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着自己的身份,当时就放不过他!哼,一个匹夫,他还能翻天不成!
张荣兴赶紧是过来微微弓着身子,劝道:“东主莫要动气,那匹夫今天一大早就是来了衙门,给我们解释了这前因后果,也是他手下人不懂事,这才是冲撞了东主,现在那几个不开眼的莽夫已经被那匹夫打断了腿,赶出了米脂,东主可稍息怒火,莫要伤了身子。”
晏子宾一听,不禁问道:“当真?”
“这自然是真,学生怎敢欺瞒东主,东主不信,一问赵捕头便知。”张荣兴回道。
这时,赵显根也是说道:“确实如此,今天一大早那匹夫还把那几个打断腿的小子送到了衙门,说是要让县尊亲自看看,给县尊赔罪,这一大早的,卑职与师爷合计着,怕是搅了县尊的心情,于是就让他把那几个小子直接赶出了米脂。”
晏子宾一听,这才是微微舒心一点,又是说道:“那匹夫何处,让他来见本官,本官要让他知道,这米脂到底是谁在做主!”
赵显根回道:“那匹夫听说县尊大怒,吓得是不敢多留,一脸的慌张模样,留下一个举人老爷以备县尊询问,然后就是屁滚尿流的跑回去了,那狼狈的样子,别提多丢人了。”
“哦,举人老爷?”
晏子宾不禁喃喃的念道。
堂堂一个举人,怎么会和一个乡野匹夫搅合在一起,这不是把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尽了嘛,这真是岂有此理,亏他还读过圣贤书,考得了功名,真是糟践了这一身的学问!
而后,晏子宾就是说道:“把那举人请来,本官要亲自看看他是何模样!”
赵显根领命,很快就是将汤山带了进来。
晏子宾一见汤山,那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人竟然长得如此俊美,仪表堂堂,看那书生气质,一看就是个读了万卷书的,要不然,这气质是装不出来了!
晏子宾不由得是点点头,这模样,这气质,要是有朝一日为官的话,那前程不在我之下啊。
汤山见到晏子宾,赶紧是躬身行礼,说道:“学生汤山,字青竹,见过老父母。”
晏子宾对汤山极其欣赏,说道:“免了免了,听闻青竹得了举人功名,不知是何时考得的,为何不继续研读,却是终日与一个无知匹夫为伍!”
汤山坦然的回道:“回老父母话,学生乃是天启五年考得的举人,因为生性洒脱,喜欢游历天下各处的名山大川,这才无意仕途,至于为何与我家头领为伍,这委实是说来话长。”
晏子宾见汤山谈吐优雅,心里更加是高看几分。
这时,只见汤山盯着挂于书房的一幅诗词目不转睛,并且是一幅格外震惊的模样。
晏子宾,张荣兴,赵显根他们三人也是对汤山的举动感到费解,晏子宾不由得问道:“青竹这是为何?可是这诗词有何不妥之处?”
说完,晏子宾也是关切,这可是自己的得意之作,要不然,那也不会挂出来让人欣赏,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岂不是丢人现眼了!
只见汤山走上前去,来到这诗词前,仔细的观摩着,神情很是严肃与认真,仿佛是入了魔一般,看的晏子宾他们三人也是跟着围了上来。
半响过后,汤山这才是整了整衣冠,然后向晏子宾拱手施礼,问道:“敢问老父母,这诗词是何人所作?”
晏子宾不由得露出紧张之色,难道说这诗词真有不妥!这可是被许多同窗好友见过,若是有不妥的地方,这岂不是早就被他们在心里笑话了!
晏子宾按下紧张的心情,说道:“青竹可是觉得这诗词有何不妥之处?若是有,但说无妨。”
汤山微笑着摇摇头,晏子宾见此,心里更加是紧张万分。
这时,只听汤山说道:“非也非也,此词钢中带柔,柔中不失洒脱,一勾一画极其有大家风采,特别是这个“之”字,更是有书圣王羲之的风范,实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啊!”
晏子宾听了是心中狂喜啊,以前不是没被人赞扬过,可是把自己赞扬成这样的,那还是头一遭啊,
他可是不知道这诗词是何人所作,也就不是在刻意的拍自己马屁,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自己的书法水平已经是登峰造极了!这如何不让晏子宾狂喜呢!
身旁的张荣兴和赵显根都是不由得相互看了看,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羡慕的神情,瞧瞧,还是人家高,一句话就是把县尊捧上了天,这马屁拍的还滴水不漏,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哎!”
过了许久,汤山就是重重的叹息一声,满脸的失落神情。
晏子宾不由得好奇,问道:“青竹为何叹气啊?”
汤山神情落寞的说道:“能够作出如此诗词的人,那必是一代大家,定然会留名万世,可怜我汤山福薄,无缘与他一见,这真是此生一大憾事啊!”
