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城笑了笑,伸手向门把手,咔哒,门打开,白倾城从女狱警手里接过铁盘,走向书桌:“萧峯同志,昨晚睡得还好吗?”
女狱警没有跟进来,而是把门给关上了。
“嗯,挺好的,谢谢白姨。”我低声道。
白倾城把铁盘子放在桌上:“吃吧,我从外面买的,在厨房给你简单加工了一下,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您亲手加工的?”我问,白倾城点头。
“多谢白姨!”我感动的够呛,坐在椅子上,不客气地开始吃早餐,白倾城坐在我的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当我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做了个让我吃,别管她的表情,而当我第二次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把我的被子叠好了,整整齐齐,跟豆腐块儿似得。
“不用啊!白姨,我自己来就好!”我嘴里塞着半只面包说,我其实从来都不叠被子的。
“举手之劳,没事,你吃你的。”白倾城拍了拍被子,拂掉最后一丝褶皱。
很快吃完,喝掉牛奶,纯西式早餐,居然吃得很饱,可能是因为爱心早餐的缘故,慈爱的爱,不是爱情的爱,造句:妈妈的爱心早餐。
“怎么样?”白倾城问。
“好,”我说,又补充了一句,“很好!”
“你喜欢就行,就是怕你在里面不适应,再憋出毛病来!”白倾城眯起眼睛笑,从床上起身,“行啦,白姨还得去开会,听说凌晨出了事,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幸亏发现的及时,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呢!”
“是啊……我也听见了。”我讪笑道,说听见,而没说看见,把关系撇清一些,虽然白倾城对我这么好,但毕竟是监狱方的人,我还是得留点心。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八点的时候会允许你出去放风,随便活动,只要不出监狱范围就行。”白倾城看了看手表说。
“白姨,现在是几点?”我也起身,盯着白倾城的手表看。
“七点,你没有时间吗?”
我耸了耸肩,个人物品都被收走了。
白倾城环顾监房的墙壁,可能是在找钟,当然没有。
“这帮家伙,真是的,这么不细心,”白倾城摇了摇头,低头摘下腕表递给我,“你先拿去用吧,回头给你房间挂个石英钟。”
“不用了,白姨,您更需要看时间!”我赶紧推脱,又是百达翡丽的表,价值不菲。
“白姨可以看手机的嘛!”白倾城拉过我的手,硬是把表塞给我,“走啦,中午再来看你!”
虽然年近四十,但白倾城的手依旧滑嫩细腻,触觉停留在我的掌心,久久挥之不去的样子,阿西,想什么呢,人家可是长辈!
画外音:林溪还是长辈呢……
表的口径太小,我戴不了,至少用手戴不了,还好,囚服上衣有外口袋,我把表装进里面,当成怀表来用。
白倾城出去后,那个女狱警进来,目无表情地收走了铁盘子和杯子,临走的时候,突然回头问我:“首长,您穿几码的运动鞋?”
“43,怎么了?”我随口答道。
女狱警没说什么,向我微微点头出去,咔哒,门再度落锁。
我去洗手间漱口,回来坐在沙发里,听着口袋里的哒哒哒声,等着放风。
七点五十的时候,那个女狱警又来了,从小窗口递进来一个耐克鞋盒:“首长,您试试合不合脚?”
“谢谢!”我对于她们对我的慷慨已经有点习以为常,接过鞋,穿上白袜子试了试,刚刚好,蓝黄紫三色,应该是科比系列的毒液五篮球鞋。
换好鞋,蹦跶了两下,咔哒,女狱警打开门:“首长,请跟我出来吧。”
要是再有一套运动服就好了,我跟女狱警出来,不知是否错觉,隐约觉得走廊里还有一股血腥味,墙上有一摊射上去的血并未擦净,我趁女狱警不注意,凑过去舔了一口,甜甜的,是不是很变态,哈哈!
然而,这明显不是人血的味道!
人血是腥臭味儿,猪血有股奶骚味儿,狗血基本没味儿,而羊血,是甜味的!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去找林岚,她正在实验室里,我看见好几个试管里贴着不同标签的血,看上去都差不多,就问林岚怎么分辨,她告诉过我。
这就说明,凌晨的劫狱,是一场戏啊……
261、提审()
敌不动,我不动,不管他们做戏给我看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判决我死刑,一切都好说,出了监舍抬头看,今天算是个晴天,轻微雾霾,毕竟这是帝都的郊区,有点雾霾很正常。
“首长,您随意吧,自由活动时间为一个小时。”女狱警说。
“嗯,你去忙吧。”我抻了个懒腰,信步向前面的大操场走去,并未发现其他的犯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估计把我的放风时间和他们错开了,穿过操场时,感觉有人在某个角落盯着我,很不舒服,我停下脚步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远处操场边有两个狱警,站在那里,腋下夹着警棍,正在交谈着什么,但给我带来不适感的应该不是他们。
突然想起来件事,抬头看向空中,果然,铁架子上的平台边缘,一个狙击手的枪口,正在瞄着我,吓死爹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狙击手见被我识破,马上将枪口上扬,整个人也消失出平台边缘,没想到自己居然开发出了这个被动技能,肯定是长生诀的功劳,挺好。
穿过操场,绕过那排平房,来到小操场,这里也没有犯人活动,只是墙边站着几个狱警,跟稻草人似得,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我走到一个狱警前面,打量了他一番,狱警骄娇地把眼神别到一边。
“嘿,哥们,有烟吗?”我问,憋一宿了。
狱警皱眉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神移开。
“那,咱这里有没有小卖部?”我又问,他还是不回答我。
算了,自己去找吧,左右打量,没发现小卖部,倒是看见了范德彪,正从监狱大铁门那边急匆匆走向办公平房。
“德彪!”我喊了一句。
“啊?首长!”范德彪小跑过来,“有啥指示?”
