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蒋震吐出来的,这样他就能建议对方做个无痛胃镜。
蒋震没有理会杜医生的调侃,演讲盯着胃镜的显示屏,随着胃镜探头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的胃痛很严重,如果不是及时发现,也许会转化为胃癌,不过别担心,我能帮你开些特效药。”杜医生控制着胃镜探头在蒋震的胃里转了一圈,就干脆的下了结论。
其实他看的出来,蒋震的胃没什么问题。
说着,就想草草的结束这次胃镜检查,把重点转向如何把蒋震口袋里的钱骗进自己的手里,不过蒋震却伸手制止了杜医生的动作,身体从病床上直直的坐了起来,双手干脆的扭断了对方的脖子,强压下自己这个动作产生的呕吐感和胃部不适,慢慢平躺下,继续看着胃镜显示屏,开始自己操作胃镜探头寻找定位仪。
他已经看了出来,这个狗屁医生其实完全不懂如何操作胃镜检查,只会一种叫做捞钱的技能,胃镜探头根本都没有检查完整个胃部,只不过刚进入贲门晃了一圈,自己就严重的已经快要得了胃癌?
这种人活着也对社会没什么帮助,而且如果这家伙骗美国佬的钱,蒋震还能接受,连个护士助手都没有,骗来骗去都是华裔移民或者偷渡客的钱,死了不值得可怜。
蒋震尽可能让肌肉松弛下来,操作着胃镜探头慢慢的继续朝胃下部移动,他昨晚与伊迪…霍姆一起吃过食物,不吃的话容易引起怀疑,但是,离开伊迪…霍姆之后,蒋震就再没有喝过水,吃过东西,就是预备着随时想办法取出自己身上的定位仪,所以虽然还有些昨晚的食物,但是还算勉强能看清。
用探头向未消化的食物和粘液湖附近移动,连续探动几次,总算在左下胃壁处发现了一个胶囊大小的异物,大半都淹没在胃部粘液湖和食物残渣中,蒋震拧开胃镜导管中间的活检孔道,把已经挂好的蒸馏水注入胃镜导管,随着清水转入,胃镜前端把粘液湖里的食物和残渣冲开,稀释粘液。
蒋震又打开吸引器,把胃内粘液和食物尽量抽出。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门外似乎有一声不起眼的枪身加装了消声器后发出的枪响,如果不仔细听,绝对会忽略,蒋震被这个枪声刺激神经,身体本能绷紧,之前做的放松彻底失败,再想压下呕吐欲望已经来不及,一个呕吐的动作,胃镜导管与胃内食物粘液一起喷了出来!
“放松,放松。”蒋震把胃镜导管捡起来,顾不得再去消毒,努力用话语催眠自己,平躺回病床之上,再次把胃镜导管朝着自己的嘴里送去!
只要有枪声,就说明外面有人替自己解决麻烦,现在就是要抓紧时间,把胃里该死的定位仪取出来!至于是谁在外面替自己争取时间,现在不是蒋震该考虑的事,如果不尽快取出定位仪,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恐怕更不会再有机会。
……
约翰…布伦南抽调出来的费城地区特工组成的七个小组,代号c和e的小组依靠定位仪线索,最先进入了费城唐人街,而且他们也进行了最基本的伪装,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好奇东方文化,特意来唐人街转转的普通白人,走在唐人街路上完全不起眼。
不过他们不知道诊所的具体位置,定位仪的精确度,如果在室外,能精确到五米范围之内,但是如果在室内,就要扩大到二到三十米,虽然听起来并不多,但是在唐人街密密麻麻挨着的民宅和店铺中,三十米已经需要他们仔细检查。
这两个最先抵达的小组只用眼神就完成了联合,其中一名雇佣兵打量了下附近的环境,朝另一名特工努了下嘴,一处低矮的楼梯口,有个黄种人青年正蹲在旁边吸烟,楼梯口还贴着一个红十字标志,证明那栋五层的唐楼民居里有一个诊所。
