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斗佛- 第2部分

“老师，你对学生说话，尽管直说，无须顾虑。”龙静宇看见焦成仁愁眉苦脸，便劝慰道。

“……刚才，我看见那个丫头，长得和姜娘娘几乎是一个模样……近几年以来，我始终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是凡是人，食的都是人间烟火，岂有不老的道理？姜娘娘她为什么能够不老，为什么能够青春永驻？后来，我就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有一次，我路过姜娘娘的身边，感觉她与常人身上有一种不同的气味，尽管这种气味很淡，但如果特别注意的话，还是能闻出来的。为了弄清这种气味的来源，我便注意女人用的香水，并注意各种动物的气味。有一次，有一个猎人从我身边路过，我又闻到了那种气味。我看他的猎篓才发觉，里面有一只狐狸……”焦成仁缓缓地说道：

焦成仁的话还没有说完，龙静宇便急着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姜娘娘可能是狐狸变化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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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谜团

面对龙静宇的问话，焦成仁的声音有些哽咽：“是的！不过，这仅仅是一种猜测，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憋在心里，从没有对别人说过。有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了，我就关紧门窗，轻轻地对着墙壁喊上几声：‘姜娘娘是狐狸’！你知道，这样的话是很忌讳的，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如果这话传出去的话，那就要诛杀全家灭门九族！刚才，我从那个丫头的身上，也闻到了这种气味……”

“老师，你慢慢说！您曾经说过：‘坏人不会永远得势，好人不会永远受气’，你说出来，你的心里亮堂，我的心里也亮堂。你放心，这样的话，不会从我的口里传出去的。”龙静宇安慰道。

“大太监尹常，他的身上也有这种气味，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他们都是由狐仙变化而来。皇上身体虚弱，依我估计，八成与姜娘娘有关，你的身体虚弱，我看……”焦成仁一边说着，一边望着羹汤留在地上的痕迹。

虽然焦成仁的这个表情很微妙，龙静宇还是看在了眼里。他说道：“老师，你看我这一年来的身体逐渐虚弱，与这桂圆莲子羹有关吗？”

“我在想，老皇上的身体直到五十多岁战死在沙场之前，身体都像是铁打的一样健壮，皇上身体虚弱，根源在姜娘娘，这也可以理解。现在，你的年龄正如日中天，为什么也如此虚弱呢？我想，这肯定是与这桂圆莲子羹有关！”焦成仁果断地说道。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随即有人说道：“太子殿下，今天早朝，我特来通知一声。”

焦成仁示意龙静宇，叫他让外面的人进来，龙静宇会意，便说道：“好的，知道了，你进来吧！”

“不了，我不打扰您了，我还有别的事，我就此告辞了！”外面的人答道。

“无事不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会吧！”龙静宇坚持说道。

“哦！”随着答应声，大太监尹常走了进来。他见到焦成仁在这里，先是一愣，紧接着双拳一抱说道：“太傅大人也在啊！失敬，失敬！”

焦成仁也双拳一抱回答道：“嗯，尹大人好！”

尹常说道：“昨天晚上，我接到圣旨，说通知各位大人今天上朝议事。其他大人我都通知过了，昨天晚上，太子殿下睡得早，我就没有打扰，所以，我现在就过来通知一声。”

“哦——”龙静宇一边答应着，一边注意闻他身上的气味。他闻了一会儿，并无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皇上说了，请太子殿下务必上朝！我还有些事要前去张罗，我就此告辞了。”尹常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出去。

焦成仁听后，不禁惊了一下！平时早朝，太子到与不到，并无特别关照之处，这一次为什么要如此强调呢？

龙静宇见到焦成仁惊讶的表情，微笑着说道：“老师不必多虑！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师只需静观其便，不必为学生再多操心！”

“你的天资确实聪明，非常人能比，只是……好吧，我们现在走吧！”焦成仁神情变得异常冷峻。

在老鸦的几声嘶哑的叫声中，师生二人向朝堂方向走去。

焦成仁五十有四，他是个文能治国、武可安邦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文才出类拔萃，武才达到光明斗士十级，在朝廷之上，能比之人更少。皇上委以他教导太子，一是因为他的文武造诣极深，二是因为他性格秉直，认为他不适宜在朝廷掌握实权。虽说他只是太傅，在朝廷中没有实权，但在朝廷中却享有盛誉。然而，这一年来，太子身体日见消瘦，武功也从光明斗士四级降至武士之外。皇上虽然嘴上没说，但他的心里，总有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

焦成仁推测到太子身体衰弱的原因，可能是姜毓红娘娘所为。他想到这里，不禁义愤填膺。然而，他知道，在国之大事之前，容不得有半点情绪，必须得冷静冷静再冷静！然而，人的控制力毕竟是有限的。这时，他的说话声仍在颤抖：“太子殿下，我知道你是真正的国之栋梁。然而，历朝历代都有谋权篡位之事，所以，老夫不得不说出这样对国家似乎是不负责任的话。虽说老夫愿意誓死保卫太子，不过，太子殿下也应做到心中有数。”

