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王国华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上任这些天来”王国华的经历放电影似的,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掠过。有一个问题王国华一直没想明白,一直到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也没想明白。
第二天一早,王国华起来时谢悦已经走了,满面红光的冬梅伺候着梳洗,走的时候桌子上留下一个信封道:“王书记,老谢让您看看这个。”
“老谢什么时候走的?”王国华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冬梅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道:,“天亮才走的”不敢瞒您。”
王国华笑笑没说话,打开大信封,里头是一叠厚厚的汇款单。王国华想不明白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老谢不错!是个好干部!”王国华很肯定的给了这么一句评价,冬梅顿时喜笑颜开道:“亏您没当面夸他,不然尾巴能瞧天上去。”
这个时候,高升鬼魂一样的进来了”把冬梅吓的一跳,哆嗦着问:“我门记得关着的。”
王国华笑道:“门对他没用”你去忙吧。”摆摆手,冬梅下去了。高升走进了低声道:“人间地狱。”王国华浑身一颤”双拳紧握,青筋绽露。
这时候电话响了,王国华缓了一口气才接听,里头吴言笑道:“王书记,有人找高升。”
王国华顺手把电话递给高升道:“找你的。”高升莫名其妙的接过电话,接听之后里头一阵又急又快的声音道:“高升,你混蛋。我哪点对不住你了,走了连个话都不留。你不是人,是猪!猪都比你会做。”
高升一阵瞠目结舌,连忙走到边上低声道:“王一原,你怎么血。喷人啊,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骂我是猪?”
吴言多少有点好奇,面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一早就杀上门来,点名要找高升。接来下对着电话说话真是很给力,兔其骂高升的语调,真是让人想乐。看着正当年的王一集,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吴言感慨不已。
“好!我问你,你有没有抱过我?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我再问你,那天晚上,我说跟你好,你默认了,没冤枉你吧?”
高升那张从来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此刻很精彩,站在角落里低声道:“,王一原,别瞎说。什么叫抱过你?我那不是为了救你么?再说了。我当时也没答应跟你好。是你自己硬缠着我的。”
吴言终于忍不住乐了,因为王一原道:“好啊,不认账了是吧?别以为你到了地方我拿你没办法,这趟回去就复员,就调方栏县来。我倒要看看,有我在,哪个女的敢勾搭你。”
王国华看着高升的表情也乐了,这都是谁的电话,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逼成这样。
“疯婆子!活该你没男人要!”高升对着电话终于发了一句飚,不过在这之前,高升先把电话给按了,这才敢说。
王国华在边上淡淡道:“高升,回头去报个自考吧,你不能一辈子当司机。”
高升偷偷的瞅了一眼王国华,低声道:“我乐意。”
王国华笑笑没再说啥,信步下楼时道:“走,去周村桥。”
电话这边的王一原瞪着被挂断的电话,好看的柳叶眉一扬,低声怒道:“有种,敢挂我电话。”说着对吴言道:“吴大姐,能带我去找高升么?要不借我辆车,我自己找去。”
吴言笑道:“还是我带你去吧,乡里的路你怕不认得。”
王一原顿时眉眼全乐,热情的拉着吴言的手道:“谢谢大姐。”
周村桥不大,百十来户人家,正卡在出山的口上。王国华没有通知谢悦,而是直接过来了。没曾想刚到村口,谢悦就站在路边等着,身后是一辆引么“嘿嘿,王书记,就知道您不会就这么走了。您的好烟我还没抽够呢。”谢悦上前拍马屁,王国华笑着从包里摸出一包软中华丢过去道:“村民的情绪怎么样?你不简单啊,知道提前来做工作。”谢悦道:“工作不好做,矿上的人太霸道,乡党委的意见又不统一,县里领导还不管这个。不是您来了,我还真不好说服这些村民。”
王国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悦道:“老谢,有的事情,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谢悦苦笑道:“王书记,您不知道。冬梅就是个火药桶子,张麻子那个混蛋,私下撩拨还当我不知道。皿头我一准收拾他。”
王国华看见谢悦连司机都没带,自己开着车来的,便低乒问:“乡政府那些人,有几个是干净的?”谢悦苦笑着摇摇头道:“应该没有,我都被逼着收了钱,不然早下去了。
王国华道:“孙道累?”谢悦点点头道:“低下组织部长哩,霸道的很。私下里还放了话,听招呼的吃香喝辣,不听招呼的,轻则没饭碗,重则缺胳膊少腿。”
王国华又问:“梅子是怎么回事?”
谢悦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接着道:“这女人其实以前挺可怜的,父母死的早,一个人拉扯着弟弟过日子。人长的漂亮,不少人打他的主意。有一回,天黑回家的路上,叫人给祸害了。打那以后,人就变了。您猜猜,祸害她的那个人,现在怎么了?”