c组那名特工与自己搭档的雇佣兵交换了一个眼色,这名雇佣兵迈步朝着楼梯口走去,特工在他五米左右的距离点上跟着他,而另外那组则留在原地观察附近环境。
两人消失在楼梯口,外面的e小组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急着进入诊所,等待了两分钟之后,这一组也跟在后面,抵达楼梯口的位置。
最先进入的c组搭档从第一层楼梯拐角就已经闻到了消毒剂的味道,前面的雇佣兵脚步放轻放慢,后面的特工则已经取出了自己的手枪,两个保持一个拐角的距离朝第二层移动。
雇佣兵到达第二层时,除了消毒剂的味道之外,还有一些医用酒精的味道,二楼有些脏乱的楼道上,一个看起来像是东欧人种的老白人脏兮兮的坐在楼道旁的报纸上,手里拿着半瓶医用酒精,用有些浑浊的双眼,醉态醺醺的望向上楼来的这名雇佣兵,不自觉的从嗓子眼打出了个嗝,隔着几米远,这名雇佣兵都能闻到这个东欧老头嘴里喷出来的酒臭味。
老头朝那个雇佣兵举起自己身前用于乞讨的铁质小盆言语不清的嘟囔了几句,见对方没有给自己钱的打算,就不再搭理他,把身体朝旁边缩了缩,找了个破毡帽罩在头上,然后朝嘴里抿了一大口酒精,就那么半昏半睡过去,典型的美国梦破灭者。
“安全。”雇佣兵确定了诊所在二楼之后,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朝着后面一楼拐角处的特工用手语比划了一下,确定安全,并且把诊所的具体房间位置也传达给了特工。
特工迅速把这些信息传递给外面等候的e组,e组两人从楼梯口撤离,朝着诊所窗口位置移动,防止蒋震会突然跳楼潜逃。
特工和雇佣兵两个人分站在诊所门外的左右,就在这时,两人旁边响起了轻微的哗啦响动,雇佣兵举起手里加装了消音器的ppk,只见那个东欧老头正划着了一颗火柴,找嘴里叼着的半支大麻走过去。
东欧老头似乎被两人手里的武器吓了一跳,一个咳嗽,嘴里他之前本该已经喝下去的酒精吐了出来!被那根防风火柴一点,烧起了一片!
几点火焰甚至飞溅到了两人身上!
那个雇佣兵刚伸手想要去拍灭自己身上的几点火苗,在二楼拐角处就已经突然好像鬼一样冒出来一个老头,利用特工和雇佣兵被火焰和东欧老头吸引目光的片刻,眨眼之间就到了特工的身边,一把锋利的刀片封在了特工的脖颈处,特工感觉身边不对,想要扭头举枪,然后,就好像他想要自杀一样,扭动颈部的这个动作让他主动把动脉在刀片上划了一下。
那个老头另一只手自然的接过特工手里的消音ppk,对着那名刚刚抬起头的雇佣兵的额头就是一枪。
“嗤”的一声。
那个好像乞丐一样的东欧老人也以与年龄不符的动作窜过来,头上的破毡帽准确的堵在了雇佣兵的后脑处,防止鲜血四溅,而另一个老头则搂着还在挣扎的特工,把一条大围巾围在了特工已经冒血的脖颈处,两个老头干净利落的拖着两个尸体进了诊所隔壁的一处民居。
几秒后,东欧老头就自己走了出来,看了看地面上留下的那些不多的鲜血,捡起之前的酒精瓶,继续缩在报纸中,叼着自始至终从未点燃的大麻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临睡去前,他又像是不以为意的,打了两个嗝。
几乎是与楼道里被解决的c组同时发生,已经抵达唐楼窗外的e组,甚至还没准确定位诊所的窗户,正抬头寻找着,突然就感觉脖颈处一痛,想要举手去摸都来不及,整个人就朝后摔去,十几米外两个穿着下水道清理工服装的老头把好像手枪一样的毒针发射器收好,快步走过来,拔掉两人勃颈处的毒剂射针,拖着两人直接扔进了下水道里,把井盖盖好,两个人还站在井盖上低头凑在一起点燃了香烟,继续大笑着聊天,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在工作之余休息片刻的老工人。
“我们应该暴露了吧?”左侧那个留着一把花白络腮胡的老头叼着香烟说道。
