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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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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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是谁?无需点拨,大伙儿心里头就清楚了,这样的人真是沾都不能沾的,人家还做监生的时候,京兆府就吃了他不知多少亏,如今人家已经钦命领了揽京畿三路事,还兼着三衙和边镇,这般大的权势,就是遇到蔡太师也可以平辈论jiā了,京兆府在人家眼里,当真是小鱼小虾都不如,屁都不是。

    于是一个押司领了头,先让都头和差役们老老实实远远地呆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马车边儿去,小心翼翼地道:“小人见过贵人。”

    里头还真有人回应,是个清脆的nv声,窗帘儿卷起一个角,押司看不到里头的国è;天香,却是看到了里头人的衣领子,这衣领子只一看便认得,是绣着瑞荷和绣着金丝的三品诰命服。

    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里头的人多半就是沈傲的家眷,还是最亲近的那种,人家这身衣衫,只论品级,就比府尹大人高了不少。

    “怎么,有事?”

    押司脖子一凉,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知闻纪事的来头不简单,可是人家敢来打砸,这背后难道又简单了?须臾一想,立即道:“无事,无事,小人告退。”

    急促促地退回去,对着带来的人大手一挥:“走。”

    差役们见熟了这种场面,不该管的事当然不能管,一个个收起铁尺,作鸟兽散。

    差役们回去京兆府复命,京兆府府尹对这事儿当然留心,立即过问,那边都头们一个个摊手,府尹一看,便勃然大怒了,大骂了一通这些人不懂得分寸,不知道厉害,不晓得知闻纪事的厉害。

    京兆府府尹发了一通牢ā,那押司才是小心翼翼地附在他耳旁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府尹愣了愣,随即苦笑道:“原来如此,为何不早说?”说罢再不理会了,只是道:“都下去吧,再过半个时辰再让人过去,到时候有人问,就说京兆府这边知道消息时已经迟了。谁要是敢嚼舌根子,打死勿论!”

    都头们唯唯诺诺,心里知道又遇到了一桩葫芦案,能在京兆府里当差的,规矩当然都懂,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心里头要清楚,否则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京兆府这边才派了几个人过去,等到了那里时,知闻纪事的刊馆早已一片狼藉,里头的伤者无数,差役叫几个人去衙里写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叙述一遍,让他们画了押,便放人回去。

    拿了画押的状子,府尹只扫了一眼,也就搁置不管了,叫了个人,直接给大理寺下条子,让大理寺去管。

    大理寺的姜敏接了条子,只是呵呵一笑,对身边的人道:“京兆府就是这样,有好处的事,他们抢着去办,碰到了钉子便打发到大理寺来,直接报到下省去吧,回来,再叫个人抄录一份,送到石郡公那里去。”

    如此三番,这件事就这样没人过问了,大家伙儿都是踢皮球,踢来踢去,最后的结果又是下省下省这边虽然送去了蔡京那里,蔡京也只是苦涩一笑,放下条子,道:“沈傲就是沈傲,这一出手,说了再多的理,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叹了口气,将条子丢到一边,这事儿终究还是不能严查的,查下去,王文柄和自己的干系也要浮出水面,所以只能吞下这棵苦果。

    这时有个人匆匆进来,低声对蔡京说了几句话,蔡京双眸一闪,慢吞吞地道:“你是说他也在刊馆,还被人打了?”

    “是,受了极重的伤,正在府里头医治,说是……是是……”

    “你尽管说。”

    “说是子孙袋子不保了。”

    蔡京颌首点头,板着脸道:“去,打发个人送些滋补的物过去,过些日子,待他伤愈了一些,我再去看他。”接着叹了口气,才又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真让人没有想到。”

    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有一股浓重的石气味,里头的陈设简单窗都封得紧紧的,只传出一声声叹息,这里好像常年不见阳光一样,有一种幽深诡异,灯台上只有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躺在榻上的是王文柄,王文柄有气无力地卧在那里,身上盖着上好丝绸缎做的棉被子,一双眼眸赤红地看着天花,扑哧扑哧地喘息。

    这个时候,他突然对虱子、跳蚤产生了兴趣,恨不得这些小东西来咬他的皮给他一点刺激,分散掉无尽的痛楚和心里的怨恨。

    七八天前,他从知闻纪事那里送回府里时,已经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救活,便感到下体出奇的疼痛,医治的郎中满是悲戚地告诉他:“大人,您的……已经受创了,若是继续留着,难保不会生出脓疮,便是路多半也都堵塞住,眼下唯有将烂割尽,再导之以管子疏通路方……方才……”

    后面的话,郎中想继续说下去,可是王文柄不让他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巴掌煽在坐在榻前的郎中脸上,疯狂地大叫:“滚,滚,不能割,不能割,治不好就要你的命。”

    这病还真是治不好了,据说是里头的子孙蛋破裂,伤口极大都已经烂了,更让人为难的是,子孙蛋里头的东西流出来阻住了路,便是扁鹊华佗再生也没有办法。

    王文柄终究还是决定把那陀烂切了,生生去受这两遍苦,吃这二茬罪了。虽说这大宋的切割技术十分发达,京城里头有的是世代干这伙计的刀手,王文柄要切东西,当然是请最好的,此人人称王一刀,意思就是一刀下去安全无痛苦,保证切后半月就能活蹦跳。

