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谷传奇 作者:张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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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谷传奇 作者:张拉发-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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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凤鸣说:“吴师傅讲得丝毫不差。我这一生既好酒又喜欢女人,原来准以为自己没学好,看来是命中早已注定了的。”

  吴夜生点点头,接着说:“这些都是根据你的命相推出来的,当为天生注定,也不必太计较。不过,您晚年过了四十二岁就会改变,虽然难免仍有情感纠葛,但花季已逝,肯定少了招蜂惹蝶的机会。只是,此时你的事业上起伏变化比较大一些,只要把握机会一定有大作为。您写的这两个字很有意思:‘中’为一竖贯口,标明您这一生不需劳作,只需动口,即可飞黄腾达;并且这中字表示中庸,显见您性格平和,处事老到,办事很能把握尺度,无论办任何事,做到恰到好处。且这‘中’字加一横为‘申’字,为争取的意思,透出凡事必须努力争取方可达到目标的信息。‘中’去掉一竖,为‘口’,说明您口舌之事较多,经常受人攻击,常遭物议;我们再来看‘天’字。

  ‘天’为二人,说明有两个最最重要的人将扶持您上进,帮助您成功。这‘天’字去掉上面的一横是个‘大’字,说明您一生有贵人扶持,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去掉两横又是个‘人’字,表明您势单力孤,遭人嫉恨,为此,您虽然为人随和,但却落落寡合,与人真心真意的交往太少。合‘中天’两字,又可以看出您毕生的运气来。中者不偏不倚,一路青云直上而达人生绝顶高处,绝非常人可及也。

  听着吴夜生的解说,白凤鸣在惊诧之余,不由得喜上眉头,现出一脸动人的欢笑。他对吴夜生说:“先生讲得大体不差,我想请教先生,白某这官究竟能做到多大?”

  吴夜生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天白书记胖乎乎的脸,说:“看您的五官气象,面部三停匀称,自是一生衣食无忧;前额圆润光洁,饱满丰润,天生奇相,常人难及;峥嵘头角,圆转体态,显是入阁拜相的种料。只是鼻骨偏低,耳廓稍瘦,缺少些扶持的力量。”

  听到这里,白书记急不可待地说:“这句话怎么理解呢?真要有缺陷的话,又该如何补救呢?”

  吴夜生说:“其实,这个缺陷已经不存在了。你这两弯低眉,一脸红光,眼角泛红,鱼尾起浪,春波汹涌,红鸾飞动,这是娇娘人室,大吉之兆;自古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相济,诸事乃成。先生女伴自是你运气的补充,如果我的判断不假,您一定有位知己红颜,尽心尽责为你的事业全力打拼。”

  白凤鸣呵呵笑出声来,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随我而来的那位漂亮女人就是敝人的知己,您看她可与我的事业有助吗?”

  吴夜生点点说:“人的生死荣辱自是先天注定,自己是不能勉强的。先生女士机缘巧合,当是命数使然。福焉祸焉,于时自见。”

  白凤鸣点点头,又说:“麻烦您再看看我的财运如何?”

  吴夜生说:“自古‘富贵’一体,显达自荣,先生如此官运亨通,还需要问询什么财运吗?”

  白书记如醍醐灌顶,马上心领神会,他合掌抱拳,冲吴夜生打着拱说:“先生真了不起,使白某人茅塞顿开。只是还有件心烦的事想请您赐教。不知卦象中有无显露?”

  吴夜生喜怒不形于色,用平静的语气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容易。‘中’字的本意是‘内’,而‘天’字出头为‘夫’,两相结合,可以断定您心烦之事自在妇人女子身上。自古红颜祸水,断送了许多将相王种,想来您的苦恼心事自是由此而起。不过,合‘中天’二字,似乎这位女人对您的高迁却是大有帮助的,这虽然给你带来些负面影响,但总的来讲对你没有坏作用。先生对此事应该权衡利弊,冷静处置,方为上上之策。”

  白书记瞧瞧吴夜生的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先生真是神人,名下无虚,一语中的。这件事说起来都怪我色心难改,倒弄得左右为难,不好收场。不过,平心而论,她对我确实是一片诚心。只是,”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想问先生您个问题,您这卦究竟是咋样个道道?真那么神吗?”