王国华道:“应该不至于死了吧?”谢悦道:“跟死没区别了,就是一个活死人。四肢全被割断了筋不说,手腕脚腕的骨头全敲碎了。这女人没了名声,在乡里就算是毁了。也就死邱兴国不在意这个娶了她,当初我还挺佩服他的,谁知道这玩意更不是东西。那会还是个高中生的孙道累下来打猎玩,在梅子开的馆子里吃饭,结果看见梅子就走不动了。你猜邱兴国都做啥,这玩意居然把梅子跟孙道累锁家里。我又他祖宗。”谢悦愤愤的骂了一句,狠狠的踢了路边的一块石头。
王国华再次沉默了,看着道路两旁的山峦,胸口压着一团闷气,忍不住吼了一声:“狗日的世道!”
周村桥的村民们对于王国华的来到很热情,带头的村支书周老汉要请王国华到家里坐,王国华摆手道:“不坐,下来是看情况的,不是来坐着喝茶闲聊的。现在旱情很重,到地里去看看吧。”跟着周老汉,王国华下了地,一路上说起农活,王国华头头是道,一打听王国华是农民的子弟,周老汉对王国华就更热情了。
周村桥原本的旱情不算严重,因为一条溪水是常年不断的,据老汉说,多少年了,这溪水从来都是那么大,不多不少的。村里人一直把这条溪水当宝贝。说话间,周老汉领着王国华来到一条干涸的小溪旁,指着里头开裂的地面道:“您看看吧,不是矿上把水脉挖断了,我们不得闹腾啊。现在镇里是帮着打井,可这怎么跟以前比?我们去讲理,他们还耍横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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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破局、契机
第二百一十一章破局、契机
第二百一十一章破局、契机
提起这个,王国华觉得不能就此善了,免得助长一些人的气焰。
“老人家,公安局怎么处理的?”王国华这是明知故问,老汉不知道,边上的谢悦心里清楚的很。这么做的目的,应该不是简单的敷衍,而是埋下点什么。
当官的哪有不机灵的,一听王国华提起这个话头,谢悦立刻咳嗽一声道:“我去方便一下。”转身就走了,这家伙,倒不是通风报信什么的,而是避开一下,免得周老汉说话不到位。这三道湾镇的干部,在百姓眼里当真如苏三唱的那般,洪洞县里无好人啊。当然了,苏三唱的就是扯淡,自己的遭遇怎么能把一个县的人都怨上了,这地图炮杀伤面积太大。
果然周老汉见谢悦走了,脸上才好看一些道:“谢书记这个人呢,唉,不说了。其实这些年,大家都知道,谢书记还是心里有大伙的。还是说说公安局那边怎么处理的吧。”
老汉一五一十的说了,王国华默默的听着,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怎么回事呢?村里的文书和民兵班长两个人去矿上提这个事情,意思也不是闹事,就是说水脉挖断了,给个说法吧。这天正旱着呢,以前有溪水的保证,周村桥也算旱涝保收的,如今你们这么一搞,大家还怎么活啊。
矿上的负责人是梅耀国,这小子以前被人欺负,现在发达了反过来欺负别人。当即表示这个事情跟矿上无关,这天旱了,你溪水断了怪矿上?回头谁家的井水干了,也找矿上?结果那个文书上前理论道,前些日子这溪水还是很正常,你们这里开矿放炮,这两天才断的水,不是你们是谁,多少年都没断过的溪水,不是你们怎么断了。
梅耀国也没理,干脆就不讲理了,让人把两人丢出去。文书急了,骂了一句野咋种,这一下把梅耀国激怒了,让十几个人打了两人一顿。临了还放出话来,有事冲他来好了。村里人这下不干了,一家伙在家的青壮不管男女有一个算一个,都扛着家伙去堵矿上。这乡里头的械斗,往往都是全村一起上。这一通好打,两边都没捞着便宜,各自伤了十几个,还好没出人命。
矿上的梅耀国报了警,公安来了,政府的人也来了。最后的处理结果是邱兴国告诉村民的,双方都有错,各自回各家,以后不许闹了,再闹的抓起来。被这个混蛋官僚这么一搞,周村桥的村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于是便有了挖断道路的那一幕,周村桥的村口就在道路附近,在路上搞点手脚太轻松了。原本就是想出一口气,不想把王国华给堵住了,引出后面的一档子事情。当时村民准备血拼一场的,不想事情让王书记挡住了。棍棒无眼,更别说看见那边还带了不少五连发,梅耀国明显是有备而来。当时周老汉也挺担心的,这会想起来,对王国华的感激倒是发自内心。
“王书记,要不是您,村里不免有人被伤着,搞不好还能出人命。”老汉这么一说,王国华倒是心中一阵暗暗愤怒,高升去看过矿上,带回来的消息真是让人震惊。
如果王国华是县委书记,可以立刻下令让人去平了这家私窑,问题是王国华手上没有相应的权利,所以只能暂且忍耐。王国华已经找到了破局的点,缺的是一个契机。
“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讨个公道。”
“老汉代群村谢谢王书记了,实话说只要日子能过的下去,眼下的旱情能够缓和,大家都不会去闹,谁家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
王国华说的公道,不是老汉所理解的公道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对此王国华没解释的必要,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决不能放过这些人渣败类。
谢悦出现的时候,身后还跟着脸带青紫的邱兴国。说实话王国华对这个人很厌恶,当初他娶梅子,完全是冲着梅子的容貌。也许后来他的作为,才是转变梅子的根源所在。王国华可以想见,当初梅子的痛苦。
“王书记好”邱兴国上前来伸手,王国华没有搭理,而是拿眼神冷冷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邱兴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时候,王国华才道:“周村桥和私窑的纠纷,是你处理的?你知道不知道私窑本身就是非法的?”
