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不知道这件事,是我擅自带着李四树追来的,我不相信我听到的,我要亲眼来看看,亲口来问问你……丁哑!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兄弟们中三少最看重的!你的心瞎了吗?你即使推到了三少,谁能给你前程,你背负着背叛兄弟的良心债你爬得再高,那有什么意思?”耗子很动情,西坡的蓝熙书也很动情,耗子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丁哑!你让兄弟们情何以堪!”耗子铿锵追了一声。
丁哑当然没被打动,他不是感性的人,从来不是,动心的一次是在野狐岭,在槐树沟,那时他初见房子!
“耗子!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就是不痛快,唯他马首是瞻,仰他鼻息,我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耗子!我只针对蓝熙书,并没有背叛兄弟,你们那个我都没有加害之心,我只是不甘心,他凭什么,他的一切都是我们给拼来的,房子那么好的女孩子,他凭什么拥有?还有井蓝衣,为什么我们喜欢的女孩子都必须拱手让他?”
丁哑有点儿相信耗子的话,蓝熙书没来,耗子不撒谎实诚,这让丁哑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他终于把隐藏心里的愤恨说出来了,他喜欢房子,第一眼开始就不能自拔了,本以为只和井貌安竞争胜算很大,没想到事态急转,蓝熙书弄出个娃娃亲的转折点,让他万念俱灰,蓝熙书的不能动,动也动不了。
蓝熙书在巨石后惊呆了,兄弟们喜欢房子他心里有数,但是何至于积怨深埋终成杀机。
耗子摇头看着丁哑情绪失控的说完,看着丁哑也下了马,手里的快刀挂在了得胜钩上,跨国横尸走向自己。
第四百九十九章 婚
“你离兄弟们远了,你根本不了解内情……”
“我知道,井蓝衣就是白蝶衣,那又怎么样,我早就知道。”丁哑缓和了语气:“耗子!兄弟一场,我绝不弑杀兄弟,现在蓝熙书已经不把我当兄弟了,他居然让赵一龙接管南镇抚司,我就是不动手他也会动手!耗子!蓝熙书的为人你最清楚!”
“不!丁哑!你回头!我保你!今晚的一切三少都不会知道,这个我和李四树可以发誓!”耗子和丁哑就隔着一条咽喉穿着连珠弩箭的尸体相视,夜色幽幽,彼此瞳孔里的月色都看得清。
“我还能回头吗?蓝熙书已经容不下我了!回头你这是让我送死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丁哑!回头吧!来得及!杀了吴连旺我们一起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耗子一错眼,吴连旺大叫一声:“丁哑!不要为他蛊惑,你还想一辈子屈居蓝三之下吗?你不想得到那个女人嘛?”
吴连旺真害怕了,丁哑慢慢回头的脸色他看不清,但是丁哑从腰间拔除短匕的动作他可看的清清楚楚:“丁哑!我们可是……”
话说一半,一直沉默是金的李四树再次用箭说话了,这次他没有虚张声势只是吓唬一下吴连旺,丁哑的话头已经露出了回头的意思,这厮在旁煽风点火着实可恶,李四树一发火,连珠弩箭贯穿了吴连旺的前心后背,可怜吴连旺这阵子光小心耗子了。
噗通!
吴连旺咿呀着晃了一晃栽下马。
忽然丁哑拧腰反身锁喉,短匕横在了淬不及防的耗子脖子上。
“丁哑!你敢!”李四树吓得大叫。
耗子没有一丁点儿反抗和惊慌,丁哑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耗子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心凉了寒了到了极点,丁哑有力的臂膀压着他的肩膀,迫着他的呼吸,耗子一松手反背身后的快刀掉在了地上。
“李四树!不想耗子有事你就乖乖的把刀放下!”
李四树没犹豫随着丁哑的话音咣当就把刀扔了,那叫个干脆。
甚至李四树连骂丁哑的冲动都没有了,他自己都觉得反常。
蓝熙书长长的叹口气,很难过,为自己也为耗子,他稳稳的对着丁哑抬起手臂,丁哑的后背正对着他,蓝熙书不再犹豫。
嗖!
啊!
嗖嗖!……
第一支钉在了丁哑的后心,后面六支放空,东面的荆棘刷拉砰砰热闹一阵!
一箭泯恩仇,一支就够了,那放空的六支是因为蓝熙书发泄余怒。
丁哑圈制耗子的胳膊松了,短匕从耗子的前面落下,耗子晃了一晃抵制着丁哑的体重,感觉着丁哑顺着自己的后背在下滑,最终一滩烂泥堆在了脚下。
“丁哑!不是不给你机会!是你死不悔改!”耗子闭上眼睛,丁哑不甘的眼睛死直直的看向明月当空。
蓝熙书下来拍拍耗子的肩膀,李四树上来踢了丁哑一脚。
耗子和蓝熙书沉默,李四树清点人数。
“你快马回去吧!我和李四树处理掉这些追你!”耗子平静了,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现在赶得上午时行礼,晚了就只有洞房了。
“不!一起!”
