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下关门入房,蓝熙书把湿袍子扔到了门外,明早不用说丽姑就会收了去洗了。
弄干了自己,折腾了大半夜蓝熙书依旧兴致不减,摸上了床,房子貌似还在睡,但是细心地蓝熙书发现房子侧身了,这让蓝熙书惊喜,房子翻身了,说明药力过了。
先热了一下自己被雨水打凉的手,蓝熙书欣然热烈的靠近了房子,蓝熙书的身体有点儿凉,房子竟然一抽缩了肩膀和身子,蓝熙书一只手搭在房子的细腰上,顺曲线温润手感十足的屁股上来回摸索,好像要摩擦生电一样,房子一缩一下被蓝熙书拢在了腰上,硬件的抵触让房子又是收缩,呀的一声细语蓦然睁眼。
蓝熙书背后抱紧了房子嘴唇从后背向上一直吻到肩膀,从肩膀亲到耳垂。
“房子!没事了是吗?”蓝熙书热乎乎的整个贴上来,他一说话房子僵直的腰肢一松。
房子嗯了声没反应,依旧睁着眼看着黑乎乎的某处回想入睡前的一切,从蓝衣绣坊开始……
“你吃了用桂花酒做的桂花糕,醉八仙发作,不过,幸亏安之钱及时赶到,现在,你没事了。”蓝熙书不想房子在回想上费神,他也不想房子严重了这次发作,她的心理压力很大会不开心的。
“蓝衣说她的厨娘做桂花糕最拿手,我尝了一块,我也就觉得很特别,大意了……”房子根本也没做他想。
“以后注意了,不许在外面吃东西喝水,这个必须禁止的!”说这话的时候蓝熙书很严肃:“那个井蓝衣知道醉八仙的事吗?”
“不知道!”房子被蓝熙书拧转了身子,房子用手挡住蓝熙书急于索吻的嘴巴细声细气的说:“你想吓着人家啊!那天一个老鼠就把她吓得直哆嗦,半天捏不住绣花针!哥!她也不知道我会武功!你不要说漏了啊!”
房子倒不是有心计懂得隐藏,而是,她想让井蓝衣看到她普通人的一面,她怕人家不喜欢跟会武功的粗野丫头做朋友,毕竟女孩子当中丫无双和自己极个别的,人们对会武功的女子偏见,其实,房子斯文得很,不出手骗得过天下人!
“这就好!”蓝熙书放心了,下面也加紧动作了,要不然安之钱有可能早早的在窗户底下煞风景的咳嗽!
第三百八十八章 铺垫户部
安之钱果然来得早,这老头才是一夜没睡,淋了来回雨,精神很棒!
他没在窗户根儿下咳嗽,用不着,丽姑早早醒了,洗衣服没敢打扰蓝熙书和房子。
蓝熙书小睡了一会儿,窗户一片明亮,外面鸟儿在房檐上鸣叫的婉转悦耳,安之钱和丽姑压低音量的闲话家常他也听见了。房子有些些的无力,坚持起床穿衣,她没注意自己肩膀粉红点蜕变成桃花形了,肩膀的位置自己看不大好,借助镜子才能看得真切,蓝熙书有意不提,免得房子压抑。
房子起来,蓝熙书也只好起来!
“昨夜下雨了?”房子推开窗看见院子里夏花雨打凌乱,芳菲入泥,忍不住回头讶异一句。
“嗯!你睡得香!雨很细!”蓝熙书也有意不提安之钱给她用药的事。
安之钱看病可没王百草看病按套路,什么望闻问切,他只是把了把房子的脉象而已,要是贞姐赶早熬好了的,房子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了,喝完伸着舌头咧嘴。
这一点安之钱倒和蓝熙书有默契,对于昨夜的事只字不提,心理让房子觉得没什么,只要下次绝对注意不沾酒就没事了。
丁哑临去北衙门前带着哥几个来看房子,房子虽然好多了,但是语笑嫣然间的病态哥几个还是看得出来,你一句我一句东扯西问,谁也不往正点子上问,一帮汉子不会嘘寒问暖表达关切,哥几个的心里是很难受的,蓝熙书交代丁哑让书吏弄一份书面呈文,大概就是昨夜发现女刺客踪迹之类的报告,赶早面交张开望张大人!
