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资源;同时将审核前移。减少无用功、白干活。
“我个人将做的转型,则是全力运营《时事》品牌。不瞒各位,我手中有一些风投的意向,谈成的可能性很大。继续在《时事》干。大家的收入只多不少。
“以上说到的都比较俗气。但是大家都是俗人,包括我也是俗人,但是人生总得接地气,大家说是么?最后,我想说的是,我相当享受和各位共事的这些年,希望我们能继续共事下去,我的话完了。”
众人俱静。场中却响起突兀的掌声,夏沐声双手相击。面带微笑:“不愧是于震,不愧是我们‘实时’走出来的当家主播,随便几句就很能打动人心。”
于震的这段话实在太毒,句句都在点子上,直说到了普通员工的心里去:留在由我作主的《时事》,你们的活儿不会更多,但是钱绝对不少,并且还能在事业上达到新的高度,而这一切都不是空口无凭,我已经搭好了桥!——简直是完美。
夏沐声环视了下在座的诸位,说道:“《时事》是大家共同的成果,没有人会希望它越变越差。我祝福于震,也祝福选择留在于震这边的人。于震说他是俗人,真是太过自谦,他大概是不屑于卖他最擅长的情怀吧,那对不住了,我搬门弄斧,拿过来卖一卖。
“我不想骗大家,如果仅将目前情况作对比,新时段的招商肯定不如《时事》有优势。跟我奋斗,必然要过一段苦日子。在座诸位有不少是和我们苦过来的。回想‘实时’最初的艰苦,我不敢说‘请你和我再苦一次’的话。
“我想说个风险与回报的问题。世间任何事,都是高风险、高回报,选稳当的投资绝对不会出错,但是也享受不到巨大的欣喜。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选择电视新闻这个职业,对我来说,是因为它能够让我始终保持激情,为得到那个不一定不能得到的‘成功’拼尽全力,因为你不拼的话,一定不会成功。
“我很庆幸一路走来都没有太大的挫折,谢谢你们一直在我背后信我撑我,我当然很想说,再信我一次再撑我一次……但是,无论你们选择走什么样的路,都先从你们自身的情况出发,不用勉强。
“最后一句话: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我也说完了。”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补充道:“刚开始我就说过,不用马上下决定,但是请尽快,我和于震的意思是这两天就能完成这次交接,越快越有利于双方的工作进入正轨。于震,你新办公室有备好吗?
夏沐声直接甩了一刀子过来,于震一愣,他无法否认:“在海城广电边上的恒毅大厦7楼租了半层……”
夏沐声道:“很好。如果打算留在《时事》的,这两天可以直接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在这期间,我不会回来办公室,后天……后天吧,后天早上我再过来,到时候往各位的座位一看,就知道结果了。
“这么做,是希望‘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再见面,我们可能是对手,但不会是敌人。千别不要和我道别,我怕受不了这个打击,嘿嘿。”他开了个听来苦涩的玩笑之后,向台下所有他熟悉的人们,深深地做了个90度的鞠躬。
抬头,却是故作淡然的笑容。他向会议室外走去,一向是他大主管的黄锦叫道:“老板!”她跟在他身后,夏沐声却阻止了她:“你家里的情况我知道,你回去想想再说。不要冲动。”
黄锦裂了裂嘴,说不出话来。
夏沐声笑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大步离开了中银大厦25楼。
在他抛下身后,“实时”影视的员工们就像是蓄满雨水的水库突然间放闸泄洪,哗声四起。有的人互相讨论,有的则直接上前问于震细节。
这时李方义站起来,他的个子很高,没人能忽略他的存在,众人皆被惊动。(未完待续。)
第二七七章 都是我不好
李方义要做第一个表态的人吗?“实时”的同事们停止议论,然而他在众人的寂静里说了一声:“我下班了,你们继续。”便在众目睽睽下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收拾东西。
由他带头,人们陆续离开会议室,但却散落为几个小团,继续交头接耳。自然仍然有人围在于震身边,他一边耐心地解答,只是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哀伤。
变成现今这个样子,没有人愿意。
岑宇桐在“实时”影视临时全体会议后的第二天下午回到海城。因为是刘刃派的活,所以她是向新闻中心交差,等到这边的事交接好了,已是华灯初上。
刚走到海城广电大楼楼下,突然“嘀嘀”一声喇叭鸣响,她回头一看,却是于震的宝马x5,她高兴地喊道:“于震!你怎么在这?”
于震微笑道:“我这里缺个人帮忙,你有空吗?”
岑宇桐几乎笑喷,这是他俩初次打交道时他的开场白。她被他一句话带回了初识的暴雨之夜,她的转折,是从那个时间点开始的!他一走一个月,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上的合作,她亦相当怀念,于是笑靥如花:“偶像大人召唤,小女子敢不从命?”
