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哪里知道他想什么,但又不愿他真的拿自己当“试验品”,她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屋顶,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融化了,那一个吻,真的很温柔。
子朗瞧着春儿茫然的眼睛,暗道:你可是我老婆,难道和你亲热亲热都要哄来哄去?他伸手把春儿拥住,让她感受着充满蛊惑的暧昧声音:“春儿,别动。”
啊?不让动?春儿又傻了,任那修长手指拂上自己脸颊,脸部立刻热得发烫,鼻尖布上了一层薄汗。眼睁睁看着那画着小猪的帅脸慢慢靠近,紧接着,带着薄荷清香的唇瓣再度落下来,带着些许的霸道,印在脸颊的小酒窝上,印在一笑就皱起的小鼻子上,印在光洁如玉的额头,印在墨染的颤抖睫毛……春儿完全傻掉,傻傻地沉浸在这温柔里。
“春儿。”随着一声轻柔低唤,她睁开迷茫的双眼,他水眸低垂,和她四目相接,轻笑道:“看来春儿也不讨厌我呢。”
“可是……”
“不要可是。”他的手指点上她粉嫩的唇,桃花眼里闪出别样诱惑。她一惊,全忘了后面要说什么,他笑意更浓:“春儿,我们接着试。”
唇,带着薄荷香气覆上来,含住她的,灵动的舌滑入檀口,肆意纠缠。春儿长睫微颤,完全处于混沌状态,这如入云端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有过,却又丝毫想不起来……
长吻……
他满意地抬起头,看着怀中佳人,她发丝凌乱,美目低掩,粉霞飞上脸颊,胸膛起伏着,哇地一声哭出来:“懒猪,你又欺负我!”
这还算欺负?明明才是个开始。朱子朗笑笑:“嗯,我现在觉得有个女子陪在身边也不错。”
这么快就有效果了?可为什么要自己奉献啊?她越想越憋屈,又呜呜哭起来,怎么倒霉事儿都让自己碰上了,这么热心干什么啊?
懒猪眨眨眼睛:“春儿是第一次?”
春儿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点点头,又摇摇头,带着哭腔说:“已经不是初吻了,初吻给小狗了。”吸了吸鼻子,她又问:“你是不是?”
懒猪很诚实地摇头,当然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斗酒会那晚,可这个小傻瓜完全忘记了。
春儿哭得更大声:“臭猪,你是不是就这样亲窖香的?”
朱子朗忍不住放声大笑:“春儿,我保证以后只亲你一个。”
春儿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他应该是找别的女人来体会男女之情,怎么和自己保证上了?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啊!她摇头,使劲儿摇头:“懒猪,要不你去找冷韶玉,好不好?”
真是的,好气氛全都被她搅了!懒猪道:“不要,我只要春儿。”
春儿垂下头,小小声地说:“我不行啦,懒猪,我对不住你,我是要去找醉溪的。”春儿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非常心虚,真是奇怪,明明也没对不起他,他也早知道自己和醉溪的事,可怎么就好像是碧螺春不守妇道似的。
懒猪笑着勾起她一缕长发,拿在手里一圈一圈绕着:“春儿,那我怎么办?”
“睡……睡觉。”
他笑笑,他很清楚,在她没彻底爱上自己之前,他舍不得……
于是,这一晚的试情算是成功了,虽然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以后是要去找醉溪的,可是春儿还是由着懒猪搂着自己,其间小吻无数,深吻少许,抚摸仅限于背部,直到懒猪睡着……
到了第二天,懒猪的名堂又多了起来,白天喝茶也要春儿坐在榻边,用膳非要抱着春儿在腿上,美其名曰——试试。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吩咐窖香和陈酿去订做一个大一点儿的轻塌,要能躺下两个人的那种。窖香忍不住问:“四爷,这还能叫轻塌吗?”懒猪顶着小金猪,妖娆地冲春儿笑笑:“嗯,是不轻了,没关系,少夫人喜欢就好。”
春儿在一旁狠狠瞪了他一眼:“臭猪,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啥,现在还舍不得让小春儿被吃掉,呵呵……
046:轻纱遮面
新婚第三天,依照惯例子朗要和春儿回门。本来这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子朗的脸上被画了猪,这叫俩人怎么回家?
