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斗佛- 第56部分

龙运翱听到儿子竟然和自己这样说话，像是在教训自己似的，心里特别不爽。但国难当头，他又不得不耐住性子听儿子把话说完。

他只听龙静宇继续说道：

如果要和月牙之国开战，凭我国一国之力，很难与他们抗衡。到时候只会生灵涂炭，国破家亡。

目前，凤凰之国、星星之国也并非没有亡我之心，只是他们没有找到出师的理由，他们也深知名不正言不顺。其实，他们如果要找理由的话，那还是很多的。

所以说，我国现在的情况已经相当危急。不过，我们也要看到，凤凰之国对月牙这个弹丸小国侵略我巨龙之国，还是有抵触的，要不的话，他们就不会答应只要我国以太子为质就答应出兵相助。

如果凤凰之国能够出兵相助，那么，我们就能够暂时闯过难关。不过，要想我们巨龙之国长治久安，必须要励精图治，富国强兵。

这些天以来，皇上一直为这件事情所困扰。听了龙静宇的这一番话，他听得惊讶不已，遂问道：“你赞成以太子为质？你想以太子的身份前去做人质吗？”

龙静宇说道：

“谁去凤凰之国做人质？当然是太子。如果不是太子，凤凰之国就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出兵相助，他们就会说我们没有诚意。当今太子是静成，按理应该由他去做人质才名正言顺。不过，如果静成愿意去做人质的话，那当然好；如果静成不愿意或者父皇怜他小而不让他去，那唯有我去了，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龙运翱打了个酸鼻，眼睛突然潮湿起来，他说道：

静宇，做人质是非常危险的……三十年前的情况和今天十分相似。月牙之国和凤凰之国要攻打我国，对我国形成南北夹攻之势。

凤凰之国赤裸裸地要求我国割让北疆的五个城池归他们，月牙之国也有同样的要求。当时我国的军队有三十多万，比现在的军队还要多出一倍。然而，凤凰之国有军队有五十多万，月牙之国军队也有十多万。

后来，我国便和凤凰之国密谈，我们可以割让五个城池于他们，但是，他们要帮助我们攻打月牙之国，也要以太子为质。

当时的太子是你的伯父，年龄也和你现在相仿。母后当时舍不得让他去，可他为了国家利益，毅然答应去做人质，母后是伤心欲绝，但当时也没有更好的方法。然而，他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经过一年多的战争，我们和凤凰之国一起，打败了月牙之国。在那次战争中，虽说我国胜了，但是按约定，我国要割让额拉玛尔河以北的五个城池给凤凰之国，这些城池是他们早已垂涎已久的。

我国得到了月牙之国的十个城池，这十个城池也就是他们现在要求我们返还的。

如果我们返还他们这十个城池，那么，额拉玛尔河以北的我国割让给凤凰之国的五个城池，是断然要不回来的，那样的话，城池将在我的手里丧失，我将对不起列祖列宗……”

龙静宇问道：

“月牙之国卧薪尝胆，励精图治，誓要夺回他们的土地，这还能说得通。那么，像凤凰之国这样有虎狼之心的国家，这些年来就没有对我国领土的要求吗？”

面对龙静宇，皇上心中十分愧疚：因自己无能而使国之不国，今天，致使年幼的儿子忍辱负重的为到国做质。

他忐忑不安地说道：

前些年，凤凰之国内乱不断、自顾不暇，近几年来才逐渐稳定。如果他们强大起来，我国与他们的边陲又将无宁日。这些年来，边境无事，国家表面上呈现出一派和平景象，实际上，我的身体病症迷离，头脑整日沉沉，时而清醒时而如在梦中。

其病奇特，百医不能知其因，百药不能除其根，才致使我国国力衰落……做人质非常危险，按以往记载，能够平平安安回国的只十有二三……最近，阴差阳错地废除了你的太子，新立静成为太子。

