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惊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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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惊悚故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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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脸给剪开了!!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喉咙里
发出吃力的呻吟声,可是他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停!我浑身都凉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也不知道我该怎么
办。我只能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剪,血就一滴一滴
地往下流。很快他脖子上就流满了血!最后,当他剪到下颌骨那个地方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接着,他就从那道剪开
的口子里把剪刀拿了出来。你能想象吗。。”巧


燕颤抖的手握在露萌手上,“他那剪开的半张脸呼扇呼扇的。然后他看了我一眼,他把剪刀揣进兜里,头也不回地走
了。”
巧燕松开握住露萌的手,脸色苍白,身体缩回去,沉沉地靠在椅背上。


露萌端起水杯,水差点洒到她的花裙上。
她把水杯放回去,问巧燕:“后来呢? ”
“十多天我都没敢再去那。后来有一天,一个老同学约我见面,为了方便,我又把地点定在了那家咖啡厅。本来开始我
还有点犹豫,可是后来我想,怕什么?这回我们


是两个人呢。那天我们谈得很开心,从始至终我都没再见到那个人。我几乎已经忘了上次的经历,我猜那个人大概已经
死了吧。”
露萌轻轻松了口气, “这不就没事了? ”


巧燕抬起头,“那天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洗漱之后就准备上床睡觉。你知道我有个习惯,每天睡觉之前都
要给手机充上电,可是那天我翻遍了所有衣兜都
找不到手机。这时我才想起来,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向那个老同学要了一些人的电话,用手机储存了号码,然后我就随
手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那。。你又回去了?”
“我是有些犹豫,但又想想,其实也没什么,那咖啡厅又不是什么鬼屋,至少还有服务员呢,所以我就又穿上衣服去了
那。”


“你有没有又遇到那个人?”
“进门之后我环视了一圈,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一来那个人根本不在那,二来,那里还有不少客人,而且我坐的那个
座位也已经有人坐了。我走过去,问他们见没见


过我的手机,他们说没有。这时候有个服务员走过来问我,是不是一个带小链子的女式翻盖手机,我说没错,就是那


个。服务员说被他捡到了,让我跟他去取。我连声
道谢,跟着他走进了咖啡厅里面的一个小窄门,又穿过一条曲里拐弯的走廊,最后在一扇房门前面停了下来,那上面写
着:经理室。服务员说,他们捡到的东西都要交


到经理室来,经理就在里面,我进去拿就可以了。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进去了吗? ”露萌屏住呼吸。
第 9页


牙印

“我推开门。”巧燕说: “可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时我听见了电话铃声,我一下就听出,那就是我的手机铃。我顺着
声音找过去,发现铃声是从桌子的抽屉里传出来
的。我走到抽屉跟前,刚要拽开,铃声就停止了。我毛毛地看着那个抽屉。。突然听见了 ‘嘭 ’的一声,我看见。。看

见。。”巧燕声音飘忽,拼命地抖着, “看见两
片剪刀的刀刃扎透桌面露了出来!那两片刀刃重叠在一起,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我瘫坐在地上。。”巧燕用手撑着额
头,失声痛哭。

“那你还不赶紧跑?!”露萌站起身。
“我没跑。我根本没那个力气,而且我也非常纳闷,不知道自己遭遇的究竟是什么事。我哆里哆嗦地在地上坐直身,慢


慢把那个抽屉拉开。露萌。。”巧燕抬起头,空
洞的目光对着她,“你猜我在抽屉里看到了什么?”
“什么?”


“那把穿出桌面的剪刀的刀把,直直地立在抽屉里,在它旁边,是一只人的断手。。那只手正握着我的手机!”


