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说说……你拿我的薪水,却希望我的公司被别人收入囊中,还说这是好事……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就算我明天被人吞入果腹,我今天同样的可以治你!”说完,他将对方重重的推倒在地上,指着他,恶狠狠地说,“我要你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今天的教训,一定会深刻到你,终身难忘!”
“不要不要,再给我一个机会,老板,不不,唐先生,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在场的其他的人,个个大汗直冒,想到老板心狠手辣的作风,尽管觉得那人很无辜很可怜,但是也没有人敢出言搭救求情,就怕祸到自己头上,殃及自家。
“怎么样,有消息了没?”静心疗养院的院长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打开,霍然做响,下一刻,卫靖奇如同一道旋风一样,已经站到了众人面前,焦急的询问。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父亲卫江山,回他的,都是一个无奈的摇头。
“不可能啊,连伯伯不是意识不清醒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就不可能自己走出这里,既然不是自己走失的,那么就是被人掠走或者绑架,如果是这样,那对方有什么目的呢?毕竟现在连伯已经是无依无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他脑子一片混乱,不断的分析着各种可能。
“会不会,是有不良分子知道了院长跟娃娃的关系,鉴于现在娃娃突然窜红的趋势,侵害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刘院长大胆的揣测着。
“某些人……”卫靖奇脑门一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又飞快的离去。
“靖奇……”尽管卫父在他身后拼命叫唤,也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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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睡了一世纪那么长,当眼睛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光芒照射的时候,JOE不得不努力的抖动自己的眼皮,试着睁开眼睛,躲避这道光。
“JOE,你醒了吗……”一声似远又近的声音,那么熟悉,似乎是女人的声音,有些温柔;有些小心翼翼。
“JOE……”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应该属于中年妇人的吧,为什么有些颤抖呢……
“孟先生,感觉怎么样?”当他的眼神逐渐有焦距的时候,医生站在他的头顶,温和地笑问。
“我……”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就犹如久枯的干井,让他一时还不适应。“这里是什么地方?”
……
他慢慢的转过头,四周查看,当看到熟悉身影的时候,他嘴角努力的牵动,“妈,娃娃……”
“JOE,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叶遗心还没开口就先哭了起来。
“儿子,太好了……”惠姨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把环住JOE的肩膀,紧紧的抱在怀里。
虽然受了那么多的罪,但是只要他还活着,她就要感谢上天了。
“到底怎么了。”看着眼前这两个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此刻他们个个都像水做的一样,让JOE感觉有点莫名。
“我记得那天,我接了裴逸尧的电话以后……”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身体有巨大变化的JOE,此刻他安慰地将母亲拉离身体对着自己,然后来回的巡视他们一番后,开始尝试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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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来人……我不舒服,我很难受……快来救我,救命……”阴暗的牢房内,已经狼狈的面目不堪的唐思雅,一边难受地在地上使劲打滚磨蹭,一边不住的尖声高呼。
“救命,救我……好难受,啊……救命……”从她狰狞的表情和凄惨的叫声,可以感觉她正在承受着某种不能言语的痛苦。
可是无论她怎么求救,直到叫到嗓子哑了,嘴唇破裂,整个房间,也没出现半个人影来救她。
让本就惶恐的她更加的恐惧绝望,忍不住的缩在一角,害怕的大哭起来,她不要,不要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她不要呆在这鬼地方,她不要……
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响亮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让本就寂静阴暗的空间内,更加的恐怖。
唐思雅紧张的越缩越靠近墙,直到整个身子都已经扭曲到了极至,紧紧的贴着墙壁,她才很不甘心的死瞪着门的方向,暂时忘却了身体上的痛苦……
“谁?是谁……”
脚步声的主人,终于停了下来,在她的房门前站定,居高临下,远远地观察着此刻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的女人。
“感觉怎么样?”良久,对方终于凉凉地开口。
“你……是你!”从惊恐中抬起头看,看向远处的人,唐思雅一脸震惊跟不可思议。
第210幕:医生的建议
