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了自己师父很没用的白语画完全不动容,也没有任何护短的意思。……难道她师父真的很没用?没用的师父怎么可能教的出这么变态的徒弟?这不科学!
“不是。”沈墨崖笑。
“那不就得了……”
“他叫沈墨衣。”
“……”
眼前的莫晓结脸色瞬间僵住,看着沈墨崖,吞了吞喉间的口水:“你说……谁?”
“沈丶墨丶衣。”沈墨崖笑的温和。
单单从莫晓结的态度来看,压根分辨不出这个沈墨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在场听到的姜池烈……异族人,完全不知道沈墨衣是谁,剩下一个……应该是清楚,但是面瘫表情,不关我事的蹲在旁边,压根别指望她说出真相。
莫晓结似乎有些激动,看着沈墨崖,又看了看白语画:“……所以是沈墨衣派你们来找我的?欧阳雪把真相说出来了?”
白语画垂了垂眸,呆滞的大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沈墨崖挑了挑眉,微露诧异。
莫晓结察觉出来了沈墨崖的异样,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激动的揪起了沈墨崖:“走!走!既然有师父了,那老娘也不稀罕,赶紧走,省的打扰了老娘的清净!先说好了,敢透漏老娘在这,饶不了你们!”
莫晓结当即就推搡着沈墨崖往外走,提了提旁边的姜池烈,回头瞪了白语画一眼。三个人只能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被莫晓结推搡到了洞口。走到了洞口,莫晓结先跳了下去,伸手扒拉住了石头,不一会儿又跳了上来,手上多了一条粗藤,她随意的塞到了姜池烈的手上。
“用这个,麻溜的都给老娘滚下去。”看姜池烈还愣着,莫晓结伸腿作势就要踹他,姜池烈连忙拉着粗藤慢吞吞的往下爬。
莫晓结伸腿踢了踢沈墨崖,纤细的手指上突然变出了一根细长精致的簪子,银质的簪子上还镶嵌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看起来漂亮极了,那颗宝石镶嵌在精致的花瓣之中,灵透的如同人的眼睛般,让人挪不开目光。
莫晓结伸手便将簪子插入了沈墨崖的头上。
“……”那好像是女人用的簪子。沈墨崖微蹙眉,但并未冒昧的取下。
莫晓结见状,勾唇一笑:“……之前就觉得你像女子了,如此戴上,还真好看。”
“……”他是被调戏了么?沈墨崖颇为无奈,一瞬间,脑海中冒出的……是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还有那透着腥甜味道的唇瓣。
“这是沈墨衣的,见到了,就帮我还给他吧。”说完,莫晓结就推搡着沈墨崖也顺着粗藤爬了下去。
莫晓结再抬头,看着眼前只剩下白语画一人,她对上了白语画那双清冷的眼眸:“……你是十八九岁,没错吧?”
