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这或许是变异者最终的结局吧——毒yào是这样,百合是这样,克洛苏也是这样。他们最后都不得不离群索居,或者躲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静静地度过余生。
但王成不想这样,他还想融入社会。
到了张萍身边,王成也不着急离开,他完全无视谭真发青的脸色,站在过道里跟张萍聊着,并向她解释李响的电话怎么打到张萍那里,等等。直到看着张萍将那块巧克力吃完,王成才慢悠悠返回自己的座位,而后跟宁馨儿梅莞尔等人聊在一起。
在同车的人眼中,王成是很桃花的,车走到半路,车上的年轻nv子很少不过去搭讪两句,聊一聊国外风景,聊一聊各国民俗,这时候王成已经调整过来,他充分显露了自己的渊博与风趣,无论什么样的人,无论什么样的话题,他都能顺下去,而后逗得大家笑声不断,等到下车的时候,连旅游大巴司机都看不下去了,他趁空扯住张萍,悄声问:“我说,这男的是不是骗子,我开大巴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招nv人缘的?”
谭真听了这话,鼻子里发出赞同的哼哼声,张萍又好气又好笑,当然,心中也难免有丝丝醋意,但她还是驳斥说:“别胡说,这人的老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他家我去过……哦,他现在的老板tǐng神通广大的,‘名尚’,你知道吗?”
“哦,原来他是‘名尚’的翻译!那可是跟亿万富豪打jiāo道的单位,听说他们花几亿元盖了修车行,接收的会员都是家产上亿的,现在人还没开业,培训期间的工资待遇就不低……小张老师,你跟他关系怎么样,能介绍我去名尚吗?我会开大巴车,驾龄十年,去做个泊车员绝对胜任。”
张萍咯咯笑了:“你瞧,刚才你还说人家是骗子,现在连你都想贴上去了?”
大巴司机笑着说:“那不一样,我是为了工作。再说,你知道他在‘名尚’,那些nv孩不知道,不知道就贴上去,现在的nv孩……真是作风大胆呀。”
下了车,张萍对谭真解释:“其实我也刚知道小王在‘名尚’,昨天他只说自己是翻译……哦,还是兼职翻译,倒没说在哪里工作。他刚才解释那通电话的来历,我才知道是‘名尚’的老总打来的,你也听到了,他跟‘名尚’的老总是哥们,行了,别闹了,好好走完这段路吧。”
这段路是山路,徒步者们在山脚下集合队伍,梅莞尔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有点不知如何处置,王成帮着梅莞尔调节好手杖,带好飞巾,给对方扣上帽子,而梅莞尔乖巧文静的任王成折腾,期间宁馨儿好奇的赶过来,歪着头问:“你俩到底是不是情侣?我说,莞尔,你怎么任他折腾你,你是nv人耶。”
“要你管!”
没等梅莞尔回答,王成抢先说。
梅莞尔稍稍有点羞涩,但没等她把羞涩显露出来,宁馨儿一句话打消了她的顾虑:“切,我这是嫉妒了,你能不能对我也这样折腾一下,我的飞巾也没带好,你帮我整整?“王成笑着拍拍对方的手,宁馨儿立刻顺势问:“你俩认识多久了,这么亲密?”
梅莞尔把这个问题在脑海里想了想,刚刚想到答案,还没来得及开口,王成已笑着招呼:“快走了,领队招呼我们行动了。”
这时,张萍走过来打招呼:“阿成,你也是老驴友了,你走中间,帮我照顾一下新队友……哟,瞧不出,你的装备tǐng全的吗?”
