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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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门之锦衣三少-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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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洞,类似于大明城墙防御用的箭窗。

铁杆三爷示意啊巫城到了,伙计们拢住骡马货物,规规矩矩的在离啊巫城百十步远的地方站住。

啊巫城正中的包铁大门紧闭,旁边突兀出一扇很大的窗口,沿街的灯笼都挂起来了,啊巫城的墙跺上加了很多火把,白色纱灯串串高垂,整个的啊巫城外无一人一卒把守,这又是大大出乎蓝熙书的意料,啊巫等同于凉镇的黑帮老大,混黑社会的人怎么会少了私人武装打手呢!啊巫凭什么震慑四面八方交集的走私贩?凡是走私跑帮的没有安善良民,就像铁杆三爷这样的也是面上的和善而已。

啊巫城像做空城或者死城!

蓝熙书心里打了小小的结!

“蓝三少请跟我来!”铁杆三爷手持货物条目,引荐蓝熙书举步向大门东侧的大窗口而来,蓝熙书这才发现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说是窗户根本不是窗户,准确说是门槛超高的大门洞,临窗大炕上坐着的人看起来佝偻矮小,眼前守着一盏刚点燃的特大号的桐油灯台,大海碗一样的桐油灯灯芯比手指头要还粗,月晕似的光圈儿下一个人的侧脸正对着蓝熙书他们,低着头不知道手里在蠕动什么。

铁杆三爷和蓝熙书走路无声,蓝熙书一眼不落的盯着切近的大窗口前的侧影看,老迈的妇人!怀里居然抱着一摞破麻袋片子一样粗糙的织物在摩挲!

里面除了一人一炕一灯再无他物,外面突跳拔节的火把,和里面的桐油灯相互交映,那妇人侧脸上的褶子都纤毫毕现,黑黑的肤色,皱纹深刻,一顶不知毛质的砂锅帽子压得很低,身上灰黑的袍肥大而臃肿,让这个瘦小枯干的人看起来伶仃老迈的不成个样子。

蓝熙书发现这个人的嘴巴一直在蠕动,无声的!像一个全身心投入正在启动咒语的老巫婆!

啊巫?不会吧?

蓝熙书忽然就觉得有股看不见的森然杀气在这枯槁之人身上墨晕般弥散开来!

蓝熙书不确定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职业敏感。

“铁杆前来,请啊巫大开方便之门!”铁杆三爷说完深深一揖,蓝熙书也跟着躬了躬身,心神散开扑捉周边微小的异常。

“念货!”一个尖细的嗓音简洁明了,蓝熙书心里一震,那里是什么老迈妇人,却是阉人!不折不扣的阉人,蓝熙书对太监宦官多有接触,一句话就判断出了里面的人是个阉人,这也难怪,阉人非关内特产,元顺帝北逃,有太监幸存也属寻常,只是蓝熙书没想到在凉镇坐镇啊巫城的却是个如此老迈的太监,鬼才相信这是啊巫!

啊巫的代言人真不撑门面啊!

蓝熙书真被雷到了,脑子飞快的转着,铁杆三爷已然开始清清嗓子开始念了:“上等官盐千斤,杭锦五百匹,药材八百,二等棉帛两千……”

细目下来,蓝熙书还真没想到铁杆三爷的货竟然如此纷杂。

念完了,铁杆三爷将账簿揣入怀中,废话不多说一句,站着等啊巫代言人发话,啊巫的代言人一推怀里的织物慢慢转过了身,好像动作过快深怕拧了腰似的,蓝熙书这才看到了完整的一张脸,真是造物的神奇败笔啊!

砂锅帽下的一双三角眼老给人翻着不对光的感觉,脸上褶皱丛生,薄唇兜着,腮帮子塌陷明显,尖下颏在随嘴巴蠕动。

啊巫一伸手,铁杆三爷几乎与此同时也伸出了手,两个人同时将手伸到了窗口石台上,啊巫的手盖在了铁杆三爷的粗糙手背上。

蓝熙书一愣又觉一阵恶心,啊巫的干枯细长的手指正在铁杆三爷的手背上摩挲,发白的长指甲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礼节?

片刻,啊巫撤回了那只猫爪子一样的手,铁杆三爷也把手抽回来,心里鄙夷,但是没敢表象出来,那只被啊巫代言人温柔抚摸的手跟抽筋一样僵硬着。

“你是谁?”啊巫代言人稍微转眼对着蓝熙书连翻白眼,靠!瞎子啊!

