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两人没反应,她又默默的收回来,继续啃。
沈墨崖面色复杂的叹了一口气,掀开车帘扬声道:“停车休息下,买些干粮糕点备着。”
车辕上的萧曜点了点头,一扬马鞭,随意找了家客栈停下,沈墨崖率先下车,直接走向大街,准备随意买些东西在路上备着。
当沈墨崖下马车的时候自然察觉到身后白语画也跟了上来,没有回头,他淡定的朝着贩卖小吃的小街道走去。什么饼子碗糕小吃,沈墨崖一样都买了些,放在手上的时候顺手往后递了递,刚刚递出去后面就稳稳的接了去。
一路上沈墨崖倒是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买了之后递,顺手极了,等他终于逛完了这条小街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瞥了一眼,稳稳站在他身后的,是吃的不亦乐乎的白语画。沈墨崖敛了敛眸中的疑虑,最后又买了些干粮馒头,终于与白语画一同回了马车。
侯在客栈门口的萧曜拿着剑,一脸冷峻的站在那,旁边是颤颤巍巍缩着的姜池烈,白语画的眼睛扫了眼姜池烈的腹部,然后看向萧曜。萧曜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对上了白语画,但却点了点头。
从萧曜的态度上,沈墨崖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姜池烈逃跑未遂,被萧曜收拾了一顿。
姜池烈有些武功弟子,虽然谈不上到萧曜那个地步,但好歹还是不弱的。于是……挑了个两人离开只剩萧曜的机会试图动手,结果嘛……
显然易见。
沈墨崖想……这货绝对没有放弃想要逃跑的心。
马车再次上路,沈墨崖佯装没有看见姜池烈不怀好意递给白语画的糕点,唇角只是扬起。
……姜池烈看出来白语画是个吃货了?想要从她下手了?……呵,可以试试。
015:吾家盟主很霸气
马车还在行驶,天色快黑了,已经吃下他递过糕点的白语画倚在沈墨崖的肩膀上睡着,歪着脑袋闭着眼休息的白语画看起来人畜无害,原本清冷孤傲的容颜也因为熟睡显得柔和。爱璼殩璨
姜池烈扫了眼双手环胸也靠着车壁睡着的沈墨崖,心中再三犹豫,他打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这是在上山的路上,道路陡峭,萧曜一时怕也察觉不出来他动弹了。于是回到车厢内,打量着自己与面前两人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没有理由来得及反应!更何况……他不会下狠手的。
姜池烈心跳跳得很快,这是顶风作案啊,姜池烈佯装舒展着身体,慢慢垂下头去,眯眼,动手,他对准了两人的方向唰的一下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姜池烈飞了出去。
这不是偷袭成功后的破车而逃,而是被一只纤细的小手一巴掌甩到了马车外。
只是一巴掌,真的只是一巴掌!就在姜池烈动手的前一瞬,白语画从容的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姜池烈的脑袋上,直接将他拍的撞破了马车,飞了出去。
撞上了右边的山壁,姜池烈疼得龇牙咧嘴,唇角也渗出了血丝。
‘吁——’萧曜连忙将马车停下来,转头一看,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回过头,是白语画依旧睡得安稳的侧脸,沈墨崖单手扶稳了白语画,半垂着眼眸打量着远处的姜池烈,似笑非笑的开口:“逃跑未遂,被白盟主打了出去咯?”
萧曜看了眼倒在山壁旁根本不起来的姜池烈,又看了看靠在沈墨崖肩膀上的白语画,目光最后落在了……被撞破的马车上,他皱眉:“马车坏了,怎么办?”
沈墨崖伸手将白语画推到了萧曜的身上,他跳下了马车,蹲在了姜池烈的面前,居上临下俯视着他,双眸微寒:“你不傻,你应该看得出来,你能逃跑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却依旧三番两次的想要逃跑,说吧,为什么。”
姜池烈疼的龇牙咧嘴,听着沈墨崖的话,先是身子一颤,后又慢慢抬头,扯出了一抹依旧得意的笑:“杀父之仇,夺国之恨,岂能不报?虽我无意成为一国之君,但那个大魔王,我誓死不会放过!自己的恩怨,岂有假借别人之手的理由?”
