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倾城要把我转到普通监房里,给我机会,毕竟普通监房的戒备等级,要比这种监房低很多,还有很多潜在的“帮手”。
我现在想明白了,凌晨那场戏,应该就是五百家族的人给我演的,可能是想乘机试探一下我,幸亏我留了心眼,一没暴露实力,二没表现出越狱的想法,这道门虽然结实,但以我的长生诀掌力,完全可以一击损坏锁具,别忘了西城龙组审讯室铁墙上的那个十厘米深的拳头印,那还是我只练了两天长生诀的功力。
但我不能公然越狱,我的特点是重防轻攻,除了两招咏春拳,甚至都不能算会武功,我可以打坏铁门,可一旦走出这栋监舍,那些潜伏着守卫着的江湖高手定会出来阻止我,他们未必能杀得死我,但我也打不过他们啊,想逃出去还是很难,弄不好,他们给我来一针王水,我就提前被击毙了!
而越狱这种事情,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失败,想再来一次就很难,所以,我现在只能潜伏,等待时机,至于束手就擒这回事,我压根就没想过,要不,也不会让斋藤给萧雅那张纸条。
为什么要选定萧雅作为我的越狱拍档?
原因有二,第一,她不会武功,但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掌握着全部七卷长生诀的人,我五卷都这么强了,她七卷的潜力可谓无穷大,只要给她找个师傅,教一些武功,就能把长生诀的战斗力发挥出来,让她一下子跻身绝世高手之列,用来营救我;第二,她已经从林瑶那里学会了“悦己者容”,可以任意改变面容,加上长生诀能隐藏自己真气的功效(第七卷最末的内容,叫“隐气诀”,让自己的气息变成和普通人一样),她就可以潜入监狱,跟我里应外合,增加成功的几率!
所以我才会这么悠闲地坐牢,不是等死,而是等待逃出生天!
捧着换洗衣物、运动鞋和伟人传记,我告别VIP监狱,跟白倾城通过一道小铁门,来到了监狱的“后院”,这里的光景跟普通监狱就差不多了,围墙更为高大,上面的电网也更密集,也有篮球场等活动场地,四角矗立着岗楼,上面有探照灯和持普通枪支的警卫。
跟这里相比,前面的VIP囚室简直就是别墅区。
穿过小操场,后面一共有三排监房,都非常低矮,里面肯定有地下部分,监房外面的小铁窗,从囚室里面看的话,可能会在很高的位置,通风采光孔。
白倾城带我来到最后一排囚室,再后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围墙了。
“这后面是什么啊,典狱长?”我随口问。
“是片玉米地,两百米外是高速公路。”白倾城也是“随口”回答,给了我一个重要信息,高速公路!
进了这排监房,顶头的是几间办公室,应该是负责管理这栋监房的地方,短短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铁栅栏门,可以直接看见里面,果然是半地下的建筑,栅栏门之后是向下的台阶,这应是唯一的通道,平时放风、吃饭什么的,犯人得从这道栅栏门出来。
白倾城带我进了一间办公室,两个工作人员马上起立,我看见墙上有监控显示器,但只有四块,看监控内容,两块是囚室的走廊,左右两排都是铁栅栏,还有两块屏幕,监控的是集体囚室,里面空间不小,至少摆着二十张床,都是上下铺,犯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可能是规定的读书时间。
“萧峯同志,A间还是B间,你自己挑吧。”白倾城指着监控画面说。
“只有这两个监房吗?”我楞了一下,白倾城点头。
我还以为是跟学校似得那种四人间或者八人间呢,没想到这么……监狱的房价也很高吗?
既然来了,只能听安排,可能白倾城让我住这里别有深意,想想也对,五百家族的人怎么可能让我脱离开监控画面呢,能隐藏在这三、四十个犯人当中,总比一个人,被他们二十四小时盯着强。
“B吧。”我指着右边的监控画面说。
“……那是A监房。”白倾城轻声说。
“嗯,就这个吧,A间。”我笑道,两间监房的床数一样,我挑选的这间,有三张空床,而另一张有七八张空床,人数较少。
“选哪个位置?”白倾城又问。
“最里面那个吧,采光好些。”我指向监控器最远端的一张空着的上铺说。
“噗!”旁边的狱警偷笑。
“怎么了?”我问。
“建议你换一个,萧峯同志,”白倾城皱眉道,“你选的这个下铺的犯人,有点……”
“有点啥?很凶啊?”我开玩笑道,“劳资也混过社会的,还当过老大呢!”