“在下小蓝!来趟趟发财的路子的!顺便访个故人!”蓝熙书把寻亲轻描淡写放在了次位,他看见啊巫代言人又从麻袋片子里伸出了他的鸡爪子,蓝熙书一激灵,铁杆三爷看蓝熙书打愣,脸色突变的拿眼神示意蓝熙书照他刚才的去做。

蓝熙书迅疾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盒,刚刚好放在了啊巫代言人的手底下,蓝熙书诚惶诚恐说道:“初来乍到,不懂行情规矩,望海涵!”

蓝熙书话说完还没来得及抽手,啊巫代言人的猫爪子倏地避开了礼盒一把抄住蓝熙书手心往上托举礼盒的手掌,生硬的摩擦让蓝熙书从里到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倒不是害怕,癞蛤蟆爬脚面,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第一百一十章 锦衣三少被摸

“呃!”啊巫代言人的猫爪子翻来覆去的抚摸蓝熙书的手,蓝熙书认为这是他一生最耻辱的一次,有被吃豆腐揩油的不良感觉。

啊巫代言人好像还摸上瘾了,白内障的死鱼眼球对着蓝熙书翻了又翻:“新人啊!想发财可得用心了。”

就这么慢吞吞的一句,蓝熙书忽然从啊呜代言人的尖细话语中听出了北京口音,这个人少说也有六十来岁或许更老,那么是当年跟随元顺帝妥欢贴睦尔北奔上都的可能性很大,除了蒙人称霸中原的辉煌年代外讲究宦官充斥后宫,跟随元顺帝逃离中原之后,此后鲜有后来者了吧!

那么,蓝熙书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凉镇的贸易操控权可能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一脉把持,目前,鞑靼实力最强,黄金血统正宗传承也在鞑靼,这就是说。凉镇啊巫统治下的走私贸易实则是鞑靼军事实权人物在操控,并非单纯的民间牟取暴利黑帮行为。

蓝熙书沿着自己的思路明白了井运水何以在凉镇一度逗留的目的了,只是一月来断了联系,对于井运水掌控了多少凉镇军事化内幕不得而知,但是初到凉镇就有了这个思路,蓝熙书觉得也是不小的收获。

在自己的地盘做偷偷摸摸的事,可见北元苟延残喘之后的军事政治力量四分五裂的复杂化程度。

终于啊巫代言人把他的猫爪子拿开了,蓝熙书也觉得自己的右手说不出来的麻痹,被太监摸本来就腻歪,被外族的太监摸就更腻歪了。

桐油灯灯花突地一跳,啊巫代言人将他的两只猫爪子折叠轻拿轻放的按在石台上,那架势俨然太监正宗摆谱,这个姿势这样的神态蓝熙书不陌生,徐三元徐娘不老有时候就这个死德性。

“好了!收了!”啊巫代言人翻着死鱼眼,白内障眼球准确的迎着蓝熙书的脸,蓝熙书确定他看不到自己,只是这个成精的老猫有着过人的判断力。

“查验仔细!列表!发放护帖!”蓝熙书觉得啊巫代言人是在吩咐自己,那语调堪堪针对自己,但蓝熙书轻垂首静待,一阵悉索的步履,蓝熙书一转眼惊愕的发现几十个清一色蒙古服装的鞑靼汉子从旁的侧门里鱼贯而出,蓝熙书仔细观察过的,没发现有人的,这让蓝熙书警醒了不少。

耗子帮忙跟着铁杆三爷的伙计们从骡马背上卸下货物,鞑靼人挨个查验并有一个鞑靼人记录在册。

不大一会儿,有鞑子上来禀报,与铁杆三爷上报的丝毫不差。

啊巫代言人点头,他的死鱼眼从未离开过蓝熙书的脸,这让蓝熙书很不舒服。

“待会儿呢,铁杆三爷明早到草市可以兑换你要兑换的货物了,不过,最近马匹吃紧,除了这样,其他的任由挑选,这次呢!啊巫也做了让利,挣这口饭不容易,都是刀口上求财的!”啊巫代言人不紧不慢的说,铁杆三爷有些失落,本想着此番弄些蒙古健马回去,看来鞑靼和大明边境紧张的缘故,军马耗费,啊巫做了调整,铁杆三爷躬身应是,心里另作着打算。

鞑子们尽数将货物搬至啊巫城内,外面又是空无一人,不过,这回蓝熙书彻底明白了,啊巫城容量很大,每个黑洞洞的箭窗后面必有无数只眼睛大瞪着外面。

海碗大桐油灯忽然灭了,人家啊巫代言人要打烊了,听不见了里面的动静,绰绰端坐的人影像个幽灵,铁杆三爷赶紧递了一个眼色给蓝熙书,匆匆退后不做逗留。

不远的地方闻风而来的鞑靼人正远远地等着铁杆三爷拜完码头好抢先和铁杆三爷交易,高矮胖瘦大概有十几个人,都穿得跟狗熊似的,连连对铁杆三爷招手示意,但都站在对街遥望没一个人往这边凑的。

