
那天他们都在旅馆住,房间里有两个床。她先跟咪咪睡一个床,等咪咪睡着了,才跑到BENNY床上去。
他说:“SORRY,中秋节,没给你买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送你一个冰火两重奏好不好?”
“什么是冰火两重奏?”
他爬起来,打开冰箱,用一个小杯子装了一些冰块过来,拿了两块放进她嘴里。然后他脱了衣服,在床上躺下,指指她的嘴,再指指自己的“小弟弟”。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好像在哪本Se情杂志上看见过,不过当时没细看。她记得李兵好像说过,说男的在这种时候就像女的在经期一样,是不能见冷东西的。有时李兵在她经期的时候也要做那事,她总是用一个大枕巾垫着,怕搞脏了床。每次做完,李兵都不肯洗那个枕巾,说他刚干了那事,不能见冷水。
她猛地把冰块吐了出来,连连摇头,说:“那不行的,那会把你搞残废的。”
“不会的。”他说着,又拿了两块冰喂给她。
她见他喜欢这样,心想杂志上那些人也这样做,大概不要紧吧?她就含着冰块,俯下身去,咬住他的小弟弟。他嘶地吸了口气,但仿佛很享受的样子。她嘴里又是冷东西,又是热东西,总算明白了“冰火两重奏”的意思。
她吮咬了一会,冰块化了不少,她吐掉嘴里的冰水,换了一块冰,接着吮。他一直在哼哼唧唧的,此刻突然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只一下就进入了她。
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以往他都是坚挺而灼热的,今天他坚挺如旧,却不是灼热的,而是冰冷的。她知道这是她刚才的杰作,因为她把他“雪藏”了半天。那个冰冷的东西在她体内抽动,很坚硬,很刺激,她很快就亢奋起来,喘着气说:“噢,真的是…冰火…”
他问:“好不好玩?”她不吭声。
他笑了一下,把那个已经不再冰冷的“冰”拔出来,让她再度“雪藏”它。他们又冰火了几次,最后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冰更刺激,还是火更刺激了。
她生怕这样玩会把他玩残废了,半夜里醒来还记得去那里摸了几次,似乎没残废,摸几摸就能发生变化,她才放了心。
开心的日子就过得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但BENNY显然有点闷,因为他这么多年都没这样消闲过了。她知道他窝在旅馆的房间很憋闷,就总是找时间带他到B城各处去玩。但B城很小,没什么地方玩。他想在B城中餐馆找个工打,但她不让,说他没车,而且B城中餐馆很少。她其实是怕他在那些餐馆打工受气。
有天他们俩在一个MALL里逛的时候,看见了一家手机店,是VERIZON的。他要为她跟咪咪一人开个手机,她说不用,但他坚持要开,于是就开了一个。
咪咪有了这个玩具,兴奋极了,每天放学回来就给BENNY打电话,给妈妈打电话。海伦在网上买了个电话卡,教会了咪咪怎么往加拿大打电话,这下咪咪有事干了,可以给两个小COUSIN打电话了。
正当她ENJOY她的三人世界的时候,李兵打来一个电话,说他马上到美国来,因为SUSAN的丈夫已经在加拿大办起了公司,生意不错,准备派人到美国来打开市场,SUSAN向她丈夫推荐了李兵,说李兵英语好,而且老婆在美国,派李兵到美国来做代理是再好不过了。
她一听,就愣了,问:“你,你不,上学了?”
“先搞个病休再说,这么好的机会,我能让它错过?你这回不要想躲我,我住在美国了,怎么样也要把你找出来”
“你到美国什么地方?”
“老板让我在得克萨斯和你们州之间选,我选了你们A城”
“你,你有,签证?”
“我老板问了,B签证既可以是旅游的,也可以是BUSINESS的。”李兵哈哈大笑了一阵,加了一句,“你想甩我,这辈子别想了,还是把X洗干净了,等着我来X吧。”
她气得摔了电话,抖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她开车跑到BENNY那里,把李兵要来的事告诉了他。他搂着她,安慰说:“不要怕,你可以带着咪咪到这里来住,他找不到你的。”
“可是咪咪要上学,我也要上课…”
他想了一会:“还是让我来把他摆平了吧…”
“你怎么摆平他?杀…杀了他?”
“先看钱能不能摆平他罗,如果他不要钱,那就没办法了,只有讲狠了。不过也只是威胁他一下,估计他不会为了你甘愿送命的。”他开玩笑说,“如果他为了你,连命都舍得送了,你会不会倒回去爱他?”
