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向鬼子出卖的。
看到乡亲们沉默的眼神,鬼子指挥官突然凶性大发,命令士兵将被赶到一起的乡亲们中的年轻女子强行抓出,然后就朝着手无寸铁的乡亲们残忍开火。
随着枪声响起,几十个善良的百姓,全都倒在血泊之中,被抓的妇女目睹自己的亲人惨死在眼前,顿时两眼发红,不顾一切地冲向敌人,在争执之中,又有十二个女子倒在血泊之中。
她们这八个女子,被那些伪军野蛮抓住,没能挣脱,最后被敌人捆了双手拴在一起。
鬼子指挥官看到无数中国人倒在血泊之中,不由放声狂笑,然后派出六个鬼子十六个伪军,将这些女子送回坪远据点,而他却带着其余鬼子和伪军,继续向东边的山林前进。
“什么?你说一个村子的人,都被鬼子给杀害了?”柳天舒听得不由两眼圆睁,围在一边的侦察排战士,这时也全都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赶过去,将这伙没有人性的鬼子全被杀死。
“八路军同志,你可要为他们报仇啊。”那位大姐说完,失声痛器起来。
想到鬼子在山村的暴行,柳天舒扫了一眼三个正在发抖的伪军,转身对那些妇女说道:“他们三个有没有帮着鬼子杀害乡亲们?”
那个拿着匕首准备报仇的女孩回头仔细打量了三个浑身发抖的伪军一眼,低声说道:“他们三个没有开枪,那个逃走被打死的家伙开枪打死了我爹。”
柳天舒听到这话,两眼紧盯着这三个伪军,语气冷肃地说道:“你们三个家伙给我听好了,我是八路军富崖山独立营的营长柳天舒,既然今天你们没有帮着鬼子杀害乡亲们,我暂且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强子,把他们三个拉到一边好好审审,谁如果不老实交待,就毙了他。”
石强立即带着几个战士过来,将三个伪军拉到一边分开审问。
至于柳天舒,则询问起几个女子的打算,可惜这几个女子家里的亲人已全被敌人杀害,最后柳天舒决定让侦察一班跟着这几个女子,先将死难的乡亲们安葬,再把她们送回根据地。
同时将鬼子屠杀马坪村乡亲们的事,向营部报告。
一班完成任务后,直接到富昌县城东边十里的青鱼谷与侦察排主力会合。
目送一班长郝猛宣带着战士护送那几个女子离开后,柳天舒这才带着二班和三班,迅速向东南方向插去。
至于在刚才战斗中缴获的枪支弹药,自然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先埋藏起来。
到天快亮的时候,他们一行终于到了县城东边的牛头山。
看看天色渐明,柳天舒命令小分队在林中休息,从这里往南,就得穿过济南到青岛的铁路了。独立营两次破坏铁路,让渡边不得不加强对铁路的保护。
为了保证铁路的安全,渡边强令百姓,将铁路沿线五百米内的庄稼和树林全部砍掉,弄出了五百米的开阔地,甚至还将铁路边的一些沟壑填平。
至于巡逻的鬼子和伪军,更是每隔五分钟,就沿着铁路线上两个据点之间巡查。
这样一来,八路军和游击队想在白天顺利通过铁路,其难度可想而知。
让小分队在山林里休息后,柳天舒带着石强陈剑和石虎,悄悄来到铁路对面的一个林子里。看到眼前的铁路两侧,果然已被鬼子弄出了宽到达两里的开阔地后,柳天舒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没想到渡边竟然想出如此毒辣的一招,这明显是阻止八路军在铁路线上活动啊。
看到鬼子每隔五分钟,就牵着狼狗沿着铁路线走过,其间不时还有铁甲车巡逻,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陈剑和石强。
“陈剑,强子,看来这铁路还真不好过啊。”
“营长,要不,我们利用夜晚硬闯过去?”石强看到鬼子的防守似乎根本没有破绽,咬了咬牙说道。
“硬闯?”柳天舒不由摇了摇头,“就凭我们这点人,一旦惊动鬼子,恐怕还不够鬼子塞牙缝。走,我们到那边再看。”
否决了石强的提议,柳天舒带着三人,继续往东走去。
东边不远,有一条发源于富崖山的河流,虽然并不大,但人却无法涉渡。走到河边,柳天舒扒开草丛,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河流的动静,看到那河流从铁路下缓缓流过。不过,铁路桥下的岸边,也被鬼子砍得光秃秃的。
至于船只,这条河除了铁路桥下一段较为平缓外,其余河段都是急流,并不适合行船。
看到巡逻的鬼子不时从桥上探头观察桥下,他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看到石强和陈剑都在盯着对面思考,柳天舒想了想说道:”石强,陈剑,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顺利接回那批爱国学生,并不是破坏鬼子的铁路线,也不是用鬼子拼命。我有一个主意,现在虽然是秋天,但河水并不冷,我们晚上的时候,从河里潜游过去。走,我们回去再详细商量一下。”
四人回到山林,立即把战士们叫过来,柳天舒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又对其中的细节进行了补充完善,最后,一套完整的行动方案,被他们弄了出来。