露萌猛地扶住桌子。她捂着嘴,声音从指缝里透出来 ——   “然后呢?”
“我狠狠地关上了抽屉! ”
“你没去拿你的手机?”
“换了你你会去拿吗?我发疯一样跑出了经理室,顺着那条曲里拐弯的走廊跑回咖啡厅,逃命似的冲出大门跑回了家。 





巧燕软软地堆在椅子里,仿佛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
“事情结束了吗?”露萌问。
“没有。”巧燕颤抖着摸到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接着说: “又过了一个来星期,那天晚上,我在家里听广播。你知


道,因为视力的原因我不怎么看电视。当时广播
里正放着一首很好听的歌曲,我听得非常投入。可是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你猜我在歌曲里听到了什么?”


“什么?”
“手机铃声,真的。。就是我的手机铃声!我吓得赶紧关上了收音机,可是那铃声并没有被我关掉。”
“怎么。。”


“我这才发现,铃声不是从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手机就在我家里!我全身发软,强挺着,屏住呼吸,仔细辨别铃声的方
向。”
“找。。找到了吗。。”
“后来我发现,铃声是从玄关传来的,我慢慢走到玄关。。发现声音在门外。”
“你开门了?”
“开了。声音在楼梯下层转弯的地方。 ”
“你下楼了?”
“下了。。声音在楼洞口,然后是楼间的花园、小区大门、那条小路、转弯、向前走、水果店、斜穿、走到尽头。。铃
声一直把我领到了那家咖啡厅!”
“你进去了吗? ”露萌盯着巧燕,低声问。
“进了。”巧燕说: “咖啡厅里坐满了人,每个座位上都有人。我看见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把剪刀。”
“哦? ”露萌慢慢地开口,“你看清楚了? ”
“非常清楚!”
“那家咖啡厅的光线怎么样? ”
“很明亮,直刺我的眼睛。”巧燕大声说。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握着手包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露萌沉默了片刻。
“哼。。”她发出一声冷笑,问巧燕: “那些剪刀的刀柄都是什么颜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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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

“我哪知道啊? ”巧燕慢悠悠地说,“我都瞎了那么多年了,对颜色早就没有概念了。”

屋里很安静。
露萌看着巧燕圆睁的双眼,表情里充满了憎恨和厌恶!
她一点也不担心巧燕看到她的表情。那双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
“然后呢? ”露萌问。

“然后我看见,他们每个人。。”

“每个人都把剪刀张开,用两个刀尖扎进了自己的眼睛! ”露萌流利地替巧燕回答。
“对。。”巧燕周身洋溢着兴奋, “他们的表情非常有趣,血就像两条蚯蚓从他们的眼睛里爬下来。。”
“别说了! ”

“不,我要说,哈哈。。”巧燕笑得非常疯狂, “我看见。。”
“巧燕!”露萌走到巧燕跟前,“你总是跑来跟我编这种无聊的故事,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

“折磨?”巧燕仰起脸,用她水凝胶的眼球直视露萌,“这些对你来说还算得上折磨吗?你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每
天睁着眼睛什么都能看见,可我呢?我的眼睛被
你用那把可恶的剪刀扎瞎了。。十五年了。。我的世界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 ”

“可是我的良心也不安。该做的我都做了,十五年前的一次失误难道还得让人痛苦一辈子吗? ”

“对。 ”巧燕肯定地说: “一辈子。对我来说就是一辈子,一辈子我都生活在黑暗里。”
露萌把手放在巧燕肩上,语气柔和下来,“巧燕,你不是答应过我,我们还是最好的表姐妹吗?你忘了。。”
“是啊,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漂亮,不懂得美,不懂得穿上花花绿绿的裙子在镜子里看自己。你每天都对着镜子照,


对不对?”
露萌的脸抽动了一下。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把我的眼睛给你。”露萌说。
“算了吧! ”巧燕甩开露萌的手, “把眼睛给我?你连一点时间和耐心都不肯施舍。一个可怜的瞎子,来跟你说些可怜


的疯话,你不耐烦了,越来越阴阳怪气,越来越
讨厌我。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可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么多年你总是一次又一次不停地跑来编一些揪心的故事让我听。。”


“听着。”巧燕站起来,紧握着手包,说: “我最讨厌别人问我‘什么颜色 ’,刚才你问了。 ”


