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里的态度一开始比较暧昧,拖拖拉拉的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没了下文。老蜜蜂还坚持着给我们上了一个月课,牛B哄哄的一幅谁也动不了他的样子。
盒子又说了,上课是为了学东西,学不到东西,还上什么课。
我们就开始罢课了,一到那门课,全班集体退场到宿舍打扑克。
从89年之后,我们学校就没见过这种场面,怕这事传出去造成社会影响,又过了几天就换了老师,那门课到期末也没抓补考,全班平均90分。
这经验后来广为流传,动不动哪个系哪个班的学生就来一次,整的各系的主任学校的领导头都大了,老以为时光回溯到那个比较混乱的年头了。
套句咱们天涯八卦的流行语,他们经常性的穿越。
大二时候学校给盒子分了间房,筒子楼,10来个平米,我们帮着简单收拾了一下,大伙凑钱给买了张双人床,一脸坏笑的就抬过去了。
盒子和师母都有点尴尬,那会他们还没结婚。师母在一个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司上班。
我们经常去盒子家玩,有时候旷课过去,夜里喝酒喝的没劲了也过去。
在盒子家里堵住两口子几回。
敲门半天不开,开了以后盒子特热情的拿烟倒水,师母坐床边上,拿把小梳子鬼鬼祟祟的梳头。
有一段时间,我们拿梳头这个词代表OOXX,编了些隐晦的笑话在班里传播。
有些不明就里的女生真就去问盒子,梳头怎么怎么回事。
盒子鼻子都气歪了。
大四的时候盒子研究生毕业,考到上海一个大学念博士。
我们请盒子吃了顿饭,师母也来了,我们喝了很多酒,都假装自己不伤心。
盒子和师母去上海以后,我就再没见过。
老鼠和他还有联系,据说盒子现在在一个500强公司里当个部门头目,就在金茂大厦上班。
有时候我会想,不知道上海有没有地道东北风味的熘肉段。
盒子和师母都DJ那道菜。
当然,还有我。
人物:白板
BH指数:☆
BT指数:★★★★
讲一个从不打架的好孩子。
白板家是青海的,虽然在高原上长大,却长了张江南水乡的脸,五官相当的精致,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睛,大得跟赵薇有一拼。
白板是个挺神的人。老干点让我们想不明白的事。
比如上课时睡觉睡的浑天黑地的,下了课做作业一点问题没有。
比如也喝酒抽烟打台球看录像,可那点生活费就是花不完,隔三差五还给自己改善个生活,不象我们,三更穷五更富的,还没到月底就盆光碗净,碰上个急着用钱的茬口,出门做鸭的心都有。
白板还有个特长,我佩服的都快吐血了。
他不怕冷,一点都不怕。
大学四年,没见过这老先生穿过毛裤,冬天零下二三十度,人就那么一条秋裤一件毛背心,再套个小西装就足够了。
有时候喝点小酒,穿件衬衣就冲出去了,漫天大雪的沿着操场一圈一圈的散步,手里夹根烟。
白板从小就是那种特招老师喜欢的孩子,大学4年,他高中班主任还老给他写信。
他的性格属于内外向混合型的,有时候闷声不吭的能自己坐一天。
有时候也嘻嘻哈哈的跟我们混在一起,除了打架,什么都干,除了脏话,什么都说。
白板跟班里的男生关系都还行。所谓还行,就是谁也不得罪,但跟谁都不深交。
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我,另一个他商铺的包子。
白板每次回家要在我家倒一次车,所以每次都会在我家住一两天。
在我的BH爹纠结妈眼里,大学同学到访是件大事,绝对的拨款,放假。
我就带他到处打电子游戏,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找高中时的女同学玩,还有一个固定项目。
到离我们高中不远的一个录像厅看三级片。
在白板和我的渲染描述下,那里一度成为我们宿舍同学心目中的圣地。直到后来我买了电脑,大家可以足不出户的饱览各种族美女,才渐渐淡忘了那个传说中的录像厅。
白板家在青海一个很小的城市,小到很多地图上都没有标准。那个城市的人基本上都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一个很大的保密工厂。
后来工厂破败了,很多年轻人外出上学或者打工,留下的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
白板的爸就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老妈和一个不好好念书的弟弟。
白板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带着全家人到大城市生活,离他那个故乡越远越好。
白板的另一个死党包子也是那种学习很好,特招老师喜欢的孩子,东北人。
这俩人每天形影不离的,有时候让人嫉妒,有时候让人怀疑。
白板和包子有个共同的爱好,通宵录像。
基本上每到礼拜六,吃过晚饭。俩人买个大面包,再买一大瓶可乐,拎着就走了,有点象我小学时候参加学校组织的春游。
第二天一大早回来,困的脸都绿了,讨论几句夜里插播的三级片,分头睡觉,不到吃晚饭不起床。
然后因为白天睡过头了,夜里肯定失眠,上铺下铺同时翻来覆去的折腾,象个双面加热的电饼铛。
用一个礼拜的时间后悔看通宵,礼拜一悔恨,礼拜二懊恼,礼拜三归于平淡,礼拜四倍感空虚,礼拜五无限期待,礼拜六屁颠屁颠的又去了。
白板和包子都是那种从小就知道学习,除此之外任嘛都不会干的主儿。
