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壮胆:“我看你是哪来的少爷,竟然用学一点口技来吓我,我学口技的时候你还不在那里呢!你那点雕虫小技也想瞒过本掌门我?你看我进去,把你的嘴撕烂了,我看你还学不学鬼叫?”
龙静宇知道慧仁要进屋,便说道:“白蝙蝠,等会儿就是将功赎罪的时候了!”
白蝙蝠不高兴的嘟哝道:“龙少爷你看你,我一口一个龙少爷的叫你,可是,你总是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今后说话的口气好听一点儿好不好?”
龙静宇把慧礼送的毛毯叠起,放在屁股下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他心里有数,慧仁进来以后,白蝙蝠一定会把吓得比刚才还要惨!
慧仁终于把门打开,见龙静宇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慧礼举着火把跟在慧仁的后面,明亮的火把将三间屋照个通明。慧仁开始还很害怕,现在的心就像这火把一样,亮堂极了。他阴冷地笑着对正在闭目养神的龙静宇说道:“嘿嘿,小子,你不是会口技吗?你不是会学娃娃哭吗?你学呀!”他见龙静宇没有吱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把龙静宇举起来往地上掼,以便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他的头顶出现了“哇哇——”的叫声。
慧仁猛然抬头,只见屋梁有个怪物发出怪叫声,他这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小孩子的口技,这不分明就是鬼吗?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顿时魂飞魄散,拔起腿来就向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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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献秘笈
慧仁这时向外面跑,可是,腿哪还听使唤?他跑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没有挪出门外。
慧礼也发现了这个怪物,也急忙向门外跑去。他跑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手中的火把被甩出有五六米远,火把熄灭了。
白蝙蝠见慧仁被吓得挪不开脚步,心想:自己不是日思夜想吸人的血吗,这可是难得的时机。趁火把熄灭之后,它对准慧仁的后脑脖就是一口,快乐的吸了一口鲜血。
慧仁惊吓过度,这一次真的昏了过去。
慧礼见状,连滚带爬跑回宿舍,断断续续的把情况说了一遍。和尚们一听,点着火把一齐向鬼屋跑去,有几个和尚把慧仁抬起就跑,其他人吆喝着把门锁好,然后慌忙跑了回去。
该走的都走了,屋里又剩下了龙静宇和白蝙蝠。
正当白蝙蝠得意之时,龙静宇冷冷地笑了一声:“白蝙蝠,你真行啊!如果慧仁再被迟救走一会儿,恐怕他现在的血已经被你吸得差不多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这一次挨到白蝙蝠紧张了:“什么话?”
龙静宇说道:“我刚才说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耍小聪明,有一种说法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还对你说‘谎难掩实’,你说一句假话,有时用十句话也难自圆其说,我说的怎么样,都应验了吧?”
白蝙蝠见自己的老底被揭穿,于是,更加紧张:“龙少爷,刚才,刚才我是立了功的,要不是我,你也许被慧仁抓起来掼死了!龙少爷,你不能恩将仇报呀!”
龙静宇顿时话锋变得异常犀利:“俗话说:‘功不抵过’,尽管你说你立了什么功,也决难掩盖你这些年来杀人的事实。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劝你少耍小聪明,你却偏要和我耍。事实确凿,莫非你还要想抵赖不成!你说你对我有功,难道你就没有害我之心吗?”
白蝙蝠见自己的阴谋彻底被揭穿,于是,涕泪俱下的把自己怎样从鼠变化为蝙蝠的漫长岁月述说了一遍,又把在这间屋怎样吸食人血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它慷慨激昂的说道:“龙少爷,我的父母及家人都惨死在凶残的人的手里,难道我对你们凶残的人类,就不能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了吗?你刚才说得不错,我确实想吸你的血,可是,我几次都没有得手。每当我冲到你身体之前尺把远的地方,你的身上就会散发出刺我的光芒。如果没有这种光芒的阻挡,说真话,我早就吸干你的血了。不过……”
龙静宇不明白它为什么突然停住不说,并好奇的问:“不过什么?”
白蝙蝠答道:“不过,现在你就是让我吸你的血,我也不会吸了!”
“为什么?”龙静宇这一次不理解了。
“因为这些年来,我从没有把自己的秘密对人类说过,也没有对其他的畜类说过。我觉得知音难求啊!一个灵类一旦没了知音,它的生活也就没了情趣。现在,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知音了,无论如何,我这一生也再也不会再害你了……不过,龙少爷,我有一事不明,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带刺的光芒啊?”白蝙蝠想套出龙静宇身上发光的原因,以便好下手吸食他的鲜血。
龙静宇心想:“没有螃蟹走正路,没有老虎爱吃素”。这白蝙蝠的歪歪心思,也不是它自己所能矫正过来的。开始的时候,他本不想再搭理它了,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为了彻底打消它再伤害自己的心思,有必要以骗对骗,以假对假!
想到这里,他便说道:“你也不笨,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我为什么不吃不喝,却不饿不渴;我为什么不吃不喝,却精力不减反而增加。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的身体是经过仙人锻造的。如果你要吸到我的血的话,你一定会在三天之内经脉全断,经过痛不欲生的煎熬之后绝气而亡。这些,我本不想告诉你,我很想看到你自食其果!”