    当然,切这东西和切白菜不一样,虽说安全,但无痛苦却是未必,虽说麻沸散这种东西是有,可是这玩意也不是吃了之后一点痛感都没有,反正王文柄是体验过了,效果很不好,一刀下去,便传出杀猪似的叫唤。

    挨了一脚又挨了一刀,王文柄便被养在这密不透风的蚕房里,这日子,真比杀了他还难受。兵部那边派人来问,为什么尚书大人不去值堂,家里头也不能说切了东西,都是说病了,要养一养,好在派人去蔡京那边告假,蔡京没有多问就批了,还送了不少东西来,慰问了一下。

    转眼过去七八天,下身的伤痛倒是减缓得差不多了,只是行动还是不便,还得老老实实地躺着,家里的子侄也不好来看病,就算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爹,切了好,身上多这么个累赘总是麻烦。

    那些个妻妾倒是来过,王文柄看了她们,心里就生出厌恶,满腔的怨气,拿着碗抄起来就往她们身上砸:“滚,都滚出去。”被砸中的是从前王文柄最宠爱的小妾,叫燕儿,如今王文柄切了东西,倒是将怨气都发在她身上似的。

    下头人见老爷这般样子,更是不敢轻易进这屋子,实在迫不得已要端水端送些汤和食物的都是留了心,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大气都不敢出。

    外头的阳光正烈,有一缕光线透过一丝缝隙透了进来,虽然光线微弱,却让王文柄觉得很是刺眼,脑子嗡嗡的痛,大叫一声:“来,把这光遮了。”

    立即有人进来,这人倒不是听了王文柄的话来遮光的,而是急促促地道:“老爷,老爷,蔡太师来看老爷了。”

    “恩师!”王文柄像是一下子看到一缕曙光似的,差点儿要从榻上挣扎着坐起来,忙道:“快,请恩师进来,快……”

    过不多时口又开了一点儿缝隙,蔡京一步步走进来,似乎闻到这石味道,感觉有点儿刺鼻,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随即换上笑容,坐在离王文柄数尺之遥的塌沿上,端详他一眼,笑呵呵地道:“文柄,好些了吗?”

    “恩师……”王文柄将这些日子来的屈辱和怨恨一下子爆发出来,情难自禁地陶陶大哭起来,泪如雨下,ōu着鼻子道:“恩师要为学生做主啊,这个仇,我王文柄一定要报,背后的指使之人,一定是沈傲……”

    蔡京搭住他的手,安慰他道:“你不要激动,不要牵扯到了伤口,有什么话好好地说,来日方长嘛。”

    第二章送到,那个,会不会有点恶搞,汗。RA!~!

    ..

第四百九十章:悲催的旨意

    第四百九十章:悲催的旨意

    王文柄平复了心情,悲戚地道:“恩师要为学生做主啊,如今学生只剩下残身,活在这世上只会遭人耻笑,往后是做不得人了,这个沈傲……”他咬牙切齿,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继续道:“不报此仇,我王文柄誓不为人。”

    蔡京拍拍他的手背,叹了口气,慢吞吞地道:“这个仇,暂时不能报。”见王文柄又要激动,蔡京加快语速道:“眼下的事还不能声张,声张出去固然满朝哗然,可是先前的主意也就没了,先忍着这口气吧。”

    王文柄沮丧地点头,他心里当然清楚,这件事就算闹出去,最后对沈傲的责罚也是不了了之,最多也就是拿了几个沈府的下人来出出气;为了这个,而坏了大事,实在不值。

    咬了咬牙,王文柄尖着嗓子道:“恩师,就这样将他轻轻放过了?”

    蔡京摇了摇头:“帐,当然要算,我已经知会了京兆府,叫他那边先护着知闻纪事那边,其余的,等沈傲那边出了兵再说。”

    王文柄满是泪水,道:“恩师,往后学生不知该怎么活了,身子既然残了,这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

    蔡京安慰道:“这有什么?到了你这个年纪,儿孙也都有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王文柄唯唯诺诺地应着,却是万念俱灰,一心只想着报仇,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道:“前几日抓了一个天一教的斥候,京兆府把他送到了兵部这边来,本来,是询问之后直接问斩的……”

    王文柄的话说到一半,已是气喘吁吁,蔡京见他说得累,阖着眼道:“你的意思是,放那斥候回去,让他去和徐神福说,让天一教速速进兵,不给沈傲时间?”