说罢,拉开他的副驾门,身轻如燕地跳上去。于震笑道:“真是的,都不给我抱你上车的机会。”
岑宇桐嗔道:“废话,不要告诉我你又要请我去杰西卡吃饭。”
于震道:“卧虎山行不?”
岑宇桐做出一个“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略好。”于震一笑。扳动方向盘,将车开出了海城广电大楼,果然是向城外开去。
氲黄的路灯一盏一盏开向天际。于震小心翼翼地和她聊着天,却是怎么都绕不到那个点。所幸是岑宇桐还处于采访归来的亢奋中,一路叽叽喳喳,说说采访,问问于震这一个月的见闻,倒也不寂寞尴尬。
但……总不能老是避而不谈他今天截住她的目的罢?
桌上的野生溪鱼煲已经吃得七七八八,岑宇桐大叫根本就没吃过瘾。于震见她心情不错,像是不经意地问了声:“茶园生态调查是个大题目,你这才跑了一个地方。明天还要继续么?”
岑宇桐停下筷:“嗯,停一天整理下,后天再外采。”
于震道:“不如就借这个机会留在新闻中心?”
岑宇桐扁扁嘴道:“这是主任的意思吧?不用你做说客,他都和我说过几次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急……”
于震道:“是我的意思。”
岑宇桐一愣。抬头看他,他的神色有些闪烁,她不明白,便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哦,偶像嫌弃我要赶我走啦?嘤嘤嘤,我就这么讨人嫌么?”
于震不知道要如何说,岑宇桐见他这样,更是狐疑。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于震将心一横,说道:“宇桐。我的确是有点事要同你谈。”
岑宇桐心知有异:“恩,我听着。”
于震道:“我带着几乎整个《时事》团队离开‘实时’,回新闻中心了。”
岑宇桐的脸色“刷”地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慌得不知所以,于震走了?于震带着《时事》团队走了?!
于震道:“宇桐你别这样,听我慢慢说……”
岑宇桐不语,愣愣地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回来,不是为了要帮夏沐声度过难关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放心,老夏他不会有事的,我是用三千万买下了《时事》来自己做。有这三千万抵掉债务,他就能把新时段的节目做出来……”
岑宇桐摇头,再摇头,她冲口而出:“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分开?!你怎么可以放手?于震,你不可以这样!如果你觉得他要把我捧上来,他要我同你一起做《转折》你不愿意,我不做了,我不要你们因为我……”她喘不过气,突然间“哇”地哭了出来:“于震!这是怎么了!”
于震没想到她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慌了手脚,过来轻轻地抚住她:“宇桐,就是怕你急才没有马上和你说,你怎么就……唉,你先不要哭,你不要哭,先听我说好不好?”
岑宇桐控制不住自己,一定是因为她,是她令他俩之间有了芥蒂……她早就有过预感,她早就感觉到于震的不对劲,她真土,如果不是她贪恋留在“实时”的时光,如果她早点回新闻中心,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夏沐声和于震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如今却因为她而令这个最佳联盟破裂,她最喜欢的新闻栏目塌了一边,还会是她喜欢的那个新闻栏目吗?她不知道……
还有,于震离开夏沐声,夏沐声怎么办?不是说夏沐声没有于震就不能把新时段做起来,而是那个人……嘴上很硬,但却是最怕最怕背叛、最怕最怕失去的人哪……
她用手背抹着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于震我马上就回新闻中心去!我现在就给主任打电话!”于震按住她去抓手机的双手,她挣扎不脱,珠线一样的眼泪便一直掉一直掉。
“宇桐你听我说,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没有你,我和他终有一天也会走到这一步!”于震在无计可施之下,几乎用上了吼。
岑宇桐呆呆地望住于震: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为了安慰她、说服她才这么说的吧?
于震放开她,颓然道:“我是说真的。我和他的矛盾由来已久,在你到‘实时’前就是如此,只不过……我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岑宇桐停止住哭泣,泪眼朦胧中,于震看上去比她还要伤心。要离开的不是他吗?他有什么可伤心的呢?他盯着山下满是灯光的光明之城,为什么眼中却失去了光芒?