大一的时候,俩人面对面蹲地上,冲着脸盆里泡得快长毛的衣服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洗衣服如何下手,后来干脆脱了鞋光脚进去一顿狂踩,然后捞出来漂吧漂吧就算完工了。
我那会跟别人介绍这二位神童,用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
心灵脚巧。
大二下学期我出门溜达,在一个挺神秘的书摊上买到一本H画报,香艳啊,刺激啊,成了我们宿舍的镇舍之宝。
白板和包子长期霸占那本画报,你一三五我二四六轮班,每天夜里熄灯打着手电点着蜡研究人家的摄影手法,光线啊构图啊什么的。
我觉得那本画报对他们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审美观的最终定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到了大四,包子基本上已经算是一个准色狼了,每次聚众在宿舍里看A片他总是第一个抢占最好的位置,还给自己准备点零食饮料什么的。那会能在宿舍里放心大胆的欣赏一部A片,是全班男生的一大盛事,仅次于运动会和元旦聚餐。
白板变的比较怪异,脑袋里常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们看A片都注重女优的相貌身材柔软度什么的,白板关注的是床单的花纹和色泽,看完后我们一起探讨时(每次看完我们都探讨,对一些大家有争议的问题和疑惑,我们通常不厌其烦的再看一遍,知道整明白为止),白板总能做出一下让我汗颜的发言。直到现在,每次看到专门讲电影穿帮镜头的帖子,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白板。
白板还有个癖好,人肉碎纸机。
但凡见到一个完整的烟盒,或者一张面积超过1平方厘米的纸,白板一定会把它们弄成一堆碎的不能再碎的纸屑。然后放在掌心伸出窗外,随风飘散,如梦似幻,风中凌乱。
白板这种怪癖让我们提心吊胆的,课本啊杂志啊不敢随便乱放,生怕让白板逮着。
当然,白板也不是逮什么撕什么。
从来没见过他撕钱。
白板虽然不打架,可挨过打。
算是挨过打吧,或者说挨的算是打。
白板和包子看录像有瘾,到大四的时候,学校周边的几个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就慢慢的象周边扩散,俩人有时候没事就上街到处溜达着找录像厅。
有年十一,俩人一大早就出门找录像厅了,下午回来,说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夜里通宵放好莱坞的片子。
吃过晚饭拎着面包可乐就走了,大概1点多,俩人狼狈不堪的又回来了。
那形象真是惨不忍睹啊,让挠的一脸一胳膊血道子,衬衣口袋都让扯下来了。
我们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碰见女流氓了。
等俩人惊魂乍定,才讲述了个中缘由。
话说这俩眉清目秀的孩子买票进了录像厅,看了半部片子就觉得气氛比较诡异。
满场的客人除了他俩,没有认真看片子的,东张西望探头探脑,还有到处溜达行为鬼祟的。
过了12点,通常应该是插播三级片的时候了。
白板和包子俩人屏息凝神,暗自祈祷
放个没看过的
放个没看过的
放个没看过的
放个没看过的
白板和包子走运,真TM走运
真放了个没看过的
不单没看过,还是美国的
不单是美国的,还是比三级片牛了好几倍的A片
不单是比三级片牛了好几倍的A片,还是那种一般人想看都看不着一点马赛克没有真枪实弹拍的要多唯美有多唯美要多精致有多精致的
那部片子和那个录像厅有个共同点,
里面没女的。
白板和包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个GAY影吧。
和一帮子正儿八经不掺假的GAY共济一堂,其乐融融。
然后俩人破口大骂就往外跑,还没到门口呢,就让人给围住了。
分头被人搂在怀里,拿指甲很仔细的挠了一遍。
等人挠够了才得以脱身。
后来这事成了我们班男生中的一大丑闻,女生中的一大传奇、
好多女生慕名而来打听细节。
估计后来都成BL女了。
白板和包子郁闷的要死要活的,直到毕业再没看过录像。
大学四年白板和包子一直都没谈恋爱,
白板跟我说过,他一直暗恋他一个高中同学,暗恋的俩人都失散了。
包子长期跟阿霞的那个黄昏恋gf小叶子说不清道不明的
直到毕业也没整明白。
现在包子在北京一个大型国企工作,MS正在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姐弟恋
白板在福州一家银行工作,也没结婚。
有一次我们在网上视频聊天,他在网吧,身边一左一右两个漂亮女孩。
他说那俩女孩儿都是他GF。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两个女孩的身份,都很可疑。
人物:豆子
前面说过,豆子是湖南人,小巧玲珑的那种女孩,很辣。
我上高中的时候,《同桌的你》红遍全国,可惜当时我的同桌是男的,郁闷的要死,对大学生活无数美出鼻涕泡的憧憬,都是从对漂亮同桌的无限遐想中开始。
阳光灿烂,白衣飘飘,无意间说起喜欢跟我在一起,手心里还攥着半块橡皮。
诺贝尔要是有青葱年少意淫奖,应该颁给我。
豆子和我同桌两年半,上课的时候经常跟我小声聊天。
记忆中无数个阳光很好人困马乏瞌睡的睁不开眼的下午,老师在讲台上稀里哗啦泥沙俱下的滔滔不绝,我和豆子在底下小河流水潺潺涓涓的欢快奔流。
清凉消暑啊。
(画外音,孙子,你又开始YY了,你旷课比上课多,酒馆麻将桌台球厅游戏机房录像厅你TM跟谁小河流水呢?!)