沈墨崖皱了皱眉,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吊儿郎当,实际上想的倒挺多挺认真。
“所以……”姜池烈眸光一闪,脚尖在地面猛地一使劲,整个人忽的朝着沈墨崖的方向撞去,沈墨崖的反应极快,但是动作偏慢,直接被姜池烈一下撞到。
沈墨崖眼疾手快的揪住了姜池烈的衣领,姜池烈诧异的看向沈墨崖,沈墨崖咬牙切齿的开口:“……不许动!”
但姜池烈以为对方是威胁,迅速的将身子一转,意图再次限制住沈墨崖:“你交出蛊王,我便松手离开!决不再纠缠!”
话音刚落,姜池烈突然发现两人已然凌空,沈墨崖方才的动作是制止他们再靠近悬崖,岂料姜池烈直接一转,将两人直接带了下去。
“啊啊啊啊——”
姜池烈瞪大了眼睛大吼:“你怎么会不会轻功!?”
姜池烈终于反应过来,沈墨崖刚刚拉住他的动作,完全可以用轻功将他带离悬崖旁,当姜池烈的手触碰到沈墨崖手腕的时候,这才察觉……对方压根没有内力,更别提轻功了!
“……”眼睁睁看着两人从悬崖上掉落,萧曜连忙抬步上前一看,悬崖极深,两人的身影越见越远,他歪头迅速的看向身后的白语画。
一双清冷的双眸愈发的阴沉,萧曜吞了吞喉间的口水,单膝跪地,抱拳。静候对方指示。
“你去崖底查找等候。”白语画冷声开口,上前一步,取过了萧曜腰间的佩剑,从容的拔开,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萧曜倒抽了一口气,明知道那人有十足的自信能全身而退,但在看见对方跳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揪心了一下。萧曜定了定心神,这才回头解下连着马车的马匹,一跃而上跳上了马背,回头一看。
脸色微变,他皱眉取出了怀中的地图,出现在眼帘的地图之上,他手指落下的地方是他们所在之处。而旁边画着一道火红的标记,萧曜皱眉,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动身赶往崖下。
白语画跃下山崖之后才发现这悬崖比一般的山崖要陡峭许多,白语画的身子依旧在空中不停的往下落着,白语画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眸光一扫,她眼尖的发现了一处山洞。手中的剑这时迅速的插入了旁边的山壁,身子凭吊在空中,握紧了剑柄,顺势一荡,拔剑的一刹那,白语画稳稳的落在了山洞前。
当她下来的时候,姜池烈侯在门口,一看到白语画犹如看到救星一样扑了上去:“啊……白……白……姑娘!”姜池烈喊了半天,实在没想起对方的名字,只能这么喊了。
白语画平静的略过姜池烈,顺着洞口看去,身旁姜池烈焦急的开口:“我好不容易和那小子平安落在了这,我虽然没事,但是他被刮伤了!我不是刚准备被他包扎伤口,就看到了……看到了一个老妖怪!不对,是老妖精!”
白语画抬步往里走去,映入眼帘的是自然的山洞,但是山洞两旁摆放的夜明珠却明显的价值不菲,将整个山洞照亮了起来。这个山洞不大,没走几步便看到了里面,山洞里面的摆设等同一个小小的房间,石头划成的桌椅与床,通亮的将整个山洞一览无余。
于是,石床之上,躺着的是面色苍白的沈墨崖,而他紧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他正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而那个女人,一身绿衣长袍,眉宇之间流露着几分妖冶,唇角微微勾起,眼角的皱纹不难看出这女人年龄依然不小,但依旧风韵犹存。
在这悬崖之上,有着如此容貌与气质的女人,也不难让姜池烈以为是个妖精。
女人的侧脸对着两人,眼也不抬的依旧用手指勾勒着沈墨崖的脸庞,她轻轻开口:“……不是说了你不合我的胃口么?滚到洞外去!”