她嗔怪他:“你瞎说些什么呀,他肯定不会为我送命的,他只爱他自己。他就是要为我送命,我也不爱他。”
“那就没问题了,只不过是吓唬他一下,你把那个什么离婚协议写好,打印出来,让我来劝他签字。”
“我就是怕把你连累了。”
“不会的,正好让我有个机会显显我的忠心。”
“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他笑起来:“我怎么会跟他打起来?我只要用枪指着他,他就要尿裤子了…那里用得着我动手?”
“你你有枪?”
他意味深长地微笑着说:“我怎么没有枪?你不是看见过我的枪,还玩过我的枪吗?”
她想起在他房间看见过的那把枪,问:“是不是你…放在洗衣筐里的那把枪?”
他好像一愣,随即说:“哈哈,就是那把!你看见过吧?有没有拿出来玩一玩?”
她马上声明说:“没有,没有,是我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翻了筐子看见的…”
晚上,他们俩开车到老板那里去拿枪。到了老板的房子前,她停了车,叫BENNY别上去,免得碰见老伯,她一个人上去了。
老板看见她,问:“你一个人来的?BENNY呢?他不是藏在你那里吗?”
她生怕老伯听见,连忙做手势,叫老板别大声说。老板不在乎地说:“那个老家伙在楼下,怎么听得见?过几天,等他伤好了,我就买飞机票把他赶回中国去。”
她听了这话,很高兴,如果老伯回了中国,BENNY就可以回餐馆来上班了。她说:“我来帮BENNY拿几件衣服。”她跑到BENNY
的屋子里,拿了一些衣服鞋袜之类的,在CLOSET的洗衣筐里找到了那把枪,塞在衣服包里,就去跟老板和阿文说再见。
老板说:“坐一会,慌什么慌?让那个傻呼呼的多等你一会。”
她无奈地坐了下来,问老板BENNY到底有什么案底,老板大大咧咧地把BENNY的事告诉了她。
原来BENNY跟老板的弟弟他们很小就被“XX帮”的人拉进帮里去了,由于他们大多是虎年出生的,就专门成立了一个“虎仔帮”,隶属于“
XX帮”。那些小孩子不懂事,觉得有了帮,就人多势众,在外面就不受别人欺负,都欢天喜地入了帮。
“XX帮”有什么事的时候,“虎仔帮”的小孩子也跑去帮忙。大多数时候都是聚众械斗,铲平这个,搞掂那个。但BENNY
从很小起就做着歌星梦,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在忙着组织乐队,录制唱片,或者在歌厅唱歌,并没有参与多少械斗。
后来美国政府严厉打击CRIMINALGANG,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不再由NYPD来管,而是移交给FBI
,问题就变得严重了。“虎仔帮”有人被FBI抓了,供出了帮里所有的人,于是帮里就召开会议,按照“XX
帮”的帮规,要挑选一两个人做替罪羊,让这一两个人逃掉,其他人就把所有的罪过推在这一两个人身上。
老板的弟弟JAMES是“虎仔帮”的头目,他写好了签,让大家抽,说那次只选一个替罪羊,待会大家一个一个报告抽签结果,如果谁抽到了“
YES”签,其他人就肯定是“NO”,就不用再报了。
JAMES知道自己罪孽比帮里其他人深重,进过几次监狱,早有案底,推也推不到别人头上,所以他在所有的签上都写了“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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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自己最后一个看签,那样的话,别人都抽的是“NO”签,就该他做替罪羊了。但刚有几个人看了签,就轮到了BENNY,
BENNY报告说他的签是个“YES”签,于是其他人都如释重负,把自己的签撕掉了。
JAMES知道BENNY是在讲义气,但他不想让BENNY替他顶罪,决定自己逃亡,让别的人把罪过都推到他身上。他告诉了
BENNY这一决定,但BENNY没有同意,说愿意陪他一起逃亡。
于是他们两人都逃掉了,但JAMES舍不得离开纽约,所以被FBI抓住,判得很重,最后还被遣送回国。
其他人都把罪过推在BENNY身上,大多只判了一两年,出狱后都洗手不干了,“XX
帮”也不会再接纳这种坐过牢的人,于是他们都成了良民。
海伦象听天方夜谭一样听老板讲这些事,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但她相信BENNY是个讲义气的人,一定做得出这种舍己为人的事。
她跟老板他们告了辞,就跑回到汽车里去。BENNY正在车里等得焦急,看见她就问:“老伯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哪有心思管他怎么样…应该没什么事,老板说过几天老伯伤好了,就买飞机票把老伯赶回中国去。”
她边开车边把老板讲的那些故事讲给他听,然后很崇敬地说:“你真讲义气!”