月上中天的时候,小分到悄悄到了河边,战士们将用油布包好的武器弹药等装备绑在背上,手里拿着一支芦苇杆,做好下水准备。
二班战士准备完毕后,在陈剑的带领下,悄然滑下河中,然后慢慢向桥下游去,看看到了桥下,立即将芦苇杆含在嘴里,潜入水底顺着水流向下漂去。
十多分钟后,二班在铁路南边一个转角处悄然上岸,然后在陈剑的指挥下,立即取出武器做好接应准备。
柳天舒看到铁路对面发出信号,知道二班已顺利过了铁路线,这才带着三班,悄然滑入河中,然后顺着水流,向下漂去。
到了铁路桥下,听到头上有鬼子的声音,大家立即吸了口气潜入水中,利用芦苇杆呼吸,一直漂到下面三百米后,这才慢慢露出水面。
鬼子虽然对大桥看守得十分严密,但那也只是防止八路军炸毁铁路桥,他们根本没想到柳天舒的小分队会利用这种方式通过铁路线。
小分队上了岸后,立即按照预定方案走进南边的一个山林,然后烧火烤干衣服。
凌晨三点,小分队再次出发,这次的目的地,却是阳山镇的柳家大院。
走进阳山镇,柳天舒带着小分队巧妙地避开了镇子外面的鬼子炮楼,利用黑夜的掩护,悄然到了柳家大院围墙后面。
听了听周围没有异样,柳天舒说了声上,石强立即踩在一个半蹲的战士肩头,然后两手一探,抓住了围墙上端,两手用力,轻巧翻上了围墙,随后,两个战士跟着上了围墙。
柳天舒看到石强发出安全信号后,立即翻上围墙,握枪在手,慢慢向后走去。
在他身后,小分队的战士陆续翻进了柳家大院。(。)
第二百零四章 地下交通员老宋()
刚向后走过一个院子,就见黑暗中一个黑影如闪电般窜出,跟在柳天舒后面的石强心里一紧,立即抬起手里的枪。
“虎子。”柳天舒一声低喝,那黑影却是一愣,然后放慢脚步摇着脑袋和尾巴走了过来。
石强这时才看到,窜出来的,竟然是一条体形十分高大的狼狗。这狼狗凑到柳天舒身边,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发出低低的呜声,将脑袋在柳天舒的脚上亲热的擦着。
柳天舒伸手抚摸着狼狗的脑袋,过了一会,又在它的脑袋是亲昵地拍了两下,指了指跟在后面的石强等人,那狼狗望向石强几人,却再也没有表现出凶猛的神情。
“石强,它是我从小养大的,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虎子。你放心,它通灵性,不会攻击你们的。”似乎是看到柳天舒对石强态度很好,虎子还朝着石强摇了摇尾巴。
就在这时,旁边一间屋子亮起了灯光,然后吱的一声,房门打来,一个有些苍老的男子端着油灯走了出来。
“谁!”
“奎叔,是我,我是天舒,我回来了。”柳天舒一听声音,立即知道这是他们家的老管家奎叔,顿时感觉眼内一湿,有些哽咽的喊道。
“什么?你是少爷,少爷,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奎叔一听是柳天舒的声音,立即激动地喊着,手持油灯颤抖着走了过来。
看到奎叔走过来,柳天舒连忙迎了上去,凑到奎叔面前,只见奎叔两眼垂泪,看着面前的柳天舒,口里喃喃道:“少爷,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可惜老爷和夫人都走了。”
“奎叔,别难过了,走,我扶你进去说。”柳天舒扶着奎叔走进了屋子,至于石强等人,却被两个闻声出来的下人,带到一边的屋子休息。
奎叔作为柳家大院的管家,自然见过不少世面,一看跟在柳天舒身后的人,全都带着武器,而且还有一种肃杀之气,顿时知道这些人应该大有来头。
既然是少爷带回来的人,他当然要吩咐下人好好招待。
柳天舒与奎叔进了房间,奎叔首先向柳天舒说了家里这两年的情况。他说老爷和夫人在鬼子就要打到富昌县时,接到那个胡军长的信,带着家人躲到西安去了。其时夫人担心远在北平的柳天舒的安全,可惜战事一开,却是无法联系,也不知道柳天舒的情况。
最后只得让奎叔和几个下人暂时留下,以备柳天舒回到家里,无人向他说明家人的去向。
在说了家里这两年的情况后,奎叔关切地问起柳天舒的情况来,柳天舒望着奎叔道:“奎叔,我现在参加了八路军,这次回家是因为有任务从这里路过。我回来的事,不要让别人知道,如果小鬼子知道我曾回来过,恐怕会有很多麻烦发生。奎叔,我们只在家里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就走。注意别让人知道家里藏了人。”
虽然他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是接应爱国学生,但按照规定,他们要在明天晚上才到阳山镇南边的永阳县福坎镇去接应。
从这里到福坎镇,只有六十公里的路程,但其间要经过鬼子的四道关卡,当然,柳天舒的小分队有二十几人,自然不可能混过去的,他们只能从关卡之间的大山里绕道。
或者说他们必要的时候,必须从没有人经过的山林里穿过。
带路的地下交通员都熟悉路线,小分队到了阳山镇后,明天下午时候,就会有新的交通员前来带他们过去。
“少爷只管放心,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奎叔望着柳天舒自信的说道。
就在小分队藏到阳山镇柳家大院的时候,上原急冲冲地来到了渡边联队长的指挥部。