朱夫人难免一顿数落,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又劝子朗说,不然称病在家吧,让春儿一个人先回去,等脸上的猪消失了再去碧府赔罪。
春儿是不愿意一个人回家的,怕爹娘觉得夫家对自己不好而担心。可那脸上的东西可是自己画上去的,春儿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人回门尴尬了些,但是婆婆说的话又怎能违逆?子朗却说,哪有让春儿一个人回去的道理?脸上画的猪不过是亲人间玩闹罢了,碧家也不会怎样怪罪,总不能让碧家觉得怠慢了春儿。
朱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生怕媳妇受一点儿委屈,而且一旦主意定了就不会更改,最后也只好叹口气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人家耻笑就行。
朱夫人一走,春儿就嘻嘻笑起来,问道:“懒猪,你真的要顶着这张脸陪我回家啊?”
“嗯。”
春儿笑得更开心:“我爹看了一定喜欢。”
子朗笑道:“喜欢?那要不要我给春儿带上那块墨,你给他老人家也画画?”
春儿扑上去捶他,喊道:“朱子朗,你找块豆腐让我撞死得了!”
人自己送到面前,哪有不抱住的道理?子朗把春儿环在怀里,冲外面扬声喊道:“陈酿,去厨房给少夫人找块豆腐来。”
陈酿当真端了盘豆腐回来,春儿气得直想把豆腐拍在朱子朗的那张金猪脸上!
笑归笑闹归闹,两个人还是赶紧收拾了东西,带上朱夫人准备的礼物出门。子朗想了想,找了块面纱罩在脸上,说是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起了疹子,春儿却咯咯坏笑着,看得子朗说自己的老婆一定是有什么坏主意。
坐在马车上的这一路,龙井和瓜片都低着头窃笑。朱子朗施施然蒙着面纱懒洋洋倚在一旁,露出的一双眼睛顾盼生情,一直冲着春儿放电,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他是个女子。春儿实在受不了这么含情脉脉的眼神,觉得懒猪和自己演浓情蜜意不假,可是戏有点儿过,她就笑嘻嘻地掀开面纱看里面的小猪,懒猪就眯着眼睛笑,当着丫环的面把她固定在怀里继续扮演恩爱夫妻,还笑着说:“春儿,让我再试试”。
春儿挤出个笑,心里恨死懒猪了:臭猪,我一定要快点儿给你找个女人,省得你总拿我一个人试!
到了碧家,子朗带着面纱进门引起许多人诧异,他只是推说脸上起了疹子,同时揽着春儿的纤腰,一会儿帮她理理头发,一会儿又说眼睛里进了砂子要春儿吹吹。引得碧家上下连连称赞:咱家小姐真是嫁了好人家,奇。сom书瞧姑爷和小姐多幸福的。
碧夫人看到他们两个如此恩爱,心里十分满意,她把春儿叫到一边问她在朱家的情况,春儿只说婆媳、妯娌、姑嫂间相处得都不错。见娘放了心,春儿偷偷扮了个鬼脸,要是告诉爹娘敬茶那天的事,他们可就睡不踏实了。
知道春儿今天回门,花容和槿嫣也赶了来,三个人拉着手跑回春儿的雪茗苑,嘻嘻哈哈笑做一团。朱子朗本来想跟着春儿一起,一见自家媳妇的闺蜜来了,只好到碧玉箫那里去——躺着。
花容一个劲儿地问:“春儿啊,嫁人那天是啥感觉啊?”
春儿回答:“是很累的感觉。”
花容眼里闪着光:“春儿,那两个人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春儿认真地想了想说:“很挤,很热的感觉。”
花容一听,又靠近一些:“那洞房是啥感觉啊?”
“是讨价还价的感觉。”
啊?花容一听这话,忍不住开始遐想,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春儿洞房的画面:到处都是大红的颜色,那两个冤家扭扭捏捏地坐在床头,子朗扯扯春儿的手:“娘子,你先脱。”春儿羞答答地一拧身子:“不嘛,相公先脱。”朱子朗两只爪子搭上春儿的肩膀:“那我帮你脱。”春儿应该是像小猫那样叫了一声然后扑在人家怀里:“还是我帮相公脱。”
想到这里,花容把自己的脸都想红了,真是风情无限啊!她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出嫁的时候也这样讨价还价!