他还是那个口气:“那个傻呼呼的说的话你也信?”
她知道从他那里挖不出什么历史来,她也就不挖了,只问:“为什么你说他们有你的指纹?你不是逃掉了吗?怎么会有指纹呢?”
“我有GUNCHARGE,那时我很傻的嘛,带了枪到学校去SHOW给别人看,结果被抓起来,留了指纹…”
回到B城,BENNY就提议把旅馆房间退了,让他搬到她那里去,那样的话,李兵来的时候,他就可以保护她。但她不肯,怕BENNY
失手伤了李兵,又添新罪。
她说:“你还是住在这里吧,我现在还没把离婚办好,让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他说:“没关系,我躲在卧室里不出来到处逛,没人会看见。你不让我去,我会天天跑到你那里转悠,反而被人看见了。”
她想了想,同意了,但她不让BENNY
来“摆平”李兵,只让他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出来保护她,他答应了,说不到人命关天的紧急关头,他绝不露面。
她趁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用车把BENNY载到她的住处。她嘱咐咪咪不要对人讲BENNY
在她们家,说这个地方有规定,不是一家人不能住在一个APT里,但BENNY现在没地方住,要在这里借住几天。
咪咪觉得这样不好玩,她愿意把BENNY想象成一个STRAYPET。
咪咪放学回家就跟BENNY玩这个游戏,摸摸BENNY的头发,安慰他:“现在我只能把你关在屋里养。但是我已经要妈妈去办一个PET
LICENCE了,等办好了,我就可以带你到外面玩了,但是要ONALEASH哟,你不能到处LITTER哟。”
海伦到咪咪的学校打了招呼,请学校不要让任何人接走咪咪。她每天都跟BENNY一起开车去接送咪咪,以免李兵把孩子弄走了。
就这样提高警惕地等了几天,有一个上午,她正在家里看书,听到电话铃响了。她拿起听筒一听,是讲英语的,好像是海关的。她心里一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以为不是咪咪的事,就是
BENNY的事。
正在紧张,那边又说了一遍,她才听明白是说现在他们那里有一个叫李兵的男人CLAIMEDTOBEYOURHUSBAND
,海关打电话来核实李兵是不是她的丈夫。
她知道是李兵在谋求进关,她想让海关卡住李兵,让他进不了关,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卡住他,到底是承认是他妻子才能卡住他,还是不承认才能卡住他。她想既然李兵把她的电话号码和姓名都告诉了美国海关,她不承认恐怕也是不行了,只好老实承认“是”。
海关又问她知道不知道她丈夫此行是做什么生意,她搞不太清楚,只好含含糊糊地说:“好像是手机方面的吧。”
海关又问了许多有关李兵服务的那家公司的问题,但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一一回答:“不知道”“不清楚”。
最后海关人员谢了她,就把电话挂了。她傻呆呆地坐在那里,估计是凶多吉少,担心地对BENNY说:“他来了。”
他安慰她:“来了正好,不来怎么摆平他?”
她又嘱咐一遍:“你千万不要露面,等我来跟他谈判…”
过了一会,李兵打电话来了,显然是气急败坏:“你对海关说了什么?搞得我跟我老板没过成关?”
她一愣:“我什么也没说,他们问我你是不是我丈夫,我说是。他们又问你是来做什么生意的,我说是来做手机生意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李兵发了一通脾气就挂了电话。
BENNY
说:“这怪他自己,他来美国做生意,就不该说有老婆在美国。说了,美国人就不相信他是来做生意的了。不过他可能还会再试的,如果他老板真想在美国做生意,他们还会想办法来美国的,我们不要大意。”
过了几天,李兵又打来一个电话,一口咬定是她在海关捣了鬼,因为他跟他老板又试了一次,又没过成关。上次美国海关说他们公司手续不全,这次他老板把手续都弄好了,海关还是不让过,从他身上搜出
SENECA的学生证和医生的证明,海关就说他不是公司员工,而是学生,是以做生意为借口到美国来跟老婆长住的。
她心里一阵狂喜,恨不得给美国海关送一面锦旗去感谢他们。但她没露声色,平静地说:“我只对海关说了你是我丈夫,那也是你自己对海关说的。既然你是来做生意的,你提你老婆在美国干什么呢?”
“我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