白蝙蝠听了以后信以为真,全身瑟瑟发抖,哆嗦得话不成句:“……是的……少爷,我……再不敢……”
龙静宇观察到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又想起了白蝙蝠提到的那本秘笈,便装着漫不经心的说道:“俗话说:‘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不过,你是否已经迷途知返,这就要看你下一步的行动。只有行动,才能证明你是执迷不悟还是迷途知返!”
事到此时,白蝙蝠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彻底摧毁,对眼前的这个小孩产生了莫大的惧意。估计自己今后要想在这里生存,必须顺着他,看情形,逆他必亡。他的身体经过仙人锻造,即使自己逃到远方,也不会安全。
想到这里,白蝙蝠飞上阁楼,衔起那本秘笈,跪倒在龙静宇的面前,说道:“主人,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后,我愿意追随你左右,随时听你的调遣。弟子现在献上<;蝙蝠神功>;秘笈一部,愿你早日成为辉煌斗师!在我看来,这本<;蝙蝠神功>;秘笈尚有不完善的地方,如果主人能够遣心修炼‘蝙蝠神功’的话,小的我愿意尽犬马之劳。我想,依我愚见,凭主人的天资,不出三年,主人定能成为高级的辉煌斗师!”
龙静宇自从被扔进这鬼屋之后,担心更多的是自己的生死。自从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玉魄的保护下安然无恙的时候,他又考虑到自己未来的生活。
当他见到白蝙蝠送上《蝙蝠神功》秘笈的时候,他的心中对未来的生活突然有了目标。
白蝙蝠回到阁楼,彻夜未眠。想到自己的这一生太悲惨了。自从家庭出现种种变故以来,自己越来越变得冷酷无情。到龙静宇来到之前,自己已经“冷”到了极点。自从龙静宇到来之后,它的心感觉到一点一点的热了起来。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因为这小孩子并不喜欢自己,到目前为止,他对除了自己除了揭露就是训斥。
想到天要亮的时候,它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有许多人没有的那种气度。所以,这本秘笈落在他的手里,自己心里非常踏实。于是,它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但屋里依旧很暗,只有门缝的地方射进一缕光芒。龙静宇很想看一看这本《蝙蝠神功》秘笈与其他武功类有什么不同。有道是“积财千万在仓,不如薄技在身”。不过,这本秘笈也许并没有白蝙蝠说得那样好,只不过是它夸大其词而已。
屋里太暗,书上的内容无法看清。龙静宇想起东边阁楼上有一个洞口,于是,他放下裹在身上的毛毯站了起来,来到东墙根,沿着木梯向阁楼上走去。到了阁楼之上,他看到白蝙蝠的两条腿正挂在梁上呼呼大睡,它来到南面的屋檐下,有一块黑布遮住的洞口。他把这块黑布拿开以后,束光亮从这个洞里射了进来。他从这个洞口向外面望去,外面郁郁葱葱的毛竹生长在松树之间。
龙静宇无心看外面的景致,他急忙走下楼梯,把那本秘笈拿到洞口前面,借着洞口里射进来的光亮,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本书共有一百多页,前面几页明显的与后面的纸张不同:前面的几页的纸张淡黄而发亮,后面的纸张老黄而发暗;一看就知道这前面的几页是后附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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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潜龙勿用
龙静宇翻开前面几页较新一点的纸张,看到有一个前言。他估计,这前言部分应该是昌明长老的写的。前言的大意是:蝙蝠神功的最大特点,是能避开敌人的一切进攻。谁都知道,在搏击中,若能避开进攻,就能永立于不败之地。蝙蝠自身视力欠佳,它之所以在障碍物之间穿行无阻,关键是充分利用听力。
练这蝙蝠神功,关键要有“冬寒抱冰,夏热握火”的刻苦精神,充分利用自己的听力,持之以恒的按书本练习,战斗时就能够如同入无人之境,就能够做到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我从一个十级光明斗士升到八级辉煌斗师,只用了短短三年,在这三年里,我的成绩远超过我以前三十年。这主要是得益于这本秘笈,我这一生性格孤僻,喜欢天马行空一般独往独来。我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更无意于带徒弟。但是,我又不愿意这本秘笈没了传人,也不愿意我的练功心德随着我的圆寂而失传,故将我的练功心德记之,以待来者……
这本秘笈来之不易,上面凝聚着我的心血。我的心胸虽不狭窄,但也不是“秉德无私”一类的人物,我希望得到这本秘笈的同仁,在过年的带点酒肉,带点纸钱,到我坟上去祭一祭。
酒肉之事对于我们佛家人来说,应是禁忌的。不过,作为练武之人,为了强身健体,从心里来说,吃喝应该百无禁忌。我这一辈,也只是五分真和尚而已。
我的坟墓在地表上没有标志,位置在这寺院东南角,向南约一百步,再向山上十米,在一棵有笆斗粗的歪脖子树的南侧……最后再说一句,酒肉、纸钱,千万不要忘了!只你真心,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完前言部分,龙静宇默默地笑了笑: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还不想要点好酒好肉,多要些纸钱?