因此，你完全有理由拒绝前去做人质。再说，做人质期间风刀霜剑、危机四伏、凶多吉少，你可一定要三思而行……

龙静宇左手握着雪花宝剑，立起身来说道：

“有道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为了我巨龙之国，我虽然九死而无一悔……眼下，已经是刻不容缓，有几件事必须今天速速办结。一是告知天下，重新立我为太子；二是告诉凤凰之国我国已经决定以太子为质；三是把老师的儿子焦健立即从天牢中放出来。”

龙运翱一愣：“什么？焦健在天牢？是谁把他打入天牢？为了什么？”

龙静宇说道：“所有原因暂且不论，现在要立即把他放出来！”

刑部大臣听了，头脑歪斜嘴角抽搐，哆哆嗦嗦的跪倒大堂中间，吼道：“我主万……岁，万万……岁，焦健今天就要在西城门外法场开斩……”

龙运翱问道：“他犯了何罪？”

“叛国……按律需斩立绝！”刑部大臣一边说着一边望了望龙运翱和魏士其。

龙静宇厉声问道：“他是怎么叛国？有证据吗？你这纯粹是诬陷！”

“不……证据？有……有……”刑部大臣一边说着一边仍望着魏士其。

龙静宇知道已经刻不容缓，不能再在这里多加耽误，如果不抓紧时间，也许焦健的命今天将休矣。因而，他对皇上说道：“父皇，要尽快地把我说的事情办了，我有事出去一趟。”

没等皇上同意，龙静宇便提着雪花宝剑，出了宫殿，要了辆黄包车，直奔吴天师的府上而去。

龙静宇到了吴府。慧智迎上前来，焦急的说起外面的传说：今天要在西城门外斩焦健。小琴已经去了，如果你再迟来一步，我就走了。龙静宇说既然去劫法场，所以不比往常，要乔装打扮一番。

于是，龙静宇穿一长衫，戴一顶竹编斗笠；慧智脱下僧衣，身穿一身粗布衣衫，戴一顶破旧礼帽，直奔西城门外而去。

他俩来到距离西城门不远的地方，只见街道上挤满了人，在人堆当中，有一辆囚车，龙静宇和慧智向人群中挤去。

七月的天气，依旧燥热，人群中有人热的中了暑，倒在地上。顿时人群混乱起来，后面的人相继跌倒，先跌倒的人在下，后跌倒的人摞成人堆。

这时，龙静宇和慧智也挤倒了人堆面前，他们知道如果倒在地上，后面的人压在身上，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定难脱身，甚至还有被踩死的危险。真是怕事有事，由于人群混乱，龙静宇还是被前绊后拥跌倒在地。

慧智站在龙静宇的后面，见他跌倒以后，吓得浑身冒起冷汗，他立即用尽平生力气向后面倚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刑场说媒

龙静宇刚跌倒便意识事态的严重，他随即向上一跃，脚踩着人头，跃上街道北侧的屋面。慧智见龙静宇已经脱险，也跃上屋面。

由于他突然离去，场面就更加惨烈：站在慧智身后的人们，在后面巨大的力量推动下，立即跌倒在地，后面的人又踩踏上来。

此情此景惨不忍睹，龙静宇立即在屋面上向前走去。走到囚车的地方停了下来向下俯视，只见焦健被锁在囚车之中，在囚车两侧挂着两幅五尺来高的白布长幡。

左幡上面写着“叛国投敌”，右幡上面写着“千刀万剐”。在囚车的前面，有二十多名衙役在前面开道。

要不是事先知道是焦健，龙静宇差一点没有认出他来。只见焦健蓬头垢面满脸胡须，嘴里还喊着什么。他的声音为观看人群巨大的声音所覆盖，他们俩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龙静宇担心焦健认出他们，对他们劫法场不利，便向前走去。到了城门边，他们从屋上跳到地面，出了城门。

西城门外百步开外，搭起一块二尺高的有三间屋大的一个平台，在平台西边有两张长桌，长桌后面有六把椅子，在长桌的上面搭着布篷。在其四边有六十多个兵勇把守，在周围已经有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令龙静宇感到奇怪的是：