而右侧的老头则是个秃顶,左手夹着香烟,右手攥着工作帽:“当然,不过也难说,如果来的都是这种菜鸟……”
花白络腮胡取出个老式手机,拨通了个号码:“你们两个随便找个黄种人青年,带他在三十米范围内兜圈子,那个叫城管的小子还没取出定位仪,得帮他争取点儿时间。”
“知道。”电话那边,用刀片杀了个特工的老人此时正清理身上的血迹,听完电话之后推开门,对门外的酒鬼老头说道:“找个年轻的黄种人兜圈子。”
那酒鬼老头从报纸上爬起来,扶着楼梯下楼,把楼梯口一直蹲着的那个黄种人青年拎了上来,对同伴说道:“早就找好了。”
而此时,诊所的门刚好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黑色胶囊被慢慢的放到了门口处,甚至看不到门内人的相貌,门就再次关闭。
酒鬼老头捡起那个胶囊,捏开那个黄种人青年的嘴巴:“时间刚刚好。”
他的同伴则用手机与花白络腮胡联络道:“我们的宝宝长大了,不用我们照顾了。”
“很好,带他们兜一圈之后就撤离。”花白络腮胡说道。
……
蒋震仍然在努力的操作胃镜导管,试图用胃镜导管探头下方的取物钳扣住胃壁上的定位仪,从而慢慢的取出来。
他是个出色的战士,但是并不是出色的医生,此时能强忍呕吐和吞咽口水这些身体本能,控制胃镜导管在胃内活动就已经能够让大部分人把他视为变态。
连续几次失败之后,胃镜钳这一次总算钳住了黑色胶囊,不过稍稍用力想要把它从胃壁上摘离,胃壁的强力刺激就让蒋震想要呕吐,并且双臂乏力,胃部内部每一次小的碰撞,都堪比外部他被人在胃的位置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心中发狠,身体放松,缓慢深呼吸,蒋震等刚刚那一波胃部抽搐的难受感稍稍过去之后,再一次i发力!
胃镜钳这一次狠狠朝后上方一提,将黑色胶囊从胃壁上取了下来!胶囊的黏度很高,这一下脱离胃壁之后,蒋震双手无法控制的一阵脱力,整个人躬身而起,哇的一声,胃部翻江倒海一样朝外吐出!
除了淡淡的清水之外,胃镜导管和那颗黑色胶囊也被吐了出来!
蒋震整个人好像虚脱一样重重砸回床面之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胃部,整个人弓起身在床上扭动了几下。
隔壁的那些病床有人已经在窃窃私语,大意是里面除了呕吐之外,怎么没了杜医生的声音,他们的液等下就要输完之类,不过蒋震没时间理会他们,努力在床上让胃部的难受感减缓之后,从床上有些虚浮的下来,捡起地上那片胃液中的黑色胶囊,然后踉跄的走了几步,抓起一把可能被废弃随手仍在药柜上的消毒剪,这才拉开帘子,走到诊所的门口,把门打开一道缝隙,把那个黑色胶囊定位仪放到了门外的地上。
他不知道赛迪斯…史坦顿找了谁来帮他,他现在也不想,也不能知道,最好就是不用见面。
放完胶囊,蒋震把门关闭,抄起一把椅子把邻向街道的窗户砸开,这才对已经看傻的几个病人说道:“赶紧离开这,不然就准备永远住进停尸房。”
第418章()
那些病人们应该都是非法偷渡者,顿时一窝蜂似的涌向了门外,蒋震则找出一套杜医生的白大褂穿上,然后用诊所的电话拨通了911报警,用有些结巴的英语说这里发生了谋杀案,需要警察和救护车,打完之后,蒋震与被自己捏断脖子的杜医生躺在了一起,好像是被人真正击昏一样。
美国警察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尤其是今天,费城已经发生了一起枪击案,这里又发生一起谋杀案,警察已经在满城巡逻,警笛声不过在蒋震打完电话几分钟之后就在楼下响了起来,两名警察握着配枪走到了现场,而后面一个急救中心的救护车也从远处正赶来。
负责费城唐人街的是两名黄种人警察,此时他们小心翼翼的推开诊所的门,诊所里的病人早都已经不见,只剩下一处病床前的地面上,躺着两个穿着白色大褂的黄种人,一个仰面躺着,一名低头趴着,全都一动不动。
