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惊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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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惊悚故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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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时候,杨贺天一动不动地躺着,攒够了力气就挣扎一会,累了就沉沉睡去。时间对他已经没有意义。不知从什么

时候开始,他发现窗帘外面已经透不进一点天光
,屋里又成了漆黑一片。他渐渐地觉得凭自己的力量从这里逃出去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直到第三天上午。
那时他正在昏睡,一阵脚步声把他吵醒了。声音来自头顶,好像有个小孩在楼上奔跑。开始他并没觉得什么,但过了片

刻,他把目光向脚边的大床投了过去。
他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制造一点声音,来引起楼下邻居的警觉呢?

他脚边的那张大床有两米长,实木打造,当时令他花费不菲。四根床腿粗矮敦实,他的两个脚腕就绑在其中一根上。他
想,如果他的两条腿用力屈伸,或许可以带动那
张床来回挪动,要是楼下正好有人在家,时间一长,那声音没准就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他立即开始了,把全部力气集中在脚腕上,双腿就像个顽固的弹簧,艰难收紧。。然后床微微朝他动了一下。他使劲向
下蹬,床又回去了。摩擦声并不明显,但瞬间点
燃了他的希望!他开始像拉锯一样拉动大床。虽然每次发出的声音非常短暂,他仍然卖力坚持。

两个脚腕钻心地疼!
每拉动一阵,他就必须停下来歇歇,然后再缓缓的开始。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房门外面的楼道上隐隐传来了脚
步声。

他停下来,屏住呼吸。。脚步声居然在房门前停下了!

他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喉咙!拼命发出 “哦哦啊啊。。”的声音,最后干脆用脑袋疯狂地砸着地面!
可脚步声还是走了。
杨贺天一动不动的躺着,脚腕剧痛,嗓子冒烟,疲惫席卷了每个毛孔。但他很快又行动起来。他坚信这办法管用,当楼


下的人觉得情况过分异常,没准就会把警察找来
!可这次他明显地感到更吃力了,大床已经不太听他的话,脚腕变成了无能的将军。他咬牙坚持了一会,抬头向脚底下


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根床腿就要断
了!
他不知道那床腿是怎么弄上去的,但显然和上面的木头不是一个整体,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错位,如果再用力拉动几下,


他的双脚就会连同那根床腿一起从床上分离出来
!老天,这是天赐的机会!他激动地喘着,加倍用力,听见楼道上又传来了脚步声。然后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钟宇走


进屋里。
钟宇把他脚上的绑绳松开。
挪床的时候,那根床腿彻底断了,钟宇把它踢到一旁,把床转了九十度 ——那很让他花了些力气。然后他把杨贺天的双


脚绑在了另一根床腿上。


杨贺天曾试图反抗,但不堪一击。
钟宇没说什么,只是给他喂了点水,加固了束缚,就锁门走了。
刚才毛巾被从嘴里拽出去之后,杨贺天本想不顾一切地叫喊,但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


当天晚上,杨贺天觉得很冷,他猜自己正在发烧。恍惚中,他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来到了他面前。那东西看起来很生
动,却没有脸。
他知道那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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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


“你希望我来? ”死亡问他。
“对。 ”他说。
“没人愿意见到我。 ”死亡告诉他。


“我是例外。”


“因为你害怕妻子对你不忠? ”
“对。 ”
“那重要吗?”


“我很在乎。”


“可你自己却在外面偷偷找女人。 ”
“男人都会这样,可是女人。。”
“愚蠢的想法,对你妻子不公平。 ”死亡说。


“我就是这么想。”


“世界上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如果活着出去,你可以慢慢忘掉。”
“忘不掉。 ”
“就算忘不掉,慢慢的也就不会觉得那么重要了。你也可以通过找下一个韩思盈报复你妻子,甚至干脆换个妻子。总


之,活着就有各种可能,样样都不赖,要是我来了


,就什么都没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你是说,为了活着,我应该盼望我老婆对我不忠?!”他愤怒地质问死亡。
“那是明智的选择。 ”死亡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就算我盼着那样,就一定能那样吗? ”


死亡突然走了。
杨贺天似哭似笑。
夜晚似乎永远不会过去,时间混沌而遥远。


他只是不停地昏睡。
昏睡。。


第四天中午钟宇进屋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其实那股味早就有了,只是不这么明显。钟宇打开杨贺天的
包,从藏钥匙的夹层中拿出那瓶韩思盈送给他的
香水,四处喷了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烧的原因,现在烧退了,杨贺天反而觉得清爽了不少,只是浑身没有一点劲。

饥饿早已经麻木,只剩下虚弱布满了全身。
钟宇仍旧给他喂了点水。喝完之后,杨贺天看着钟宇,笑了。
“你笑什么?”钟宇问他。

“你得逞了吗? ”他问。
“哦。。你害怕了。 ”钟宇腔调中透着得意,“是不是想赶紧离开这?恨不得你老婆立即和我。。”
“你不会得逞的。”杨贺天打断他。

“就是说,你想死? ”
“不是想,而是必须死,冯静对我的感情决定你从她那什么也得不到,不像。。”
“不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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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什么?”
杨贺天撇了撇嘴。
“不像韩思盈,能让你得到一切,是吗?”