她不敢说话,静静地一同望向山下。
这真是个令人窒息的夜晚。
(卷三终)
(卷四《我是主播》稍后开启!谢谢收看~)(未完待续。)
第二七八章 远去的战友
晚上10时的中银大厦25楼,夏沐声打开所有办公室的所有灯。
虽然说好明天才会来这里看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提前到场。都快半夜了,要走的人早就该把东西全搬走,是现在还是10个小时之后,确实没什么意义。
整个25楼空荡荡的。
他当然知道与于震对战,他的赢面绝对不会大。
且不说论感情,“实时”的员工们与于震的感情,未必就比与他的感情浅。他这么糟的人缘,想要以情动人是自不量力。所以他不指望,他几乎什么都没指望,只是尽人事、听天意地说了那一番话。
人是趋利的动物,跟着于震好还是跟着他好,差不多一目了然。
他之所以敢用四千三百万拿下新时段,很大程度是因为有《时事》这个大后方,至少在半年的时间内,他要用《时事》来养新栏目。而因为有《时事》的捆绑,新栏目的招商将较为顺利,反之则受阻——他在言氏那碰的壁就说明了这点。
现在于震把《时事》整个取走,虽然他表示要用高于市价的三千万来换,但是,这三千万除去夏沐声付给海城卫视的首款和第二三笔款项之后,便所剩无几。用这所剩无几的钱其实做不了太多的事,加上招商难度变大,夏沐声的新时段运营的确处于高风险之中。
如果换位思考,由夏沐声自己来选的话。说不定也会选于震那边;何况是别人?
只不过,用两天的时间来做好的心理建设,在看到那么多座位空掉之后。难免再次崩塌。他想过赢面不大,但是走得这样空,到底是重重的打击,他以为至少还会有那么几个人同他一样存有对新事业的向往,至少还会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尚有勇气来为新世界而战。
看来,真是高估了自己啊……原来。你做人如此失败;原来你追求的和珍视的,在别人眼中其实一文不值!
夏沐声在灼热的灯火下静默和自嘲。
他当然不会服输,他一定会重新站到高处。可在这过程中没有往日战友相随,实在是颇有几分寂寞。
电梯“叮”地一响,停在25楼。
夏沐声听在耳中,却一时不敢回头:是谁来了?会是心里想的那个人吗?
明明狠了心放她走。为什么却又期盼她留下?你每每都骂她矫情。难道你就不矫情?是啊……只有矫情的人才受得了矫情的人……可会有以后吗?
电梯门关闭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很清晰,而来者却像猫似的完全听不见脚步声。夏沐声的心沉了沉,打定主意若真是她,怎么样也得把她骂回去。
“啪……”来者手里东西掉到地上,随之是颤抖的声音,“老……老板……”
夏沐声心中吊起的石头应声落地,不知怎的,竟然十分庆幸来的不是那个人。他转过身。只见黄锦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座位上的东西没有收。却又在这大半夜的过来——她是来做什么的,很容易猜得到。夏沐声暗暗地叹了口气,道:“怎么这么晚?”
黄锦眼圈儿一红:“老……老板……对不起……我……我本来不想,但是我家里人……”
夏沐声走过去扶住她:“不用再说了,我昨天不就和你说过,你的情况我很清楚,也理解。没什么的,去于震那边比较稳妥。”
黄锦家里负担比较大,丈夫能力一般,夫妻两个要负责两个家庭,本来就上有老下有小,去年公公又查出癌症,更是雪上加霜。正因如此,夏沐声一向都很照顾她,其他人要奔于震而去,他嘴上说随便你们选,但心中多少会不舒服,但黄锦除外,眼前的困难真真实实的存在,他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冒险。
黄锦潸然落泪:“老板,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我……”
夏沐声道:“好了,不早了,快去收拾东西吧。”
黄锦说:“老板,我人虽然过去,但是如果你这边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
夏沐声笑道:“好啊,我有需要一定喊你,我可是脸皮很厚的人,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
黄锦心中感激:“那老板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夏沐声说:“整装待发啊,难道你不相信我还能东山再起?”
黄锦连忙道:“当然相信!”她想了想:“接下来应该要招新人吧?我有几个同行的朋友,有的想跳槽,我回头介绍他们……”
“你自己离开,却又介绍别人来,别人还不以为你是引他们跳火坑?”
黄锦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沐声一笑:“和你开玩笑的,你的好意我心领,有靠谱的就介绍吧,毕竟熟手好用,我目前这状况,确实也没有培养新人的余力。”
黄锦含泪点头。夏沐声怕她不自在,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任她自行收拾。
数十分钟后,黄锦收拾好东西。原想去同夏沐声道别,却见他的办公室门紧闭。里面的灯还亮着,他应该没走,她抬起手想要扣门,突然想起他在全体大会上的那番话,终是将手放了下来。
表面强悍的男人,遇上这样的分别场景应该会特别尴尬罢?
黄锦退了一步,对着紧闭的房门鞠了个躬,电梯门开了又关,她含泪离开了。
办公室之外的声响,夏沐声当然都听到也猜到。如此甚好,希望他还能招到一个像黄锦这样周到的干将!他将自己埋在办公室的座位里,看着落地窗外灯光闪耀的海城,这城如此之美,值得他继续搏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那边再次有了响动。
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