邱兴国傻了,王国华一句话抓住了要害,这一条过不去,邱兴国准备的多少说辞都说出口。诺诺了两句,邱兴国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由头道:“那口窑,倒是在县里备了案的。”言下之意,上面有领导的关系。
王国华铁了心要整治一下这个家伙,做无语状笑了笑,极度不屑的看着邱兴国那张让他厌恶到极致的脸,恨不得一脚把他的脸踩烂。
“我听出来了,你威胁我拿县里的领导威胁我你好像忘记了,我也是县委副书记,县委常委排名第四位。我能不能理解为,你的意思是在破坏县委的团结?”一顶大帽子先扣下去,然后提醒他自己的是干啥的。王国华这一招够带毒的,邱兴国这种人,怕的就是上级领导对自己有看法。
“王书记,您别误会啊,我没那个意思。我……。”邱兴国连忙摆手解释,王国华打断他道:“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现在我就在村里等着你来处理这个问题,我这里有三个意见,请郑重考虑。第一,周村桥后山的煤窑有没有合法的手续不去管他,但是他们先动手的事实不能抹杀,所以周村桥伤患者的治疗费用,由后山的煤窑负责。这一点,你必须落实了。第二点,拿出不少于五十万元,作为赔偿。你不要跟我说办不到,当然你可以说,但是我保证你会后悔。第…,动手打人者,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这个事情我依然介入了,就会一跟到底,我要是觉得谁枉法了,绝不会罢休的。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王国华的三个建议的说法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必须满足的条件,否则,没完
邱兴国苦着脸走了,王国华在周村桥呆到中午,周老汉邀请王国华去家里吃饭,王国华笑道:“好啊,先说好啊,要付钱的。”
周老汉听了直叫唤:“王书记,您这就是打老汉的脸了,村里是不富裕,可是不差这一顿饭不是?再说了,村里人知道王书记留下来盯着解决问题,感激都来不及的,这顿饭不是老汉一家弄的,谁家有点好吃的都拿出来凑的。”
王国华道:“老人家,我知道哩我就是农村出身,祖上八辈都是农民,我能不知道么?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晓得农民苦啊,农民是真的苦。您说说看,我明知道农民苦,还能忍心白吃你们的好东西么?不能啊老人家,您不是想我我犯错误吧?”
王国华一番话,把老汉说哑巴了。好一会老汉才嘘嘘道:“王书记,快五十年了,当年我还小,村里来搞土改的干部,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还说,**的官,就是来为人民服务的。这些年过去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这样的干部了。”
对于老汉说的那个年代的很多政策,王国华并不以为然。但是又不能不承认,那时候的干部确实是抱着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下来的。只不过由于意识形态的问题,一场接一场的运动,给这个民族带来了太多的伤痕。
王国华感慨之际,村部的门口传来一阵叫声:“高升,你给我出来。”这么一嗓子,一直面无表情的高升顿然变了脸,跟一块红布似的,似乎浑身的血都涌到脸上了。
“一原妹子,你别着急啊,回头我批评高升,这混球,也太不解风情了。”吴言劝了一句,王国华看看高升,踢他一脚道:“出去,摆平了才许回来。”
高升低着头逃了出来,门口一声军装的王一原双手背着,看着高升出来便笑嘻嘻的上前道:“高升,你躲啊,你怎么不躲了?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是吧?”
高升看看吴言,吴言识趣的走开,高升拽着王一原手道:“跟我来”王一原一甩手道:“不用你拉,我自己会走。”
两人走到边上,高升低声对王一原道:“你回去吧,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王一原咦了一声道:“不对,是不是有人找过你说了啥?我告诉你高升,我们之间的事情,别人管不着。”
高升低着头道:“你这是何苦呢?不但为难我,还为难自己。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可你呢,你为自己的家人想过没有?”
王一原死死的看着高升,好一会才冷笑道:“原来因为这个”说罢抓起高升的右手,高升奇怪道:“你干啥?”王一原也不答话,张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是小狗啊”高升说了一句,看见王一原眼眶里涌出的眼泪,高升不说了,任凭王一原用这种方式来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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