龙静宇轻描淡写的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焦成仁诧异地望着他，似乎是遇上了一个陌生人，张着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看见龙静宇依旧迈着轻松的步伐，神情像是在游春时那样陶醉，更是惊叹不已！他知道，在如此危急的关头，自己再也不能隐忍不发：“太子殿下，老夫说得重有千斤，难道你一点也听不出来？”

龙静宇答道：“老师，今天我似乎感觉到这桂圆莲子羹有问题，经你一提醒，我豁然开朗。姜娘娘之所以要害我，在我和龙静成之间谁能最终争得皇位这件事上，她不免有了一些私心，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说她可能是狐仙，这一点是我没有能够想到的！不过，她虽是狐仙，好在这么多年来，除了有损于父皇的身体而外，别的，她也算能够安分守己！”

焦成仁见他说得轻松自如头头是道，在一旁听得一惊一乍，没想到自己这一生也算是高傲自大，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没想到竟然自叹不如眼前的这个十五岁的孩子。

正当焦成仁以惊异的目光瞧着龙静宇的时候，只听龙静宇继续说道：“虽说是人之常情，不过，也毕竟是狠了点。欧阳晓丽从面貌上看，完全和姜娘娘一样。如果她是小狐仙的话，她也不过是一个涉世不久的小狐仙。从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来看，我就已经猜测到……”

焦成仁惊讶地问：“你猜测到了什么？”

龙静宇干咳了几声，脸憋得通红，待他平静些之后，继续说道：“您曾对我讲过，有一种慢性毒药，名字叫……”

焦成仁抢着说道：“精退散？”

龙静宇果断地答道：“应该就是它！我猜测到姜娘娘为了害我，便在那桂圆莲子羹中加入了这种叫‘精退散’的慢性毒药。我曾经听您讲过，这种药无色无味，如果不间断服用的话，它能在一年之类把一头老虎的精力消耗殆尽。我算了一下，恰巧，今天正是我服用桂圆莲子羹的最后一天。如果不是欧阳晓丽的慌张表现，那一碗我也就喝下去了！”

焦成仁瞪圆眼睛道：“如果你要是喝了的话，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不过，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话，你最近几天仍然很危险，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他的话未说完，一双大手迅速地捂住自己的嘴。他暗自埋怨道：怎么了？自己一个“知天命”的人了，说话怎么这样没遮没拦？他的嘴唇依旧嚅动：“还……还有……”

这些年来，龙静宇从来没有见过老师这样失态。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地问道：“老师，还有什么？”

“太子殿下，几十年来，我是身经百战。我曾经被月牙之国的两个辉煌斗师夹在中间，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是，我反而笑了。我笑得前合后仰，后来，那两个辉煌斗师苦笑了几声走了。我当时也感觉苦涩涩的，我真的想死在他们两人的剑下，因为我毕竟是技不如人……我这样言不达辞的说这些，我想表达的是……目前，我无法笑出声来，这时，是我最难受的时刻……”

龙静宇见到焦成仁难受，便安慰道：“老师，你的感觉我懂！因为以前你遇到的危险，通常是你个人的安危，而这一次，是关系到你的学生的前途，是关系到巨龙之国的前途……老师，我也不好向你讲什么道理，我只是想说，我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教诲，我想，在这样的时刻，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焦成仁摸了一下脸，闭了一下眼，咂了一下嘴说道：“如果姜娘娘真的是一位狐仙的话，那么，我想，她的武功应当是相当高的。她至少应该是一个辉煌斗师，尹常也是，就是欧阳晓丽也应该非常人可比，有句俗话说‘是仙强于人’啊。”

龙静宇沉思道：“他们是怎么变化为人的？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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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娘娘布局

当龙静宇问道：“他们是怎么变化为人的？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焦成仁想了一会儿以后轻声说道：“听说在五六十年前，巨龙之国的国都在迁来之前，这靖龙山上是狐狸的乐园。国都迁来之后，人口多了，狐狸的正常生活受到干扰。后来，狐狸为了把人们赶走，它们一到夜里，就出现在人们的家前屋后学鬼叫唤。人们因此而不得安宁。后来，有位将军带领官兵清山，见到狐狸就杀，经过这样多次反复，这靖龙山上的狐狸就越来越少。狐狸的减少，并不是全被猎杀，听说它们迁徙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提过这狐狸的事。狐狸的年代久了，它们就会化而为人。化为人形后的狐狸生下的小狐狸，它们也可以化为人形，至于他们的目的，我一时也难以说清楚。”

“哦——”龙静宇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突然，从他俩的身后传来了笑声：“‘哈哈——’，我跟在你们后面好一会儿了，虽然你们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不过，从你们的神情看，你们倒是在讨论什么重大的事情啊！太子殿下、太傅，能不能说一些和我分享一下啊？”

