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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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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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京对这个没什么兴致,只是配合似地噢了一声,也实在没什么可惊讶的,徐徐道:“陛下召臣来,不知何事?”

    赵佶面色一沉坐上御案,徐徐道:“前几日沈傲的奏疏,你看了吗?”

    蔡京淡淡地道:“是那份弹劾市*司的奏疏?”

    赵佶点头:“市舶司欺善怕恶,不敢欺负大海商,却只顾着压榨小商人,朕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苏杭和泉州,那些富可敌国的巨贾可以不必缴纳分文,旗下船队畅通无阻竟是随意停靠口岸,税吏不敢登船。”

    蔡京徐徐道:“陛下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莫说是市舶司,就是天子脚下,也杜绝不了作奸犯科的狂徒,门下这边拟一道旨意申饬一下也就走了,闹得太大,到时候少不得各衙门又要扰民,人心不安,就会酿出大祸来。”

    赵佶沉吟了一下道:“太师的话也有道理,只是太谨慎了一下,有弊就要草除,这于大宋也有好处嘛,今日放纵,明日又放纵,总是不治一下,最后那些豪强越发肆无忌惮,就真要动摇过本了。”

    蔡京也不坚持,连忙道:“陛下说的对,老臣愚昧,还是没有陛下想得深远。”

    赵佶呵呵笑道:“你是年纪大了,做事谨慎,谨慎有谨慎的好。”说罢正色道:“不过海疆是该整治一下了,市舶司不管事,就让沈傲去管一管。”

    蔡京正襟坐着,并不发表意见,只是道:“沈大人出面,一定能迎刃而解的。”

    赵佶颌首点头,笑了笑道:“由着他胡闹吧,让他去泉州闹,总比在汴京闹的好。”

    蔡京充耳不闻,见赵佶说到沈傲胡闹时的样子,有一种莞尔的静谧。

    ……………………“………………“……………………………………………………………………………………

    消息总算证实了,据说蔡太师进了宫,官家那边已经发了话,确实是钦命沈傲整饬海事,说是年后就可出发去泉州。

    选择泉州,也是沈傲精心策划过的,苏杭那边被沈傲吓破了胆,草新海事,只要泉州办成,苏杭的阻力自然而然也就消失,再者泉州是大宋第一大港,巨贾无数,拿下了那里,海事靖平只是迟早的事。

    尚书省郎中崔志的府邸位于沈府不远,其占地绝不在沈傲之下,九重门禁将最里的正厅与门房隔得远远的,步入其中,令人生出不可仰视的畏服之感。崔志就是泉州人,早年只中了一个同进士出身,按道理,以他的出身,莫说走进尚书省,就是讲个部堂都难,如今他年纪不过五旬,却已位居尚书省之首,成为三省中为数不多的大佬之一,足以叫人仰视。

    三省之中蔡京占了权柄最重的门下省,政令出于蔡京一人之手。中书省由卫郡公左掌,也是有宫中平衡蔡京的考虑。而崔志以一个同进士出身成为与石英平级的人物,其背景可想而知。

    尚书省在三省中权柄最小,只是负责执行,却也是三省中真正辖制六部的衙门,门下省的旨意下来,政令如何执行,都得靠门下省这边安排,因而在宫里看来,尚书省实在不太起眼,往常宫中召见”门下省郎中也是最容易被人遗忘的人物,可对六部,对整个大宋来说,门下省的每一个政令却是非同小可,同样的旨意,是坚决执行贯彻到底还是疏忽怠慢走个过程都由崔志掌握,只要他高兴,一份旨意顷刻间就可以让它变成废纸一堆。

    崔志也算是新党的中坚,不过和蔡京走得并不太近,平时见了面也只是颌首点个头,可是蔡京的吩咐”崔志却往往为之贯彻;这种微妙的关系如今却突然变了。

    在往常,事先有什么旨意,蔡京总会下个条子先来知会一下,可是那一份担着天大干系的奏疏递上去,宫里也有了回音,蔡京却是只字不提。眼下最急迫的反而是崔志,崔志能有今日,靠的不是什么新党,而是他背后一张张紧密的关系网和数不尽的金银。

    泉州崔家便是泉州一等一的大海商”富可敌国,若是沈傲真去了泉州,矛头第一个指着的多半就是崔家了,这是明摆着的事,沈傲天不怕地不怕,要整肃泉州豪强,第一个要对付的当然是最大的那个。

    这个时候”崔志坐不住了,今日是大年初十,便有零零落落的大臣前来拜访,来的这些人都是和崔志走得近的,此外大多数在泉州都有海贸生意,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发财,突然有一天,一个满脸横肉插着杀猪刀的家伙叉着手从天而降大叫一声为了大宋、为了朝廷,把吃的都吐出来,本本份份的去做生意。以往遇到这种不开眼的,直接踩死也就得了,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踩不死”因为人家摆明了是来踩你的。

    牵涉到的人都是六神无主,现在就等着崔志来拿这个主意”到底是负隅顽抗还是任由沈傲这般欺负,崔志不说话,谁也不敢擅自动作:再者说崔志是他们中得益最大的人,这个时候他不站出来说句话,谁来说?