  吴夜生对这种人见多不怪。

  其实,在与净尘的交往中,净尘却是常常提及白凤鸣这个人的;只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此刻吴夜生便凭着净尘的讲述,再加上自己的判断。做一番扑朔迷离的解说,反倒把这位显贵达官说得心悦诚服,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刻,吴夜生见白凤鸣疑虑心尚未尽去,便进一步说:“从传统的意义上讲,咱们自小儿接受的是唯物主义,而把其它学说全部排斥到门外,这是不合理的。其实,阴阳学说有它的合理性,只是未被人们认识而已,因而也就难免要让人产生怀疑。像传统的中医学,几乎是对阴阳五行八卦的全盘承袭,它已从实用性上证明了这种理论的合理性,这是不容怀疑的。至于说到预测学,则同样是五行理论在人们生活中的运用。我认为人体存在着许多的不可思议,这些人体或生命运动的信息,可能通过各种形式和渠道表现出来。像测字这门古老的学科,就是对信息的一种研究和阐发。从这个意义上讲,测字决不是迷信。关键在于破解这种信息的方式是否合理,是否恰如其分。像江湖中那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术士,只是为了骗骗钱而已,自然把这充满哲理和灵性的预测学弄得不伦不类,以致让人怀疑起它的真实性来。这是不能怪罪先生的。”

  听吴夜生这样讲,白凤鸣点了点头。他虽然做了大官,可成日里也是一肚子苦水;有时想找个知己倾诉一下都不容易。他与凌丽相处,美色之外自也有找个红颜知己的想法,不如意时有个倾诉对象,紧张过头了又有个放松的场所;只是这段时间里他被凌丽纠缠得心神俱疲,反倒成了个大大的包袱,更不用说用来作为交流的对象了。想到这里,真觉着天下之大,竟没有白某人一个知音,不由得长叹一声。

  吴夜生阅人多多,知道他的苦衷,便说:“先生有话自该直说,山野之人不会乱讲话的。能为您一解烦难,也算是一件功德事。”

  没想到,他这句随口道来的话,竞引出白凤鸣一番积郁心头已久的谈话来。

  白凤鸣是晋省南部人,出生在一个封闭的农村。还在他刚刚十四岁,在村里做教师的父亲便依照当地乡俗,为他订了门亲事。

  女方是同村的一位姑娘,比白凤鸣大了三岁。这却是老父亲依着“女大三,抱金砖”的古训专门物色的。女孩是老父亲的一名学生,人长得水灵标致,白凤鸣那时情窦初开,见姑娘长得水灵娇嫩,妩媚动人,也很喜欢她。因为有了婚约,已经成熟了的姑娘便成了他家里的常客,年轻人心性,自然缺少了礼防之嫌;两人成日里耳鬓厮磨,渐渐地两情相悦,难免就探幽索隐,暗度陈仓,做出点越轨的事来;香房暗室之中,两个人便把婚姻之约变成了夫妻之实。

  对这种当事人心甘情愿的做法,双方家长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由着他们,反正这只是迟与早的事。又过了几年,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白凤鸣在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学。走出那个闭塞的山村后,白凤鸣在学校里结识了一位女同学,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虽然她的长相平平,却有着城市女孩的儒雅,更为重要的是,她还有显赫的家世,她的父亲在当时是晋省一位炙手可热的厅长,一位每月有几百元收入的老革命干部。

  在那个年代,一位厅长造出来的神秘,足以打动每个世俗的心。在他们的交往中,两个人花前月下漫步,公园树荫里谈情,日久天长,春心萌动,难免海誓山盟地订了白首之约。已识男女风情的白凤鸣也就凭着自己的经验,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个好奇多情的姑娘破了瓜;只是,白凤鸣对她隐瞒了已结连理的事实。

