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得手臂发软,只好换个手。过了一会,老板说:“算了,你帮我到洗手间拿些手纸来吧。”
她象刑满释放了一般,松了口气,跑到洗手间,拿了一卷手纸出来。等她回到房间,看见老板正在自力更生,动作极为娴熟,两个手指握着,其他几个指头状如兰花,正在飞快地上下运动,其速度之块,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接。她突然生出一点阿Q式的快意:哼,是我看见了你的私|处,不是你看见了我的私|处,所以是你丢了人,不是我丢了人,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老板接过手纸,扯下一些,折在一起,状如手巾,又运动了一阵,就大功告成,把几亿个GUYS挤到手纸上去了,使她不由得想起了老伯有关“射到墙上”的论述。
她知道现在没事了,就跑回自己床上躺下,脑子象灌了铅一样沉重,没法思考,唯一能想到的就是:BENNY如果知道了,肯定不要我了。
她无缘无故地想起那些故事里面的女英雄,比如刘胡兰,江姐之类,敌人威胁她们交出其他共产党员,说不交出来就要杀她们,她们都宁死不屈,为了保护其他同志,牺牲了生命,留下千古传颂的美名。假设敌人当时说的是,如果你们不叛变,就要被奸污,那她们怎么办?叛变当然是不对的,但如果她们都被敌人奸污了,我们还会不会那样歌颂她们?
到底是她们实际上并没有遭到污辱,还是写传记的人把这省略了?她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报导,说其实地下党员为了得到情报,也有很多施美女计的,用自己的肉体换取情报;中共地下党女党员有很多在监狱里被敌人奸污;还有一些参加抗美援朝、抗美援越的女护士,把自己献出来,让那些即将赴死的男兵们享受他们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Xing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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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她多少是有点相信的,特别是地下党员那一节,难道国民党会那么尊重女性?但我们的电影里小说里绝对不会这样写,不管是施美女计还是美男计的,都是既得到了情报又没失身。总而言之,就是如果是为革命、为保护他人失去性命,是要大张旗鼓地歌颂的,但如果是失去贞操,那就要死死地掩盖了。
可见贞操大于性命,如果她为BENNY挡一颗子弹,BENNY会更加爱她,如果她被那颗子弹夺去了性命,他会永远怀念她,感激她,但她为了他给老板打了飞机,就就不同了,就只能得到他的厌恶和唾骂。她不怪他,他不是圣人,不可能有异于常人的思考。其实所谓圣人更会唾骂她,因为他们自己圣洁嘛,当然可以责怪他们认为不圣洁的人。
但她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考试时做一道完全不懂的多项选择题一样,左想右想,都拿不定主意选哪一个,那番猜测,那番权衡,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等到下课铃响了,只好圈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答案,对不对不知道,没让那题空着就行了。
她也不操心后面的事了,已经有了第一次,再多打几次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老板不辞掉她,只要BENNY没被抓走,她就能见到BENNY,现在她也就只能企求这一点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老板已经穿戴整齐了,在等她。老板见她醒了,就问她饿不饿,说今天一定带她去找家唐人餐馆吃早餐。她什么也没说,到浴室漱洗了一番,穿好衣服,就跟老板开车出发。
