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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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只猪-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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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她眯着眼睛挥了挥小拳头,为了那份自由,拼了!

想好了这些,春儿冲外面喊了一嗓子:“瓜片,你给我进来!”

瓜片应声而入,低着头,小手死死地揪住衣襟,一张小脸透着令人怀疑的红色,“飘”到春儿的跟前。

“说,明天巴巴地要出门,想要赶着去见谁?”

瓜片嗡嗡两声,春儿什么也没听见。

春儿也不急,对着镜子理理头发,就坐在那儿盯着瓜片看,然后掩口一笑:“既然不说,我只好把你交给周妈妈。”瓜片吓得小脸立时煞白,脑海里浮现出周妈妈的一身横肉和狰狞面容,她审人的法子千千万,落在她手里,少不得要吃一顿苦头。瓜片越想越怕,扑通一声跪下:“小姐饶了我吧,明天我不去了,千万别把我交给周妈妈。”

吓成这样,看来还是周妈妈威力大。春儿笑笑说:“路上听毛尖儿说,龙井带着她们几个纳凉,派你去找糖葫芦?”

“是,小姐。”

春儿又笑:“不会是遇上什么人了吧?”

瓜片缩成一团:“小姐明察秋毫,瓜片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姐若能放我一马,瓜片感恩戴德,一辈子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春儿怒道:“饶了你也行,你先告诉我遇见的是谁,是不是朱家的下人?”

瓜片慌了,连话也说不顺溜:“瓜片明察秋毫,小姐五体投地……”

“说实话!”

忌惮小姐的“淫威”,于是瓜片就交代了:朱子朗的两个小厮里,有一个是瓜片家以前的邻居,这次随小姐游湖,两个人认出对方,又在给小姐找寻糖葫芦的过程中碰到,于是约了明天在湖边见面。

春儿笑笑,怪不得路上央求出嫁的时候带着她,原来是为了青梅竹马的小情人。虽然不愿嫁朱子朗,但是还是愿意成全别人的。朱子朗那厮还算好说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事再成就瓜片的姻缘吧。

瓜片的相好一定是站着扇扇子的那个,因为另一个是朱子朗的断袖男友,对,一定是这样。

一夜未眠,思来想去,春儿还是决定去找朱子朗。清早打开窗子,看着外面忙碌的丫环们,心里有了主意,于是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瓜片,你进来。”

瓜片哆哆嗦嗦地推门进来:“小……小姐……”这丫头被吓得不轻,估计昨晚上没睡好,眼睛都是肿的。

平时派丫环出去买东西,大都是在上午,瓜片央求今天去买蜜饯,一定是跟人家约了这个时间。春儿故意绷着脸:“瓜片,今天小姐我想吃鹭丝饼,你说派谁出去买好呢?”

瓜片低着头:“小姐,瓜片再也不敢了。”

春儿拿着扇子摇了几摇,突然想起何不归摇扇子的轻浮样,随手把扇子丢到桌子上。“听好了,”她说:“我要鹭丝饼,蟹壳黄,还要福记的蜜饯和香四溢家的珍珠粉,记得了吗?”

瓜片惊喜地抬起头:“谢小姐!”说完就往外跑,“回来!”瓜片的脚步顿住,死死地抓着衣角:“小姐,您又改主意了?”

春儿伸出手指勾了勾,瓜片听话地凑过来,春儿小声说:“我要你的小情人带话给朱子朗,约他明天中午去望云山,记住没?”

瓜片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笑,连连点头:“小姐放心,话一定带到。到时候小姐……”

春儿帕子甩在她脑门上:“收回你的龌龊念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瓜片连忙敛了笑意:“是,小姐。”

春儿把小脸一沉,语气故作冰冷:“记着,要是叫别人知道了,以后再也别想出去给我买东西!”