王成这时正在摆nòng一个蓝色的多功能u盘存储器,这个名叫“战斧”的多功能u盘存储器,形状像方方正正的的楔子,一头高一头低,一面是液晶屏一面是金属壳,此时液晶屏上正快速跳动着数字,搜索附近的无线电信号,不一会儿,徒步队伍中领队的对讲机频率被搜索出来,金属壳面上,喇叭传出领队测试对讲机的声音。王成再度摆nòng一下液晶屏,一个男星低沉的歌声跳了出来,歌声像是在婉转倾诉——这是《千wěn之深(athousandkissesdeep)“theponies乳thegirlsareyoung,小马疾奔,nv孩们正青chūn,theoddsaretheretobeat前途充满不定与变数。youwinawhilandthenit’sdone你才小赢,随即结束,yourlittleonednowtodeal你必须面对命运的召唤,withyourinvincibledefeat带上你无法挽回的míyouliveyourlifeasifit’sreal你汲汲营营,彷佛生活是真,athousandkissesdeep在千wěn之深。”
王成手中的“存储器”其喇叭声音非常响亮,虽然体积小,但低音炮完美的展现了这位男低音的歌喉,在耳语倾诉般的歌声中,王成抬头冲张萍笑了笑:“好的,还等什么,咱们走吧。”
今天的徒步队伍很奇怪,往常人们都喜欢埋着头走路,很少有人彼此jiāo谈,但今天大家都喜欢说话,大多数nv人都挤在队伍中央,走走停停忽前忽后,边走边听王成讲述各国笑话。前方的领队不时停下来催促大家快行,但在无人处,他却对张萍悄悄说:“小张老师,这样的人你该早带到队伍来,你瞧着,下次徒步,定会有更多nv人报名参加。”
张萍动了动嘴chún,她本想说明,这个人恐怕只会来这一次,下次不见的参与了。但她只是蠕动了一下嘴chún,把话又咽了进去。
大家说说笑笑登上了山顶,在山顶小卖部歇了一下脚,在此期间王成收获了一堆矿泉水,许多参加徒步的nv性都借送矿泉水过来搭讪,张萍看的满肚子酸溜溜,可是梅莞尔似乎毫无所觉,她带着欣然地微笑,享受着王成的照顾,这种迟钝让张萍看不下去了,她趁人不备把梅莞尔拉到一边,低声问:“梅老师,你对这男人怎么看?”
梅莞尔眼珠向王成方向转了转,半晌才绵软的问:“他说的是他呀,这才刚认识。你知道的,我不擅长拒绝,他这么殷勤……反正被人照顾也tǐng好的,但只见一次就,就……似乎太一见钟情了。”
“什么呀!”
张萍又气又急:“梅子,今儿他可是以你男友身份亮相的,你瞧,如今大家都在往他跟前凑,你怎么悠悠闲闲,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你多心了”梅莞尔看着张萍,很认真的说:“今天他对你跟我都特别照顾,不单只是我的。我们只认识一天,彼此都不了解,再说,我们彼此也没什么承诺的。他对我的那种照顾,可能来自自身修养。翻译嘛,跟洋人处多了,不自觉学起洋人的绅士风度,如果我多心了,那可真是‘自作多情’……当然,他很讨nv人喜欢,很会照顾nv人,这不就是绅士风度嘛。”
停顿了一下,梅莞尔又柔声补充:“其实我懂的。一次徒步旅行而已,如果这么短的旅途,他就能被人勾搭走啦,那他也不值得争取!”
张萍愣愣地看着梅莞尔:“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以为你不懂,看来是我不懂……不过,就他这人见人爱的架势,跟他在一起真的很恐怖——每天都要战斗啊!”
梅莞尔巧笑嫣然,轻摇着头否认:“那不见得啦——花心男通常是做事不计后果不负责任的人,这种人的习惯处事方式可以感受到,我虽然mí糊但不容易被míhuò。王成……他应该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他说话的用词很——很妥帖,很合适……那种感觉我无法详细描述,感觉,那是一种……算了,我词汇贫乏,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精确’,精确到他每句话都正是我想表达的,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想你也应该有这种感觉,感觉从没遇过如此体贴的人,如此的知音……我想他观察人心揣摩人心的技术很高明……哈哈,也许是我多心了。但我没有贬义,我感觉到这个人对生活的要求……他一定是那种追求精致与完美的人,他对自己的一切都要求尽量完美。
对,我感觉他每一句谈话都经过精心的规划设计,他的微笑与关怀,总是那么恰到好处……你明白吗?”