至于怎么写,蓝熙书在丁哑耳旁低语了几句,丁哑转了转眼珠,他明白蓝熙书这是针对昨夜的事打草惊蛇,可又不知道蓝熙书为什么要打草惊蛇,蓝熙书不说明,他也习惯了不问。
蓝熙书要等丁哑把呈文递交张开望时候再去觐见,杨士奇那头还没找落呢!淮安仓事件不能耽误,蓝熙书心里有数他想面见张开望时再说。
有些事不能让张开望知道,但有些事就必须让张开望知道,张开望是锦衣卫头牌,蓝熙书也把他当成左右逢源的盾牌!
蓝熙书习惯了隐身,但是总要有个头面人物在前面亮着招牌!
这就是蓝熙书跟很多努力往上爬的官僚不同的地方,权欲没有让他改变初衷,他不会像其他官场暴发户一样急于耀武扬威,急于光耀门楣,急于让大家见识他的权势急于让人仰他的鼻息,蓝熙书的权欲是用来达到目的,他更喜欢暗中操控,有些人的低调是可刻意伪装的,蓝熙书不是,蓝熙书的低调是骨子里的,性格里铸就的!
低调做官高调办事!这是蓝熙书唯一从杨士奇身上学到心里去的东西!
这一点儿也是杨士奇嘴上不说心里最满意的,杨士奇就是看中了蓝熙书的这点儿优点,纵然蓝熙书好勇斗狠,江湖匪气等等他看不惯的习性,有这一点儿优点杨士奇就对蓝熙书放心。
※※※
张开望没有到大明门锦衣卫总衙坐堂,蓝熙书以为这老家伙痔疮又犯了呢!只带着天眼通便直接去了张府。
蓝熙书的马被张府小厮接过去,蓝熙书来过几次,张府上上下下除了内眷没不对蓝熙书印象深刻的,帅脸就是招牌。
蓝熙书正与老管家客套,天眼通给了蓝熙书一个眼色,蓝熙书看见一个匆忙忙满头大汗正迈出门槛的胖子,这个人忽然一改愁容对着自己紧走几步深施一礼:“蓝大人!户部员外郎赵吉安有礼!”
有点突兀,蓝熙书堆满了笑容打量这个小眼睛重眉毛,四十靠上年纪的胖子,看着五官和谐斯文的倒也顺眼。
蓝熙书赶紧回礼,眼前的胖子举止斯文,确定不认识,也难怪,蓝熙书自打回京走马上任北镇抚司镇抚,很少上朝,自打被兵部的二杆子李客才弹劾了那回之后,更是讨厌上朝跟那些个文官吃饱了撑的打牙磨嘴,九卿六部大小衙门文官头面人物都认不全,更别提下面衙门里多如牛毛的小吏了。
蓝熙书礼待文人并不等于喜欢和文人打交道!
赵吉安?户部?奥!
蓝熙书什么脑子,比转轴还快,马上知道这个赵吉安一脸殷勤跟淮安仓事件有关了,淮安仓及各地储粮仓库都隶属户部,户部下属部门出了事,上面的不知情也难逃干系,职责范围出了事,上面都揪着心害怕丝丝蔓蔓烧到自己身上,谁敢说自己的屁股干干净净,就是擦干净了也保不齐锦衣卫挖出陈年八辈子的旧账弄出个点不干净来。
这定是户部老大派这么个不大不小从五品的员外郎来探探路了,今个一早谁都知道了案子被锦衣卫捅进宫里,东厂和锦衣卫的缺德坑爹手段最著名的就是搞部门直系株连,搞不好一串儿串儿的脑袋搬家,给你降降级一边儿凉快去那就是烧高香了。
蓝熙书忽然明白张开望何以不坐堂了,家里好办事!丫的!还以为他痔疮又犯了呢!
消息真是长了翅膀,蓝熙书又成了户部眼里的铁腕人物了。
一身便装的蓝熙书谦虚斯文:“赵大人!我们张大人可在?”
“在!在!”赵吉安做着请的手势,从蓝熙书的脸色看不出什么,都讨厌跟鼻孔朝天的锦衣卫打交道,蓝熙书这样一表人才谦恭有礼的倒是少见,特别是蓝熙书熟稔的礼让:“何必急着走!赵大人!请请!”