“是是是,”瓜片赶紧保证:“小姐,我绝不告诉任何人。”

“嗯,早去早回。”

又一声脆生生的“是。”之后,那丫头已经没了影子,真是的,平时懒洋洋的,去会情郎倒是比谁都麻利。

007:戏弄不归

朱子朗微眯着眼睛,着一袭清凉的白衣,斜倚在一软榻上。这位朱家的四少爷,但凡在人前,总是这慵懒的摸样。朱家上上下下都晓得,子朗少爷只要能坐着,就绝对不会站着,只要能躺着,就一定会抛弃凳子选择床塌。

虽然和碧玉箫他们并称“珠联璧合”四公子,但珠联璧合的大多数聚会都是在朱家,因为子朗少爷出门会喊累。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平素里一向懒得出门的大少爷,却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消失一阵子,谁也不知道他出门做什么。朱老爷问他,他也不答,时间长了,连朱老爷也没耐心问了。

此时,朱子朗正躺在凉意拂人的风亭水榭,榻上一块沁凉玉枕,榻前一方素雅轻屏,伸手可及处立着镂花小几,上面素胚瓷碗里盛着藏有碎冰的莲子汤,通体透亮的青玉盘里,切成薄片的冰镇西瓜散着甜香。小僮窖香在一旁伺候着,眼睛时不时偷瞄着西瓜,偷偷咽着口水。

只听朱子朗曼声吟道:“就日移轻榻,遮风展小屏。应了这诗中所写,朱子朗也不过是个俗人。”

“呵呵,子朗岂是俗人?”身后一人轻笑:“倒是你这吞口水的小僮,有些煞风景。”

朱子朗连头都懒得回,懒洋洋说道:“何不归,你倒是不怕天热。”

“怕,怕得很!”何不归说着便坐下,端起莲子汤就喝了一大口,赞道:“果然好喝,子朗,这一碗就归我了。”

朱子朗斜睨着他,唇角轻然一勾:“你应该先问问我,如此好喝的东西,我为什么留着。”

何不归嘿嘿两声:“一碗莲子汤都能做得这么赏心悦目,你不会是只想摆着看看吧?你留着不喝,正好我来享用。”

朱子朗淡然一笑:“夜光杯刚刚跑过来喝了一口,我是给它留着的。”

何不归噗地一声,满口的莲子汤喷了出来:“子……子朗,喂过狗怎么不早说!”

朱子朗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窖香忙递给他一块西瓜,他稍稍欠起身,斯文地咬了一口。何不归瞪着眼睛,自己从几上抢了一块:“我吃西瓜总成了吧。”

几口下去,何不归一块西瓜已经落肚,朱子朗笑着问道:“你拿的是最外面一块?”

何不归点头:“是啊。”

“我忘记告诉你,窖香刚才在那块西瓜上拍死只苍蝇,你是没发现,还是爱吃苍蝇?何不归果然不俗,连吃东西都这般独特。”

何不归惊呼一声,捂着肚子跑到一棵树下,把食指塞进喉咙一顿翻搅,然后就听见他一阵疯狂呕吐,其剧烈程度,估计是连午饭都吐了出来。好一会儿,他才喘着粗气回来:“子朗……你成心的是不是?”

他伸手抢过朱子朗手中那块西瓜:“大不了吃你这块。”仔细端详着那块西瓜,他喃喃地说:“这一块应该没什么古怪。”还没等他咬,朱子朗就说:“承蒙不归兄不弃,子朗感激不尽。可是……我今天还没有揩齿,刚才牙齿又出了血……”

“啪”,西瓜被丢出去好远,看着在一旁窃笑的窖香,何不归恨恨地咬着牙:“子朗,你是存心戏弄我,本少爷才不信你说的。”说罢捧起几上的盘子,每块西瓜咬了一口,然后得意地看着朱子朗,在盘子里吐出几颗西瓜籽。

朱子朗摇摇头:“又丢又吐,还把汁水溅了一地,真是可惜了我的地方。”

见朱子朗没再说出什么骇人的话,何不归这才放心地大吃起来,边吃边说痛快。只见远处回廊走过来个人影,窖香道:“公子,陈酿回来了。”

陈酿疾步而来,走到榻前作了一揖:“公子。”

朱子朗眉头微蹙,问道:“回家见到你娘了?”

“回公子,见了。”

朱子朗抬眼打量着陈酿,看得陈酿局促不安。只听朱子朗又问:“你娘住在乡下,莫非搬到脂粉店去了?”