春儿虽不知道她想啥,但是看那傻样就猜出了八九分,她指指花容问槿嫣:“你说她是不是思春了?”
花容扑过来呵她的痒,春儿倒在床上大笑,花容一边下手一边说:“我思春,你就是春,我是思你!”
三个人正闹着,龙井进了房:“小姐,珠联璧合都在大少爷那里,要您过去呢。”
春儿忙从床上跳下来,哎呀,何不归和连暮天也来了,不知道懒猪的脸能不能藏住。花容也站起来挽了挽袖子:“好啊,老古板也来了,我去会会,看他还装腔作势不!”
俩人出了门,这才发现槿嫣没跟上,回头一看,槿嫣小脸涨得通红:“你们先去吧,我要回家了。”
花容觉得奇怪:“槿嫣,你为啥不去?”
春儿噗嗤一声笑了:“嘿嘿,槿嫣啊,你不用不好意思啦,不就是被我们偷看到了吗?没事儿,我和懒猪那点子事儿还被说书先生满大街讲呢!快走吧,我大哥好想好想槿嫣的。”
这样一说,槿嫣的脸更红了,花容哈哈大笑,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大声地说:“谁家玉箫剪春怨,好诗,好诗!”
今天感觉好多了,舞月争取明天两更哈……
047:最后赢家
三个人一路嬉笑着到了碧玉箫哪里,就见何不归和连暮天正坐在桌旁喝茶,这两个人一点儿没变,一个摇着扇子,另一个一脸严肃。碧玉箫在一旁陪着,独独不见了懒猪。槿嫣进门见了碧玉箫就垂下头,话也不说一句,红着脸坐在一旁。花容却一见到连暮天就挑衅:“喂,老古板,你说咱们今天吵点儿什么?”
连暮天哼了一声:“没见过这样疯癫的女子。”
花容马上一个白眼翻过去:“我也没见过这样讨厌的男子。”
春儿咯咯笑着:“花容,哪有你这样的,一见面就要吵架。今天是在我家,你就乖乖的好不?”
花容的眼睛眨了眨,笑嘻嘻问道:“春儿,你家相公呢?”
春儿笑道:“还用问,睡着呢。”
何不归一见春儿已是嫁为人妇的打扮,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面色一黯。春儿倒是主动打了招呼:“不归哥哥,天儿都凉了,还摇着扇子呐?”
何不归道:“春儿不喜欢,我就不摇。”说着一扬手,把扇子丢到院子,有下人赶紧给捡了回来还给何不归,他却赌气地丢在桌子上。春儿皱皱眉头:“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说笑而已。大哥,你快看啊,不归哥哥生春儿的气了。”
碧玉箫正凝视着槿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春儿喊,才回过头来问:“春儿,怎么了?”
春儿气结,大哥平时最为稳重,现在倒好,只要一见槿嫣就跟丢了魂似的。唉,只羡鸳鸯不羡仙,人家都能两情相悦,自己咋就不行?
“春儿。”只听里面懒洋洋的一声喊,朱子朗戴着块面纱慢吞吞地踱了出来,在厅里环视一周,笑眯眯地说:“玉箫,你以后帮我准备个轻塌吧,我躺着方便些。”
说罢走到春儿跟前,也不管有多少人,伸手把春儿纳入怀中:“娘子,我又累了。”
春儿伸手点着他的鼻尖:“不许累,这不是刚睡醒吗?你给我精神点儿。”
这一幕,简直没让花容昏过去,瞧瞧人家多恩爱,以后自己的相公要是也这样,就算是难为情也愿意!
春儿突然察觉这样不好,她伸手偷偷掐了懒猪一下,小声说:“懒猪,你给我放开。”她拍开懒猪的手,让他好好坐着,他们俩的小动作看在别人眼里可都成了打情骂俏,连暮天一直摇头,花容却一脸真诚地问:“春儿,回门的时候相公都要戴着面纱吗?”