有几十匹马在西山坡上悠闲的吃草。龙静宇把法场的整个地形观察一遍，便和慧智一同来到北面的人群之中，只见人群之中七嘴八舌。

从这些话语中可以听出：今天有两大看点：一是犯人焦健是原来太傅焦成仁的儿子，二是由一个叫丁千刀的刽子手行刑，要将焦健凌迟千刀。

囚车缓缓地出了城门，焦健还在唱歌，只见他的声音沙哑，根本听不出他唱的是什么。除了脸色憔悴以外，看不出一个将被处死的人通常显示出的极度恐惧。

囚车被打开，焦健戴着手铐脚镣被押上斩首平台。围观者见焦健嘴里在喊着什么，便都屏住呼吸静听。谁知他却唱的是京城小调，其唱词谁也听不清是什么。

慧智从没有看过刑场上处决犯人，浑身不免有些紧张。他见龙静宇同往常一样，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少爷……”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大家只见小琴手捧着油纸包冲向焦健，两个衙役上前把她拦住，她打开油纸包，纸包里露出了焦健平时喜欢吃的熟牛肉。焦健向前一跃，把熟牛肉拿在手里，看守他的两个衙役还没来得及阻拦，焦健已经跃回到了斩首平台。

自从昨天随龙静宇到吴府以后，小琴在默默地想：焦老爷出家当和尚，焦少爷在大牢里生死不明，今后，哪里才是自己的落脚的地方啊？

第二天早上，她听吴府的人说要在西城门外斩首焦健，她听后大吃一惊。她想起焦家对自己有恩，焦少爷要走了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突然想起焦健平时喜欢吃牛肉，便到街上买了一大块熟牛肉，早早的在刑场边上等候焦健的到来。

焦健跃回斩首平台之后，他向小琴点头笑了笑，表示了感激之意。他这一望发现了许多熟人，他接连朝下面望了几眼。

然后，猛然把眼睛闭上，咬着熟牛肉大嚼起来。焦健刚才看到了什么如此惊讶，原来他看见许多自己平时要好的朋友，一个个神情紧张站在那里。焦健明白，这些朋友大概不是来看热闹的吧，恐怕要难为这些官爷？

这时候，焦健再想见到的还是龙静宇。虽说自己感觉在这样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见到他，但他的目光还是在人群中细致地搜索起来。在斗笠之下的有一张脸，他非常熟悉；那戴着斗笠的人向他点了点头。

突然，他的心狂跳起来，急忙用手捂住胸口，生怕狂跳的心蹦跳出来。他再一次望去的时候，那人已经将斗笠盖住了脸。他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最后一刻还能见上他一面！

“该知足了！”焦健心想。自己除了父亲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亲人。现在，丫环小琴在这，皇子龙静宇在这，还有许多朋友都在这，自己死了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他再一次朝龙静宇望了一下，只见他的斗笠依旧盖着脸。这时，他瞥见龙静宇身后一个戴礼帽的人，感觉眼熟，可一时想不出此人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想起来了：这人是靖龙寺的和尚慧智，在自己第一次寻找龙静宇的时候他还个呆子，当时自己说要把白白嫩嫩的小琴说给他做媳妇的时候，他那垂涎三尺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甚是好笑。

焦健心想，小琴在京城里举目无亲，自己这一走也算是路途遥远，决没有回来的一天。

自己在这临刑前，是小琴送来了自己爱吃的熟牛肉，也使自己在黄泉路上免受饥饿。平时，自己依着自己是个主子不大搭理小琴，这临死的时候还是拖了人家的福。

于是，他想临死也应该做件善事。便用京城小调吐字清晰地向慧智大声唱道：“小琴是个好女孩，我说呆子你别发呆。别事你呆了还可悔，这事你呆了是真悲哀！”