何不归一听,赶紧举着块西瓜凑到陈酿身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嗯,是有一股子脂粉味儿,好像还是香四溢家上好的脂粉,你娘用的东西不错嘛。”

陈酿擦擦汗:“二位公子明鉴,我确是回了家。赶回来时,刚好碰见碧府的丫环,她要给碧家春儿姑娘买珍珠粉,手上东西太多,我这才帮了个小忙……”

朱子朗轻笑:“说是回家看娘,原来后面还要加上一个字。”

何不归马上凑趣:“加上个什么?”

“子。”

何不归大笑:“对对,原来是回家看娘子。”

陈酿脸一红,垂首说道:“公子,碧家的丫环瓜片托我给您捎个口信,要您……要您明天中午在望云山等侯春儿姑娘。”

“啪”地一声,何不归的扇子又亮了出来,他跑到软榻后面,狂摇着扇子给朱子朗扇着风:“子朗……”

朱子朗微微一笑,懒懒说道:“态度谄媚,行动可疑,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何不归笑嘻嘻地凑近他:“子朗,昨天春儿跟你商量退婚的事?”

“嗯。”

“难不成她不想嫁你?”

“嗯。”

何不归的扇子又猛扇了几下,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子朗,那明天我去望云山如何?”

朱子朗轻笑:“随你。”

008:白狐围脖

“望处雨收云断”,因了这词,才有了望云山的名字。只是盛夏时节,没有萧疏的晚景,也没有遣情伤怀,有的只是难耐的酷热。

春儿坐了小轿上山,很快到了和朱子朗约好的云断亭。一下轿子,春儿便让随行的人在一旁候着,自己一个人走进云断亭。朱子朗依旧是那一副倚在榻上的慵懒样子,似乎他人在哪里,软榻就在哪里。春儿绝对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最爱的其实是这张轻榻。

一见春儿进来,朱子朗睁开眯着的眼睛,问道:“春儿今儿个找我何事?”

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茶香,春儿皱皱眉头,不满地看看几上的茶盏,坐下说道:“在说正事之前,我有个要求。”

朱子朗笑道:“春儿但说无妨。”

“以后子朗哥哥能不能不喝碧螺春?”

朱子朗微微欠起身,脸上尽是为难的神色:“哦?那让我喝什么?”

春儿扳起手指数道:“龙井、瓜片、祁红、毛尖,你爱喝什么喝什么,就是不要喝碧螺春。”

朱子朗轻声一笑,不置可否:“那正事呢?”

春儿小脸儿微微一红:“正事啊,就是想问问你,朱家的斗酒会都要干些什么,我……我也好早做准备。”

“原来是让我帮着你舞弊。”朱子朗慢慢坐起,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碧螺春,春儿急道:“谁说是要舞弊了,反正你不想娶,我不愿嫁,我出了风头,你娘退婚,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朱子朗点点头:“这样啊?也好。只不过每年的考题都不一样,都是我大哥大嫂操办这事,等我回去问清楚了,再来告诉春儿。”

春儿有些失望,这朱子朗一天也不知道都关心些什么,连自家的品酒会都不做理会,还要回去打听,那不是至少还要出来见一次面?碧家小姐和朱家公子订婚之后频频约见,被多事的人嚼了舌根总不大好。

朱子朗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站起身:“春儿,我想……”

春儿抬眼看他,这厮的脸竟然微微有些发红,春儿奇道:“你想干什么?”

朱子朗的脸似乎是更红:“呃……刚才茶喝得太多……我想方便一下……”

春儿俏脸一红,挥了挥帕子:“想去就去,这又何必问我。”

朱子朗笑笑,对那两个小僮说道:“你们好好伺候着春儿姑娘。”说罢转身离开,春儿也喊来龙井瓜片在一旁候着。朱家的小僮识趣地给春儿端上了茶,她一边品着碧螺春,一边偷眼打量着朱子朗的两个小僮,左边一个眉清目秀,正和瓜片眉目传情,听瓜片说过,这个叫做陈酿。看着瓜片那欲语还羞的模样,春儿不由得暗恨:瓜片这小蹄子跟着小姐出门也不收敛些,尽出来给我丢人!她拿着茶盏使劲儿清了清嗓子,瓜片吓得忙把目光收回来,一脸严肃目不斜视。

再看另外一个,面容俊朗,温润有礼,这就是朱子朗心中所爱?春儿问道:“你叫二锅头?”