杨贺天用挪开目光表示了回答。
钟宇的脸沉下来,过了一会,他问:“这是你的报复吗? ”


“我只是说出事实。 ”杨贺天说— —但其实那就是报复。 “床腿”之后他彻底绝望了。即使新的床腿仍不结实,他也没
有了可以撼动它的脚腕。他现在人不像人,苟延
残喘,裤裆里面污秽不堪。未来更是一片黑暗,要么死,要么带着屈辱活着,所以他为什么不能索性嘲笑嘲笑那可恶的

混蛋呢?

“我知道那是你的报复。 ”钟宇识相地说, “因为我的主意让你非常苦恼,所以你也不想让我心里好受。”
“想想我在这房子里经历的四十六次快乐,这点苦恼真的算不了什么。 ”杨贺天轻轻地说。
钟宇好一会没说话。

他有点抖。
“你想让我直接杀了你吗?”钟宇问。

“那你正好不用白白浪费时间了。 ”杨贺天说: “其实有件事我早该告诉你,你为了韩思盈这么兴师动众,非常可笑,
知道为什么吗? ”
“为什么? ”


“因为她本来就是和你无关的人。 ”


钟宇诧异地看着杨贺天。
“能不能告诉我,她在那封信里是怎么打发你们的关系的?”杨贺天问他。
“这用不着你管。”
“不说我也知道,她说对不起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配和你在一起,让你彻底忘了她,对吗? ”


钟宇沉默着 ——八九不离十。


“那是谎话!”杨贺开心地笑着,像看到了精彩的滑稽表演, “其实她早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她对我说,回国除了探
亲之外,另一件事就是要当面向你提出分手。”
“你放。。”
“所以,”杨贺天打断骂声, “就算没有我,她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反而应该感谢我,要不是因为我她早就走了,


你连享受那些假象的机会都没有。。”


钟宇站起来,愤怒地俯视杨贺天,第一次放弃了他在这房间里保持的从容。
“所以,你对我的报复根本就是多余的。。”杨贺天继续说。
钟宇更加颤抖。。
“你在自作多情,做毫无意义、也和你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踢打裹着狂风落在杨贺天身上!


杨贺天既没躲也没叫,好像痛感神经已经失灵。他只是不停地笑— —发自内心地笑。他很高兴激怒了他,愤怒暴露了他
无能的真相。尽管他曾经那么嚣张,好像已经掌
握了一切,连上帝都是他的仆人,但其实他不堪一击,一句小小的真话就能让他原形毕露。
殴打是以破碎声收场的。钟宇穷凶极恶地把香水瓶摔在了墙上,一片碎碴差点崩进杨贺天的眼睛。


塞上嘴,收走玻璃碴,狠狠加固了束缚。。临走前,钟宇在门边停下,说: “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我也许会放慢勾引
你老婆的步伐,那样你活着出去的机会就微乎其
微。”最后,他把一只脚踏出门外,说:“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你慢慢等吧。”
那句话实在冷酷,每个字都带着冰碴,但丝毫也没威胁到杨贺天。下楼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杨贺天迅速扭过脸,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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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他手里的玻璃碎片 ——刚才它飞到他手边的时
候,他敏锐地握住了它。
胶带很厚,不知道缠了多少层,但在玻璃片的尖碴面前全都不堪一击。刚开始的确很难,他只能用两根手指夹着碎片,
手腕吃力地往下弯。。酸痛无比,手腕好像要折

了。但豁口一旦打开就容易多了。他双手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灵活。尖碴势如破竹,胶带上的裂缝迅速
延伸,然后他的两只手分开了,然后一只手脱离
了暖气管,然后是另一只,然后,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坐了起来。。尽管极其缓慢,但在连续躺了六十多个小

时之后,他第一次坐起了身!
腰仿佛是别人的,根本无法支撑身体。

他调整了一会,终于坐稳了。然后他才觉得有点异样,他忽然想起,他本可以更正常地呼吸。他把头上的胶带豁开,撕
下来,一把拽出嘴里的毛巾。。空气就像当时的
韩思盈拥抱了他!

他呼吸着。。弯下腰,冲向脚底的绑绳!他颤抖,但动作麻利。。那捆绑太结实了,至少打了一万个结。他专心致志,
手指像开路的尖刀。渐渐的,一个,两个,三个
,四个。。所有结都开了。
他的双脚离开了床。
他站了起来!
他自由了!!
他险些跌倒,好在扶住了床尾。他眼前一阵花,但很快恢复了光明。他刚要畅快地呼吸,忽然听见了用钥匙开门的声

音。。钟宇惊呆的目光只定格了半秒,杨贺天就从
身后扑向了他!钟宇倒下去,额头磕在墙边的矮柜上,拎包飞起来。。杨贺天冲到门边,半个身子已经探出门外时,钟
宇在后面抓住了他的脚腕。。脚腕。。新伤旧痛

顷刻间一起袭来!他跌倒了。钟宇冲上来,想掐住杨贺天的脖子,杨贺天一拳打在他脸上。。他从他疼痛的目光中看到

了惊讶!杨贺天想起身逃走,但钟宇死死拽着他
的脚踝。钟宇满脸血污,目光迷离,额头上的缺口是他生命离开的通道!他已经气若游丝,但就是死死地拽着杨贺天的
脚踝。。那疼痛激怒了杨贺天!在被囚禁了三天

三夜之后,他身体里忽然迸发出一股神奇的勇气:结束这个混蛋的生命!让自己的囚牢变成他永远的坟墓!