一路上,她也不怎么说话,老板仍然是讲东讲西,主要讲开新餐馆、买新住房的事,讲的口气,完全象是在跟她商量家务事一样。她想,也许这就是老板示爱的方式,或者也不是什么示爱,这就是老板追女人的方式:我愿意跟你HAPPY,愿意跟你结婚,愿意跟你合伙做生意。不管你爱不爱我,我觉得这是有用的婚姻,是赚钱的婚姻,我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进行,迟早会把生意做成。
老板一路都在找唐人餐馆,但路边的广告上好像没看到唐人餐馆,只有麦当劳之类的美式快餐。老板不时地开下高速公路,顺着广告牌指示的方向找一段,以为餐馆聚集的地方会有唐人餐馆,但每次都大失所望地返回高速公路。她忍不住说:“算了吧,就吃麦当劳吧。”
“你不喜欢吃米国的东西嘛”
“饿极了什么都吃。”
老板得令
,马上找了一家麦当劳,停了车,跟她一起走进餐馆,问她吃什么,她说就炸吃鸡块吧,老板又问喝什么,她说就喝可乐吧。老板就像WAITRESS一样记了她的ORDER,过了一会,又把东西端到她桌边来。
两个人吃完早餐又上路,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纽约。老板的家在BROOKLYN,老板称之为“布鲁伦”,是一栋白色的楼房,两层,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种了菜,有两个大冬瓜躺在地上,粉白粉白的,很可爱,老板说走的时候带回餐馆去给大家吃。
老板把车停了,就带她走进那栋楼房,她见到了老板的妈妈,很矮,可能老板的外表得的是妈妈的遗传。她还见到老板的侄女,是他姐姐的女儿,跟咪咪差不多大,但五官长得很难看。
老板为她们介绍说:“这是我们一起打工的,叫海伦。这是我老妈。”
老板的妈妈很热情,马上给他们做饭吃,老板的侄女也很亲热人,跑上来跟海伦玩。海伦是当妈妈的人,当然知道怎么殷勤小孩,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你给我梳头,我给你梳头,把老板看得笑眯眯的。
吃过饭后,老板就开车带海伦到“姊妹大厦”去玩,说待会再去看绿色的自由女神像。纽约的路没有A城的路好,有的地方坑坑洼洼的。老板的车上粘着两个瓷娃娃,确切地说,是一个瓷老头,一个瓷老太,两个人的牙都掉光了,瘪着嘴,相视而笑。在来的路上,海伦没怎么注意到这两个瓷娃娃,现在却一下注意到了,因为两个瓷娃娃叮呤咣啷地响个不停。
海伦没来过纽约,不认识路,晕晕糊糊的,只觉得人比A城多,车比A城多,有几条街道拥挤不堪,很多人乱穿马路,地上的LANE也看不清楚,如果她住在纽约,肯定不敢开车了。
一路塞车塞得厉害,等他们开到“姊妹大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老板找了个停车场停了车,就带她进了“姊妹大厦”,买了票,乘电梯上了最高层,然后两个人跟别的游客一起到大厦顶端供人游玩的地方,俯瞰纽约城,令她有点头晕目眩。
她不是个很会游山玩水的人,到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该欣赏什么,多半就是照些像,表示到此一游。老板给她照了很多像,又请别的游客帮忙照了几张合影。她也懒得推脱了,已经照过一张了,再照几张又有什么区别?以前还怕BENNY看到他们的合影会不高兴,现在好像也没有担这个心的必要了。
从“姊妹大厦”楼顶,就能远远地看到自由女神像,似乎是绿色的。老板告诉她,自由女神像是在一个岛上的,如果他们现在赶过去,恐怕已经没有渡船了,而且水上风很大,一定很冷。她知趣地说:“那就算了吧,反正从这里已经看见过了。”
老板还在“姊妹大厦”楼顶的小店子里给她买了一个小礼物,是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里面有个小小的“姊妹大厦”。她收下了,说了谢谢。但她没有想到,一年之后,这个卖礼品的小店就随着“姊妹大厦”灰飞烟灭了。老板肯定也没想到他称之为“姊妹大厦”的摩天大楼会在一年后被恐怖分子炸毁,不然的话,肯定不会送她那样一个兆头不好的纪念品。