    王文柄咬牙切齿地道:“学生已经等不及了,多留一天,学生呆在这里便难受一分,便是冒着天大的干系,也要那沈傲好看。”

    蔡京想了想,道:“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王文柄扯着尖锐的嗓子狞笑道:“这干系,学生一力承担,事后被人察觉,也就是学生一死而已,还怕个什么?只求沈傲败北之后,恩师能将沈傲一举掰倒,学生就知足了。”

    到了他这个份上,有这股疯劲倒也正常,放了人犯,事后必定察觉,到时候斩头弃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王文柄是真的不想活了。

    蔡京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慢吞吞地站起来,不再去看王文柄,一步步地走向门口处,打开门,慢吞吞地道:“你自己想好吧,这件事不必和我商量,好啦,我也该走了,文柄,你是我的门生,这个仇,将来我来替你报。”说罢,微颤颤地步出门去。

    那门儿一开,便有一股风吹进来,王文柄打了个摆子,狰狞着脸大叫:“人呢,人呢,死哪儿去了,快,关门,要冷死我吗?”

    …………………………………………………………………………………………………………

    朝廷里头已经点燃了一把火,这火势越来越旺,已经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一份份奏疏都是要求出兵的,更有几个,已经把帐算到沈傲的头上了,宽敞的讲武殿里,传出一阵洪亮的声音,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官员站在殿中,挥着手,激愤地道:“养虎为患者,必为虎伤,大宋立国百年,前有方腊之乱,今有京北之痛,朝廷养兵千日,为何不见沈大人出战?沈大人饱受国恩,敕侯爵,封太傅,总揽京畿三路,节制天下军马,莫非还怕那几个小蟊贼?如此畏战、怯战,是要将我大宋的颜面置于何地?敢问陛下,敢问殿中衮衮诸公,我等食君禄,受君恩,难道就该如此报效?”

    廷中之人皆是窃窃私语,嗡嗡声中,又有人道:“限令沈太傅立即出兵剿贼,若再耽搁,门下省该下旨意锁拿回京治罪。”

    “既是总揽京畿三路,如今北路已被蟊贼盘踞,为何还迟迟坐守不动?他若是不肯进兵,自有人去接替他。”

    “他杀起自己人来倒是痛快,马军司上下被他杀了个干净。”

    有人起头,便有人响应,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请战的声音,大有一副不出战,大宋就要国破家亡,天一教须臾之间便要提兵入京的样子一样。

    赵佶坐在金殿上,一阵无比的头痛,本心里,他也希望沈傲速速进兵,不过沈傲写给他的奏疏里也说得明白,马军司不堪为用,眼下该挤出时间先整备军马,等时机一到,再徐图讨伐才是。

    赵佶对这个解释深以为然,这固然有对沈傲盲目信任的成分,另一方面,他心里也知道,仓促进兵也是于事无补。

    只是如今闹到这个地步,连他这个皇帝的也弹压不住了,不但是朝廷,便是市井和士林也早已议论开了。

    赵佶苦涩一笑,只好决心装疯卖傻,随你们说什么,他就是不说话,有人哭着拜伏在地上锤胸请求,他无动于衷;有人每天上了几道奏疏,他看了也当没有看见;有人要撞柱子,这还了得?赶快叫人拦着,他想做比干,赵佶还不想做纣王呢!人救下来了,他还是呆呆地坐着,时候差不多了,就甩手一句:“朕乏了,此事再议,朕再思量思量。”

    躲到后宫里去图个清净,可是后宫里头也不是世外桃源,那太学又闹出事来了,说是千名学子公车上书,都在正德门外头等着。就这还是好的,最让赵佶头痛的是太皇太后那边,那太皇太后倒不是刻意要针对沈傲,说起来自从沈傲入宫贺岁已让太皇太后对沈傲有了几分好感;不管怎么说,沈傲毕竟还是个能办事的忠臣,官家这边人手本来就少,有了个沈傲也可以分担一下。

    只是这外头闹得实在太凶,太皇太后对沈傲也一下子失去了信心,到处都说沈傲怯战的,太皇太后听着听着也就信了;对国事,太皇太后和太后不同,太后只看着后宫里头的一亩三分地,可是太皇太后历经三朝,终究还是有几分长远。

    赵佶只好解释,太皇太后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道:“该催促的还是要催促,你看看汴京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再拖延下去,有心人一煽动,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赵佶郁郁不乐,却还在死死撑着,心里只是想,多撑一刻,沈傲就能应对从容一些。

    就这样拖延了十几天,距离沈傲出兵大致已过了两个月,这事儿就压不住了,事情的起因是城中的富户,由于知闻纪事那边将京畿北路的匪患夸大,又指桑骂槐的贬低了沈傲一通,让不少人对剿贼失去了信心,京畿北路距离汴京这么近,一旦马军司那边出了事,接下来就轮到汴京了,到时候贼军围了城,还往哪里跑去?普通的百姓是没有去处的,可是对于富户来说,哪里都有产业,不至一点出路都没有,因此一个个举家去江南避难,或去西京小住。

    一开始,城门司那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出城的越来越多,也吓住了,立即向三衙通报,三衙下了去京兆府,京兆府送到尚书省,尚书省把事情桶了出来,一边往宫里报备,一边下令城门司立即严禁人出入。

    事情坏就要坏在严禁人出入上,这么一来,不安的消息就更多了,都说贼军已经杀来,现在要紧闭城门准备迎敌,几处城门都有人开始闹,要冲出城去,不愿坐以待毙。

    城门司弹压不住,还是马军司出动了,才将这场乱子给弥平。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已经不再是军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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