就在这时,杨贺天猛然看到了刀柄 ——刀柄从钟宇的拎包里露出头来!他把手伸过去,拽出刀,没有片刻犹豫,刀尖呼
啸着刺向钟宇的心脏。。就在刺杀即将完成的一
刻,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宇推开压在身上的杨贺天,扔掉那根床的断腿 ——刚才杨贺天去拿刀的时候,他在手边摸到了它。他抄起来,直直地

抡上了杨贺天的脑袋。
睁开眼睛时,杨贺天发现手和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毛巾。钟宇坐在他身旁,脸色苍白,用一块东西捂着额头,直直地

看着他。
一切都回到了六十个小时以前,半个身子探出门外的记忆像是虚假的梦。
“我回来是想说一件事。 ”钟宇说,他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开始我没想告诉你,只想给你最后的结果,但是后来我

改主意了。听着,你得自己选择高兴或者失望—

—你老婆接吻时候不闭眼睛,这很让我意外,还有,她嘴唇真软。要是顺利,也许明天你就能回家了。 ”
锁门。
外面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钟宇走了。

真的走了。
夜晚来了。
杨贺天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盯着他看不见的天花板。

他没有一丁点力气,好像身上所有的细胞都成了虚线,进而虚线慢慢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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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他不知道当死亡真正来临时是什么滋味,但就是这等待的过程真令人煎熬。他开始有点佩服钟宇了,他记得他今天一只

脚踏出去的时候说: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他为什么说得那么准确?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
但,自己真的会死吗?闭上眼睛?带着浑身污垢?世界的一切再与自己无关?就像骑兵赶赴韩思盈的谶语?

不得好死,人生注定是悲剧,遭到最严厉的报应,在地狱受尽折磨。。  那太可怕了!
此刻杨贺天终于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死。死亡曾经告诉他:活着就有各种可能,样样都不赖,要是我来了,就什么

都没了。
所以,他从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么惧怕过死亡。
所以,他也就不怎么再想忠贞之类的事了。反而,甚至— —虽然那个想法令他感到无比的羞耻和愤怒,但它就是禁不住

冒出来 ——他祈祷妻子背叛他,越快越好。他们

不是已经接过吻了吗?为什么还不深入下去?求求老天赶紧激发他们高尚的热情。。自己真的撑不了太久了!
死亡说:那是明智的选择。
事情正在按期望的进行。

客厅里亮着灯,冯静和钟宇并排坐在沙发上。钟宇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过,还有些疼。冯静特意泡了菊花茶帮他放松神
经,但看起来最需要放松的倒是她自己。
“就因为你说了几句气话吗? ”冯静问钟宇,看着他头上的纱布,神情里夹杂着愤怒和怜惜。
“他们很嚣张,你难以想象。 ”钟宇说。
冯静非常焦虑,站起来,又坐下。

“我们真的不能报警?”
“那会威胁贺天的安全,那帮家伙非常厉害,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们。再说就算报警,美华死不认账又有什么办法? 


“贺天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让我用手机和他说了话,他没事,只要出钱,他会平安回来的。 ”
“那就卖我们的房子。”冯静重重强调了“我们 ”。
“不。 ”钟宇态度坚决, “我已经决定了,反正我单身一个人,怎么都能将就,而且过不多久,我也许就去国外。。找

思盈了,所以还是卖我的。”

“你为我们做的太多了。 ”冯静感激地看着他。
钟宇笑了笑。
“谁能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冯静扭过脸,哽咽着, “太可怕了,钟宇,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
钟宇看着她抖动的肩膀,想要揽住,但抬了抬胳膊,终究没动。

“钟宇。”冯静握住他的手, “虽然你是贺天的朋友,但并不是每个朋友都能做到这样。如果事情换个个,我想。。贺
天也未必能。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们,我究竟
应该怎么谢谢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拍了拍她的手腕。
冯静抬起头,泪痕还在她眼角里。她痴痴地看着钟宇,脸靠过来,嘴微微张着,伸到钟宇耳边,低声说:“没有美华,


没有绑架,也没有4 00万。” 
“。。”
“他在你那。”


钟宇迅速地躲开她。。目光愕然!
“你说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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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盈没告诉你吗?她也发了一封信给我。她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报复。”冯静说。
钟宇瞪大眼睛。
“所以,”冯静说: “三天前在你身上闻到那股香水味的时候 ——虽然很淡 ——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不是长时
间和他在一起,那股味不会带出来。后来我终于


弄清楚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事。你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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