豆子的老爸是警察,老妈MS家庭妇女,会做好吃的不得了的剁辣椒。
那阵子我每餐必有豆子给的剁辣椒和刷子给的朝族辣酱,吃了四年,培养出现在这么个南甜北咸东辣西酸的混合型吃货口味,吃嘛嘛香。
豆子是那种特有主意的人,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小主意一套一套的,小性格嘎嘣嘎嘣的。
大家见过仙人掌开花没有,那就是我对豆子的感觉,真漂亮啊,真扎手啊。
大一的时候豆子有个男朋友,是他老爸手下一个小警察。
豆子念高中的时候,刚毕业的小警察奉命给豆子补习英语,眉来眼去的就好上了。
小警察给豆子写了不少信,还寄过照片,经过很多次死皮赖脸的强烈要求,我有幸瞻仰过那孩子的光辉形象。
文质彬彬的,不如少爷帅。
开学两三个月以后,豆子和小警察的事就黄了,豆子老爸发现了,横刀腰斩。
这事也怪豆子,小丫头片子没有对敌斗争经验,给小警察千里传情,地址直接就写小警察单位,豆子老爸能不发现嘛。
豆子伤心了挺长时间,课间听我讲笑话都无精打采的,小下巴往小胳膊肘上一拄,我这边口沫横飞,她那边神游物外,小眼圈一阵一阵的泛红。
那个忧伤那个纠结呦。
大一那年元旦,我们班在教室开联欢会,然后聚餐喝酒,挨个跟每个同学说过年好。
豆子喝高了,抱着酒瓶子满脸傻乐的过来跟我碰杯,一屁股座我旁边就起不来了,非要贴着我的耳朵说句悄悄话。
说完就呜呜的哭,谁都劝不住。
然后他们宿舍女生就不干了,非说我欺负豆子了,不依不饶的跟我拼酒,一轮一轮排山倒海的就把我给灌高了。
我从厕所吐完回来,豆子双手把酒瓶子捂在脸上,面容安详的趴桌子上睡着了,脸上泪花点点。
身边围着她们宿舍那些女生,一个个两腿打晃表情复杂。
我觉得心里有点酸,就又找老鼠二哥他们接着拼酒去了。
其实豆子跟我说的悄悄话就八个字,
过年好,我心里难受。
豆子的脾气性格里有些男性化的东西。
有一段时间我们老吵架。
那时候他们宿舍排行第八(人称小巴)的一个满族女孩成天HC老五,下了课就常驻我们宿舍,酥油茶都喝不跑,整的我们有点烦了。
大家都知道我有张破嘴,难免上课下课晚自习的时候念叨念叨小巴,具体说什么忘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豆子跟小巴姐妹情深,小眼珠子一瞪就跟我开始辩论,小巴如何如何好,老五如何如何不识抬举之类的。
豆子的口才挺好,我们系辩论赛的最佳辩手,论吵架那是名门正派少林武当的级别。
基本上我是个狗掀门帘子,全仗着那张嘴的货色,说起损人话来好几天不带重样的,邪派高手中的战斗机。
所以豆子就动手了,一说不过就动手。
抓起我的茶杯啊,小说啊,钢笔啊,漫画啊就给扔地上了。
反正桌子上有什么她扔什么。
我估计我要是小好几十号她能一把抓起来,她绝对一把抓起来把我顺窗户扔出去了。
最冲动的时候她还踩过我两脚。幸亏那会她还不穿高跟鞋。
豆子人缘好,身后是全班女生做坚强后盾。
所以每次吵起来我都得忍气吞声一脸谄笑,时间长了发觉自己的涵养明显好了很多,跟女生在一块老是那么没皮没脸的,不知害臊为何物。
豆子是团支书,学生干部,老鼠当班长的时候,俩人合作挺默契,积极为学生争取这个争取那个。
我们班之所以到后来成为系领导乃至校领导的心腹大患,豆子和老鼠一样功不可没。
比如那次铲雪打群架,学校本来要处理我们几个男生包括老鼠。
豆子和一帮子女生到处哭诉,说学校周边治安条件太差,平时出门就经常被那帮小混子骚扰,成功的营造了舆论环境,吓得学校好多小女生不敢出门。
豆子从大二开始就变得有点深沉了,不象刚入校那会,叽叽喳喳的小女孩。
我跟瓶子谈恋爱的时候,豆子比较的不看好。逮着机会就旁敲侧击的泼点小凉水。
我那会听不进去,后来觉得真对不起豆子的一片苦心。
跟瓶子掰了以后,豆子见我那副德性一点人样都没有,鬼鬼祟祟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跟我约了个会,华丽丽的骂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