黑暗中仅有火把灯笼映照下的啊巫城森然的像做阎罗地府,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凉镇的白天温度还可以,太阳一落山温差就明显加大,寒气逼人。

铁杆三爷只是号召伙计们远离了啊巫城站里并没有马上走,不大一会儿,啊巫城里有人拖拖而至,也不说话,将两个巴掌大的木牌递了过来,蓝熙书和铁杆三爷诚惶诚恐的接过,远离两街火把看不真切,蓝熙书触手就知道是做工劣质粗糙的令牌,雕刻了大概是鹰嘴的图案,下面的蒙文蓝熙书不认识。

“交易用得着,有这个在手,有什么麻烦啊巫的人原则上不会为难!小心放好喽!临走是要交还的!”铁杆三爷看出蓝熙书不以为然的神情,好心提醒。

蓝熙书一直搞不懂啊巫摸手是啥意思,刚想问个明白,铁杆三爷挥手就跟鞑靼贩子打起了招呼。

蓝熙书只好按下心头的疑惑等瞅机会再请教。

铁杆三爷一动身远离了啊巫城百十步距离,那些早等的不耐烦的鞑靼贩子呼啦围上来。

“三少!这个鬼地方邪门儿的很!”耗子并拢着马缰绳,看蓝熙书往西看顾,夏十榆重点提到的金银窝就在啊巫城往西不远。

“有了啊巫的护帖,不逛逛真浪费了。”蓝熙书笑语,他对未知的事物会提高警惕但是绝不会恐惧,今晚他不打算闲着。

蓝熙书和铁杆三爷分道扬镳骑上马往西的时候,他本以为会有人跟梢,一段路以后蓝熙书才觉得自己想多了,这里真不比关内,这是凉镇,啊巫的地盘,关内的那一套在这儿行不通了。

三匹健马从旁边闪过,在金银窝门口,甩蹬离鞍下马,一个彪悍的鞑子肩上扛着个不断惊叫的女子往金银窝里大步流星的走,后面骂骂咧咧的两个人跟了进去。

金银窝是个酒肆,一排平顶的石头房子门脸很阔,一个一个的灯笼比他处明亮了很多,门口见不着迎客的伙计,拴马的石桩子马满为患,提哩嘡啷的马镫马鞍碰撞乱响。

没什么章法,栓哪儿你随意!

蓝熙书下马耗子接过缰绳转了一圈儿,勉强找个靠边的拴马桩把马拴上。

迎门两盏大号的桐油灯很亮,一阵肉香,门两侧叮叮当当锅碗瓢勺协奏,六七个矮胖的鞑子忙活的正欢,锅里煮的,炉里烤的,都是肉,看见蓝熙书耗子进来,只是撩了下眼皮,根本没人照应。

是不是凉镇自助餐流行自个动手丰衣足食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金银窝里三少调情

扛女子而入的彪悍鞑子不见了,烟火缭绕的金银窝原生态装修,兽头,兽皮挂的到处都是,空间很大,两人合抱的石柱子就有七八根,没桌椅板凳,矮矮的石桌,草墩或者织毯安放着鞑子肥臀大胯,几乎都是壮年的鞑子,二三十口子人散落围坐在矮石桌旁,开怀狼叫的,拍桌子蹲酒杯的,胡吃海塞的,什么洋相的都有,喧嚣嘈杂的酒肆里,大碗酒大碗肉,一片狼藉。

蓝熙书快速的打眼扫视整个金银窝的环境,北墙有后门,不断地有人在后门出入,蓝熙书不确定后门是金银窝内部后门还是贯通外界。

“嗨!”一个团团脸的鞑子忽然从最近的石桌上爬了起来,斜眯眯眼奔着蓝熙书就来了,蓝熙书以为他要出门,忙侧身一旁。

那知这个秃额耳后发辫圈圈的鞑子路过时跟着蓝熙书的侧身黏了上来,斜扛着肩膀贴上了蓝熙书,因为来人没有强悍的武力动作,蓝熙书并没有做出凌厉的反应,肩肘一接鞑子的肩膀,稳住了这鞑子的半面墙一样的依附。