“哪儿能搞到烟?”我小声问。
“我有!”范德彪痛快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玉溪,“但是首长,打火机不能给您,我帮您点上吧!”
“多谢。”我接过香烟,点着,深吸一口,差点醉了。
“首长,您先忙,我有急事,好像是要来大人物视察!”范德彪把大半包玉溪烟都给了我。
“忙你的去吧。”我晕乎乎地说,大人物?冲着我来的么?
走到篮球架子旁边,坐在配重水泥墩子上,安安静静地享受一支香烟带给我的快乐,抽了一支没够,借着余火,又点燃一支,这回才过瘾了。
用脚碾灭烟屁股,我走到场地旁边篮球筐里,挑了一只充气比较足的破旧篮球,再次邀请那个骄娇狱警陪我打篮球,他撇了撇嘴,我就自己玩了起来,定点投篮,三步上篮,三分就算了,投不准,碰碰、碰碰,监狱里静悄悄的,只有篮球的击地声,还带回音的,打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浑身是汗,感觉没啥意思,我将篮球放回筐里,又原路返回,这次狙击手没有用枪指我。
到监舍门口,没有狱警把守,我尝试打开铁门,没锁,进了走廊,走回我监房的时候,我往其他房间里瞅了瞅,但并未发现有别的犯人,似乎这个监舍里只有我自己,或者说,其他人都会转移走了?
监房的门关着,上面还有清晨那个神秘女子留下的弹痕,但是很轻微,门锁可能是用特制合金制作的,门上还有几个掌印,只陷进去两毫米,里面估计也有合金钢板的夹层,外面包着一层木料而已。
我将手放在球形门把手上一拧,门就开了,应该是有总闸控制,玩了一身汗,我回来是想洗个澡,而且放风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一小时了,初来乍到,得自觉一点,所以进房间后,我便随手关上了门,咔哒落锁,从里面打不开。
拿着另一套囚服进卫生间,洗澡后换上出来,往走廊里瞅了瞅,一切正常,我看看时间,九点零五分,坐回沙发里,捧起伟人传记继续看,忘记昨晚看到哪儿页了,没关系,从头再看一遍,监狱生活,就是这么无聊。
第二次看到64页的时候,走廊里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听着像是白倾城,我掏出“怀表”看了看,才十点半,还没到中午呢,她怎么就来看我了?起身来到门口,果然是她,白倾城打开门,并未进来:“小峯,检查院来人了,说要跟你谈谈。”
“检查院?”我皱眉,但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要对我“提起公诉”,也就是来提审我的,便跟着白倾城出来,出监舍,来到前面他们的办公区平房。
“进去吧,别紧张,有啥说啥。”白倾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头,开门进了办公室,呵呵,有啥说啥?那我不就死定了么!
房间不大,中间是一把用四颗螺丝固定在地上的铁椅子,椅子前面是一张小桌,桌后坐着一男一女两个穿着检查官制服的人,男的看上去五十岁,女的不到三十,手搭在桌上,有笔和本,应该是个记录员,角落里,还站着一个狱警。
“萧峯同志,是吗?”男检查官板着脸问,我点头。
“请坐。”男检查官扬手指了指铁椅子,我走过去,坐在上面,狱警上前,将我的双手铐在椅子扶手上,然后出了房间,这么做应该是防止犯人情绪激动,做出攻击检查官的行为。
“介绍一下,我是帝都东成区检查院的检查官,姓刘,刘责成,这位是小李同志。”
“两位领导好。”我在铁椅子上微微欠身行礼。
“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初步调查你作为国家工作人员的一些不当行为,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刘检查官微笑道。
“嗯……我可以请律师么?”我想了想问,“不太懂咱们的法律程序,不知道自己有否这个权利?”