露萌顷刻间绷紧了!
“巧燕。。你。。”
“今天,我也带来了一把剪刀。”巧燕打开手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朝露萌走了过去。


露萌向后退着。


手包被巧燕扔在地上。
阳光越过窗外的梧桐树照进屋里,晃了一下露萌的眼睛。
巧燕紧握着剪刀的刀柄,脚步缓慢而坚决,嘴里低声哼出她们儿时的歌谣— —“小剪刀,天分高,手上拿,爱勤劳,剪


纸花,剪布料,剪一刀,剪两刀,剪三刀,剪四
刀,剪五刀,剪六刀。。剪七刀。。”
露萌退到了墙边。


木栅墙的后面

尤程赶到家乡小镇的医院的时候,哥哥尤天已经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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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

尤程几乎没有认出哥哥,刚刚四十多岁的他已经完全脱相了,看起来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瘦骨嶙峋的身体像一小堆
枯枝散在床上。尽管这样,当看到多年未见的弟
弟的时候,哥哥浑浊的双眼还是亮了起来。他吃力地伸出干枯的手,尤程赶忙迎了上去,他看见哥哥的嘴唇努力地翕动

着,好像要使出最后的力气对他说点什么。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尤程问哥哥,眼泪同时流了下来,和哥哥握在一起的手不住地抖着, “哥,我对不起你,我对
你照顾得不够。 ”他垂下头,任由泪水汹涌地滚

出眼眶,然后他听见了哥哥微弱的声音。
“不。。不要。。”

“哥,你说什么?”尤程看见哥哥直直地望着他。他把耳朵贴过去,听见哥哥说:“不要。。木栅墙。。木栅墙的后
面。。不。。去。。不要去! ”哥哥突然攥紧了尤
程的手,脸因为用力而有些抽搐。他微微欠起一点身,接着说:“后面。。木栅墙的后面。。千万不能去。。有一个。

。要。。”哥哥停下来,艰难地喘着。

尤程慌忙追问: “要什么?要干什么哥哥。。哥哥。。哥哥! ”
哥哥什么也说不了了。
他松开手,身体落了回去,头歪向一边,圆睁的双眼放弃了和弟弟最后的对视。

哥哥死去的这天晚上,尤程走进了阔别十多年的家。
家里还是老样子。老家具刻着浓浓的岁月痕迹,安稳地摆放在多年前的老地方,显得厚重也寒酸。看到这些,尤程不禁

悲从中来。他缓缓地在老屋里挪动着脚步,满眼
都是哥哥黯淡的身影。
苦命的哥哥 ——父母死得早,是年长十岁的哥哥一手把尤程拉扯大的。好不容易尤程长大成人去念大学了,哥哥也有了

相恋的女孩,可就在快要结婚的时候,那女孩却

得了绝症死去了,结果哥哥到死也没成个家。尤程又多年奔波在外,无暇照顾哥哥。当他在大都市尽情地挥洒人生的时
候,哥哥却在小镇上默默交待了光阴。想到这些
,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尤程的眼睛。
尤程来到窗前,推开窗子,混合着野草味的空气迎面扑来,那久违的气息让他平静了一些。他擦干眼泪,夜色渐渐在他

眼前变得清晰。他看到,在窗外不远的地方有一
盏孤耸的路灯,掩映在昏沉的灯光里的,正是那趟长长的木栅墙。

那木栅墙的后面曾经是尤程儿时的乐园。那里以前是一家什么工厂,厂房没几间,院子却很大。每到春天,那里野草丛
生,野花满地。哥哥总是带着尤程翻到墙的后面
去玩,那是尤程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后来那工厂出了一回事故,好多工人都死在了里面,工厂也随即解散了,从那

以后尤程就再没进去过。后来小镇上又有人神秘

地说,在那木栅墙里又隐约地看见了工厂的工人 ——就是那些已经在事故中死去的工人。那传说越来越甚,再后来尤程
就离开小镇到很远的地方去念大学了。
风越来越凉,尤程关上了窗子。