    高悬的高远堂金漆匾额之下,二十几个穿着便服养尊处优的人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目光却都有意无意的撇向主位上的崔志,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掩饰不住尴尬,可是谁也不肯开这个口,就希望着崔志开门见山。

    崔志沉着眉,慢吞吞地喝了。茶,才道:“本来呢,好不容易遇到今年节,大家也该高高兴兴地乐呵乐呵,如今遇到这个事,想必都没了这心境。”他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随即道:“大家的家业固然多,可是开销也是不少,都是靠泉州那边撑着,否则也没有今日这富贵,东西是我们吃下的,有人叫我们吐出来,我们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道:“崔大人,我们拿什么吐?每年汴京的开销都惊人得很,打通关节更是糜费不少,现在若是让我们和寻常的商户一样,这海贸的生意怎么做得下去?这是要断我们的活路啊。”,他们说得倒也没有错,凭着他们那点头脑哪里能做什么生意,派出去到泉州那边的主事都是伺候人出身的,只看忠心不看本事,之所以能发家,靠的就是税差。

    别人要缴税,你不必缴税,同样一船货物人家赚三成你能赚到六成,这生意还会做不大?而一旦沦落到寻常商户的境地,没有了这项优势,只怕不出几年,生意就要被同行挤垮,这饭碗就保不住了。

    这几年海贸的生意越来越好做,他们也都下了条子到泉州去,嘱咐家人们多购大船,现在船款付了出去,原以为能日进金斗,谁知遇到这种事,这么大的家业,没了这个利头,这生意还怎么做?

    众人发了一阵牢骚,有的说请崔大人去和蔡太师商议一下,有的说发动言官弹劾,说什么的都有,更有几个咬牙切齿,沈傲敢去泉州,他们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沈傲敢杀人,他们就不敢?

    崔志冷眼听着众人的话,抿嘴一笑道:“杀人?你拿什么杀人?人家这一趟去,是带着数百个水师校尉去的,谁杀得了他?”

    崔志这般一说,那些动口杀人的大臣顿时噤声,崔志继续道:“其实杀人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不到最后还是尽量不要用,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等消息,看宫里头到底是什么心思。”,………………………………………………………………,…………………………,第三章送到,副本开了,结局和过程大家肯定想不到,那个,就算你想到了,也不要说出来,嗯,就是这样。!~!

    ..

第五百三十八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五百三十八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崔大人,坐以待毙也不成啊,姓沈的做起事来从不计较后果的,真要等到有了回音,这事儿就难办了。倒不如这样,大家凑点份子出来,先给那姓沈的送过去,看他怎么说,若是收下了礼,至少还有个回旋的余地,是不是?”其中一个人看着崔志,慢吞吞地道。

    在座的一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也都同意这么办,只要沈傲不砸了这个摊子,送点钱也没什么,在座的身家都是不菲,不在乎掏点银钱出来。

    崔志想了想,颌首点头:“这也是个办法,只是送多少合适?是按蔡大人的常例去送还是按寺卿的常例送?送多了把他的胃口养刁了也不成,送少了又怕他看不上眼。”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道:“先按寺卿的常例去送送看。”也有人道:“姓沈的不同别人,以他的地位,和蔡太师也差不了多少了。”

    崔志犹豫了一下道:“要不凑个三十万贯过去,他要是愿意收,就好办。若是不收,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三十万贯实在不少,也亏得他们家大业大才支撑得住,在座之人中也有肉痛的,可是略略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个时候能保平安才是正理,其余的,都是小节。

    “姓沈的要是不收礼,一意孤行又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有人提出来,沈傲不比蔡京,这个人实在不能以常理来度之。

    崔志冷笑道:“那他就是自寻死路,他要是一意要去泉州,咱们就和他玩一次大的。”这时,他倒是变得气定神闲起来,慢吞吞地喝了口茶道:“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泉州,叫人联络附近的海盗,沈傲前脚一到,后脚就让海盗袭泉州,能趁乱杀了他固然好,不能杀,咱们趁机在朝廷里弹劾一下,就说是他到了泉州,才惹出这么大的事;陛下就是再袒护,可兹事体大,也得把他召回来。”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却都露出喜色,崔大人最后走的这一步棋虽说有点儿冒险,弄得不好,事情败露就是要杀头的,可是这个时候,却也是最保险的办法。所谓的海盗,其实对泉州不过是疥癣之患,可也不必忘了,在海中行商之人,商就是盗,盗就是商,反正袭了泉州,到时候把这黑锅栽到姓沈的头上去,说是他在泉州恣意胡为才酿出的大祸;这种事要查也根本查不出,大宋也没有水师能够进剿,兴化军那边倒是下辖了一支水军,不过那水军的指挥和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只要按兵不动,这事儿准能办成。