“出去出去滚出去……”整个走廊间都可以听到一阵阵的狂狮怒吼,片刻过后,又是一位满脸苍白恐慌的护士,委屈的逃之夭夭。
抱着保温瓶的叶遗心,怔怔地站在走廊上看着这些天来一幕幕相同的事情发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JOE醒来知道自己失去双腿后,他的脾气就一百度的转变,陡然变得暴躁易怒,不但将伸手可触的一切东西砸个干净,更是吓跑了一个又一个的护士。
她知道,他心里的百般难受跟痛苦无处发泄。她也知道,他的所有痛苦跟难受,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为了她为了她的孩子,JOE跟惠姨也不会受现在这样的哭。她真的是扫把星,在谁身边,谁倒霉。
想到这些,她真的恨不得自己可以代替他们去受哭,或者以死谢罪。可惜就连这个,都不能。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所有时间跟精力,来弥补自己犯下的罪。
她转过头,强迫自己逼回眼泪后,努力调整出一个最自然的笑容,然后抬头阔步向前走去。
“我说滚出去,你TMD是听不懂人话吗?”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空间,却又突然多出了细微的脚步声,尽管轻巧,但是背对而视的JOE还是听的很分明,所以以非常糟糕的语气,转过头就破口大骂。
“我,知道。”叶遗心闻言一抖,尽管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理该习惯,可是她就是不能适应这样的JOE。
尽管脸色苍白,她还是鼓气勇气走上前,“就算你不想见任何人,你也要吃东西啊。要骂人也要吃饱了以后才有力气的啊。”一边自顾自的接话,一边走过去将保温瓶放在柜上,径自打开,盛碗。
“这是惠姨天还没亮就去菜场买的新鲜排骨,然后我花了三个小时,亲自煲的汤。我知道我的手艺不好啦,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跟惠姨这么辛苦的份上,赏个脸啊。医生说了,以形补形,像你这样的情况,就是要多喝……”她端着盛好的碗刚刚转身。
啪。下一刻,JOE一个重挥手就将整碗挥翻在地,汤汁全洒在地上,碗更是摔的脆响。
“我腿都没了还补什么形!”JOE恼羞成怒的恶狠狠地瞪着她,目光足以杀死一个人。
“对,对不起。”意识到自己该死的说错了什么,除了道歉,叶遗心再想不到其他。
总是这样,她真的很没用,连一点简单的事情都会搞砸,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她真的想一头撞死。可是她却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在JOE的面前哭。
紧咬嘴角,忍住想哭的冲动,她赶紧蹲/下身,快速的收拾起一地脏乱。
“出去!”不想再看她那委屈隐忍的神情,那会让自己的心闪现无数的愧疚。可是如今他已经什么都无暇顾及了。所以强逼自己硬下心肠,冷下语气,手指着门的方向,残忍的下逐客令。
“JOE,我……”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所以你赶紧消失在我的面前!”不想再听她说再多的对不起,不想再看到她负罪的神情,JOE不得不在她继续说话前,以最伤人的方式将她赶走。
砰。才刚刚拾在手中的碎碗片,因为他的话,又全部掉满地上,发出脆响。
叶遗心脸色白到就如同一张纸片,嘴唇也在不住的颤抖,她脑海里嗡的一声炸开后,便是一片空白。
终于,她腾的起身,飞快的奔出病房,跑过走廊躲在楼梯的角楼才停歇。
无力的靠着墙壁,任身体不听使唤的滑下,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放纵自己大声的哭了出来,悲天恸地。
对不起对不起,JOE真的对不起……我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
“哥哥,你已经睡了好久好久,珊珊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睡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我啊,哥哥……”特别病房内,裴逸珊趴在病床旁,双手紧紧的握着双眼紧闭的人的手,焦急呼唤。
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她跟爹地妈咪天天轮流的守在哥哥的身边,在他耳边一刻不停的说话,唤醒他的意识,可是他依然没有丝毫起色。
“哥,你醒来好不好?珊珊不能没有你的哥,你不要再睡了,醒来吧……”她继续不停歇的呼唤着亲人,可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半点动静。这一切,全看在了百叶窗外的人眼里。
“医生,为什么我儿子还不醒来。”裴启仕看着病房内的儿女,听着女儿难过的话,他的心也跟着悲伤万分。
“这……”一旁的主治医生也犯难了,思考着措辞,“一般情况下,针对昏睡不醒的客人,我们都是建议亲人或者是病人最疼最爱的人守护在身边,在病人的耳边源源不断的说话,讲故事,拉回病人的意识……”
“我是他父亲,而他妹妹也是他最疼爱的人!”裴父已经听够了这些官方语言,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到底他的儿子,怎样才能醒过来。“你就告诉我,他为什么醒不来!”语气强硬。
“如果如您所说,亲人都试过了的话……”主治医生脸色一振,“恕我直言,那么裴先生在未病之前可有心爱之人?家人也许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可是跟爱人相比,住在心里最深最远位置的,却是心爱的人。所以我建议,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找病人之前最在乎最心爱的人尝试唤醒他的意识……”
第211幕:口水战
“将你的愤怒尽情地发泄在无辜的人跟最亲的人身上,你的心里好过了吗?舒服了吗?”因为放心不下,所以悄然尾随叶遗心其后到医院的惠姨,站在病房外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包括心儿痛哭离去。