“三少!你先吧!四少一定担心坏了。”李四树也撵蓝熙书,蓝熙书不回答他把丁哑的尸体往马背上拖,耗子搭把手。
把尸体都扔进河里,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亥时,回程!明月追随!
忽然在那一刻,蓝熙书想起去年胪沟河的大月亮,那时亡命,兄弟都在!
房子趴在床上看着天光慢慢亮,累了,蜷缩起来把头深埋,翻来覆去,坐着都觉得坐不住了。
这样一夜,从来没觉的时间这样沉重,粘稠,拉不动,她看着月升月动这样缓慢,房子被这夜耗尽全部的力气。
来来往往的人眼前各种安慰,房子俱不说话,没有一句话能让她觉得好过些,那么多人独独少了她最讨厌的人。
房子没有伤心没有愤怒,很安静,揪心的安静。
一切就绪,一切照旧,知情的人都坚信蓝熙书能赶回来,房子也坚信,但是没有人比房子更能体会今夜的煎熬。
安之钱来了走了又来了又走了,贞姐和小安陪在外面,因为蓝熙书的突然离开,房子省了最重要的过程,她没有照计划在杨宅被蓝熙书迎娶进新宅,蓝熙书不在,这个过场没人代替,省了吧!
二娘跟来了新宅,她虽然被杨士奇一再交代不许多嘴,但是忽然的打乱计划让她很失落,不跟房子叨唠,跟经石却叨唠个没完。
新婚在即蓝熙书还紧急执行任务这让不知内情的经石很恼火,但是身为锦衣卫她懂得,当年她哥哥蓝海龙就是这样,上面一声令下随时候命,恼火之余是无奈,听安之钱说蓝熙书赶得回来,心里略略牵挂,房子的安静让她连埋怨的话也不能说。
卯时,到房里,房子假寐,经石退出来假装房子真的睡了。
外面的喜乐队在热身,唢呐一起,喜庆的调子顿时让新宅活跃起来,后院还算安静,前院有葛大请的管事先生铺派,放鞭炮,唱喜歌,喧哗大起。
喜庆的乐声提神,房子起身,胳膊撑着床心里异样,眼泪止不住的噗簌簌而下,听见贞姐喊影儿准备梳妆盒,赶紧擦干了眼泪,睁大眼睛把眼泪逼回去。
这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一天,不可以不开心,他会回来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两夜一天的煎熬让房子忽然觉得活着很珍贵,能在一起很珍贵!
至于有些不完美现在都不重要了。
热热闹按的梳洗打扮,房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任由丽姑贞姐摆弄,衣着光鲜的小安和影儿跑来跑去,房子恍惚感觉蓝熙书就在外面照应客人,甚至出现了幻听,房子有一阵竟然差点控制不住要跑到外面让蓝熙书看看她的新娘妆,她还记得蓝熙书最后一面看见她穿新嫁衣的惊艳眼神。
蓝熙书被她穿嫁衣的样子惊着了,他眼睛里有火焰!
一支银钗被房子自己扣在掌心,她保持着腼腆羞涩的微笑享受贞姐和丽姑的夸赞。
第五百章 剧终
蓝熙书在路上,心里火辣辣的,房子身着嫁衣摇曳生姿的在眼前晃,那么美好!
丁哑的背叛所带来的烦恼被冲淡了,蓝熙书就一个念头,回家,成亲,马蹄踏碎月光,归心似箭。
这是奇怪的嫁娶,新郎缺席,新娘独自过门,华服高朋满座的热闹透着诡异。
安之钱再通知胡大疙瘩在北城门安排人手接应蓝熙书,胡大疙瘩比安之钱安排的还进一步,两拨人出城接应蓝熙书。
本来打算高调完婚的喜事因为蓝熙书不在而临时低调办了,不是北衙门的兄弟一律挡驾,不收贺礼不设酒席。
盛川除外,宫里送来了一副红玛瑙串缀的珠帘,丫无双没来,这让操办喜事的葛大安之钱松了口气,就提防她来搅场子。
贞姐和丽姑高挂宫里送来的珠帘,大家围在门口把玩珠帘一致赞不绝口,这么稀罕物一样的热闹大家只为了增加喜庆,转移房子的注意力,房子的安静太让人心疼。
房子粉雕玉琢,红嫁衣衬的她妩媚动人,她静静的坐在床边扭身看向门口,红玛瑙的珠帘珠圆玉润晃动着盈盈喜气,房子忽然想到蓝熙书挑珠帘进来时该是何等表情,房子无缘无故看的如醉如痴。
房子的手指在宽大的袖口里纠结。
日上三竿,外面的喜乐换了好几曲,房子被蒙上盖头静静的侧耳。
外面经石和二娘杨士奇茶换了一碗又一碗,二娘开始沉不住气了,不停的询问安之钱蓝熙书什么时候能到。
杨士奇一再让二娘稍安勿躁,安之钱陪笑打哈哈,说话就到,随后贞姐和丽姑打岔。
外面的小小喧哗没有波及后面,井运水回京,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喜事盈门,还以为蓝熙书急招自己是为了喝他的喜酒呢!
