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促使皇太孙急于回来?”蓝熙书想的答案是不是想念他那个孙美人了,干嘛不带着?
“笨啊你,现在几月啦?”盛川把蓝熙书摁在椅子上点指着蓝熙书的眉心:“说你笨还真是笨!”
“六月了。”蓝熙书摸摸鼻子,想想,就是六月了,六月十二,不,六月十三!蓝熙书瞪着盛川,讨厌他卖关子:“跟几月有关系吗?”
“你还锦衣卫呢?我靠!”盛川一屁股坐到蓝熙书对面拧着二郎腿看着蓝熙书:“七月斗蛐蛐儿黄金期,皇太孙不回来才怪,就是皇上不允,皇太孙也会想方设法的回来!”盛川抬高了视线鄙视蓝熙书的无知:“皇太孙是皇上的眼珠子,他一回来女刺客未落网,你还有好日子过?兄弟!上上心吧!”
哦!
蓝熙书拍着脑门恍然大悟,我靠!脑子进水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盛川也知道皇上给蓝熙书限期一个月缉拿女稀客归案的事,但他不明说,话里点了一下。
蓝熙书狠狠的划着额头,半晌不言语。
“太子爷为你着急啊!杨大学士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着急了,他脱不开身,这不我就跑一趟了。”盛川拍拍蓝熙书的肩膀:“兄弟!集中精力别搞什么杜十万了,把女刺客挖出来再说。”
蓝熙书知道盛川误会了,以为自己一直忙于帮张开望搞杜十万呢,蓝熙书懒得解释,跟白话文的较量更不能说。
看蓝熙书沉眉不语,盛川又说:“是兄弟我跟你透个话,你入宫搞药的事儿丫无双知道了,她出宫了,但我不知道她干嘛了,有她出面,天医院的院使都屁颠屁颠儿的,而且,这件事丫无双惊动了太子爷,太子爷传令太医院已宫里用度为由,命令云南征集云药火速运送进京。”
“什么?”这个消息让蓝熙书大吃一惊,又惊又喜,他怎么就忘了皇家渠道,丫无双出宫的事虽让他烦恼,但是丫无双起了积极作用,蓝熙书也不好意思当着盛川骂她了,毕竟盛川和丫无双都是皇家身边的人。
“算是个好消息吧!太子爷发话,下面麻溜儿的,需要什么药告知吴太医,太子爷让他上心这件事,够兄弟吧!”盛川买好。
“盛川够兄弟!”蓝熙书立马满脸堆笑让盛川站起来了,这个消息让蓝熙书心里好过了一点儿,他很想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房子,让房子开心一下,房子此时的心理定是很不好受。
但是蓝熙书现在走不开身。
盛川知道蓝熙书现在忙得很,便起身告辞:“够兄弟就给兄弟个面子,好不好”
蓝熙书就知道天上不掉馅饼:“说吧!”
蓝熙书想好了措辞,假如盛川指的是丫无双……
“国子监我有个老乡,嗯!最近被你们锦衣卫告发了。”盛川很为难的样子,话说到这儿打住了,蓝熙书紧了紧眉头,不是丫无双的事就好办,最近也没听说锦衣卫到国子监插一腿啊!
那些个培养栋梁之才的地方蓝熙书觉得更锦衣卫这行风牛马不相及,再说,国子监清水衙门基本贪墨的案子没有。
蓝熙书拉盛川坐下让他把话说明白:“犯什么事儿?我不知道这件事!”
