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你咋不上天呢?”张璇用我的东北话嘲讽道,“你知道我干爷爷是什么实力吗?”
“并不想知道!”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
“你要是低三下四地求我呢,我倒是可疑考虑一下,不过既然你对我这样,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把电话给我爷爷,你准备棺材吧!”
“非要做得这么绝吗?”我皱眉问。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现在大喊三声,张璇,我爱你,我就饶你不死!”张璇得意道。
“……你明知道我不爱你,还要我喊干什么?”
“你不爱我?”张璇笑问,又补了一句,“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没有犹豫。
张璇没有说话,我好像听见电话里面有小声的抽噎。
“好!你不爱我!好!那你爱谁?林岚吗?”张璇略带着哭腔问,这回感觉她真生气了。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本来我只是想找个借口跟你说说话罢了,没想到你这么绝情!爱林岚,对吧?你确定吗?好,爱就爱吧,那我祝福你们!我再问你一次,到底爱谁?”张璇有些语无伦次。
我现在不敢激怒她,不是怕宋士雄杀我,而是怕她一冲动再下令把林岚给杀了,虽然我还不确定林岚是否在张璇手里,但从林岚留的求救信来看,十有**是的。
“我谁都不爱,”我想了想,找了个最稳妥的说法,“但如果有人敢对我喜欢的人下手,那我肯定会为她报仇。”
“呵呵,这还差不多,”张璇脸变得极快,又笑了,“那我问你,如果有人对我下手,你会不会帮我报仇?”
妈蛋,又是个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我就是最想对她下手的那个人!
“看情况吧……”我敷衍道。
“可没有看情况这个选项!会,还是不会!”张璇逼问。
“……会。”
“哈哈,那就证明,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是。”我只好妥协,不过讲真,我并不否认对她有喜欢的成分在里面,虽然她是我的仇人,我甚至连她的本来面目都没见过,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丁力,把刀从她脖子上撤了吧。”张璇对旁边人说了一句,吓得我心狂跳,敢情林岚就在她身边被威胁着!
但我没敢请求和林岚说话,怕再刺激到张璇那颗多变的心。
“好了,你的林岚的命保住了,咱们再回到你的命上面来吧,”张璇娇笑,“今天你又害我伤心,我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你!再说,我爷爷大老远去你们东北,那么大岁数了,总不能让他老人家白跑一趟吧?”
“要不,我给前辈带点土特产回去?”我傻不拉几地说。
“哈哈!你个逗比!我的意思是,这口气我咽不下,还得让我爷爷帮我出!但我也舍不得你死,不如这样,你俩找个地方,过上三招,你若没死,就算你命大,我的气也出了;你若死了呢,也没事,我答应,为你一辈子守寡!”
张璇后面的大半句话,说的非常认真,一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觉得我有希望活吗?”我冷笑着问。
“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把电话给我爷爷!”
我只得把手机还给宋士雄。
“爷爷,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宋士雄嗯了一声,表情很是迷茫,可能没搞明白我和张璇到底什么关系。
“宋士雄!”张璇突然冷声叫了他的名字,宋士雄听到后,马上坐直身子,表情肃穆。
“本少主命令你和萧峯过上三招,第一招,用你一分的实力;第二招,用你三分的实力,如果前两招过后他还没死的话,那第三招,就用你七分的实力,听明白没有?打死他的话,就把他的脑袋带回来给我,若打不死他,我也不为难你,请你自断一指,回本门谢罪!”
“得令!”宋士雄低声道,“那阿狸的事……”
“一笔勾销!”张璇掷地有声。
“是,少主!”
张璇那边,挂了电话。
我心里一凉,看来张璇是要动真格的了!
真没想到张璇的地位会这么高,现在已经和黑煞人质事件没有关系,完全是张璇以无相门少主的身份对宋士雄下的死命令!
这宋士雄好歹也是一派之主,为何会听另一个门派的少主的命令?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宋士雄将手机揣回口袋,回头看了我一眼:“萧老弟,那就只好得罪了。”
说完,宋士雄从黑皮夹克的内衬里,掏出一张京剧脸谱戴在了脸上,是金色。
顶级杀手!
我终于搞明白,原来南无派已经被无相门给收购了!
“小姑娘,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下车。”宋士雄对冯梓青说。
“原本是没我的事,”冯梓青挑了挑眉毛,“但既然你是无相门的人,那对不起,所有无相门蓝色脸谱以上,均在我们龙组通缉之列!”
“啧!让你下车你就下车!”我推了她一把,低声道。
冯梓青拧了我胳膊一下:“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多情浪子啊!哈哈哈!”宋士雄肆意狂笑,“颇有当年你爹的风范!”