  做人的情怀,热一头也就难免要冷一头;有了大家闺秀的诱惑,难免要生出对小家碧玉的厌倦,何况城乡悬殊,优劣自见,白凤鸣自然对那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女孩有了想法。

  只是缱绻人生,却造出了严重的后果;家里那位姑娘见他考上大学,怕他地位改变后翻悔,更怕他受了其他女人的引诱,便在村里一些好事者撺掇指点下,悄悄怀上了他的孩子;到白凤鸣正式提出分手要求时,姑娘已经怀胎三月,隆腹可见。

  那段日子里,白凤鸣被搞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一方面,村里头那位姑娘在老父亲的带领下,千里迢迢来到学校兴师问罪,住在学校大造舆论,公开要讨个说法;另一方面,那位已失身于他的厅长千金不依不饶,一定要他停妻再娶,了断村里头的婚约。

  村里的姑娘说,他要是变心,她只能以死相殉;而城里的姑娘说,他如果不忠诚,她就会告他强奸,让厅长父亲出面,中断他的学业,让他蹲局子去。利害相较,再加上毕业安排的现实,白凤鸣毅然抉择,抛弃了那位美丽痴情的乡下姑娘。只是,他做通了老父亲的工作,把家里的积蓄全数交给姑娘,用作善后费用。

  经过一番运作,事情总算被平息下来,已做了厅长乘龙快婿的白凤鸣自然被留到城里头,在省直机关做了一名小干事。只是他天生的风流品质,终究要表露出来。

  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他当干事搞了做同事的黄花姑娘,惹得全机关议论纷纷;当秘书又同打字员偷情,被起哄的通讯员捉奸在床,成了一位蜚短流长的人物。

  对着他的风流,妻子经过几番努力实在无计可施之后,也就做出个听其自然的态度,只是要求他每天晚上必须回家,每个月的工资必须全数上缴。白凤鸣第二条做得固然不错,但于第一条却很少兑现,常有违犯。

  虽然如此,他在官场上却官运亨通。在毕业后短短几年中,白凤鸣扶摇直上,从秘书、科长、处长、地区专员,扶摇直上,直到做到了副省长兼龙城市市委书记。

  这一路飞黄腾达的走来,岳丈的援手自是功不可没,而他本人的投机钻营更起着决定性作用。

  白风鸣为人圆滑,善于察言观色,投其所好,这是他这几年来的重要心得。他在省城做处长的时候,正赶上提倡选拔知识分子进入领导岗位,他便趁着这个机会,主动要求到贫穷落后的朔城市任职;这使他成了全省惟一的一名由正处直升正厅的干部。不仅升了官,而且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赏识。

  虽然如此,生性平庸的他在朔城十几年却并没有搞出什么像样的政绩来,再加上贫瘠的山区没人愿意来,这就成了他调回城里或再度晋升的主要障碍。

  这十几年中,那些与他同期提拔的地市级干部提了一批又一批,而自己却始终屈居在这个岗位上不曾挪过窝,于是他便开始动起了这方面的脑筋。

  他首先分析情况,认为自己在疏通渠道上用力不够,没能赶上跑关系的时髦;但是,这朔城市地处塞上高原,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出产,自然就没有送人的资本;但到上面走动,总需要拿出些见面礼来,囊中羞涩的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剑走偏锋,打别的主意。

  几度细心观察,他发现省委大院里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为了长寿,整日里嚷着要绿色、要环保,还时不时地弄回些过去老百姓用以果腹的粗粮野菜,用最原始的方法烹调出来,作为佐餐佳肴;这就开启了他的思路。于是他组织办公室的勤杂人员,每到周末,就去野地里采回大把大把各种各样的山野菜,回来后洗净分类,一袋一袋地包装起来,然后就在回城时挨门逐户地送到每个首长家里,还逐一给他们解讲吃法,逢着机会又亲自下厨示范;把这山野菜做成了一道家家户户都喜欢的美味珍馐。