这花容还真好奇呢!春儿忍住笑,眨眨眼睛说:“花容,你可记住了,面纱越厚,说明相公对你越好。”
花容深信不疑,何不归突然笑笑:“子朗的脸不是起了疹子吗?”
春儿笑道:“不归哥哥怎么给说穿了,今儿个春儿是怎么得罪你了?”一听这话,花容才反应过来上了当,扑过来掐春儿的脸:“你个臭春儿,怎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我还盘算着以后自己回门的时候,要不要剪块桌布蒙夫君脸上呢。坏春儿,太坏了!”
大伙哄笑起来,花容惊觉失言,小脸唰地一红。连暮天哼了一声:“小小女子不修妇德,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污秽之言,真不知羞!”
花容火了,掐着腰说:“我这就污秽了?你个老古板,等你陪着夫人回门的时候,你脸上一定蒙块渔网!”
“我绝不会蒙渔网!”
花容嘿嘿地笑:“那可说不准,谁知道连少爷会不会遇上个悍妇。”
一见他们俩又吵上了,春儿连忙阻止:“好了好了,暮天哥哥不戴渔网,花容出嫁给夫君蒙桌布,哈哈哈。”她自己笑得挺欢,冷不防朱子朗又靠在她肩上:“春儿,我要抱着你。”
春儿简直拿这懒猪没办法,何不归抿了口茶,习惯性地抓起扇子又摇,说道:“子朗的疹子是什么样的?我多少懂点儿医术,让我看过,最快三天,最晚五天就能治好。”
春儿嘿嘿笑着:“我家相公的脸,不归哥哥五天之内可治不好。”
何不归摇着扇子:“若是我能治呢?”
春儿笑着站起来:“我们打个赌,不归哥哥若是能治,我输你一把最好的宜兴紫砂壶,若是治不了,不归哥哥的象牙扇坠就归了子朗。”
何不归笑着点头。春儿哈哈笑着,一把掀开朱子朗的面纱,帅脸上的小猪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朱子朗微微一笑,冲着春儿投去嗔怪的一眼:“调皮。”
这一下,引得花容“哈哈哈哈”爆笑数声,槿嫣也忍不住掩口窃笑,何不归愣住,接着也大笑不止。春儿有几分得意,笑着说:“我画的,好看不?”
“好看好看。”花容揉了揉笑酸的脸颊:“我以后也给我相公画。”她心中一直在感慨:真让人羡慕啊,多么美好的婚后生活啊!
槿嫣掩口笑道:“花容左一个出嫁,右一个相公,莫不是恨嫁了?”
花容去掐槿嫣的脸:“我看你才恨嫁,等不及做春儿的嫂嫂了。”
她们正闹着,春儿说道:“你们可不许说出去,要不然我婆婆可要怪我了。”大家连声说好,春儿冲何不归一伸手:“这墨在脸上可要十天呢,不归哥哥这扇坠儿可要归我了吧?”
何不归点点头,笑着把扇坠拿下来递给子朗,然后转回头对连暮天说:“暮天,我们可是打了赌,子朗脸上绝不会是疹子,我欠你的那个帖子,你可不能要了。”
连暮天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是赌了,当然不会再跟你要。子朗,你和春儿虽是恩爱,可也不能这般胡闹。”
朱子朗笑笑,美眸轻然流转,望向了碧玉箫:“玉箫,我说过什么?”
碧玉箫笑道:“子朗说,今天不归一定会想尽办法除去子朗的面纱,还说掀开面纱的一定是春儿。玉箫佩服之极,我输了,你看好的那个青花瓷瓶这就拿去吧。”
春儿花容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些什么男人啊!
晚上还有一章哈……
048:引狗入室
加更来了……
花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她嘿嘿坏笑着望着连暮天:“老古板啊,好像这里最吃亏的人是你呢。”
连暮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说道:“愿赌服输,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槿嫣偷眼瞧了碧玉箫一眼,在一旁垂着头拧着衣角说:“又不是连公子一个人输了东西,明明玉箫也输了。”话音刚落,春儿和花容就疯狂大笑,槿嫣马上就羞红了脸。
何不归看着春儿,叹了口气道:“唉,我怎么就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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