他想,哥哥竟然在临死之前特意提到了木栅墙,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从皮箱里拿出一件外衣,走出了家门。
深夜的小镇毫无生气,就像哥哥安静的死亡。不知不觉间,尤程已经沿着木栅墙走了很远。这里显然是被小镇的人们遗

忘的角落,一条条木栅残破而斑驳,有的木板由
于铁钉锈蚀已经脱落了,留出大大的缝隙,凸映出墙里黑乎乎的、疯长的野草。
这时尤程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隐隐飘进了他的视线。
那是什么?

他站住了,贴近木栅墙,透过板条间的缝隙向里面望去。。是亮光。
他不禁抖了一下。会有人在里面吗?在他的印象中,那木栅墙的后面是小镇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真的会有人吗。。尤程缓缓举起了双臂,摸到木栅墙的顶端,这时他犹豫了。他想起了哥哥抽搐的脸、艰难的喘息和突
然提高的声音: “不要去。。木栅墙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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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能去。。”
哥哥到底要说什么呢?

尤程深深地吸了口气,猛地向上纵身,用腾空的双脚在木栅上蹭了两下,就毫不费力的翻过了木栅墙。这动作他再熟悉
不过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深一脚浅一脚地向
光亮走了过去。


快要走近的时候,他终于看清那是一明一灭的火光,火光的后面是一个人影的轮廓。一个人坐在地上,正在很认真地烧
着什么。
尤程又向前走了两步,他看见那个人在烧纸。看不清那个人的年龄,他的衣衫很破烂,头发也乱蓬蓬的。他正低着头,
很专注地把一张张土黄色的纸添进火堆。在他身
旁的地上,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火光映出了盒子里分分毛毛的零钱。
原来是一个穷要饭的,尤程想。。然后他忽然屏住了呼吸。
要饭的。。他想起哥哥临终前的话:木栅墙的后面。。有一个。。要。。哥哥是想说:有一个 “要饭的 ”吗?


火堆旁传来了苍老的哭声。
那要饭的一边烧纸一边悲伤地哭泣着。哭声就着凉风在尤程的耳边哀婉低回,再加上飘忽的火光、黑黢黢的野草以及多
年前的残破厂房。。尤程想要回去了,可是他刚


转身迈动了脚步,忽然听见那要饭的说:“你回来。 ”
尤程猛地站下。
他回过头,却看见那要饭的一边往火堆里添纸,一边兀自念叨着: “你回来呀,你真不该走得这么早。你这辈子什么福
也没享着,小小年纪父母就都不在了,你一个人


拉扯着弟弟,既当爹又当妈过了那么多年,到死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连个老婆也没讨上。。希望你在那边能过得好,
有吃有穿有福享,有人心疼你,样样事都顺心,
样样事都如意。。”


尤程呆住了。。这个人念叨的不正是哥哥吗?


他向火堆走了过去。同时,在火堆后面,那要饭的也正慢慢地抬起头。。在黯淡的火光中,尤程看见了一张皱痕累累的
脸。
是一个老人,眼睛像鹰一样注视着尤程。


“你在给谁烧纸?”尤程轻轻地问。
“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老人说。
“他叫什么名字?”

“尤天。”

尤程快步走到老人跟前, “你是哥哥的朋友吗? ”
“哦? ”老人的眼睛亮起来, “你就是尤天多年离家在外的弟弟尤程吧?”
“是啊。”尤程蹲下身,激动地看着老人, “我哥哥跟你提起过我?”

“当然,你哥哥最喜欢你这个弟弟了,他常常想你,常常念叨你,他说你工作忙,没功夫回来。”老人叹了口气,“你
哥哥可真是一个好人哪。 ”

“都怪我,工作太忙,这么长时间忽略了哥哥。 ”尤程低声说。
“你哥哥这一辈子就是孤孤单单的命。 ”老人凄迷地望着火光,“从小没了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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