  说来也怪,那些成日里肥甘餍食的群体,居然对着这山野菜大开胃口;吃着吃着,也就难免想起这白市长的好处来;特别是那群成日里在厨下琢磨的老太太,由不得把白市长这锲而不舍的殷勤当做人品的好坏讲,耳旁枕畔的一片呼声,也就进入决策者的耳中。

  于是大家开始总结起白市长的功绩来:固然,朔城市这几年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明显的发展,但这里政治稳定,既没人闹事,也不见人上访,一派和平气象,这在“稳定压倒一切”的大前提下,也算一项明显的政绩;再就是这白市长扎根山区,十几年如一日,任劳任怨,毫无倦怠之心,没功劳也有苦劳,勉强也算得一条升迁的理由。

  就在大家酝酿着这件事的时候,又发生了两件对白市长调任很有利的事:一是晋省文化发展总公司旅游业的成功发展,推动了朔城市经济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使朔城市经济发展的速度由全省倒数第一,上升为全省第三;人均收入排名也由倒数第一,跻身到全省前十五名;虽然功劳不能全部记在他名下,但朔城市如此巨大的变化,怎能说没有白市长的功绩?

  二是龙城市李书记因年龄偏大退任,市委书记缺额,自然不会虚位以待,这就给白凤鸣的调任提供了机会。

  善于抓机遇的白凤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良机。他利用周围的新老关系,想着法儿收了些古玩字画,送给那些本来就对他已青眼有加的老关系、老领导。

  然而,这样的运作是需要经济后援的;就在白凤鸣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结识了那位年轻漂亮又有深刻背景的凌丽;像周瑜得到东风之便,白凤鸣在凌丽的帮助下一路斩杀,几番拼搏,终于如愿以偿,乐颠颠、颤悠悠地做了晋省副省长兼龙城市市委书记。

  人生的变幻莫测也许正应着“祸福相生”的那句老话。

  白凤鸣认识凌丽是在一次酒会上。他有一位韩姓的同乡兼同学,是做导演的,为他跑官资助了一批古董,为了答谢韩导演,白凤鸣在龙城市晋华大酒店请客。席间他结识了香岩寺的住持净空,也结识了美丽、漂亮,却又向佛向善的凌丽,得知这位迷人的女人是美国某公司派驻龙城市的全权代表,同时还是张鹄省长的妻妹。

  这个女人的特殊身份,自然引起白凤鸣的格外重视。

  那次宴会上,白凤鸣再次发挥取悦女生的专长,妙语连珠、谈笑风生,把直白、浅露而又难免有点“荤”味的笑话讲了一个又一个,直逗得凌丽笑得前仰后合得闭不拢嘴;再加上他的殷勤,自然赢得了凌丽对他的好感。

  宴会结束后,白凤鸣又邀请这帮人到歌厅唱歌跳舞;当白凤鸣抱着凌丽柔软的腰肢旋转的时候,发现这位女人竟然对他含情脉脉,格外殷勤,娇小玲珑的身子楞往自己身上靠;那对漂亮迷人的眼睛,大胆地盯着他,热辣辣的充满挑逗的味道。

  在舞间小憩的时候,凌丽非常直白地对白凤鸣说:“白市长,我看你这个人有才干,有发展潜力,我想跟你做成一笔交易。”

  白凤鸣不知道她要讲什么,只好说:“我哪里敢跟凌小姐交易,如果看得起白某,您尽管吩咐就是。”

  凌丽说:“您见外了。既是交易,一定是互惠互利,我说的这宗交易,您一定感兴趣。”

  白凤鸣说:“那就赐教了。”

  凌丽瞟了他一眼,故弄玄虚地说:“今天谈这种事会破坏人的情绪,这不符合美国人的习惯;改天吧,到时候我再约你。”

  这天舞会结束后,白凤鸣自己开着车,把那位风情万种而又大胆泼辣的女人送回家。下车的时候,凌丽居然从打开的车窗里探进头来,在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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