从“姊妹大厦”出来,老板又开车带她到唐人街买菜,她在那里看见了很多华人,街道不宽,沿街摆着好些卖东西的摊子,完全象在中国一样,特别是那种小巷子一样的店子,门面很窄,只有一个门那么宽,但走进去,却很长很长,两边墙上挂着小商品,完全跟她家乡的服装一条街一样。
她在A城和B城都没看到过这么多华人,尤其是年轻的华人女孩。B城的华人女性都是研究生或者研究生家属,都有一把年纪了,几乎没有这种十七、八岁的半大女孩,要么就是学生的小孩,那就很小很小了。她发现纽约的华人女孩都打扮得很好,头发染了色,身材也很好,就连鼻子都好像比一般华人要高一样,不知道是做过美容了,还是吃了美国的食物,变得更接近白种人了。
她看着这些半大的女孩,想象BENNY在这里时的生活,非常深刻地认识到她跟BENNY
是太不相配了,她可以体会到BENNY在A城找不到这样青春漂亮的女孩,只好跟她这样一个阿姨辈的人搞在一起的屈辱和难过,她体谅他,原谅他,为他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爱她感激涕零。如果BENNY从来没在纽约生活过,她还有一点理解BENNY为什么会看上她,既然他是在这里长大的,见识过无数年轻漂亮的华人女孩,他怎么还能忍受她,她就不明白了,只能说BENNY的脑子有毛病了。
老板窜进几家买菜的店子,买了不少菜,她也不知道他在买什么,反正他指着一些东西,问她吃不吃这、吃不吃那的时候,她一律心不在焉地说:“你不用专门为我买什么,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回到家里,老板跟他妈妈都忙碌着做饭,她想帮忙,但他们不让。老板的姐姐姐夫都回来了,她只好打起精神应酬,陪他们拉家常。老板的姐姐个子也不高,但很漂亮,可能老板这样的五官长在女人脸上就很漂亮,但如果长在男人脸上,而且配上矮小的身材,就完全埋没了。老板的姐夫长得很难看,跟他女儿一模一样。有了老板的姐夫做绿叶,老板全家人都显得漂亮多了。
那晚的菜很丰盛,可惜她有眼不识美食,大多说不出名目,只记得他们给她夹了很多粉丝一样的东西,她觉得没什么味道,难以下咽。但他们告诉她那是鱼翅。他们还给她夹了一些鱼块一样的东西,她也吃不下,觉得很腥,偷偷地夹到老板碗里去了。他们告诉她那是鲍鱼。
老板一家人见她什么也不认识,觉得很有趣,不断地夹各种菜到她碗里,先让她说好不好吃,再告诉她那是什么。大多数她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是很高级的东西,她喜欢吃的只有那碗炒豆苗,她知道老板跑了好几个店才买到的,而且是老板亲自炒的。
她觉得很感动,老板不是坏人,是真心真意对她好的,连他家里人都对她这么好,使她觉得应该报答他。如果他是叫她帮他按摩一下肩背,她会很乐意很尽力地照办。但他偏偏是叫她HAPPY,她的感动和感激就变成仇恨了。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肩背和小弟弟,不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吗?而她出动的,不都是她的手吗?
吃过饭后,老板说带她到一个朋友家去拿录像带,好带回去给那几个傻呼呼的看。两个人开车来到一栋很高的楼房前,老板叫她就在车里等,他上去拿了带子就下来。
她等在车里,看着这幢挂满彩灯、洋溢着节日气氛的楼房,突然有一种灵感:BENNY的家一定在这楼里面。但为什么老板不带她上去呢?是BENNY这样交待过的,还是老板自作主张这样决定的?
等老板拿了带子出来,把车开了一段了,她问:“刚才那是BENNY的家吧?”
老板开着车,问:“还是在想着BENNY?”她没回答,老板说,“是他家。他老爸老妈很傻的嘛,买的是公寓楼里面的房子,那里有我这么聪明?我家那栋楼是我跟我姐我妈合伙买的,买下后就租了一层给别人,这些年来,全都是房客在帮我们供房,现在房价已经长了很多了。买公寓楼很难找到房客的嘛,只能自己供。”
她的心思只在BENNY身上,无暇听老板的房经,她问:“BENNY的爸爸妈妈都住在那套房子里?”
