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越来越怀疑你旗门的老大曾经是做什么的了,人家的秘密全都被你们偷去了,难怪非要后辈传人躲起来不敢见人……”卫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反击的机会。
陈枫斜靠早床头,“也许说不定这世间,有很多门派根本便是从旗门中流传出来的呢!”
这话却也有着几分道理,至少在“三龙大遁”的时候,那灵宝门的谢甘明是这么说的,灵宝门原是旗门的一个分支,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始末原因,但是谁又能说,没有第二个灵宝门的存在呢?
“对了胖子,你刚才说的祝由六甲还有那茅山龙虎山什么的。”卫飞突发奇想,“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密传的符咒,能使人迅速的提升功力呢?”
“有倒是有。这些以研惜符咒的门派,本就是借助符咒与神灵沟通的,不过……”陈枫话锋一转,“那些符咒能起多大的作用,最终还是取决于你自身的灵力深厚。”
“什么意思?”卫飞一皱眉头,他有过数次灵力耗尽的经历,自己又不愿意老僧入定般的打坐,去修炼旗门里那些提高灵力的敬爱养神法,倘若真有一些灵符密咒,能使他瞬间补充灵力,能不能提升他倒无所谓,只要能补充就可以,他知道自己的通灵已经到了一个突破的瓶颈了。
但是还没等陈枫说话,卫飞忽然心头一动,莫名的生起了一种感应,“奇怪,奇怪……”他不自觉的走到窗前,“胖子,好奇怪,我怎么觉得,对面的山上有一个地方异常的熟悉,好象以前曾经来过似的。”
“还有什么?”陈枫不敢轻视,他深知卫飞此时的通灵境界,已经从灵力阶段迈向了慧力,而以他旗门的层次划分标准,所谓的慧力,那是五眼六通中,宿命通入门前的慧眼通,并且此中含有三重境界,追、判、预三眼,因此卫飞的每一无端的动念,都有可能是他的灵慧,穿越时空,把握到了什么。在他的调教下,卫飞的通灵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通灵,而是有着透彻三界的大神通慧眼宿命的基础。
“不对,不对!”卫飞忽然又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在向我,发出了一种要求沟通的信息,不对,也不对……”他紧皱眉头,“似乎是有人在请求帮助,他妈的,太乱了,咦,怎么又没了?”
第十一章:苏门前辈 (上)
车子在将要出了上马路的一端,矿工集团大门边上拐了进去,然后左转右转,一路在小巷子里慢行,但都是往山上前进。最后终于停在一小巷子口,那巷子只能容得自行车进入,往上便已经到了山城的半山腰处。
“这是哪里啊?”常立有些抱怨,他已经被苏上远这一通仿佛迷宫似的路程,给转晕了头。
“嘘!”苏上远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引领着常立穿过巷子,然后又绕过一片松树林,在一栋独立的院落前停了下来,“这是我大伯苏基业的家。”
“你还有个大伯?”常立大是奇怪,“我怎么不知道?”他父亲常大富与山城苏家是世交,可他却从不知道,苏老爷子还有个叫苏基业的兄弟。
苏上远神情严肃,正色说道:“这就是我要你保守的秘密。数十年过去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怕都以做古了。早在抗战时期,苏家的医术便在山城与黎家杜家,并称为山城三大名医。其中苏家的医术从清末便开始世代相传了。六十多年前,父亲与大伯都还只是弱冠之龄,大伯长父亲两岁,天资聪颖,虽然年少,可对苏家的医术领悟甚多,常有惊人之论,被视为苏家医术传人的不二人选……”
这座院落的建筑很有些古意,但相比同类风格中来说,却又过于简单,天井左右呈长方形,主房后面是个后花园,假山小池,甚至还有座凉亭。院落的前方是一片松树林,中间只此一条小道蜿蜒,而周边则全是山石与灌木,再往上便几乎到了后山顶。正在打量环境的常立,被苏上远的话所吸引,“哦,这么说难道是此后你父亲苏老爷子,不满其兄长被重视,而挑起了事端?”
他这话还是客气的,家族内的争斗,无论如何复杂,也不过还是权利接替的争夺,那时的苏家视苏基业为继承人,想当然的便是苏上远的父亲苏玉儒,该使些手段争宠兄长,按照常理推断,恐怕这些手段还都是见不得人的。
“以你所见,家父是这种人吗?”苏上远习惯性的扶了一下眼镜,“我看你是做生意做坏了心肠,满脑子的尔虞我诈。”
“利益非但在商场,也是所有环境里可以决定一切的因素。”常立坚决的摇摇头,“但是苏老爷子却绝不是那种人,他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具大儒风范的。所谓医者父母心,老爷子能成就一代名医,可见此理。”
苏上远继续说道:“这就是了。事实上却是大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继承苏家在山城的产业,这让家父当年也是很不了解,他多次劝说大伯改变主意,但大伯始终不改初衷。无奈之下,父亲这才成了苏家的传人。不过在父亲心目中,只有大伯才有能力将苏家的医术,发扬光大。”他舒了一口气,“所幸父亲终于还是将苏家百年的名声保留下来,历经数代,直至今日。但是从那时起,被视为苏家难得一见的天才的大伯,却从此沉寂,一直隐居,不闻世事……”
“我知道了!”常立心中一动,“这其中的原因该便是那所谓的祝由十三科,对不对?”他冷静的分析着,“我猜一定是基业大伯在此期间,有所奇遇,从而不知从哪学到了祝由术。由于这祝由术毕竟与传统的中医,不在一个档次上,或者说有所冲突,而以大伯所显露出来的天资,肯定会意识到那祝由术的价值,于是他舍弃了苏家的家业,就只为了修行这祝由术。”沉吟了一下,常立有些难以确定,“只是不知道大伯的祝由术修行到了何种地步,为什么山城中只知道苏老爷子的名头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缘故?是不是医学见解上的呢?”