“不是凶,”白倾城尴尬地挠了挠额头,“是有点……取向不太正常,娘里娘气的。”
“噢,没关系,我会负责把他掰直,最擅长干这个了!”我笑道。
“那好吧!”白倾城点头,饶有深意地说,“你好自为之。”
265、蛇潭猫穴()
“老赵,送萧峯同志进去吧。”白倾城对刚才偷笑那个狱警说,随即又转向我,“萧峯同志,要不要把范德彪调到这里来,听你吩咐方便些。”
“……不用了。”我想了想说,感觉在这里守着我,可能会有人身危险。
“好,那我就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老赵、小钱同志。”白倾城指了指一老一少两名狱警,“他们不能满足你的,再找我或者范德彪。”
“多谢典狱长。”我微微鞠躬,白倾城点头,背着手离开。
“您是典狱长的亲戚呐?”老赵一句话,就暴露他底层狱警的身份,连我这么一个“要犯”的身份都不清楚。
“不是她亲戚,一个小官儿罢了。”我笑道。
“小官儿?能来这里的官儿可都不小啊,您以前是?”老赵很客气地问。
“奉天省、西城龙组局负责人。”
“噢!处级呐,我就说嘛,不能小,跟我进来吧!”老赵从腰间皮带摘下一串钥匙,带我来到短走廊,走到铁栅栏门口。
“老赵同志,这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人,也是落马的官儿吗?”我趁机打探。
“没,那些落马的都关在前面那个监房里面呢,这里都是普通犯人,杀人的、抢劫的、偷盗的、诈骗的,三教九流,犯啥事儿的都有。”老赵打开铁栅栏门,等我进来,又回手锁上。
我不禁皱眉,怎么把我和这帮家伙关在一起?
下了台阶,读书时间还未结束,两边铁栅栏里的犯人虽然没从床上起身,但都在转头看我这个新人。
“!”老赵用警棍敲着栅栏,展示出凶狠的一面,没办法,看人下菜碟,对这帮人,他不狠点也镇不住。
铁栅栏很长,但是只有一道门,在走廊的尽头,昏暗、压抑的气氛,伴随着一股骚臭的味道,让我感觉很不适应。
老赵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铁栅栏门,转头冷冷地对我说:“进去吧。”
“是!”我也配合,点头哈腰地进了监房,默默走向属于我的那张床,下铺那家伙,果然是个娘货,皮肤超级好,身材瘦弱,眼神、长相都很娇媚,要不是他平坦的胸脯,还有手骨、脚骨的突兀,我甚至怀疑监狱方错把一个美女关进男监里了。
娘货瞅了我一眼,但马上又把眼神放回手里的书上,周围的几个犯人都在看我,有两个留着络腮胡,长得一看就是坏人,还对我虎视眈眈的,我没理他们,将个人物品放在我的床上,脱掉拖鞋,踩着铁架子爬到上铺,盘膝而坐,翻开我的伟人传记认真阅读起来。
老赵见我坐定,也没说什么,关上监房的门,回去了。
读了能有十分钟,叮铃铃,一声脆响,监房马上传来啪啪啪的合书本的声音。
“他妈的,天天念这破经,能念出花来啊!”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对面监房传来,AB两个监房中间只有不到两米宽的走廊,而且都是铁栅栏通体墙,几乎相当于一个间室,两边的人可能都相互认识。
“非也!非也!”我们这边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盘膝坐在另一个上铺,转头向那边说,“老邢你不懂,古人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啊!你知不知道颜如玉是什么玩意?”
“哈哈!别以为劳资没念过书,颜如玉就是女人呗!又他妈不给俺们看黄书,哪儿有女人啊?”那个叫老邢的犯人从床上起身,手抓着栅栏,对这边笑着喊道。
“你个臭老九,就几把会扯王八犊子,有本事你给我们从书里拽出个妞来?”我们这边一个下铺的络腮胡子,一边抠脚一边说。
大伙儿都哄笑,气氛倒是很和谐!
接下来就比较乱套了,聊什么的都有,不过无外乎三件事,钱、权利和女人,这应该是男人普遍的梦想,我曾经都拥有过,不过我现在最渴望的,是自由!
大隐隐于市,这样也挺好,我见没人过来骚扰我,便继续在床上看书,又看了三页,感觉床晃了晃,我探头往下看,那个娘货已经钻进被窝,弓着身子,侧躺着,背朝墙壁,被子盖的很严实,只剩脑袋在外面。
是不是生病了?可别传染给我!
我撇了撇嘴,继续看书,不多时,感觉床又晃了一下,往下看,那个刚才说要从书里拽出个妞的络腮胡子站在地上,手抓着我的床护栏(防止翻身滚落),笑眯眯地看着我。
“什么事,大哥?”我问。
“你叫啥名啊?”汉子问。
“萧峯。”
“萧峯?萧大侠啊!哈哈哈,大伙快瞅瞅,咱们这儿来了一个契丹人!”汉子很有煽动性,嗓门又很足,马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他们都安静下来,和谐的气氛骤然消失,我隐约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不是契丹人,我是汉族人。”我放下传记,笑道。
“谁他妈问你什么族的了?”汉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知道这儿的规矩不?”
“什么规矩?”我眯起眼睛问。
“新人进来,三件事儿,”汉子晃晃肩膀,抽了抽鼻子,一副标准的地痞流氓范儿,“第一,给大伙儿敬烟,带了没?”
“带了,带了!”我赶紧拿出范德彪给我的那盒烟,递给汉子。
“哟,不错啊,软中华!”汉子拿起烟盒,向大伙得意地展示,不过当他打开后,马上皱眉,“就这几根?还有吗?”