    这般一说,大家心里都有了底;吃这一行饭的,谁没有怂恿人做过作奸犯科的事?倒也习以为常了,为了保住饭碗,冒个险也值了。

    众人商议定了,心里有了底气,便不再说这个事,转而谈了些风月,脸上崭露出笑容。

    这些人说做就做,一个时辰之后,便有一箱钱引送到沈府,沈傲收的礼多了,却没见过这么直接了当的,整整一个箱子,全是百贯的钱引,真让他开了眼界;便是那粗鲁如契丹人,人家还知道在金银之后加那么几个古董搭配着来送,他们倒好,直接就用钱砸了。

    上一次帝姬下嫁,宫里陪嫁的嫁妆,沈傲也清点过,除了一些御用品和卖不出去的书画瓷瓶,大致也不过百来万贯左右,虽是天文数字,可是这东西有价无市,你拿去卖了,人家也不敢接,真真让沈傲懊恼无比;眼前这送礼的倒是够爽快,直接折现。

    沈傲脸色犹豫,慢吞吞地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好收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这个嘛。”眼珠子差点要钻进那一箱的钱引里,言不由衷地道。

    送礼来的一个管家笑呵呵地道:“大人,这只是咱们大人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沈大人万勿收下。”

    沈傲咳嗽一声道:“这样不好吧,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那个……那个……很有操守的。”说到操守两个字,沈傲的脸不禁有些红了。

    那管事是见惯了场面的,笑吟吟地道:“沈大人的操守,汴京上下人尽皆知……再者说,这点小礼,只是我家大人的一点心意,又不是让沈大人作奸犯科。”

    “真的不是叫我作奸犯科?”沈傲瞪大眼睛。

    管事笑呵呵地道:“岂敢岂敢。”

    沈傲大吼一声道:“刘胜,刘胜……死到哪里去了,快,把东西收起来。”

    刘胜立即带着长随过来,沈傲笑呵呵地道:“这么说是单纯的济贫了,这样也好,好得很,对了,你家大人是谁?算了,你也不必说了,反正你家大人无欲无求,报了名字,反而落入俗套了。好罢,就这样,送客。”

    那管家愣了一下,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三十万贯送出去,他连送礼的人都不问,原本还想跟他客套一下,谁知道他一点都不客气。

    “沈大人……”

    沈傲连忙摆手:“你不必说了,你家大人的心意,我明白;大家君子论交,你也不必报他名字,我心里有底的,知道他是谁。”

    管家又愣了一下,道:“大人知道我家大人是谁?”

    沈傲笑吟吟地道:“当然知道,不就是吴笔吴兄嘛,上一次我帮了他一个大忙,如今他因祸得福入了礼部,这点心意我懂的,来人,快送客!”说罢,悄悄地附在一个长随的耳畔,低声道:“再不走,把他打出去。”

    那管家脸色大变,还要说话,沈傲已经没兴致听了,长身而起,大叫一声道:“我家小公主怎么还没起来,嫁到了我们沈家还敢赖床,呔,看我去教她家规。”

    说罢,人已往后园跑了,那是女眷所在,里头还有个帝姬,那管事想追上去把话儿说清楚,好歹也是三十万贯,丢到水里还有一声响呢,可是一见沈傲匆匆进了后园,立即傻了眼,不敢往前追了。

    “这礼算不算是送到了?”管事一头雾水,他平身送礼无数,也算是身经百战,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只是沈傲这种拿了人东西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君子论交的却是没见过。

    他摇了摇头,只好回去崔府通报,崔志听了管事的话,捋着颌下的稀须,阴沉着脸道:“这么说,那姓沈的收了礼,非但没有给句准话,连是谁送的礼也没有问过。”

    管事苦笑道:“小的是要说的,可是话到嘴边,他就打断。”

    崔志冷哼一声道:“他这样,是铁了心要和本官为难了,你为何不把礼物收回来?”

    管事更觉得冤枉:“大人,小人把礼物送了去,只说了两句话,他就叫人把礼物收起来了。”

    崔志阴测测地道:“滚下去。”

    管事连滚带爬地告辞出去,只留下崔志一人在堂中负手踱步,脸色变幻不定,家里的长子崔炎听了动静,立即过来,道:“父亲,那姓沈的不识相,也不必和他客气什么,何必要伤自己的身子?”

    崔志慢吞吞地坐下,突然道:“这一趟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这样也好,至少探出了沈傲的本意,他既然铁了心要和咱们为难,那就及早做好准备,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顿了一下,崔志才对崔炎道:“炎儿,吩咐人去拿笔墨来。”

    等到人送来笔墨纸砚,崔志屏退诸人,只留下崔炎在边上伺候,他连续书写了几份书信,一一交到崔炎手里,嘱咐道:“第一份给泉州知府,第二份是给泉州市舶司的张公公,至于第三份,是给兴化水军指挥,最里头的一份送去给你的族叔,他们看了信,一切都会明白,该怎么做,我就不细说了。还有,他们看了信,就把他们的信收回来,立即烧了,不要授人以柄,凡事谨慎一些。”

    崔炎接了信,忙不迭地道:“父亲的意思是叫儿子去泉州一趟?”

    崔志沉着脸道:“你当然要去,你不去看着,他们怎么肯齐心?”

    崔炎颌首点头:“父亲也太看得起那姓沈的了,为了一个钦差,何必要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以往去泉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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