然而姜池烈呆在了白语画的身后,暗自打量着两人,在心里琢磨着白语画能够胜过这妖精的可能,还没容他仔细想清楚,白语画就直接踱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女人缓缓转头,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绝美的面容,让她的眼中闪过惊艳,下一刻……便看见了对方那双纯黑如夜色般的瞳孔,冷冷的看着自己,白语画认真的开口:“再不把你的手拿开,我就杀了你。”
女人一怔,吞了吞喉间的唾沫,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
对方慢慢的伸出手,放在了沈墨崖的肩膀之上,抬眸瞥了她一眼:“退下!”
就在姜池烈的视线之中,那个女人……还真的就退了下去!
女人只是退了一点,并未离开,站在旁边看着白语画直接在沈墨崖被点了穴的穴道上点了两下,刚刚还虚弱的躺在那的沈墨崖缓缓的起身。
“呵,你解了他的穴道又如何?他中了子午焰骨针,不出三个月,所有的经脉都会破损,到时候便是废人一个。我不喜欢有主的男人,你若是把他让给我,或许我还会大发慈悲,看在他即将成为我男人的份上,救救他。”女人半倚在石壁之上,唇角勾着笑,看着眼前的两人,眉宇之间是不屑和嘲讽。
白语画回头瞥了她一眼,伸出白皙的手在沈墨崖的肩膀上轻轻一弹,顺着她指尖出现的,是金黄色的虫子。
身后的女人脸色微变,但又冷笑了一声:“呵,能拿到蛊王,你们的本事倒是不小。但是有蛊王又如何?不能吸收,不也是徒劳?”
白语画在女人的视线之中,直接举起了沈墨崖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咬,沈墨崖皱眉,眼睁睁看着白语画咬破了他的食指,她指尖的蛊虫顺着他的食指爬了进去。沈墨崖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开口,白语画骤然俯身,清冷的绝美脸孔在他面前瞬间放大,唇与唇的距离骤然接近,呼吸可闻。
白语画顿了顿,抿了抿唇,紧接着贴上了沈墨崖的双唇,沈墨崖能清楚的感觉到从唇齿之间传来的腥甜味道。
听着身后女子的惊呼声,沈墨崖这才明白白语画这是作甚。
“你这女娃的血……莫非能化解蛊王的毒?”
沈墨崖这才能清楚的感觉到从指尖传来的剧痛感,缓缓侵入他体内的蛊虫的毒性,似乎因为白语画舌尖的血液被慢慢化解。
身后的女子脸色震惊,似乎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能完全化解她的嘲讽和威胁,完全的胸有成竹和从容不迫。
白语画平静的退开,反手把了把沈墨崖的脉搏,点了点头。虽然快了点,但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时间不是问题。
白语画垂眸一看,发现沈墨崖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妖孽的面孔上薄唇还沾着她的血,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漂亮的惊人,白皙的脸颊通红。
她疑惑的眨了眨眸:“……脸怎么那么红,没化解成功?”
016:吾家盟主知真相
她疑惑的眨了眨眸:“……脸怎么那么红,没化解成功?”
“你当化解蛊王是下锅炒菜啊?说炒好了就炒好了?就算是炒菜,那也是要时间的!”身后的那名女子不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回头一看,这次脸上的嘲讽已经消失,看着白语画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爱璼殩璨
白语画的注意力被挪开,沈墨崖迅速的闭眼,平息着刚刚的不适和惊诧,蛊王入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现在他还被子午焰骨针封了内力。
唰——
一颗药丸轻轻的抛向了他的方向,沈墨崖迅速睁眼,稳稳的接了下来,出现在手心的……是一瓶小金瓶子,上面刻画的纹路看起来十分精致。沈墨崖眸光一闪,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
“你是七满盟的白语画?”女子突然开口,打量着白语画的眼神中添了几分深意,她皱了皱眉头:“白家……你今年多大?你应该……十八九了吧?”