盛川一看蓝熙书真不了解就说:“不知那个混蛋告密,从老乡家里搜出了方孝孺的诗词手本。”
“就这点儿事?”蓝熙书嗤鼻,搞得自己刚才这么紧张。
盛川哎了一声:“别小瞧这事儿,你是不知道,当年皇上因为……”盛川顿住了,这回事犯了皇上的忌讳,就是搁蓝熙书这儿说着心里也不得劲儿,当年皇上盛怒灭了方孝孺十族不说,专门下诏凡有私藏传播方孝孺诗词者严惩不贷,当年方孝孺一代文学大家,追随者仰慕者收藏其诗词手本者大众,因此而掉脑袋的也不在少数,本来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都被人们淡忘了,也很少有不怕死的敢于私藏方孝孺的诗词歌赋了,谁知道怎么会有人告密整出了这件新鲜事。
“你放心!我查查!”蓝熙书听说过这件事,文人的事他不关心,有时候觉得因这件事而致使脑袋搬家实在不值得,但是文人迂腐吧!还是有硬骨头的。
“小化了处理,太子爷还好,传到皇上那里,这就是要命的事了。”盛川知道蓝熙书不了解当年轰动一时的方孝孺灭门案,也不知道多少文人因为几张方孝孺诗词而身陷囹圄,所以出言提醒唯恐蓝熙书大意了去。
送走了盛川,蓝熙书先把国子监的事过问了一遍,李孝知情,因为北衙门最近忙于女刺客的事,这件事转到南镇抚司去了,丁哑接手,蓝熙书一听好办了,赶紧让胡大疙瘩亲自跑一趟,把这个案子要回来,最近要亲自过问。
对于闲扯淡的案子,蓝熙书亲自过问有点小题大做,但是盛川来了,哥几个都知道有内幕,胡大疙瘩赶紧去了。
蓝熙书部署李四树和李孝接手井貌安即刻起地毯式严查井儿胡同附近,三天时间必须挖掘出什么。
见过井貌安挨板子,看着蓝熙书的脸色,李四树和李孝点人出发。
第四百二十二章 徐娘有约
蓝熙书刚想回王记药铺跟房子会个面,他着实挂着房子,丫无双出宫指定跟房子有关系,这丫头背后有个女诸葛,不定出啥幺蛾子呢!
蓝熙书因为皇太孙即将回来和云南采药这件事上让他心思多绕了几绕,丫无双的能量不可忽视,但是丫无双得寸进尺造成自己和房子这么大误会让他恼火,蓝熙书知道房子虽然不提丫无双了,但是心里结了疙瘩了,对自己对丫无双特别的敏感了。
这个时候丫无双出现太不是时候了,她表现的再好心房子也会想歪的。
蓝熙书想着想着烦恼就跟滚雪球一般了,他要赶回王记药铺跟房子一起抵触丫无双,他必须让房子有安全感,蓝熙书忽然有一种恐惧,经石的消息让他觉得房子的命不真实的抓在自己手里了,这让他心里非常不安,那种不安在心里深处生成一种紧摄灵魂的铁环,他一想就会窒息。
等蓝熙书安排妥当北衙门的事物还有张开望增派过来的锦衣卫,胡大疙瘩就把国子监案的卷宗转过来了,人也带来了,是个干巴瘦的老头———国子监司业赵阿祥,还没咋地呢,人都傻傻的了,蓝熙书不急于此案,安排胡大疙瘩给这个老书呆子特殊照顾,好吃好喝不许任何人动刑过问,把告密的人挖出来。
有人来报,徐娘不老有约。
从昨夜到今天千头万绪,蓝熙书真有点儿焦头烂额的感觉,但是徐娘不老常常给他意想不到的情报,再闹心也得先见见他。
蓝熙书觉得他被动的控制不住局面,很多头绪让他深陷难脱,蓝熙书就是清楚一点目前的核心是挖出在井儿胡同附近的女刺客,而后很多迫在眉睫的事情就会有了转机。
蓝熙书一边想着添乱的皇太孙回京日程,想着转机可利用的时间和人脉,不知不觉到了棋盘街。
棋盘街繁华鼎盛,但是旺财瓷器店倒不是很张扬,跟那些个古玩字画的店面比起来低调了很多,这次又是药罐子在门口候着。
旺财瓷器店暂停营业,几个伙计正忙活着搞外部修缮,蓝熙书一到,药罐子尖着嗓子吆喝了一声,正在架子上摘门匾上漆的几个工匠停了手,一脸谦卑的笑容看着蓝熙书步入店内。
“公公一大早的就等着了。”药罐子臊眉耷眼的陪在蓝熙书身侧,蓝熙书受不了这小子含情脉脉的样子,端着架子哼了一声。
三架格橱摆了新货,一个伙计细心地擦拭着白玉温润的刻盘闪身让路,药罐子退了一步,里面听到动静的一个伙计挑起了帘拢,悦耳的珠翠之声伴着徐娘不老的假咳。
一进内室,蓝熙书就感觉一阵凉爽,跟外面真就差了十来度,门旁的铜盆架上藏冰豆腐块一样的码放整齐,这是宫里的,这个徐三元真是会享受。