这个鞑子腰间的一柄精致的蒙古弯刀让蓝熙书倾注了心神,蒙古鞑子尚武好斗是出了名的。

鞑子并没有借势站稳,反而心安理得的把重心靠在了蓝熙书支撑他的肩肘上,外人不明就里,就看到这个鞑子很销魂的贵妃醉酒样侧靠在蓝熙书的胸口上,因为矮蓝熙书半个头,他眯醉眼侧眸看蓝熙书的架势十分的暧昧。

“喂!有货吗?”那张出油的团团脸正对着蓝熙书,汉话醉着说蓝熙书居然听懂了,酒气直接喷了蓝熙书一脸,蓝熙书几欲作呕,微蹙眉,屏息刚待抽肩闪人,冷不丁没提防这个鞑子的熊掌忽然向下,满手把攥了一下自己的命根子。

我的那个娘啊!真是要命啊!除了自己小弟弟还没被谁这样直接过,不是痛,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滋味闪电袭击了蓝熙书全身。

“有货!有鸟!呜哈哈!”团团脸的鞑子一经得手,鬼笑着想再度过把瘾。

蓝熙书大怒,撤肩断掌将鞑子的熊掌隔开,趁鞑子身形微晃之际,右脚弓步一勾,鞑子张牙舞爪的正狼叫着呢,立足不稳,笑声不歇的树倒下去,耗子在后面没看见鞑子暧昧袭击蓝熙书的胯下,却明白的看到了蓝熙书下脚的动作,耗子一听鞑子得意的怪叫就知道蓝熙书刚才吃瘪了,这会儿看鞑子猪一样倒向自己这边,索性落井下石,做惊恐闪人状上蹿下跳,靴子的落脚点几乎和鞑子大手撑地的落地一致吻合,踩着了不算完,耗子拧着脚尖钉了一下才鸡飞狗跳的闪人。

蓝熙书很满意耗子同自己的配合,一口恶气稍稍缓解。

鞑子疼的来不及抖熊掌,就踏踏实实的闷声趴在了地上。

旁边的鞑子哄然大笑,谁也没注意蓝熙书和耗子的配合,都以为这个团团脸的鞑子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个失手了呢!

蓝熙书一扥袍襟,也不理会地上之哇乱叫的这位,举步往里走,那知这个半醉的鞑子手脚倒也麻利,起身之后反掌就扳蓝熙书的右肩头,这次蓝熙书可有了警觉脑后长眼了,闻风侧肩,头不歪眼不斜嘭一把准确的抓住鞑子肉呼呼的手脖子,往前急带,耗子真是机灵,眼见着鞑子被蓝熙书控制前倾,适时的一个手忙脚乱动作,足尖一抬勾住鞑子的左脚脖子,这个时候的蓝熙书把握鞑子手腕感觉到了鞑子重心的变化,也跟着及时撒手,并往前疾走一步,鞑子怪叫余音尚在缭绕就对着蓝熙书潇洒的后背五体投地了。

这回可比刚才那跤摔得实在,把鞑子的两只熊掌都拍麻了,肥下巴堪堪戳到青石硬地,也不知哪儿伤了,满嘴血呼啦的,鞑子倒也硬气,抬起猪头一样的脑袋,蹭蹭就竖起来了。

耗子紧挨着蓝熙书胳膊弯曲蓄势,被蓝熙书一把摁住。

耗子闪身,蓝熙书一侧身肩肘一横,灰头土脸的鞑子吐着血沫子就被蓝熙书顶在了半尺之遥,鞑子忽然僵住了,瘟神一样的怒视蓝熙书石化了般一动不动,蓝熙书还纳闷了,他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打算,只想着见招拆招杀杀这个鞑子的威风出口恶气也就罢了,毕竟潜伏马帮长途跋涉的来这儿不是来争强好胜的。

“这是干嘛啊!逗乐子嘛用得着急眼?脱脱!”团团脸的肩头一只白皙肥腻女人的手指弹琴一样柔媚的波浪起伏,一个女子一脸笑容的转过团团脸的鞑子,原来是她石化了这个鞑子。

蓝熙书松气撤身,与团团脸的鞑子拉开了距离,鞑子的衣袖纷飞,三两下就把嘴角下巴的血沫子擦得个干净。

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仔仔细细的打量蓝熙书,蓝熙书觉得自己的每寸肌肤都被这个女人的眼睛狠狠的摸过了。

这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鞑子女子,一身黑貂右衽袍,腰间一根皮带将细腰勒的妥妥的,衬得胸器隆隆,翘臀有型,貂皮貂绒真是上等货,就看着裁剪做工不深精致,到底不是关内的手艺。

鞑子女人弯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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