“联队长阁下,我得到情报,有一伙从上海过来的大学生,要前往富崖山。另外,**富昌县委,也进入了富崖山。”上原一见渡边,立即敬礼后恭敬地说道。
“八路的县委进了富崖山?”渡边听到这话,浓浓的眉毛不由一扬。
“对,我们有几个便衣落到了柳天舒手里,被他强行带回了根据地,谁知新来的王书记主动派人征求这些便衣的意见,在龙队长的示意下,有三个便衣主动要求留下参加八路军,被留在**富昌县委后勤部门,其余的则被八路军发给路费放了回来。”上原连忙解释。
“你说龙桑回来了?”渡边放下手里的铅笔,望着上原。
“联队长阁下,龙剑章被放回来了。他向我详细说了在富崖山所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对了,他还与那三个便衣说好了今后的联系方式。”上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喜悦。
自从柳天舒的八路到了富崖山后,自己对富崖山的渗透就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据他手下的情报人员说,独立营对陌生人查得很严,而且陌生人进了富崖山,都受到了严密监视。自己正愁无法派人潜伏进去,没想到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很好,你让他们一定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渡边听到富崖山已有自己的人,顿时心情大畅。
上原回到宪兵队后,富昌县侦缉队长田聪新脸上挂着喜悦跑了进来。
“队长,好消息,我们逮着大鱼了?”
“大鱼?什么大鱼?”上原一听,立即问道。
“报告队长,我们的人在郭家屯抓住了**的地下交通员,目前正在审问。这个交通员从永阳县的福坎镇过来,在经过郭家屯据点时,被我们的人认出,只是信件被他吞到肚子里去了。”田聪新有些遗憾地说道。
“吞进肚子里?为什么不把它取出来?”阴冷的眼光从上原的小眼睛里透出。
“这,”田聪新脸上顿时冒出冷汗,过了片刻,才尴尬地说道为,“队长,都怪我,我没有想到,只是这时那信件就算再取出来,恐怕都没有用了。”
田聪新没想到上原队长竟然这样残忍,后背不由冒出一股子冷气。
“走,带我去看看,一定要设法撬开他的嘴。”上原站起身来,示意田聪新在前面带路。
走进宪兵队的审讯室,上原看到几个日本兵正在对着一个瘦小的中国人用刑,就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掌在脸前轻搧了几下,似乎想赶走审讯室里的血腥味。
几个日本兵看到上原和田聪新进来,立即停止动作,然后举手敬礼。
“问出什么了?”上原的声音十分阴冷。
“报告队长,他死活不招。”一个矮胖的日本兵两脚一并说道。
“不招,给我继续用刑。”上原说了一句,就走到一边翻看着桌上的口供。
随着日本兵皮鞭扬起,审讯室里响起阵阵痛苦的惨叫声。
下午时候,柳天舒派到镇子里去与交通员接头的石强,在镇子东边的茶楼时坐了一个时辰,看到一个瘦小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眼光在茶楼上扫视一番,然后走到一张临窗的桌子前,大声让伙计送了一壶茶。
茶被送上来后,这个瘦小男子眼光又逐一扫过茶楼上的茶客,然后将茶碗盖放在桌上,用手指向左拨动了三圈,然后又向右拨动了四圈。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闲得无聊。
石强的眼光瞟到这一幕,心里一喜,将手里的茶碗在桌上一放,然后又推了一下,似乎想将茶碗摆正位置,看到那个瘦小的男子眼光扫过来后,他顺手摸出茶钱放在桌上,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茶楼,石强走到旁边一个偏僻的小巷,就见那个瘦小的男子跟了过来。
石强掏出香烟,在烟盒上轻磕了四下,转头望着走近的瘦小男子,低声说道:“这位大哥,借个火。”
那瘦小男子闻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吸烟。”
对上暗号后,那瘦小男子脸上露出喜悦,望着石强说道:“同志,总算找到你们了,其他同志呢?”
“你怎么来迟了一个时辰?”石强望着他问道。
“在过哨卡的时候,鬼子盘查得紧,费了好大的劲才得已脱身。”瘦小男子解释道。
听到他这话,石强也没有起疑,再说,石强虽然打仗在行,但对搞地下工作却是一片空白,在他想来,接头迟到没有什么,毕竟这是敌占区,会遇到很多意外情况。
“原来这样啊,对了,队长让我告诉你,晚上八点,在镇子南边的松树林里碰头,我先离开,你再走。”说完,石强转身朝着小巷子的一头走去。
晚上八点,小分队离开柳家大院,在阳山镇南边的松树林里,与前来接应的地下交通员老宋会合。
听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富崖山抗日独立营的柳天舒营长,老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