内室的温度很让人惬意,蓝熙书燥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药罐子不废话,给蓝熙书奉茶。
徐娘不老正盘膝坐在花梨木的大床上边上,四六儿正端着铜镜伺候徐娘不老上妆,旁边默默打扇的却是上次来时被鞭打的祥子。
徐娘不老挑眉斜眼瞄着蓝熙书坐在了椅子上,他手执眉笔的手停下来,但是没放下去,就这样兰花指擎着看着蓝熙书,白白粉粉的大圆脸下足了功夫,早起的必修课接近尾声了,脂粉香弥散合着檀香炉的气味倒也不难闻。
“没睡好吧!”徐娘不老咪咪笑着继续,眉笔轻描淡写反复的勾画入鬓,蓝熙书从镜里看见徐娘不老自我陶醉的笑容:“药罐子!!给三少弄点儿吃的!”。
药罐子应着小跑了出去。
蓝熙书揉揉眼角,淡淡应了声,在徐娘不老这儿他倒不拿捏,背一靠,长腿一抬架在了茶几上,舒服了很多。
徐娘不老眼角瞄了一眼祥子,祥子放下团扇,挪了几步在蓝熙书的身后,堪比女儿的青葱手指就搭在了蓝熙书的肩头,轻轻的指捏移动,瞬间就卸掉了蓝熙书整夜的紧绷疲累,蓝熙书闭目享受并随着祥子的手指力度轻轻晃着。
“皇太孙要回来了。”蓝熙书先开了口。
徐娘不老停了眉笔,大白脸左顾右盼对镜弄姿:“盛川的腿儿倒快!三少!我也懂得轻重缓急。”
徐娘不老指的是杜十万的事,这个时候他知道女刺客的事比自己挂心的事紧急万倍。
四六儿指指徐娘不老的左眉有点儿高,徐娘不老小手指挑挑,不满意,四六儿弄了毛巾凑头擦着,徐娘不老又抬笔勾画。
“张大胸杜十万走私短火铳的证供我们张开望张大人已经呈进宫了,徐公公!你只要加点作料杜十万就翻身无望了。”
蓝熙书直接给了徐娘不老一颗定心丸,这件事上蓝熙书功不可没,他即使不说徐娘不老心里也有数。
“宫里施压,我必须赶在皇太孙回来之前搞定女刺客。”蓝熙书睁开眼,徐娘不老勾着左眉。眉骨上松嗒嗒的皮肉被徐娘不老的眉笔给勾画的一皱一皱,到了年纪即使保养再好,松弛的皮肤也是很让人沮丧的,徐娘不老微微泄气的停了眉笔,女性化十足的斜眼沉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妆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徐娘不老略带稚气跟自己怄气的神情让蓝熙书忍不住笑了,蓝熙书拿他真当不甘岁月无情的老女人了,老女人偶尔竟有些可爱:“歇歇!让脸歇歇!”
徐娘不老嗔怪的回了身,那姿态蓝熙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四六儿先笑了,徐娘不老也笑了,大白脸开心之极。
药罐子颠儿颠儿的端来了满满一托盘的小点心:“三少!填填肚子,南北风味的都有!”
蓝熙书管他什么南北风味,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粗略的咀嚼几下就下了肚,饿极了,什么都香。
“慢慢着!我们的三少可怜呦!”徐娘不老扯着袍子下了床,后面的祥子赶紧端过茶杯,蓝熙书咚咚几口。
“我们的三少要成亲了!我得准备厚礼!”徐娘不老挨着蓝熙书坐下来,身子歪着半个身子扑在了茶几上:“今天呢!有两件事约你,杜十万呢!你就放心,你替咱家做到这份上,下面我来给他板上钉钉,白话文我现在没挖出来,但是我确定那个女刺客就在井儿胡同附近,他城外的铁匠作坊我盯死了,有一个可疑的女人今早进了城,潜进了你们的视线,你们的人掌握不掌握我说不准,给你个准信儿。”
蓝熙书抹抹嘴角芙蓉糕的碎屑,端着茶碗的手停了,投桃报李,徐娘不老有数!
“好!”蓝熙书看了一眼徐娘不老的粉脸,真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徐公公!有你的!有我的!”
徐娘不老呵呵娇笑开了,兰花指掩口,勾搭着眼神一把拉住蓝熙书起身就走的胳膊:“哎!三少!话还没说完呢!丫头可跟我哭了鼻子,天可怜见!是个痴情的丫头,你就不能考虑考虑一块儿收了……哎哎!三少!多房妻妾而已!……喂喂!……听我一句……”
蓝熙书本来打算洗耳恭听下文的,一听徐娘不老提起了丫无双,抹头就走。
第四百二十三章 春风化雨
祥子追出来,手里捏着一角匆忙忙撕下的宣纸:“三少!三少留步!”