第219章我是不是‘了不起’,关你屁事
张萍伸出大拇指,赞叹说:“深奥,太深奥了!应该让王成听听你这话——学校人常说你清冷,说你有求必应不会推辞,说你像传统小妇人一般婉约,哈哈,他们都瞎了眼!如此一个型男,你居然不被他的姿色所迷惑,站在旁边冷静的解剖对方……我对你的钦佩真是滔滔不绝,恰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全文字无广告”梅莞尔轻轻搡了一下张萍,嗔怪地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还取笑我啦。”
张萍真诚地伸出手:“过去我对你不了解,如今发觉你挺有意思的。行,今后咱们是朋友了……我跟你说,今儿回去后,别否认你是他女友,这对你有好处——王成那哥们是‘名尚’老总,这可是一位连校长都能指挥动的人物。我刚才接的那电话,就是校长告诉人号码的,所以,你只要承认自己是他女友,今后你在学校……嘿嘿,你懂得!”
梅莞尔轻轻一笑:“我呀,我说什么,人现在什么都没说,我有什么可说的……你呢?我刚才看你跟男友闹意见了?”
“唉,男人”张萍长叹一声:“这家伙总是长不大,动不动不顾场合发脾气。”
梅莞尔轻轻推了推张萍:“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别回避啦。”
“什么?”
张萍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敢深想,或者她怕自己想深了,所以故意装糊涂。
“你怎么想?我发觉你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昨晚你在他妈面前,可是努力表现的。”
张萍哈哈笑了起来,她想用笑声遮掩过去,进而回避这个话题,但梅莞尔目光专注,盯着她不放。张萍笑了又笑,发觉梅莞尔并不打算放弃,她尴尬的咳嗽一声,回答:“我跟你说过,声称他是男友会有很多好处,这是我的第一想法,但我其实没有跟你争的意思,我有男友的。”
梅莞尔移转了目光,轻轻地说:“我在学校不合群的,但这也给了我观察大家的机会。过去我过得浑浑噩噩,许多想法太天真,直到最近才开始思考……我明白你的处境,在学校做个体育老师是最尴尬的,现在的应试教育,那门课程需要补课,最先压缩的就是体育,所以你尽力表现,希望得到认可。
其实我现在面对王成,并没有太强烈的独占感情啦。当然,私底下我确实常常忍不住有想亲他一口的冲动。但我……我对自己的宠物熊也是又亲又抱的,所以这不说明什么。不错啦,我现在面对他常常有点犯迷糊,常常想……但我认为:我们还不到相爱的程度。
哦,你有这个需求,我还有产生占有并独享的**,现在人家怎么看我们还不知道,也许,也许你我自作多情了……”
张萍急了:“你含含糊糊说了半天,总是绕来绕去兜圈子,干脆我把话挑明白了:我听说模糊是种美,他现在态度模糊,你我也不用着急挑明,就这么模糊着。万一校长问起来,就说他正在你我之中选择。哈哈,这样一来,你我都可以借他的虎皮吓唬别人,至于以后嘛,大不了就说咱都被他抛弃了,我都成为怨妇,是吧?”
梅莞尔心中抽痛了一下,她刚才在兜圈子,就是不想把话挑明,没想到张萍居然承认对王成的好感——她有男友的呀!这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转念之间,梅莞尔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我们都是在利用王成的身份,摆脱目前的尴尬。所以,无所谓争抢,无所谓失去。像眼前这尊大神,也可能不是自己能把握的,张萍也一样——人家回家只是来休假的,这座二线城市不可能留住他,他终究要走的,没准是去“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更没准要选择国外定居,所以,暂时尽可以享受他的照顾与温柔,但却不能让自己失陷。
不过,他的绅士般照顾,还真是体贴啊。没有那个女孩子,在这样的温柔陷阱面前还能把持住自己,比如眼下那些围在王成身边讨好的女人们。
这时间,王成已经向梅莞尔与张萍方向眺望了几次,梅莞尔看到王成目光里透露出责备,不由自主地走向王成身边,轻声解释:“小萍刚才跟我聊学校的事……你歇好了吗?”