一名警察警戒,另一名警察上前先检查了蒋震的心跳,确认蒋震只是昏迷,而旁边的杜医生,已经身体冰冷,没有生命气息。
“一个死了,这个还活着。”警察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说着话,他把蒋震放平,试图把蒋震叫醒,蒋震虚弱的睁开眼睛,双眼有些失焦的望着他:“我在哪?我的头好痛。”
“你安全了,出了什么事?”警察对同伴说道:“让救护车的人快点儿,他可能头部被袭击过。”
“我不知道,有人敲门,我去开门,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蒋震努力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用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对警察说道。
忽然,他眼睛一瞥,注意到了身边已经凉透了的杜医生:“杜医生?杜医生?他怎么了?”
“sorry,他死了。”警察对蒋震安慰性的说道:“救护车就在楼下,你会被送去医院检查,然后努力回想一下,发生过什么,杰克,你扶他先下去上救护车,然后陪他去医院做个笔录,我留在这里让重案组的同事快点儿赶来。”
后面那句话,是对他的同伴说的,而且打了个眼色,示意让同伴盯好蒋震,也许这家伙知道些什么。
他的同伴上来扶起蒋震说道:“走吧,先生,你是偷渡客吗?”
蒋震看了一下这个面无表情的黄种人警察,默然的点点头。
那名警察陪着蒋震上了楼下的救护车,与两名护工一起送蒋震前往医院,至于死去的杜医生,已经不需要救护车。
蒋震上车前对着他看不见情况的楼梯口,咧嘴笑了一下,像是对身边的警察说了句:“thankyou。”
救护车在医院门前停下,等候的护工过来之后才发现,救护车的后车门已经打开了,而救护车的车厢里,只看到一名警察与两个护工用夹心三明治的体位躺在一起,病人已经消失不见。
“出了什么事?”一名护工看着车厢里明显昏睡过去的三人,怔怔的冒出一句话。
……
蒋震是在车即将到达医院前才突然动手制服了三人,顺便拿走了警察的配枪下车。
没了定位仪,那种不安全感就消失了大半。
钻入一处费城的住宅楼,把一对被突然闯入吓坏的老人轻松打昏,然后从冰箱里取出食物,加热,打开电视机,蒋震一边用叉子挑着热气腾腾的意大利肉酱面,一边看电视上的新闻。
等胃里有了食物之后,又从两个老人家里搜出一些现金,从隔壁邻居家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里偷了一套适合他穿的换好,然后按下了从老头手上搜出来的车钥匙,搭乘电梯直入地下停车场,按下车钥匙的解锁键,一辆应该有些年头的雪弗兰老爷车叫了两声,提醒蒋震它的位置在哪。
上车,打火,去了最近的加油站把汽油加满,然后毫不犹豫的南下。
他其实可以去华盛顿,但是他最终没有选择华盛顿,而是继续南下,看起来是准备沿着美国东海岸玩一次长途旅行。
也许是那些帮他阻挡麻烦的那些人能力出色,也许是对方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蒋震的长途之旅很安全,从费城到奥兰多,丝毫没有任何人打扰,不过正常情况下应该高兴的蒋震,却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虽然不是什么悲观主义者,但是却习惯性把每一件事的最坏结果想出来,那些追赶自己的人不可能是白痴,自己从费城到奥兰多,这么远的距离,连一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