不能再这样了,虽然儿子失去双腿,她跟他一样心灵倍受煎熬,疼痛万分,可是日子还是要过不是吗?况且所有的路都是他一个人自己选的,那么就要承担所有的结果。
当整个病房静下来又只剩下JOE一个人以后,惠姨才走到门边,满眼责备地看着儿子。
“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废人,但是我并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同情,包括她,甚至是你。”JOE双眼饱含痛苦之色的看着母亲,全身犹如暴怒的野兽,凶猛地难以靠近,说出的话,也是句句伤人。
“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惠姨摇头不信,“你不是我的儿子。”
“对,你的儿子他死了,当他失去双腿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废物,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你们又何必假惺惺的同情他可怜他!”不待惠姨说完,JOE愤怒地伸出手,扫落就近的一切东西,咆哮大喊,满身都是伤人伤己的刺。
随即,整个病房一阵乒乒乓乓,顿时陷入狼籍。
“我的儿子,他是温和儒雅的,也许他长的不是特别英俊,但是他那温暖的笑容,却能抚慰很多人的心灵;他性格好,从来不会随意的对人乱发脾气,不管亲人还是旁人;他很坚强,尽管不被重视,才华不被认可,可他依然不气馁,天天鼓励自己,也鼓励着另外一个同样命运多舛的女孩,直到他们都取得了成功;我的儿子,他很孝顺,从来都不会对我大吼大叫,尽管他爸爸死的早,可是他却懂事的帮我分担了很多事情……”惠姨不理会他的愤怒,径自站在门边,遥望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心酸地回忆,每多说一句,她的心里就更痛一分,直到整个脸上,眼泪纵横。
仰躺在病床上的JOE,听这母亲一字一句的低喃,似回忆更是对他现在的控诉,他的心就如刀绞般疼痛,更加愧疚,双手放在两侧,不自觉的揪着被角,越来越紧。
他不该的,不该对母亲发火的。
妈辛辛苦苦地将他养大,吃了多少苦头,他比谁地清楚,可他现在,是怎么回报她的呢?因为自身的痛苦,就完全忽略了母亲的感受。
她一定很痛心吧。
自己真的太混帐了。
“你说的对,你不是我儿子。”惠姨转过头,看向对面与往常已大相径庭的亲人,“如果是我儿子,他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女儿伤心难过流泪,还要说出那般残忍的话;如果是我儿子,他也不可能会对我大吼大叫,一点也不明白我的苦心;如果是我儿子,就算他伤了残了,缺胳臂还是缺腿,他都不会意志消沉,应该会奋力振作,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既然不是我儿子,我想,我已经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说完,惠姨便转身。
病房的门一点一点的关上,就要全部合上的时候。
“妈……”JOE满心愧疚的呼唤自身后传来,“对不起。”
背对他而站,颤抖的手握着门把的惠姨,听到那声属于儿子的呼唤,泪流满面的笑了。
她知道,她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每次一惹出一堆不可收拾的烂摊子,你就只会躲在无人的角落没用的哭泣吗?”一道充满指责口吻的声音,从背后冷冷地响起。
正坐在楼梯口,双手抱膝,埋头哭泣的叶遗心一怔,陡然听下哭声,带着红肿的双眼,一边抽噎,一边转头。
裴逸尧的父亲,他又想干什么?
“如果裴老先生是想落井下石,趁机奚落我一番,很抱歉我目前没有那个闲心,所以恕不奉陪。”尽管因为哭的太久,所以声音太过沙哑听起来很没底气,可是出口的话,仍然充满防备,句句带刺。
她不是照他的话做了吗?在他儿子跟自己儿子间选一个,她选择了小恩不是吗?也答应了会永远消失在逸尧的面前,那他还想怎样?难道一定要逼她去死,他才会甘心吗?
“哼,你除了嘴巴不饶人外,你还有什么过人之处!”裴父看她这样虚张声势的样子,忍不住的从鼻腔里哼出声。
如果不是因为逸尧一直醒不过来,而医生说她有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你以为他真的很想出现在这里,真的想再看到她吗!
第212幕:共度难关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眼前铁青着脸,双眼含着愤怒火花的男人,景象重叠,如果不是那一头不可忽视的白发,叶遗心就要以为眼前的人是裴逸尧。
“马上跟我走!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但是你一定要把我儿子弄醒!”努力压下心中急窜而上的万丈火焰,裴启仕咬紧牙关,冷声吩咐,尽管是要求人,但是对着这个女人,他就是说不出和软的话。
他料定,只要自己一开口,这个女人就会心存感激的立刻连滚带爬的飞到儿子身边。可惜,他错了。
“哟,什么什么?”叶遗心不为所动,甚至故意刁难,“我没听错吧。裴先生,您这是在拜托我吗?可你裴家满身富贵,连天都能改变,还不能医治你的儿子?呵,寻我开心了吧!再说,就算是拜托人,口气是应该有多糟糕啊!”
“你!”差点没把裴启给气的呕出鲜血麦子能瞪大双眼,恼恨地盯着眼前这个该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哼。有钱就了不起吗?反正现在我的世界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也不差这一回,谁怕谁!叶遗心心里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瞪回去。
“医生说,”终究是裴父先妥协,“如果再不醒来,恐怕是永远也醒不了了。”话语间,已经不是一个堂堂首富在对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说话,而只是一个父亲,因为担心儿子,声音变次苍老无力。
叶遗心一听,心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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