苏上远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何大伯从不在山城露面。其实除开祝由术,单论医术,大伯的造诣并不在家父之下。或许你猜测的有理,我亦如此推论过。毕竟这祝由术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而凑巧家父又都是中医世家,所以大伯与家父的认知不同,便导致了大伯独隐山林,一身的医术也只埋没。”
他叹了口气,“平时在家中,父亲也是少有提起大伯,就算是偶有说起,也是一语带过,而我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位大伯在,从小到大却从未见过。”
常立越来越是好奇,“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和大伯联系上的呢?然后又怎么就跟他学起了祝由?”
苏上远说道:“这事说来也是诸多巧合。有一个必须我亲自出手的病人,其实那人也是伤寒风湿,恰逢春季多雨的阴冷天气,于是关节酸疼而已……”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山城中医院能有今天这样的规模,主要还是得利于来自各方面的照顾,当然这些照顾都是看在苏家医术和苏老爷子的名声上,所以当苏老爷子归隐以后,苏上远不得不面对山城中各个大小人物的特殊要求,甚至有的只是一声咳嗽,这些人也都要苏老爷子的嫡传苏上远出手诊治。
“那人中医院得罪不起,而他言语之中对家父也有不敬,偏巧他肥胖无比,肉多脂肥,下针不易。”苏上远嘿嘿笑了一声,“原本风湿关节,只需在其足阳明胃经的脾关、伏兔、阴市、梁丘或犊鼻等处下针即可,但那人实在令人讨厌,于是我便随便拿针在他小腿上扎了几针,原本只是扎了他几下,却没想到那人竟然由此痊愈。我可以肯定自己所扎的那几针,既不是经脉,也不是穴位,我百思不得其解,父亲那日出外访友,由于父亲收藏了很多珍贵的古籍,我便到父亲的书房里查阅。”
一阵山风吹来,院落前的松树林发出瑟瑟的声响,苏上远险入沉思中,“谁知我却在父亲的书桌上,看到了父亲所著的一页手稿,父亲退隐之后,便在家中愈将苏家的医术整理成册。那页手稿的最后,父亲写了一段随笔,字里行间满是感慨,看得出来父亲很是挂念大伯,他老人家内心中从来都是认为,倘若当初苏家的医术能继承在大伯手里,会更上一层楼的。”
“于是你就心血来潮,由此找到了大伯?”
“也不能简单的说是心血来潮。”苏上远摇摇头,“主要我还是想家父年迈,他与大伯乃是亲生兄弟,当年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致使两位老人一生少有相聚。可如今大半个世纪都过去了,无论如何,都该让老人在晚年享受一下亲情了。”
常立也有同感,老人最害怕的便是孤独,尤其象苏老爷子这样,毕生都将精力放在医术上,一旦清闲下来,过去所投入的激情,便又都化成相应的寂寞,反噬回来。老人所不敢面对的奇%^書*(网!&*收集整理,绝对不是生命的流逝,而是一个人面对夕阳黄昏时的落寞,或者是没有一个让他无法露出微笑的回忆。有时候,子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对于一位老人来说,固然是幸福。但一段曾经刻骨铭心无怨无悔,或者酸甜苦辣皆而有之的经历,哪怕其中血泪交织,也足以支撑老人的暮年了。
第十二章:苏门前辈(中)
“因为山城中医院,我在山城也算是颇有关系,于是很快便找到大伯在此处的住所。”苏上远忍不住感叹,“我真无法想象大伯竟然在此,一隐数十年。原本以为大伯会因为父亲的原因,对我拒而不见,但是没想到大伯,却仿佛早知道我要寻来似的。”
他的脸上显出惊奇之色,似乎又沉浸在当日的会晤中,“大伯对我甚好,但他却不愿意与父亲见面。于是我只好与大伯聊些医术上的话题,闲谈中我无意间提起自己所碰到的那个病例,为何那针刺下之处,非脉非穴,却能解除苦痛?”