白语画看着莫晓结那双坚定的眼眸,平静的开口:“我只活了十六年。”
只是一句话,便堵了莫晓结正欲开口的所有问题,莫晓结紧锁眉头:“……你这样,真让人心疼。”
白语画挪开眼神,眺望着远方,这山洞所处的位置极高,能将不少风景一览无余。哪怕扑面而来的冷风,都能让人觉得凛冽……且自由。
“这话,师父也说过。可你和她一样……这话,你们没资格说。”
白语画的语气轻描淡写,像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可是仿佛有尖锐的东西在她心里划了一下,她觉得痛,在那道旧伤疤上重新划开了口子,撒上了盐一样的痛。
莫晓结恍然才发现……她从来都是这种口气,这种表情,她之前并未察觉……从刚刚她说出了那句话,她才发现……这表情,这口气,才是最伤人的利器。
她该知道的……从白语画从容不迫的在她面前解决她想要作为优势的难题的时候,她就该知道的,这个女娃……现在……不受任何人威胁,不受任何人控制,比她所居住的隐居,还要自由。自由的游荡在这个江湖之上,整个江湖之上。
唰——
白语画抬手,将东西抛向了她,莫晓结迅速的接下,摊开手掌一看,是个小金瓶子,但不是她给沈墨崖的那个,是崭新的。
“过期的就别给别人了,……过去了的,也别重新放在别人身上了。”
依旧清冷的声音,白语画迈开腿,垂眸看了看下方,说完,她也攥住了粗藤,跃了下去。
莫晓结愣了愣。
她刚刚……
好像笑了。
莫晓结晃神,轻笑了一声,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仰望着天空。
017:吾家仆人被怀疑
当白语画还悬在半空中的时候,望着下方,正居着悬崖之下的不是一片空地,也不是野草一片,荒郊野外,竟然是一片诺大的宅院……
贴着山壁的是诺大的演武场,自诺大的演武场看去,是布局奇怪的诺大宅院,一眼望去大到看不着边。爱璼殩璨最重要的是……这诺大的宅院中,大多都是以石壁做屋,一个小院落的周围都摆放着奇形怪状的花草假山。
而他们下落的正下方,正是两间石屋的中间,一群人围堵着刚刚下落的姜池烈和沈墨崖,围堵着两人的人各自腰间挎着包裹,胸口的衣领之上绣着火焰般的图纹,将两人围堵在中间,寸步难行。
姜池烈翻着白眼双手环胸站在沈墨崖面前,瞪着眼前的一群人,身后的沈墨崖平静的站在那,脸上也没了笑容,抿着唇,微露不悦。
“你们这群混蛋,讲不讲理了?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们是路过,谁稀罕来你们这破地方?”
听到姜池烈翻着白眼说的话,对面站与众人前方人冷冷开口:“你说与你无关就与你无关了?就算你这紫眸不是妖孽,你身后那人也定当不是好人!”
“少主!你看那女子头上戴的!”站在那白衣少年身旁的男子连忙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
那少年的眸子一转,落在了沈墨崖的身上,微微眯眼,定睛一看。看准了沈墨崖头上的那根簪子,当即脸色微变,唰的一下伸出食指指着沈墨崖:“你还敢说你不可疑!?你头上戴的簪子,分明就不是你的!”
众人跟着少年的目光看去,本就妖孽白皙的面容,简单束起的发丝上一根精致的簪子挂着,非但没有因为只是一根簪子还显得单调朴素,反而正因为那根簪子衬着沈墨崖略显苍白的脸更加妖孽。
定睛一看的数人明显皆倒抽了一口气,被狠狠的惊艳了。
沈墨崖挑了挑眉,语带戏谑的笑道:“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
沈墨崖一开口,刚刚的唏嘘声全然消失……尼玛是个男的!?
白衣少年也跟着愣了愣,当即脸上怒意更浓:“哼,就算不是我的,那也绝不是你的!你一个大男人,戴着这女人的发簪,还说你不可疑!一定是你偷得!要是再不交代清楚,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想动手的尽管过来,不过……我劝你们最好慎重点,不然……到时候发现自己莽撞做了错事,可千万别哭鼻子回去找爹娘。”沈墨崖冷笑着,眼前这个白衣少年最多十五六岁的模样,刚刚长成的少年模样看起来既带着少年的稚气未脱,却也有着男人的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眼,倒是真有几分锐利。
“你敢小瞧我?”少年也是个有脾气的,耗了这么长时间对方口气还是这样,先是对方突然出现不说,现在这簪子出现在那男人头上更是让他的耐心全无,当即就飞身而去,抬掌就朝着沈墨崖奔去。
姜池烈知道沈墨崖不会武功,刚刚又是化解蛊王,体力完全处于虚弱的状态,懊恼了一声自己不该主动挑事,便连忙抬手接下那白衣少年的一掌。沈墨崖在与他跳崖之前曾救过他一次,虽然没有拉成功,但至少也并无恶意,姜池烈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自然不会让沈墨崖有事。
但是岂料那个少年的手掌在他的眼前一晃,使了个诡异的手法,让他眼前一花,顿时那白衣少年已然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他急忙转头,白衣少年抬掌就奔向了沈墨崖的面前,姜池烈还没来得及想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沈墨崖退了两步硬是没躲开那少年的攻击,少年停顿了一瞬,再次抬掌的时候,明显使出了全力!