晏子宾听了,那是将身板挺了挺,那精气神真是一下上了几个台阶,整个人也是显得自信,眼睛里面都是放了光一般。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女儿是多么重要啊()
见汤山说的这般,又是见晏子宾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样,张荣兴是赶紧对汤山说的:“青竹有所不知,作此书法之人,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汤山不由得是看向了晏子宾,而后是一脸欣喜和激动的对着晏子宾又是躬身一礼,说道:“原来此千年难得一见的书法竟是老父母所作,学生多有失礼,还望老父母海涵。”
晏子宾得意的捏了捏下巴上的那山羊胡子,然后满脸笑容的摆手说道:“青竹太过抬爱了,此作不过是我闲暇无事之时,信手涂鸦而已,哪里当得真。”
汤山赶紧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正是无心之举,方可成就流传千古之极品佳作。”
“哦,此话怎讲?”晏子宾不由得问道。
汤山微微一笑,说道:“当年书圣王大家邀请好友踏春,兴致来了,便是多喝了几杯,很快便是醉如梦中,此时一好友见状,邀请王大家比试一番书法,王大家欣然应允,挥毫泼墨,洋洋洒洒的写就一篇光耀万年的词作,便是那“兰亭序”,至此,王大家一举留名青史,
待得王大家醉醒之时,看着“兰亭序”,那也是感慨万千,想着再次作出此类佳作,百番尝试,却是不能了,如此可见,凡是那流传千古的极品佳作,必然是无心之中,在机缘巧合之下,在那灵光一闪之时,方可成就,老父母这篇词,便是如此。”
汤山说的那是情真意切,让人是不由得动容,晏子宾更加是听的犹如陶醉在梦境中,只见晏子宾是闭着眼睛,不时的微微点点头,微微的笑一笑,神情是好生悠闲自在。
一旁的张荣兴和赵显根也是心下佩服,谁能想到,堂堂一个举人老爷,拍马屁竟然能够拍出这等境界,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那是打死也不信啊!
看着晏子宾那自我陶醉的模样,汤山是不免想起了出发时,万华的那一番叮嘱,万华说道:“先生,听说那县尊极其得意自己的书法,你到时候不如先是吹捧一番,把他吹上天,那时候,什么事都好办了。”
汤山为难的说道:“头领,这溜须拍马之术实非正道,学生一向不屑为之,再者,此类事学生从未做过,哪里做得来!”
万华笑了笑,说道:“先生不必为难,这也不是溜须拍马,不过是些普通的交往话语,就比如我们看见一个年纪大点的老头,我们叫他一声大爷,老丈,这难道是在拍他马屁吗?不过是随口一说,谁还当真啊。”
汤山听了,又是说道:“可是学生从未说过违心之话,这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啊?”
万华又是一笑,说道:“这没什么,你只要把话说的连自己都不信,那就成了,先生你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你怎么不信,那就怎么说,很简单的。”
想到这里,汤山也是无奈,没想到自己跟了头领没多长时间,竟然是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真是让自己都感到惊讶。
见晏子宾那神游一般的模样,汤山,张荣兴,赵显根他们三人也是不敢打扰,都是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晏子宾才是从梦境中缓过来,连忙是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刚才一时走神,怠慢怠慢。”
汤山他们都是忙道不敢。
晏子宾又是说道:“观青竹对这书法如此有考究,不如今日写上一篇,也好相互交流一番。”
汤山是慌忙说道:“不敢不敢,学生这般笔力,怎敢在老父母面前班门弄釜。”
张荣兴这时是说道:“今日东主高兴,青竹不妨就写上一幅,虽然说青竹的书法不及东主,可是难得东主有雅兴,到时对青竹一番指点之下,他日必定大有长进。”
赵显根也是说道:“就是就是,县尊高兴,你就写嘛。”
盛情难却之下,汤山无奈,于是对着晏子宾他们拱拱手,说道:“那就献丑了。”
说完,汤山就是走到书案前,慢慢的拿起了毛笔,写了起来,汤山也是心里别扭,这篇书法可是不好写,写的如果比晏子宾好,那前面一番话算是白说了,兴许还会被晏子宾认为是在奚落他,那可就是麻烦了。
要是写的不好,那又有什么资格对晏子宾的书法品头论足呢?所以这个分寸要格外把握好,不能超过晏子宾,也不能比他差太多。
看着汤山在那里龙飞凤舞,晏子宾他们三人也是凑上前去,见他笔力不俗,都是纷纷点头,确实不错。
当汤山写完后,恭敬的将之递到晏子宾面前,说道:“还请老父母过目。”
晏子宾点点头,满意的接过,而后便是不免点评起来,
“不错,不错,青竹这“瘦金体”写的很是活灵活现,轻巧而不失分寸,飘逸而不失形体,实乃上品,能够将“瘦金体”写的如此华美的,着实不多,只是力道略显不足,还望青竹以后多加练习,假以时日,必成就自己独特风范,便是自成一派也未可知。”
汤山赶紧是谦虚的说道:“老父母过奖了,与老父母那般境界相比,学生至少还要再苦练五十年,非如此,不敢在老父母面前献丑。”
“哈哈哈,,,”
晏子宾一听,又是不由得哈哈大笑,这汤山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如果自己有女儿的话,真是要把他作为自己的乘龙快婿,哎,现在才知道,女儿是多么重要啊!