张萍跟过来,递上一份饮料,招呼说:“咱们等会下山,一起在山背面聚餐,那里有家饭馆,我们早定好了餐……”
这个时候,一位同性的男子走了过来,向王成打招呼:“嘿,听说你是翻译?”
整个聊天过程中,任宁馨儿怎么打探,得到的情报只有:王成是一名小语种外语翻译,在一家外企工作。这些情报还是张萍透露的,聊天高手王成每次都成功转移话题,将别人的问询挡了回去。而张萍也不愿告诉别人详情,牵扯个人**,她只是含糊地介绍了王成的大致情况。
这就够了,徒步者都是在网上召集的,大家彼此相互称呼的都是网名,能够知道真名,已经踏入了交往的初级阶段。所以众人也不强求。随后,消息传得很快,张萍说完话数分钟后,整个队伍无论男女都知道张萍说的每一个字。
对面来的男人态度很不善,这是个雄性激素旺盛,想通过践踏王成,在女性面前抖动一身羽毛的男人,他带着明知故问的找茬态度,直冲冲瞪着王成,梅莞尔紧张的牵起王成的袖子,张萍感觉到对方的敌意,想上前拦阻,但王成的轻轻拽住了张萍,目光越过那男人,望向了山下,一脸好奇的问:“你说的大概就是所谓‘农家乐’吧?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那男人大怒,冲到王成跟前厉声问:“嘿,问你话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跟你说话,装没听见?”
王成仿佛才发现对方,他深深瞪了对方一眼,这一眼像一根钢刺刺入那男子的神经,让那男子浑身骤然抽搐起来,紧接着,王成收回目光,平淡的说:“先生,‘我’是不是了不起那是‘我’个人的事儿,这关‘你’屁事?但你挡住我的视线了,请让一让好吗?”
那男子被王成瞪了一眼,这一眼仿佛一根火烫的钢针扎入他的神经,接下来王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连续不断地敲打那男子的神经细胞,他的神经仿佛被锉刀一根根磋磨,那是一种酸到极点、麻到极点、也疼痛到极点的感觉。
紧接着,那男子眼前出现幻视,仿佛看到一只狮子的血盆大嘴猛地伸到他眼前,他似乎能嗅到狮嘴里喷出的浓重腥气,感觉到狮牙的锋利,那一刻,他身临其境,感受到绝顶的恐惧,这恐惧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浑身冷汗淋漓,他面色苍白的转身就走……许久,他才从恐惧中回味过来,但他的心脏依旧不争气的狂跳不止。
这是怎么了,自己比对方壮实,怎么面对他的时候,居然感到莫名恐惧?那男子极不服气,但每当他心中闪动重新上前,夺回面子的念头,他的脚开始神经质的、不由自主的瑟瑟抖动,一阵阵恐惧的浪潮排山倒海,让他抬不起一根手指……
这时候,那男子听到耳边窃窃私语:“大脸猫居然被人无视了,就这,大脸猫居然一声不吭,真是……”
这些话其实是在煽风点火,或者纯粹为了看“大脸猫”的笑话。但那男子只感到一阵阵羞愤,他……他无论怎么愤怒,却再也鼓不起勇气面对王成——他确实怕了。
远处,张萍皱着眉头悄声提醒:“那个人网名叫‘大脸猫’,最喜欢缠着队伍里女孩子,不管人愿意不愿意,非要对方给电话号码,不给就夺过女孩手机拨打自己电话,还特喜欢到上下班的地方堵人,要求人跟他约会。大家都很讨厌,但这个人够无赖,没人敢惹他。你小心点,这人最喜欢纠缠不休……”
梅莞尔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中惊醒,她吓了一跳:“呀,你怎么不早说?这太恐怖了……天哪,你猜我刚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