正文部分的字体十分粗壮,和前言部分的字体大为不同。分明不是一个人所写。
书的每页都标有图画和文字,在书页的空白处,还标有昌明长老的练功心德。对一招一式的理解,都记得十分详尽,龙静宇见了,不禁一阵欢喜。
不过,这阁楼上连腰都直不起来,根本就无法练功。而阁楼下面又暗淡无光,只有到中午也许才能看清书中的内容。
龙静宇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秘笈的时候,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他就打算走下楼阁,看一看是谁在敲门。他抬头一望,见只白蝙蝠睡得正香。这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走下楼梯,来到门前,听见来人小声地说:“龙少爷,是你吗?我是三师兄慧礼啊!”
龙静宇见慧礼和自己无亲无故,对自己这么热心,心里一热:“是我!你有事吗?”
“啊呀,我的妈呀!你真的还活着!”慧礼见龙静宇竟然还能平静的活着,惊上心头,用手顺着自己的气管,上上下下的反复抚了抚。“龙少爷啊,屋里的鬼难道没有害你吗?”
慧礼把那只白蝙蝠当成鬼了,龙静宇一时没有会量过来,便问道:“哪来的鬼呀?”
“龙少爷,我的兄弟啊,要不是我昨晚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有鬼啊……大师兄的胆子大,在寺里寺外没有不知道的。不过,他昨晚都被吓晕过去了。他到半夜才醒过来,现在还在哆嗦呢!还有,他脑脖后被咬的那伤口的样子,和以前在这屋里死去的人的伤口一模一样啊!”由于激动,慧礼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串。
龙静宇无心听他罗嗦,便道:“慧礼,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的吗?”
“啊呀,我忘了,我是来送个窝窝头给你吃的。我知道,你到今天有三天没吃饭了,也该饿坏了。我们每天早上,每个人也三个窝窝头,慧智从我这抢去了一个,我吃了一个,还有一个我给你送来了。”慧礼说着,从门缝里把窝窝头递了进去。
龙静宇一心想着看那本秘笈,接过窝窝头以后,说道:“慧礼,你要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慧礼听了他的话,悻悻而去。心想:这小孩子真的一付少爷派头,我从牙缝里省个窝窝头给他吃,他连一句好话都没有。
龙静宇确实有些饿了,但一啃那窝窝头,还是难以下咽。他是精米白面吃惯了的,哪还能吃下这各种杂粮做成的窝窝头啊!
正在睡觉的白蝙蝠,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便从阁楼上飞了下来。龙静宇递过窝窝头说:“这个给你吃吧!”
白蝙蝠畏惧他身上的光芒,哪还敢近前?“不!龙少爷,我是专吃荤不吃素的。就是我吃素的话,我哪还敢近你的边呀。你那身上的光芒,刺得我现在的身上还疼呢……哎,我说龙少爷呀,你三天没吃饭了,你真的不饿吗?莫非你是哪路神仙犯了什么神规神法的,被贬到人间来的吗?”
龙静宇听着它说话就感觉不舒服:“你少跟我废话,现在还是想想办法,让我怎么练这蝙蝠神功!”
“龙少爷,这就怪了!现在秘笈在你的手里,你练就是了,怎么还叫我想什么办法呢?”白蝙蝠诧异地道。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这屋里这么暗,我怎么看书呀?我没有办法看书又怎么练功呀?”龙静宇看见白蝙蝠就感到不舒服,所以对它说话也就没有好声气。
白蝙蝠看这小伙子年轻气盛,认为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龙少爷,我希望你暂时压住火气,你好好的听我对你说,也许我讲的话对你今后会有一些好处……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从你颐指气使的口气中听得出来,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少爷,只要细心的人都会发现这一点。少爷,你落到这一步,肯定是有原因的。说明你即使强大,但有比你更强大的人,要不的话,你也不会落到这一步。你要想今后好好的生活下去,你听我一句话,你必须把你的少爷派头掩饰一下。有一句话叫做:强者自折弱者自缚。如果你不加掩饰的话,今后,你会给自己制造很多的麻烦。所谓苦口良药……我这是肺腑之言,希望你能够参考……易经上说得好:潜龙勿用、亢龙有悔,还望少爷切记……”
“不要再说了!”龙静宇伸出手来制止它继续说下去。
龙静宇打断白蝙蝠的话,冷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如果再让你说下去的话,你把天下所有的道理都搬来给我了。也许你会把儒家、道家、佛家那一套通通给我搬来!不过,你有一条你别忘了。你以前要是那颐指气使惯了的人,突然没吃没喝没自由的,你的心态还会那样好?如果你处于在我的地步,你要能达到我现在的状态的一半就不错了!还来跟我讲什么‘潜龙勿用、亢龙有悔’!我告诉你白蝙蝠,这样的时候,我不需要你来跟我说教!还说什么‘道远知骥,世伪知贤’,你就叫你自己说,你能称得上‘骥’和‘贤’吗?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