早就侯着他归期的胡大疙瘩见面一句寒暄话都没有,按照蓝熙书的吩咐直接就把他带到了北衙门,兄弟相见,胡大疙瘩细说从头,井运水才知道蓝熙书的用意。
井貌安的另套说辞让井运水火冒三丈,井运水的脾气后果可想而知。
井貌安没盼来救星,盼来井运水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一问蓝熙书,胡大疙瘩瞒着所有人,瞒着井貌安但是不能瞒着井运水,听完胡大疙瘩的私语,井运水呆了,他实在没想到这些日子蓝熙书内外交困焦头烂额的情况。
丁哑!
井运水心悸了一阵,忽然一股邪火没处撒,冲着井貌安一顿拳打脚踢,开始井貌安还觉得冤枉,听完胡大疙瘩说个透彻也傻了。
什么什么白蝶衣拿肚里的孩子要挟蓝熙书,不是自己的吗?
扔下目瞪口呆的井貌安,井运水就要带人接应蓝熙书,胡大疙瘩拦也拦不住。
午时,高堂在座,一拜天地是房子自己,二拜高堂是房子自己,喜庆的礼堂内鸦雀无声,谁也拗不过房子,每个人心里都难受,还都得满脸堆笑。
唱礼的老先生拖长了尾音:“夫妻对拜!”
房子怔怔片刻,慢慢敛衽曲裾下蹲,房子感觉蓝熙书就在自己的对面跟自己一起做。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擂鼓,跟着影儿大喘气:“三三少!回来了!”
胡大疙瘩就在门口,闻声虎背熊腰雀跃外奔。
高座上的经石二娘杨士奇齐刷刷的站起身,你看我我看你,喜不自制。
“房子!听见没?小书回来了。”二娘忽然的柔声细语起来,唯恐惊了房子似得。
房子惶惶然张开鲜艳的袍袖就往外跑,盖头滑落。
满屋哗然,房子都听不见什么。
忽然房子在珠帘前戛然而止,做势欲飞的姿势定格。
门口忽然出现的蓝熙书风尘染面,但是神采斐然,也正戛然而止于珠帘外,隔着珠帘,四目相对。
仿佛隔了几生几世的光阴。
“房子!”蓝熙书心下宽慰,看到嫁衣华丽的房子眼睛里的欣喜,那做势欲扑的手势,一下子幸福满了眼眶。
房子抿住朱唇逼住眼泪,忽然垂下头,就在蓝熙书挑帘拥抱的一瞬间弱柳难支的房子被一把抄在怀里。
“房子!我来晚了。”蓝熙书托起房子。
房子摇头,悬然欲滴的泪光一闪,贞姐到了,手里的红盖头盖住了房子会说话的大眼睛。
“不晚不晚,还差夫妻对拜呢!”二娘咋咋呼呼:“影儿!青花!赶紧把新郎服拿来。”
没什么讲究了,穿戴起来礼成进入洞房,体己话随便说。
一时间裙裾乱飞,女人们穿花蝶一样乱飞,蓝熙书眼花缭乱中被穿戴一新。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外传
随意
快一年了,自我觉得糟糕的一年,不过,还好我坚持了下来,我还会坚持下去,最近心情低迷,所以做任务留言几句鼓励自己!冬天会过去的!
关于锦衣三少和房子,我投入了太多感情,说不清楚,我爱他们,写的不好是能力问题。
还有耗子胡大疙瘩,我都爱他们,最初即使不能签约也舍不得砍掉他们,我不能解释为什么,好像他们不只是故事里的一个人物,真心想写好他们,但是有时真是表达不好,太固执于自己,背离网文套路,所以锦衣三少收藏惨淡,这一度让我低迷,没钱也坚持下去,有很重要的一点,也许都不相信,这个热不起来的故事在支撑我,每天更新就是每天的呼吸,这种码字行为已经超出码字本身了。
我感谢这个故事,让我走过最艰难的2013和2014,真的,任何人都不懂的码字对于我的意义。
扑街就扑街吧!
但是我还是会学习怎样把故事写精彩,我学东西慢,我痛恨自己这点。
有那么多故事人物被我写砸了,我有罪恶感,这些人和故事应该表达的更好的,那些一直在我精神深处的人物们应该被更多人喜欢的,是我没做好埋没了他们,我很难过。
我想做的更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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