“回春儿姑娘,小的不叫二锅头。”

春儿有些失望,“那你叫白干?”

“姑娘,小的叫做窖香,叫白干的是侍奉三公子的。”

春儿心中暗笑,原来朱家还真有叫白干的!看这窖香也是个聪明孩子,怎么就和朱子朗看对了眼?唉,真是误入歧途啊!不过,只要朱家能退婚,朱子朗喜欢哪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左等右等,也不见朱子朗回来,春儿有些着急,这厮不会是小解睡着了?看他的懒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春儿站了起来,对那两个小僮说:“你家公子还不回来,你们也不急?还不快去找找。”

窖香作了一揖:“春儿姑娘,我家公子也许瞧着哪处景致好,就在那儿伫足也说不定,公子爷是不许我们随便打扰的。”

春儿气道:“这是什么人,把人丢在这亭里,自己却不见了。亏我爹还说是千挑万选的女婿!哼!他不让人打扰,我偏去打扰!”

她气呼呼站起来,带着龙井和瓜片走出云断亭,远远望见朱子朗在山坡处站着,一见春儿出来,连忙招手:“春儿快来。”

他指指脚下的一个土洞,兴奋说道:“刚刚有一只小白狐钻进去了。”

“真的?”

“嗯。”朱子朗笑道:“这白狐极为少见,待我回去找人来捉了,做个围脖冬天戴。”

“啊?”春儿道:“好好的一只小狐狸做成围脖干什么?你这人真是残忍。”

朱子朗轻声一笑:“那好,那就捉了它送给春儿玩儿。”

一想到小白狐的可爱摸样,春儿就忍不住心里痒痒,拍手说道:“那我们现在就捉它出来。”

朱子朗正色道:“万万不可。白狐最为狡猾,不是经验老道的猎手,决计捉不到它,春儿先在这守着,我去去就来。”

春儿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朱子朗快步离开,脸上带着一抹促狭笑意。春儿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笑,头一次看见朱子朗行动如此迅速的样子,还以为这懒猪连路都不会走呢!

傻傻地在土洞前蹲了大半个时辰,春儿有些不耐烦,这朱子朗怎么又没影了?这时,抬着她上山的家丁走来:“小姐,那朱家少爷早都走了,大热的天儿,小姐也回府吧。”

春儿摇摇头,指着那土洞说:“这里面有只白狐,朱家公子回去找猎手去了。”

那家丁仔细看了看土洞,笑道:“小姐,我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哪儿听说这里还有白狐?这明明就是个野兔子洞。”

啊?春儿猛地站起来,跺了跺蹲麻的脚,好你个朱子朗,连本小姐也敢戏弄,此仇不报,我就不是碧螺春!朱子朗你等着!

正在这时,远远听见有人喊:“春儿,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春儿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何不归摇着扇子款款走来,明明山上路不平坦,却偏想要走出个翩翩风度来,谁料脚下一软,身子一晃,差点儿没趴下。

春儿格格笑出声,何不归连忙站好,尴尬地摇了摇扇子。朱子朗一早派人给他传了口信,说是春儿小姐要晚到一个时辰,他只好一直等到现在才来,他四下里看看,子朗果真没来,还真是够意思!

何不归摇着扇子故作偶遇的样子:“春儿怎么在这里?真是好巧。”

春儿咬着嘴唇,一抹笑意慢慢浮在脸上,她指着土洞一本正经地说:“不归哥哥,刚才我看见这里跑进去一只白狐。”

“啊?这里会有白狐?”

春儿眨着大眼睛:“是啊,我想捉来做个围脖。可是人家都说,白狐狡猾得很,若不是经验老道的猎手,决计捉不到它。要不然,不归哥哥先在这里帮我守着,我回去找人来,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好好好。”何不归答应得极其痛快。春儿轻声一笑,挥了挥手帕:“不归哥哥,你一定要在这里好好等着啊,可不要把狐狸放走了。”

拜年啦,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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