蓝熙书在门口停步,看着祥子眉清目秀的脸:“怎么啦?”
祥子递过来巴掌大的宣纸上干干净净,蓝熙书看了看抬眼皱起了眉头。
“公公说,对付这个人何必按套路来,不拘一格的手段三少有的是,快刀乱麻以除后患!”
看得出这是祥子一字不落的复读徐娘不老的话,慢条斯理的语速里蓝熙书听出了徐娘不老的杀机,这个徐三元,这是替自己着急了。
蓝熙书咬着嘴唇看着祥子手里的宣纸,祥子一见双手捏着宣纸往蓝熙书的眼皮底下抬了抬。
白话文?
蓝熙书没接纸,嗯了声:“祥子!就这些!”
“嗯!公公就让祥子学这句话给三少!公公替三少着急啊!”祥子眼神水灵灵的看着蓝熙书,一个奴才都懂了,蓝熙书怎能不懂?
蓝熙书一指捏着宣纸沉吟,是啊!明面上扳倒白话文太费劲了,何不暗黑?自己不缺这样的手段,至于太子爷的潜在危机……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先摁下了葫芦再说瓢!或者说把瓢交给徐娘不老摁,他有他的优势!
蓝熙书刷刷两下将宣纸撕成十多份儿,轻轻地放在祥子的手心,并合拢上祥子的手指,祥子两手握着碎纸冲蓝熙书甜甜的笑了一下,有点儿媚,蓝熙书心里一激灵,我靠!这也勾火!
蓝熙书一溜烟儿回了北衙门,心里想着消息都从徐娘不老和盛川那儿过来了,耗子和葛大怎么没了动静?
北衙门里没了干将,校尉说知了猴在,问及井貌安,校尉回,井貌安也跟着李四树走了,懂得戴罪立功,这让蓝熙书心里对井貌安的怒气轻了些,蓝熙书匆匆往后堂,正跟房子两迎头,房子换了男装,脸色稍稍憔悴,正跟知了猴交代什么。
“房子!”蓝熙书很欢喜看见房子主动来找自己,知了猴殷勤的插嘴:“四少正着急找您呢!”
“哥!”房子勉强笑,当着外人她会极力掩饰自己的坏心情:“刚问了才知道,原来是你的主意,王记药铺附近如临大敌,你们锦衣卫明的暗的弄得跟天罗地网似得,王老爹和贞姐不知出了什么事很担心,很多生面孔闫七也纳闷了,还有啊!也不知怎的吴太医弄来了很多草药,一时咱们药铺都跟赶集似得。”
这个没来得及通知王老爹,大家的惊慌可想而知。
蓝熙书拍拍房子的手微微笑,回头吩咐抻着脖子看他们脉脉柔情的知了猴:“知了猴!你赶紧调集北衙门能调动的人手赶往井儿胡同附近,告诉李四树和胡大疙瘩,女刺客就在那一带,给我过萝过筛务必挖出来!必须天黑之前挖出来!”
蓝熙书强调的语气让知了猴眼神一震。
“哥!”房子吓了一跳。
“知道!”知了猴精神抖擞硬了一下腰板,最近都被这个案子折腾的够呛,一听蓝熙书这么肯定,知了猴明白立功受奖的机会到了。
看知了猴招呼校尉集合,蓝熙书拉着房子进了内堂,挥手屛退了杂役。
“井二哥整天把那一带弄得鸡飞狗跳强的,怎么还会有……”
“房子!这就是灯下黑,浑水好摸鱼!”蓝熙书掩了门反靠在门上抱住了眉头紧皱的房子,逮一会儿机会抱一会儿,这样的抱着房子他心里很舒服。
自打昨夜知道了桃花劫的忌讳,两个人身体一触碰就感觉怪怪的,房子尽量跟蓝熙书保持着身体的空隙,但是蓝熙书偏偏不留空隙,搞得房子身体很僵硬也很不知所措。
房子闷闷的嗯了声,在蓝熙书怀里不说话了,有种感觉全身游走,欲望这东西很奇怪,你越压抑它越强烈,有时候也不分个时候,挨不着想是另外一种感觉,挨着想又是另一种滋味。
“别担心!告诉你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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