慌忙之际,他只看到一抹白影从天而降,白衣少年眼前一花,两掌相对,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巴掌像是拍在了钢板之上,又痛又麻,还没来得及疼得叫出来,整个人已然被打得飞身而出。
接下他全力一掌还将他轻松打飞的人轻松的落地,站在了沈墨崖的面前,少年勉强抬头,依稀时能看清那是个瘦弱的少女。他的脑子一嗡,一个名字莫名的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身后的唏嘘声响起,紧接着便是粗声粗气的大喝声响起。
“何人敢伤我儿!?”少年被稳稳扶住,刚刚赶过来的炙炎明显看到了自家儿子被打飞,自家儿子有几分轻重他还是知道的,能轻易打飞他儿子的人?他不禁抬头看去。
飞跃过来的男人是个俊朗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间难掩凌厉,年纪不到四十的样子,年纪不算大,但却蓄着一大把胡子,看起来非但不显老,反而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他首先看到的,便是站在沈墨崖面前的白语画,平静的站在那,一身白衣绝美至极,腰间配着与她格格不入的黑剑略显奇怪。本来见那人的容貌,脑中浮现的一个名字十分清晰,但看到佩剑的时候,又有几分模糊。
“我乃火弩派掌门炙炎,汝等何人?速速报上名来!”炙炎粗声粗气的开口,盯着白语画。
白语画平静的扫了一眼两人,亲启唇:“白语画。”
紧接而来的是‘果然如此’的抽气声和唏嘘声,炙炎倒是显得平静,狐疑的皱眉重复:“白语画?”
站在炙炎身旁的弟子突然一步上前,指着姜池烈开口:“传说中的白语画会与异族人同伙么?再者说了……传说中的白语画,可是从不用佩剑的!”
白语画垂眸,平静的一瞥,却将气氛莫名的压到了冰点。
她缓缓侧目,伸出了手,拔出了自己的剑,唰的一声剑出鞘的声音让不少人警惕起来。白语画从容的开口:“说的是。”
白语画的剑随意一挥,挑起了姜池烈的后颈,再一挥。
姜池烈不及反应,整个人飞了出去,精准的砸在了那名弟子的身上,那名开口的弟子闷声一声,晕了。
白语画平静的收剑:“所以,我不用剑。”
抬眸,依旧平静,面无表情,模样清冷。
“……”身后的沈墨崖皱眉,……有点帅的样子,或许他该怀疑一下,……白语画是不是个男人。
既然有长得很像女子的沈墨崖,保不准就有长得很像女子的……白语画?好像哪里不对了。
白语画的一手,算是挑衅,但是在她的面无表情以及莫名的威压之下,众人莫名的全然没有动弹。
白语画的目光落在了炙炎的脸上,清冷的眼神如同针,凛冽的终于让炙炎想起了自己的存在,这才沉稳开口:“是炙炎唐突,白盟主大驾光临,我等自当恭迎,请……”
炙炎使了个眼神,身后的弟子迅速的散开,让出了一条大道。
白语画从容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然后很淡定的跟着带路的弟子前行。
身后的沈墨崖暗自扶额,他把这货当成花瓶,绝对是他瞎了眼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莫名的让他想起了那句话……‘因为你没有武功,若随意点被当成骗吃骗喝就不好了’。所以现在她是显露了武功之后,特别自在的跑到这……骗吃骗喝了么?