可惜可惜,他已经是举人了,老师也是一定有了,再想收他做学生那也是有点不美,哎,真是可惜。
一旁的张荣兴和赵显根见他们两人聊得如此热情,真是大感意外,这聊了半天,一句正事没说,不过看晏子宾的样子,那已经是全然没了一点火气,想来这事算是成了,
想到这里,两人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在的万华已经是今非昔比,哪里还是一般江湖头子可以比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虎爷受个累()
在通往虎寨了路上,有二十余人正在结伴而行,他们都是那米脂县城的小帮派头领,昨天县城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真是惊心动魄啊,
没想到那孙小毛竟然是纠结了李和贵他们一起暗杀虎爷,三百来号人啊!哎,这么多人,竟是败了!这到哪里说理去!
以前那虎爷虽然厉害,可是毕竟大家帮派众多,人也是多,他虎爷还是有些顾虑的,现在倒好,整个米脂也是没人打得过他了,就是联手也是不行了!
想那虎爷正在气头上,鬼知道他会不会把火气撒到我们头上来,怕什么来什么,今天大家竟然是都接到了那虎爷的邀请,说是去虎寨喝茶,这明摆着是没有好事啊!
要不是你虎爷名声还行,孙小毛,李和贵他们那么大胆,虎爷对他们家人还是一个没杀,人还不错,要不然,大家早就跑了,哪里还有人敢来!
两个相熟的头领并排走在前面,他们是锄头帮的大当家李旺财,和草鱼帮的大当家张牛宝,他们两个可以说是这些人里面最大的帮派头领了,手下也是有二十多人,以前还跟着赵勇去林口村凑了一回热闹。
只听李旺财说道:“张爷,你说这虎爷叫咱们过来,他想干什么?”
张牛宝苦笑几声,回道:“干什么?他叫咱们,什么时候有好事!现在又是出了这档子事,只怕我们这些人是要跟着倒霉了。”
这话一出,不光是李旺财,后面那些头领也是一惊,不过这也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得到了印证,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李旺财骂道:“那个孙小毛,我草他祖宗,他倒是一了百了,连累了我们受干系,王八蛋,以前就看他不是个东西。”
“哎。”
张牛宝叹息一声,说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想想今天怎么办吧,我看就是不死,我们也要脱层皮,拉倒拉倒,反正虎爷还算是有点良心,只求他顾着点吃相吧。”
大家都是没有说破,估计这次万华叫他们来,那是盯上他们的地盘了,这种心思大家也是常有,以己度人,他万华也好不到哪里去,哎,这没了地盘,以后大家怎么活命啊!这次真是被孙小毛害惨了!
很快,他们就是来到了虎寨,李捷接待了他们,让他们在一处稍事休息,而后,李捷就是带着他们来到了议事堂,一进议事堂,只见里面是左右两排站满了人,最少那也有六七十个,他们是个个手里拿着长枪,枪矛都是被鲜血染的暗红,气势很是吓人!
再看那主位上,万华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身边左右站着王二和世荣两个人,很是气派。
李旺财,张牛宝他们二十来个看了都是一惊,莫不是这虎爷给大家来了个鸿门宴!天啊天,现在到了这般地步,就是想跑也不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旺财,张牛宝他们都是吓得两脚发软,直冒冷汗,壮着胆子是一步步的走了进去,走在这两排队员们中间的过道上,他们都是犹如过鬼门关一般,每走一步,那都是要承受极大的心里压力,没想到虎爷的手下这般强悍,怪不得孙小毛他们会败了!
万华看着他们一步步走来,看他们脸色那是吓得不轻,没想到他们好歹也是大当家,竟然这般胆小,看来今天的事情应该不难。
当他们走到离自己十步左右的时候,万华笑了笑,说道:“各位大当家能赏脸过来,万华感激不尽,请坐。”
他们哪里敢坐,都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直视万华的目光。
万华又是说道:“都坐吧,大家都是江湖兄弟,都不坐的话,那我也陪你们站着了!”
他们听万华这么一说,也是不敢再扭捏,都是纷纷找位置坐了下来,不过他们都是坐了半边屁股,颤颤巍巍的样子,都是吓得不轻,生怕万华一声令下,将他们剁成八块一样。
“哎!”
万华叹息一声,低下头去,一幅很是悲伤的样子。
李旺财,张牛宝他们见万华这个样子,也是不敢贸然接话。
见他们不接话,站在万华身边的世荣问道:“大哥,你为何叹气啊?众位兄弟都来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说出来,我们也好为大哥解忧啊!”
说完,世荣就是看了看李旺财,张牛宝他们,眼睛一扫,他们都是一震,而后纷纷说道:“就是就是,”“虎爷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
万华无奈的说道:“想我对他孙小毛是仁至义尽啊,当初他跟着赵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