我耸了耸肩,范德彪给我的时候就这么多。
“赶紧的,把其他烟拿出来!”汉子不耐烦地向我伸手。
“大哥,我真没有。”我苦笑。
汉子眯起眼睛,把软中华烟盒装进自己口袋,背起手,用一只拖鞋啪嗒啪嗒打着地面,歪头看我:“你家亲戚没有坐过牢的吗?不懂这规矩吗?连烟都不带你坐什么牢,昂?”
这时,我看见老赵的身影出现在铁栅栏处,正紧张地注视着我,我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老赵便回了办公室。
“跟你说话呐,聋啊?”汉子狠狠晃了晃床。
“大哥,我确实不懂这个规矩,要不先欠着吧,等有机会的,我再给大伙补上,您看行不?”我装怂地说。
“这还差不多。”汉子笑了笑,又从兜里掏出那小半包中华,抽出一支在鼻下闻了闻,马上有个瘦弱犯人凑过来,用打火机帮汉子点着。
“第二件事儿,”汉子贪婪地吞云吐雾一口,又说,“拜老大!”
“谁是老大啊?”我笑问。
“我!”汉子用大拇指指向自己,“孙立国!就是这儿的老大!”
“噢,老大您好,怎么拜?”我又问。
孙立国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地面。
“啥意思,老大?”我佯装不懂。
“磕头啊!你个煞笔!过年没磕过头吗?”刚才帮忙点烟的那个瘦弱犯人马上接茬。
“怎么磕?我们家不兴这个,真没给人磕过头,你给我演示一下呗?”我懵逼地说。
“磕头都不会,笨死你得了,煞笔,草!”犯人噗通跪在地上,咣咣咣对我磕了三个头,同时嘴里喊着,“老大!老大!老大!”
“嗯,起来吧。”我挥了挥手,笑道。
“我草泥马,占劳资便宜?”瘦弱犯人起身怒道,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他要冲过来,被也跟着笑的孙立国拉住,一下子扒拉到一边,孙立国转向我,朝地上指了指:“这回整明白了吧?下来,磕头!”
266、全民公敌()
“那第三件事是什么?”我没动,问孙立国,一勺烩了得了。
“一件一件来!赶紧下来!”孙立国没有中计。
我只得从上铺下来,不经意瞅了下铺的娘货一眼,他用被子裹着脑袋,只露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估计胆子也跟女人似得很小。
“大哥,我们家那边有个规矩,”我低头穿上拖鞋,站在孙立国面前笑道,“拜天、拜地、拜死人,所以,我不能给你下跪,那是对您的不尊重,您又不是死人,对不对?”
“哟,跟我提规矩?”孙立国抽了口烟,将雾气吐向我的脸,露出满嘴大黄牙,这给我恶心的,差点没吐了,“我这个人讲道理,既然你家那边有规矩,那就按你家的规矩来好了。”
“谢谢大哥!”我微微鞠躬,我就喜欢讲道理的人。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刚才不是说,拜天、拜地、拜死人么?”汉子嘴里叼着半支烟,得意地晃着脑袋,“劳资就是这里的天,你拜吧!”
卧槽,在这儿等着我呢!
“大哥,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头,我真不能磕。”我正色道。
“再给你次机会,”孙立国喷了口鼻息,用食指指向自己脚下,“磕,还是不磕?”
“不磕!”
“好,有种!”孙立国瞪大眼睛,“我告诉你,萧峯!打我来这儿的那天算起,像你这么有种的还有三个,一个得了精神病,另外两人,都他妈死了!”
“呵呵,是吗,他们怎么死的?”我冷笑着问。
“被我给整死的!”孙立国压低声音,狞笑道。
“你挺牛逼呗?”我撇了撇嘴,指向他,“孙立国我也告诉你,敢像你这样跟老子说话的,我遇见过七八个,都他妈被我给废了!”
“爱我草?跟我叫板,是吧?”孙立国猛然抓住我的手指,用力拧,我没动,“哎呀,还挺有劲儿,是吧?”
手指里面有一条小蛇守护着,跟钢筋似得,他当然拧不动,但孙立国很有眼力见,马上松开手,以免当众出丑,同时往后退了两步:“兄弟们,给我上,教教这小子怎么做人!”
“草泥马!”那个瘦子犯人离我最近,率先扑了上来,我不想打架,更不想打群架,决定杀一儆百,在瘦子的拳头到达之前,我利用手臂长的优势,掐住他的咽喉,把他提了起来。
瘦子呃呃呃发不出声音,用两只手去抓我的手,双脚凌空乱蹬。
“住手!”门口传来老赵的声音,“萧峯!住手!不许伤人!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床上去!”
我看向铁栅栏门口,除了正急匆匆开门的老赵、小钱,还有范德彪,手里抱着几条红色中华烟。
我松开手,瘦子落地,当即瘫软,犯人都回到自己床边,孙立国也坐回自己的下铺,抱着双臂,对我怒目而视。
门被打开,老赵拎着警棍进来,挨个“窗口”敲打铁栅栏:“你们作什么妖啊?这一天天的,都不想减刑早点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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