龙静宇听了不禁暗暗发笑：好你个焦健，一个即将见阎王的人，不为自己考虑，倒还替慧智做起媒来。这媒都是那些娘们的事，你一个大老爷们自己还没成家替别人做什么媒呀！

要是有人知道你在这样的时刻为别人说媒，要再有人编成个小曲小调的传唱，你焦健恐怕就要成为千古笑料。

慧智听了心里发酸：谢谢你啊焦健，你这个“露头青”，你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说话算数、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自从你第一次要把白白嫩嫩的小琴说给我做媳妇，到今天，你已经身在刑场，还念念不忘我这终身大事。我不仅要感谢你，还要感谢你爹你娘，生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我还要感谢，感谢你的祖宗八代……焦健，我的大媒人，我救你不死，到时候你千万要继续成全我的好事啊！

小琴听了焦健那悠扬的小调，突然泪如雨下。她知道那呆子是谁，那呆子就是那靖龙寺的呆和尚慧智。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这一个无父无母的人，由主人做主也不为过。不过，小主人呀，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小奴才我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啊！

我暂且不说你一个小伙子为丫环说媒合不合适，我就说你把我这媒做的——一个和尚和我结婚？难道和尚也能结婚？这是我一个小女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哪一段古里讲过的呀……

围观的群众不知道焦健所唱的这一段小调的含意，还以为他在唱黄段子呢？在这样的场合，听到这样的“黄段”小调，大家一个个无不拍手叫好！更有一些年青人大声呼叫“再来一段”。

在长桌边坐着五位官员，当中端坐着的主审大员，听到焦健唱的小调，用手掌有节奏地拍打桌子，在心里默默的唱道：“这样的事，我从不发呆，我第六个美妾即将娶家来……”

师爷在一旁提醒道：“大人，时辰到了！”这位主审大员正沉浸在对“第六个美妾”的向往之中，没有听见，继续默默地歌唱。师爷再一次提醒道：“大人，时辰到了！”大员这才回过神来。

等待围观的群众安静下来之后，主审大员开始宣读焦健“叛国投敌”的条条“罪状”。

焦健是从今天的囚车上才看到自己的罪名是“叛国投敌”，当时他看到的时候也懵懂了一会：这什么罪不成，偏偏要说我“叛国投敌”？他听到说这些自己的莫须有的罪状，眼冒火花，咬了一大口熟牛肉含在嘴里，然后吐在手里，对着那主审大员一张一合的嘴砸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劫法场

主审大员开始宣读焦健“叛国投敌罪状”的时候，显示出不可一世的姿态，尽量让自己的嘴大开大合，正当他嘴“大开”的时候，焦健扔过来的那一块熟牛肉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他的嘴里。

熟牛肉塞住了气管，他被咽得仰望着天空直翻白眼。

看到这个情形，围观的群众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那笑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龙静宇心想，这个魏士其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恶魔，在朝堂之上，说自己是一个易容人，现在给焦健安了“叛国投敌”的恶名。

他叫人死了都不让有个好名声。再看那几个审判官员喜笑颜开的样子，哪有一点国难当头为国分忧的模样。再看那些围观的人群那兴奋的表情……他的心里变得更加沉重。

幸亏主审大员的嗓眼儿大，熟牛肉慢慢地溜进了肚里，这才缓过劲来。他缓过劲来以后，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丁千刀上场！”

这被称作“丁千刀”的，是全国有名的刽子手。他以割犯人一千刀犯人仍然不死而闻名于世。这时，只见“丁千刀”左手提一小木桶，右手拿两把锋利的小刀跳上斩首平台。

丁千刀四十来岁，光头，大号个头。此时，他只穿一条裤衩，身上肌肉疙里疙瘩，块块肌肉清晰可见。由于行刑前他总要喝上三大碗酒，此时的眼睛布满血丝。围观的群众见了他一个个挪挪后退，胆小的孩子妇女见了他被吓得哭了起来。

这丁千刀除了刀法好之外，他至所以凌迟犯人千刀而犯人不死，全仗他家有祖传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