“前辈认识我爹?”我惊道。
“二十三年前,老夫在兰陵与你爹有过一面之缘。”宋士雄淡淡地说。
二十三年前……啊?原来这家伙就是当年参与萧家灭门案的成员之一!我拳头攥的嘎嘎直响,却被冯梓青的手指撬开,她把手伸进我掌心,与我十指相扣:“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司机,停车。”我没看冯梓青的表情,我怕我会心软。
出租车司机靠边停了下来,我俯身过去,打开冯梓青那边的门:“下车!”
“我不!”
“记得帮我追认个烈士。”我笑道。
“不!我不走!”冯梓青坚定地说。
“你要是不走,”我用枪顶上自己太阳穴,“我就溅你一身血!滚啊!滚!”
冯梓青微微一怔,还是不动地方。
“以为我不敢开枪是吧?”我真的扣动了扳机,因为我知道,宋士雄是不会坐视不管,让我自杀的。
果然,食指扣下一半,扣不动了,不是被什么东西阻止,而是我整个手臂都僵住了。
转头一看,宋士雄的右手食指,点在我胳膊肘的一个地方,葵花点穴手吗?
“滚!”我又看向冯梓青,把头往枪口方向歪了歪。
冯梓青紧紧咬着嘴唇,不甘心地下车。
“开车!”我对司机说。
“哎,好!”司机一脚油门,赶紧走。
我没回头,怕看见冯梓青哭,我不是怕她哭,而是怕她的眼泪,挡住我轮回的路。
宋士雄笑了笑,又在我胳膊肘上点了一下,右手恢复知觉。
“多谢前辈。”我甩了甩手,打开车窗,把枪扔了出去,以表明我想跟他公平比试的决心,不是我傻,是因为我知道若用枪,子弹最终会钻进我自己的身体。
131、野性奔腾()
到殡仪馆之前,车里三人,谁都再没说一句话,气氛紧张而兴奋,就像是两个绝顶高手即将开始世纪大比斗似得。
我没说话,是因为我在幻想,幻想着如果我能接下宋士雄的三招,以后真正开始行走江湖,那得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就是在我那些妞们面前吹牛逼,也够吹几个月的了。
我一直不让自己去想万一接不下他三招,甚至连一招都接不住的下场,做人嘛,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乐观的心态!
而宋士雄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这货居然在副驾驶上睡着了,还打鼾!
司机不说话,是因为,呵呵,我已经闻到车厢里有一股淡淡的骚味。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到了殡仪馆,司机停车,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提醒我们。
“喂,前辈,到了。”我大着胆子拍了拍宋士雄的肩膀。
“嗯?”宋士雄从梦中惊醒,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到了啊。”
我打开车门下车,宋士雄在车里看了看计价器,掏出钱包付钱,司机不敢不接,颤颤巍巍地找零钱,却始终不能把钱从他的钱包里抽出来,宋士雄等的不耐烦了,伸手过去,用手指夹出来几张数了数,又丢回去两张一块的,开门下车。
蛮逗比的一个老头,要是我,肯定不会给钱了。
但是这个逗比老头,很可能待会儿就让我躺进殡仪馆里,而且还没有脑袋,张璇要我的脑袋干嘛,又不能使用,应该要我的……咳咳。
“这儿风水不错!”宋士雄手搭凉棚往山下看了看说,西城殡仪馆建在城北的半山腰上,山下是条河,河的那边,就是西城市,确实风水不错,我每次来都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能长眠于此,也算是不枉此生。
“前辈,咱在哪儿比武?”我问他。
这里是停车场,上面还有更宽敞的地方,宋士雄四下里看了看,可能是懒得动:“就在这儿吧。”
“好,请问前辈,是比兵器,还是比拳脚?”我又问,记得电影里比武之前都得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
“兵器?”宋士雄微微一笑,“你有什么兵器?”
也对,我现在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身上除了听诊器,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就比拳脚吧。”我笑道,想摆个咏春的姿势吓唬他,无奈腿间绷带太厚,两个膝盖无法并拢,只能扎个常规的马步。
“你会什么拳法?”宋士雄又问。
“咏春!”但我的手没问题,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摆出经典的叶问造型。
“咏春……”宋士雄不屑地摇了摇头,居然也摆出了咏春拳的起势,“那老夫便也用幼儿时学的咏春,来领教一下你的咏春!”
幼儿时学的咏春,意思这门功夫是习武之人的初级功夫,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我不是反问,我是真不懂!
“好,前辈,请赐教!”我站定,等他来攻。
“让你一招,你先来!”宋士雄弯曲手掌向我招了招。
“好!”我也没客气,走到宋士雄面前,用拳头比量一下距离,距离太远打不着,距离太近的话,又不能使出全力,确保自己一拳刚好能打到他胸口正好。
比量好距离,我站定,收回右拳蓄势:“前辈,可以开始了吗?”