“嗯,还有他的一个哥哥。他哥哥也很傻的耶,女朋友嫁到加拿大去了,他就不找女人了,到现在还是傻呼呼的一个人。”
她不解地问:“BENNY的哥哥应该长得还不错,而且又这么痴情,他女朋友怎么会…跑掉的呢?”
“我怎么知道?女孩子嘛,都是谁有钱就跟谁罗。不过那个女孩亏本了,因为他哥哥现在很有钱耶,在‘姊妹大厦’里面开了一个店。”老板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对他的哥哥感兴趣?我可以帮你介绍。”
“为什么你让我坐车里等,不带我上去?是BENNY叫你这样的吗?”
老板撇撇嘴:“他就没有叫我这样,我就不想让你上去。让你上去干什么?去泡他的哥哥?”
当天晚上,老板又提议带她们几个妇女儿童到曼哈顿那边去看灯,说是第某街那里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用各种各样的彩灯装饰一新,非常好看。平时家里没车,姐姐姐夫都是坐汽车和地铁上班,没人带她们去曼哈顿玩,今天就趁这个机会了。
海伦虽然很疲倦,但盛情难却,不好扫了大家的兴,也不想跟老板的姐夫待在家里,只好跟着去玩。当车开到一个大桥上的时候,老板指着两栋灯火通明的高楼说:“阿姨,记得不记得我们餐馆挂的一幅画?就是这个景色。”
她仔细看了一下,真的,中间是那两栋高楼,旁边有许多楼房,也是灯光灿烂,非常漂亮的夜景。她决定待会回来时照几张照片,现在已经快开过了,来不及了。
老板把车开到那个第某街,大家坐在车里看了路两旁的灯,然后又去时代广场转了转,最后来到洛克菲勒中心门口,那里很热闹,灯火辉煌,彩旗飘飘,有人在门前一个露天溜冰场溜冰,很多人在那里照相。
海伦带着一个相机,就拿出来为大家照相,老板给她们几个妇女儿童照了很多合影。回家的路上路过那座桥,她想把“姊妹大厦”的夜景照几张,发现胶卷已经被老板照光了,只好作罢,心想下次带咪咪来的时候再照吧。
回到家,老板把她带到一个房间,指着里面的一张大床说:“看,这就是我跟包包打仗的地方。”说着,就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影集,里面有几张包包的照片,“包包有这里的钥匙,她自己跑进来,把她的照片都拿走了,就剩了这几张。”
她仔细看了一下,包包还算个美人,虽然没有老板以前吹的那么美,但也很不错,眼睛嘴巴都大,妆也化得很好,典型的现代美女。
她夸奖说:“包包很漂亮。”
老板很得意:“漂亮吧?你知道我怎么泡上她的吗?是她打错了电话,打到我家来了,我接了电话,就开始泡她,天天跑到她学校门口去接她。”
她不由得想起BENNY说过的话:“我到你学校门口去接你吧。”她想BENNY
肯定也象老板那样泡过中学女孩,因为在校门接人,只能是接中学女孩,大学哪来的校门?即使有校门,大学生也不会一放学就都走出校门去吧?
老板说:“这间屋是我老妈在住,我们来了,就住这里,她到楼下去睡。”
她慌忙说:“你在这里住吧,我…到别的地方去住。”
老板笑了一下,说:“那好吧,我把楼下一间小房收拾一下,你在那里住,这里还是给我老妈住,我到别的屋去住。”
她住的那间屋有门栓,她栓了门,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老板就叫她起床去办离婚的事。他们开车来到唐人街一家中国餐馆里,在那里等福建老婆从新泽西坐车过来。过了一会,福建老婆来了,皮肤很白,人很瘦。在海伦看来,那就叫美,因为瘦的人皮肤往往有点黄,皮肤白的人往往有点胖,而福建老婆又白又瘦,那不是把优点占全了?
她眼里的美女都是又白又瘦的,俗话说“一白遮三丑”,皮肤白了,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人瘦,就是身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