“莫非便是由此使你切入到那祝由术?”常立对这些自然是一窍不通,但苏上远既然又重提此问,想来定然有关。
苏上远忽然笑了一下,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大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常立原以为苏上远会复述一大段,大伯的医学理论来,却没想到这个大伯还真是不能以常理视之。
苏上远笑得更加古怪,“这是大伯亲手诊治的第一个病人。那时战乱刚过,百业待兴。大伯自从明确表示不会继承苏家产业过后,便经常的在外游医,他从不在山城露面,所行之处也只是周边的村庄,更不曾亮出苏家的旗号,仅以游医自居。
有日大伯路过一村,见那村落风景秀丽,依山傍水,便想在此略做停留。或许是大伯总想低调行事,毕竟他拒绝继承山城苏家的产业,又或是他别有用意,大伯所到之地,都是些偏远的山村。因此虽然大伯自称为游医,也在那村中倍受欢迎,村民们都以贵宾相待。
然而那村中却有一人久病卧床,村子虽然穷困偏远,却上下一心,为了救治此人,村里甚至凑钱远赴山城求医,据说山城三大名医的苏家黎家杜家,均有医师到来,但却都无功而返。
大伯那时还很年轻,听闻此说,更是好胜心起。一是村民们寄予厚望,再是三大名医家族的人,都治不好的病,大伯便更要试上一试,这也是身为学医之人的通病了。
病人名唤卢超,以养驴运货为生,当地方言卢便通驴,他也长得一张长脸,家境也算中等,娶了个媳妇品行容貌都还说得过去,日子过的很是不错。而卢超平时在村里也是热心好助之人。由于做的是驴运生意,身板强壮,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两口子一起去了趟城,回来后那卢超便从此卧床不起。
大伯为卢超做了诊断以后才知道,为什么山城之中三大名医的医师,会无功而返,因为这个卢超除了长期躺在床上,身体略显虚弱外,根本便是无病可医……”
常立听到这里,忽然插了一句,“既然体无恙,那么病在其心。”
苏上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大伯当日也是这么论断,只是山城三大名医派出来的医师,就算不是一方圣手,也该是医术有了一定造诣,于那疑难杂症都应有处理之力,断不至于对卢超的心病没有应对之法。
于是大伯便断定卢超此病必与他夫妻俩那次出门有关。大伯详细询问了卢超的妻子,那次出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一人一物甚至饮食起居,任何一处无一遗漏。
卢超的妻子告诉大伯,那一次他们原想是到山城,然而没想到行至半路之时,忽然天降大雨,当时两个人四下打量,发现不远处路边有一所空弃的土房,便只好进去暂时避雨。
大伯便问她那土房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事实上卢超此病可能和他们出外有所关联,山城三大名医的人都曾想过,这一路的行程,卢超的妻子想了数遍,也找不到不对之处,但大伯这一问,却让她想起了那土房破烂不堪,年久失修,墙壁歪斜,似乎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进去避雨之前,卢超便担心那土房会在风雨中被冲倒,危及生命。躲进去以后,卢超更是提心吊胆,一直站在门口,似乎是防备着土房一塌,他好随时能逃出去。
幸好这间土房在大雨中并未倒塌,但土房已经倾斜的样子,让卢超连连感叹,甚是担心日后有人会死在这危房之下,一直到临走之时,卢超还是忧心重重。
这时大伯的心中,对卢超的病情已经有所定夺,但他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卢超的妻子,在途中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见闻。在大伯的反复诱导下,卢超的妻子终于想起,在那间土房中避雨的时候,那土房之中尚有另外一人,他们俩夫妻进去之前,那人已经在了。
而由于卢超始终担心土房的安危,他一直站在门口,卢超的妻子担心他,也陪在他的身边。而那先进之人曾招呼两人躲进去一点,卢超的妻子对那人感谢了一声,却还是站在了丈夫的身边。
至此,大伯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他再次问了卢超的妻子,同时在土房中避雨的那人的模样,得知那人秃头少发后,大伯哈哈大笑,走进了卢家的内室,微笑看着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卢超,随口说了几句话,那卢超竟然立刻跳下床来,精神抖擞,毫无病态。”
苏上远诡秘的一笑,“你知道大伯说了什么吗?”
十三、苏门前辈(下)
根本不等常立的回答,苏上远自顾自的说道:“大伯微微一笑,‘今日我来村里时,路上下起了大雨。’大伯边说边注意卢超的反应。‘我本想冒雨行路的,只是那雨下得太大,只得找一处避雨的场所……’
卢超原本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的呆望着上空,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到大伯的话,果然身子轻轻一动。
大伯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幸好我在路边发现了一所被人遗弃的土房,四周空旷,惟有此处……’
这时卢超猛的跳起来,满脸的忧色,‘不可,不可,那间土屋也不知道建了多久,墙壁都歪斜了,雨水一冲,躲进去会有危险啊!’
自从那次回来以后,他便卧床不起,不管是山城三大名医的人来,还是面对大伯,他都是一声不出,整个人仿佛除了日渐消瘦,便无其他的动作,吃喝拉撒都是在他妻子的服侍下,这是他自病倒以后,第一次坐起来开始说话。
大伯使眼色止住惊喜若狂的卢妻,她看到自己的丈夫终于有了生气,忍不住便要呼出声来。
‘你说的不错,那间土房果真无比的危险,我还没跑到跟前,轰隆一声,它真的倒塌了。’大伯肯定了卢超的猜疑与担心。
卢超楞楞的坐在床头半天,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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