因为白语画这名字太好用,因此炙炎的态度温和了不少,耐心的听沈墨崖‘编’完了前因后果,勉强接受了三人从崖上掉下来因为白语画‘武功高强’勉强保的一命的说辞后,便去大堂寻白语画了。
沈墨崖因为之前蛊王的原因,被炙炎请来了大夫,开了张调养身体的药方后也被弟子带去的大堂。抵达门口之时,发现那白衣少年正蹲在门口往里偷看着。
沈墨崖皱了皱眉,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那白衣少年的双眼之间满是激动和兴奋,全然没了刚刚的嚣张与冲动,若他没看错,白衣少年的眼神中那种神色叫做……仰慕。略一思考,目光停留在了少年的白衣上,聪明的沈墨崖当即就恍悟了。
“炙少主好巧,身体好些了么?在门口蹲着作甚?不如与我一同进去啊?”沈墨崖笑眯眯的突然出现在炙少主的旁边,拎着炙少主的后领,十分坏心眼的将措手不及的炙少主给拎了进去。
大堂之上白语画平静的坐在那,慢吞吞的拿着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着,早知道两人候在门口,于是等两人进来的时候也并未惊讶,眼皮都没抬一下。
果不其然,沈墨崖清楚的看见炙少主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双手也不知道往哪放,脸上泛着红晕,垂着头,时不时的抬头看白语画几眼。
“青儿?来得正好,还不快给盟主解释一下方才的事情?”炙炎坐在白语画的不远处,看见自家儿子进来,皱眉沉声道。
白语画终于抬起眼皮,疑惑的看了看沈墨崖。
沈墨崖笑着往前一步:“这是炙炎掌门的少主,应当十分仰慕盟主。”沈墨崖停顿了一下,自知白语画会直接无视,于是补了一句:“得知之前是个误会,炙少主已经命人备了糕点,稍后就会送来。”
噌的一下白语画的双眼便亮晶晶的看向了炙青:“糕点?”
炙青脸红的点头:“不错,我就是糕点……”
“……”炙炎丶沈墨崖。
018:吾家盟主近真相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的炙青少年脸红了红:“错了,在下……炙青,久闻白盟主大名,倾慕已久,因此……失礼了。爱璼殩璨”
“哦。”比起惊诧的沈墨崖和炙炎,白语画显得很平静。
沉默了半响后,白语画疑惑的抬头,看着依旧站在她面前的炙青,疑惑的问:“还有事?”
“……”炙青吞了吞喉间的口水,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自家老爹。炙炎皱了皱眉,干咳了几声开口:“青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炙青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行了个礼,这才缓缓平息下去:“白盟主,在下先前看盟主的手下,也就是这位公子的身上……带着一根簪子。”
顺着炙青的眼神看去,沈墨崖的头上,确实戴着一根簪子。察觉到三人的视线,沈墨崖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头上,取下了簪子。
炙炎的脸色微变,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上前几步,温声道:“……能不能,给在下看看?”
炙炎的双眸里,是难挡的炙热眼神,紧紧的盯着沈墨崖手中的簪子,沈墨崖皱了皱眉,但还是递了出去。
炙炎接了过来,仔细观察了打量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的看向沈墨崖:“不知少侠这簪子,从何而来?”
沈墨崖半眯眼,轻笑着开口:“不过是随手买来的小玩意儿罢了。”
沈墨崖随口回答,炙炎抿了抿唇,明显是谎话,就说明对方不想说实话,他追问下去也是徒劳。双眸一沉,他捏紧了手中的簪子,徒然转身,笑着看向白语画,慢慢抬头:“……白盟主,恕在下直言,我火弩派多年前,曾丢失过一件重要物品,而偷走这件物品的人,正是这根簪子的主人。”
炙炎的双眸紧盯着白语画不放,本就凌厉的双眼中更是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毅力。他正对着的白语画面无表情,睁着眼睛,疑惑的眨了眨眼,随即歪了歪脑袋。
“……”沈墨崖听明白了炙炎话中的深意,走到了白语画的身边,轻声道:“你可是白盟主。”
白语画歪过脑袋望着沈墨崖,沈墨崖这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白盟主,火弩派丢失物品,除去掌门之外,你作为盟主,自然也有干系要来处理这件事。”
简单来说,就是炙炎请求白语画出手帮忙,干预这件事情,作为……盟主的身份。
“……我要上去把莫晓结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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