“嗯,来吧!”宋士雄绷紧胸口肌肉,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看准位置,用咏春拳的第一招,但没有去掏他的心口窝,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用内力防御,心脏位置的防御会更强些,那样反弹我一下,手断了咋整?
同样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我只用了六、七分力,一拳打向他胸口的正中央。
嗯?感觉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似得,一点劲儿也没使上!
我正要窃喜没有受伤,突然觉得一股强劲无比的力道,从宋士雄胸口回弹至我拳头上,手腕嘎巴一声,整条胳膊瞬间麻木,跟被电了似得,而且那股力道并未停歇,穿过我的胳膊,又冲击进我的身体,震的我胸口一热,倒退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草……”我暗骂一声,想用手拄着地站起来,但是胳膊一软,我又趴在了地上,怎么这么猛!
“怎样,还能抗吗?”宋士雄站直身体,笑着说,“老夫按少主吩咐,适才用了一分功力,就算是第一招吧。”
我又惊又喜,惊的是,人家连动都没动,还只用了一分力,就把我半条命给震没了?
喜的是,这就算一招了吗?也就是任务完成三分之二了呗!
我还活着!意识还清晰!还能继续打!
用左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勉力站起,头好晕,跟喝了一斤半白酒之后酒劲儿上来了似得,根本站不稳,膝盖几度要软下去,但都被我给控制住了。
“多谢前辈承让!”我苦笑,刚要继续上前交手,忽觉得体内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萧雅留在我体内的那几条小蛇,集体出动,在我四肢五脏六腑内乱窜,其中一条蛇,钻入我的右臂,手腕痒痒的,好像是它在舔我的骨头,约莫两、三秒钟之后,嘎巴一声,小蛇钻回我身体内,整条胳膊居然恢复了知觉,手腕也能活动自如了。
紧接着,其他的小蛇也都停止乱窜,纷纷钻回到我的腹部,偃旗息鼓,再也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说来奇怪,被它们一钻,腿不软了,胸不闷了,脑袋也不迷糊了,全身上下都恢复了力气,耳明目聪,就像是美美地睡到自然醒后,精力充沛之余,又喝了两罐红牛的感觉。
长生诀,起作用了!
“呵呵,来吧,前辈,第二招!”我得意地向宋士雄摊开手,扎下马步。
宋士雄明显一怔,眯起眼睛看向我头顶上方,不用他说我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头顶正在冒热气,就像是萧雅帮我运行长生诀时候,她的身体那样。
“这是什么功夫?”宋士雄好奇地走了过来,跟探视病人似得摸了摸我的额头,“也不热啊!”
“前辈没见过吧?”我笑道,“这是我萧家独门内功心法,野性奔腾!”
我一看宋士雄并不知道长生诀,就随便说了个名字,记得好像是LOL里某个稀有英雄的回血技能。
“野性奔腾?闻所未闻!”宋士雄又把手指搭上我手腕上的脉搏,摸了一会儿,面露惊讶,“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内力却如此雄浑!”
“有多雄浑?”我收起招式,好奇地问,纯属真心请教。
“老夫7岁习武,”宋士雄背着手,悠悠地说,“冬夏从无间断,又有名师指点,直练到16岁,才有你这等内力修为!”
我心中窃喜,没想到跟萧雅在床上摸手一炷香的功夫,就相当于这位武林高手9年苦练,要是等我全练成长生诀,还不得超过他啊!
但宋士雄的眼里,马上闪过一丝诡诈:“既然萧老弟隐藏不露,就别怪老夫下手不留情面了!这第二招,我将用五分的功力试试。”
“这不妥吧,前辈?”我皱眉道,“张璇不是说一、三、七么?您不能违背少主的命令啊!”
我的潜台词是:你麻痹的老东西,难道真想打死我不成!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宋士雄往后退了一步,右手如刀般伸出。
“等下!”我赶紧抬手制止,继续讨价还价,“前辈,实不相瞒,我练这‘野性奔驰’才不过几天而已,还不能熟练掌握,若您非要以大欺小的话,请告诉我您要打我的位置,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以大欺小?你激我!”宋士雄并未收招,笑道,“没用的,战场无父子!不过老夫倒是可疑告诉你,我要打你哪儿!”
“哪儿?”我问。
“这里!”宋士雄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心口。
是心口,不是胸口!
那是即便我没学会长生诀的时候,都能一拳把普通人给打晕厥过去的地方!
“前辈……”我苦笑,你这不是耍我嘛!
“来了噢!可别躲啊!躲了我可能会用全力!”宋士雄警告道。
我哪儿敢躲,人家肯这样你一拳我一拳的玩儿,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要是正式跟他过招,我还哪儿有用长生诀回血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尝试把小蛇调动出来保护心脏,可那几个家伙像是冬眠了一样,一动不动。
“来吧!”我颇为无奈地说,只能先挨这一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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