“可以,但必须要我们指定的律师。”刘检查官说。
“那算了……您问吧。”我耸了耸肩,指定的律师,把我忘死里辩护,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好,”刘检查官转头看了一眼女检查官,小李点头,翻开记录本,目无表情地看向我,长得挺好看的呢,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萧峯同志,你作为法人,在奉天省城经营一家洗浴中心,可有此事?”
“没错,”我说,这个可以查证,工商登记(名字虽然是林峯),躲不过去的,“叫华清池。”
“昨天晚上,奉天警方在一次常规的扫皇打非活动中,对几家洗浴中心进行突击检查,发现你的华清池里面有从事卖银瞟娼的小姐,还有人向客人兜售独品,现场查获了大量的‘违禁药物’,作为法人,你知道这事吧?”
“不知道,以前从未有过。”我马上否认,这就开始给我扣屎盆子了,我店里只有按摩、足疗的小姐,没有卖的,至少没有在店里卖的,要是客人有想法,可以约出去,店里并没有行乐的场所,违法没错,但不能算在我头上,大家都这么干,可以规避风险。
至于独品,更是无稽之谈,我不碰毒,也绝不许我手下碰那玩意。
“萧峯同志,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你这样态度的话,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刘检查官拉下脸,严肃地说。
“我肯定好好配合,但总不能为了配合你们,无中生有,硬把罪名往我自己身上揽吧?”我笑道。
“可警方确实在你的店里查到了……”
“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打断了刘检查官,冷冷地说,“我保留对省城警方申诉的权利,我认为是他们对我进行栽赃陷害。”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么,第二个问题,”刘检查官勾了勾嘴角,“大概一个月前,你涉嫌杀害你养父林毅,有这事儿吧?”
“没有证据的话,我觉得您作为一位检查官,最好别问我。”我说。
没错,那刀是张璇逼我捅的,但在场只有无相门的人,没有人证,刀也是无相门的刀,没有物证,他怎么陷害我?
我不信张璇会指正我。
“你说的对,萧峯同志,作为一位检查官,没有证据的话我不会问你的,”刘检查官笑了笑,看向小李,小李点头,从旁边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起身走到我面前给我展示。
卧槽?居然真的是我“杀”养父时候的照片,我、张璇还有养父同框,刀已经深深扎入养父的心脏,从拍摄角度看,是在病房门口照的。
不可能啊,当时病房门口只有两个无相门的“傀儡”,还有林岚、林溪。
“PS的吧?”我冷笑。
“还有证人的口供,够不够?”小李也冷笑,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A4纸,我直接看向右下角,一个手印的下面,写着“供述人,林溪”五个字!
262、唇枪舌战()
林溪背叛了我?
这绝不可能!
“伪造的吧?”我强压心中悸动,抬头看小李。
“你妈的指纹你不认识,字你还不认识吗?”小李白了我一眼,我又看向那张A4纸,确实是林溪的笔迹。
“那我就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我决定坦白从宽。
刘检查官点头,小李回到座位,准备记录。
我便把当时的真实情况,讲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张璇的无相门身份,我说并不认识她,照片上的张璇戴着金色面具,无法证实她到底是谁。
“噢,原来是这样,”刘检查官听完,“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选择事后报案?”
“遵从我养父的决定。”我说。
“好个死无对证。”刘检查官摇头笑了笑,“好吧,这事儿再说,我们也不可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第三个问题,你加入西城龙组局之后,有没有过什么违纪行为?”
“没有。”我不耐烦地说,有你就直接说呗。
“没有?”刘检察官保持微笑,“欧阳克诚,你认识吧?”
“不是很熟。”我说,心里却是一惊,大概猜到他们要拿什么说事儿了。
“我们在你西城的寓所里,搜到了一张你名下别墅的房产证,二手别墅,以远低于市场价格自西城商人欧阳克诚手里购得,还有,他将五台豪华车的使用权给了你,有没有这回事?”
“他愿意以这个价格卖,我愿意以这个价格买,难道这也违法吗?至于您说的他将五台豪车使用权给我的这个说法,我并不认同,我俩是邻居,他将车停在我的车库中,这不违法吧?同样作为邻居,我借他车用几天,也不违法吧?何况,我只开过其中一台,还给开报废了,但走的是保险,一切流程也都没问题吧?”我没好气地问。
“不违法,也没问题啊,我就是问你,有没有这回事,你紧张什么?”刘检查官跟抓到什么把柄似得,得意地问。
我收敛心神,自己有点乱了阵脚,这样不好。
“第四个问题,”刘检查官喝了口桌上的茶水,继续问,“你在岛国出差期间,大肆铺张,违规入住五星级酒店,还和两位女同志在一个房间,涉嫌聚众银乱,有没有这回事?”
“确实入住了五星级酒店,但我用的是自己的钱,您可能已经知道,我家是开公司的,不差钱,岛国一行我连龙组的出差经费都没领,何谈违规?至于您说的聚众银乱,我更不敢苟同,一个是我表妹,一个是未成年小女孩,我们虽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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