龙静宇和焦成仁回头一看，说话的人原来是左丞相吴天师。吴天师生得浓眉大眼，肩阔腰壮。他的右边的脸上曾被敌人的剑刺伤，笑的时候那剑伤活像一个深陷的酒窝。

焦成仁开门见山的说道：“丞相，多少天没早朝了，你知道今天早朝是为了什么吗？”

吴天师双目圆睁：“这还用问吗？还不是为了庆祝青龙降瑞之事！”

“依我看，不像！”焦成仁摇了摇头说道。

“不像？那还能有什么事啊？”吴天师睁大眼睛问。随后，他看了看龙静宇，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他又转过头来望着焦成仁。

焦成仁似乎感觉到了他那灼人的目光，眼睛也不曾朝他望，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上朝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

龙静成的老师魏士其，带着二王子龙静成上朝，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看见太子龙静宇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露出不屑的神色。

焦成仁见到魏士其那神情，心中极不舒服，不由得面露愠色。

朝堂内，文武官员按坐位坐定后。吴天师看着大家谈笑风生，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便认为焦成仁是多虑了。他在那暗自思忖：昨天是青龙降瑞，今天是早朝，不是庆贺那又会是什么呢？”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总管尹常的一声呼唤，皇上和姜毓红娘娘缓步迈入朝堂。

文武官员及大小王爷，立即从侧边的座位上站立起来，然后，在大厅中跪下，山呼“万岁”。在这些跪着的人之中，有的是皇上的长辈。按规矩，朝堂之上，即使辈份长于皇上，但也应行君臣之礼。

在这些人中，唯有一人没有跪于堂前，他旁若无人的坐着闭目养神。他就是皇上的长子，十岁时就被立为太子的龙静宇。

文武官员、大小王爷虽说趴在地上，但都侧目望着静坐的太子。跪着的人有的惊讶，有的高兴，有的担心。在这些担心的人之中，最为担心的一个人就是焦成仁。他心中开始埋怨龙静宇，没有随大家一起下跪，后来，他把事态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才觉得太子这样做，自有他自己的道理。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望了一眼太子，望了一眼跪着的文武官员、大小王爷，又望一眼坐在身边的姜毓红娘娘。他看见她冷冷地一笑，顿感太子太有失礼义，昨天不拜神龙，今天不拜父皇，真是大逆不道！想到这里，不由得怒火中烧：“静宇，你……”

龙静宇轻轻地睁开眼睛，向父皇望了一眼，又轻轻地闭上。其实，他并不是对父皇不敬。虽然自己身体松软无力，但自己去跪跪的精力还是有的。不过，在姜娘娘看来，今天是自己最后的日子，所以自己只能表现出即将死去的状态，以静观其变。如果姜娘娘知道自己今天没有喝那加有“精退散”桂圆莲子羹，那么，她必将会进一步加害。

姜毓红娘娘轻声说道：“皇上，教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算了吧，还是谈正事吧。青龙降瑞，普天同庆，不能坏了大家的兴致。”其实，姜娘娘并不是要息事宁人。而是她知道，龙静宇已经服了一整年的“精退散”，决没有再活过今天的可能。太子如果在今天死去，那自己今年十三岁的儿子龙静成，便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再说自己今天已经精心布局，料定结果是万无一失。

皇上见姜娘娘说得有理，便道：“众爱卿平身！”

在“谢皇上”的和声中，文武官员、大小王爷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皇上扫视了大家一眼，说道：“当前全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所以天降瑞象，青龙驾临。现决定全国斋戒三日，并重修龙王庙，以祈求国家长治久安，生民幸福安康！”

皇上看到太子依旧双目紧闭，心中十分不悦，便大声说道：“太子，你说呢？”

太子表情依旧，举座皆惊，在座的都知道太子这次是惹了大祸了。

皇上立即站起身来说道：“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听见了……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太子微微地睁开眼睛道。

皇上本想发火，一听太子说“身体有些不适”，不禁又产生了怜悯之心。

姜娘娘切指一算，此时应该是太子归天的时候，可怎么还能平平正正地坐着呢？于是，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她这一声并不是简单的咳嗽，而是暗示她布局中的第一个人应该登场了。

二王子的老师魏士其，从座位上站到了大堂的中央，给皇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说道：“皇上，微臣有事提议。”

“爱卿请起，但说无妨。”皇上说道。

魏士其先是望了望二王子，接着又看了看太子。在座的都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下。他的目光像是在告诉大家，太子身体太弱，已经很难托以大任。

他这样望了一遍以后说道：“青龙降瑞，举国欢庆。天龙三百年才显现一次，这正昭示着我国将迎来新的辉煌。”接着，他话锋一转：“作为我们臣子，不应该计较自己个人的得失，而是应以国家大事为重。”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下，似乎是想让大家品尝一下他的话味。

听到这后一句话，大家都觉得这是话里有话。

左丞相吴天师在上朝的路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