白语画抬了抬眸,静静的看着女子:“十六。”
清冷的声音让女人颤了颤,摇了摇头:“不对,年龄不对。白家……欧阳雪是你何人?”
“师父。”对于女子高深莫测明显知道什么真相秘密的模样,白语画显得冷淡极了,像是这女人说的什么秘密都与她无关,哪怕道出了她师父的名字,她的反应都不是很大。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恢复了脸上的不屑:“罢了,你们这群小家伙怎么掉到这里来的?倒是好运气,恰好能掉到这,要是掉到其他地方,怕是就尸骨无存咯。”
“他是被他撅下来的,我是自己跳下来的。”白语画指了指姜池烈,又指了指沈墨崖,特别老实的回答。也正因为白语画的老实态度,女人的面色也不是很难看了。
女人狐疑的瞄了瞄猫在一旁的姜池烈,又看了看沈墨崖,皱眉。……这关系,略复杂啊。女人的目光停留在了沈墨崖的身上,眼睛中还是掩盖不住的夺取:“这里的山崖可是陡峭极了,往上爬呢,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们要是想出去,倒是可以尝试往下跳,运气好呢,没准能留个全尸。”
女人看着白语画,唇角扯出了一丝笑:“要是你把这小子留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两个出去。”
“那依你那么说,咱们压根逃不出去,你又凭什么说放我们走?”猫在一旁的姜池烈终于开口,确定了这女人不是妖精后,他的底气倒是足了几分。
女人冷笑一声,像是笑姜池烈的无知。
沈墨崖把玩着手中的小金瓶子,这才开口:“这石洞里并没有换洗的衣服和水,但是她的身上却干净得很,衣服也是换过的,说明她有出去的路子。”
“所以……有密道?”姜池烈疑惑的看向沈墨崖。
“啧,密道那东西,老娘才不稀得弄。”女子又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那……莫非是,悬崖?”姜池烈脑子转得极快,有些不太敢相信,白语画能跳下来他都觉得震惊了,这个女人还能居住在这山洞之上,那岂不是更需要在这悬崖之上行走?
“传说中的贼王之王,又岂会被这小小的悬崖难住?”沈墨崖捏着小金瓶子的手一顿,缓缓抬眸,恰好对上女人诧异的眼神。
“你……你怎么会知道?”女人明显惊讶不已,眼前这小子最多二十出头,她出名的时候,这小子怕是还没断奶呢!
“这小金瓶子上面的纹路,应当是皇宫的出品吧?”沈墨崖缓缓一笑,从容的开口:“十六年前自由出入江湖的贼王之王莫晓结,纵然已经隐居山林数十年,但江湖,可是依旧有前辈的传说呢。”
……
好像这个女人的身份很不得了的样子,十六年前……姜池烈默默地算着,那这女人最少也有三十五多了吧?真是……看不出来啊。
听闻到这个不得了的消息,姜池烈的反应属于正常的,当然,也有不正常的。
白语画默默的盯住了沈墨崖手中的瓶子,冷幽幽的开口:“……十六年,应该过期了吧?”
“……”脸同时黑了的沈墨崖和莫晓结。
“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便也不隐瞒了,不错,我就是莫晓结!认出来了又如何?老娘看你手指修长反应灵活,恰好能做我的传人,能被老娘看上,是你的荣幸!”莫晓结一挑眉,一叉腰,妖冶之气更显嚣张。
……妖孽女人要收这个小妖孽为徒?然后教导他怎么祸害武林?
“虽然我也很敬佩莫前辈,可惜……我已经有师父了。”沈墨崖抱歉一笑,任凭白语画默默的从他手里拉走小金瓶子,他看着莫晓结从容开口。
“有师父又如何?推了就是,你可别告诉我你跟这小丫头一样,师父是欧阳雪那没用的家伙,那更要推了去了。”莫晓结完全不在意。
被说了自己师父很没用的白语画完全不动容,也没有任何护短的意思。……难道她师父真的很没用?没用的师父怎么可能教的出这么变态的徒弟?这不科学!
“不是。”沈墨崖笑。
“那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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