而且很多朝官都发现一般情况下很少见蓝熙书着官服,说实话那身锦衣华服的虎皮格外让人生厌,别看锦衣卫一个个鲜衣怒马背地里文武百官一看这身虎皮就恨得牙根痒痒,你想想,盘根错节的官场有几个的老乡或者门生旧识什么的没被锦衣卫给黑过,一张百看不厌的笑脸转眼就是祖宗八代的咒怨。
不穿官服的锦衣卫多少不那么令人反感,赵吉安真想跟进去再听听,刚才自己热脸蛋蹭了半天张开望不温不火的也没透露靠谱的,心里着急,明知道蓝熙书就是为淮安仓事件来请示的,但是碍于颜面,赵吉安一百个愿意也不能厚脸皮跟进去,但是蓝熙书这句话让他心里有了希翼,看蓝熙书的年纪琢磨他的表情不像是官场磨砺出来的老油子表情。
蓝熙书想的还远,与户部交善是因为不久的将来他要深入宝钞提举司查一件陈年旧案,而说巧不巧的是宝钞提举司也是隶属户部,刚跟东厂干完了,这就跟户部干上了,蓝熙书懂得风水轮流转的道理,到时候用户部的时候还在后头呢!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不如现在做个铺垫,淮安仓事件正好可以为将来垫底,户部的老滑头们应该是懂得好歹的!
热络的多了几句,没在张开望那里得到甜头的赵吉安从初识的蓝熙书这儿看到了好苗头,这也不虚此行啊!好歹能回去交差啊!
在前往张开望内书房的路上,蓝熙书稳稳地梳理了一遍头绪,他感觉很快他会再见到这个小眼睛的大胖子!
第三百八十九章 智囊
早有小厮进去禀告,张开望也早在等着蓝熙书了,今早太子召见,张开望看到了淮安仓事件的原始文件,因为蓝熙书没与他碰面,从书面上又看不出更多的线索,张开望揣摩太子叫他来的本意,他大包大揽了要下面彻查此事,也提出了由蓝熙书堪当此任,但是太子不但没有他预期的欣然采纳,而是将那份原始文件交给他让他回去好生琢磨一下。
接着户部也接到了消息炸了窝了,东厂也企图插一腿,张开望一时踌躇,反而不明白太子是着急破案呢还是怎么着!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杨士奇更让老滑头张开望觉得摸不着头脑,司礼监的人在旁,张开望只好满腹疑虑出了宫,他正等着蓝熙书呢!
“大人!”蓝熙书进门见礼就看见张开望手里紧紧捏着的那份情报了,张开望一身紫色元宝花纹的直缀长衫,束发冠玉,正一眉头的竖纹转身,廊上卷帘半垂半挂,被切割的细条横纹光线在张开望的脸上身上错动,他等的焦躁了。
“小蓝!怎么才来?”张开望把蓝熙书引为心腹亲热的招手,蓝熙书见礼他颇不耐,一把拉住蓝熙书的胳膊迈步进了书房,天眼通很知趣的止步于外,并将四扇开的花格雕花门挨个带上了。
说是书房可书架上的书远没有杨士奇书房里书籍盈架,卷帙浩繁,古玩玉器倒是琳琅满目,蓝熙书眼刁,虽然眼睛一扫而过他也发觉自己送给张开望的那棵玉白菜没在其列。
一张金丝楠木的卷耳长案上,墨玉镇尺被张开望大袖子划拉一旁,示意蓝熙书就近坐并扔给蓝熙书一把乌骨描金的折扇,自己拾起一把呼呼扇着一屁股坐在案后。
“先说说淮安仓的案子!”张开望虎虎生风的打着扇子,油亮亮的脸上一派焦急,此时,他也不掩饰了。
“大人!这份奏报该应属实无误!”蓝熙书扇子点了一下手心,他当然不能把白话文欲调虎离山截取闫七的意图告诉张开望,但是又想要张开望配合自己的思路进行:“火速破案为根本,现在都知道,财政见拙粮储欠缺一直为皇上心头病,这样的案子拖不得!”
“可是,太子……”张开望嘶嘶吸着牙缝,折扇一拢点着眼皮底下的情报眯眼看着蓝熙书,他的困惑就在于此。
蓝熙书看也不看那份情报,趋身前凑,隔着长案一老一少两只狐狸:“皇上数次亲征漠北连年军资耗费,这次举兵诸多弘股之臣拿这个说事,搞得皇上一心眼子火,储粮这么紧要的事都有人顶风作案,这不是给我们眼里揉沙子吗?”
不光是眼里揉沙子,这差不多给张开望心里插刀子了,张开望也知道这也是给太子捅刀子,但是,人家毕竟一家亲,到时候背锅的还是底下人,户部不好受,锦衣卫总管也难逃其咎。
“老夫也这么想,我也提议由你堪当此任,尽快平波!但是……”张开望急着接口说了半截话。
“大人!”蓝熙书展眉一笑,他知道目前为止皇上限期缉捕刺客归案的事张开望还不知情,有时候高高在上反而耳目闭塞:“滋事虽然重大,但是太子另有烦心,针对皇太孙行刺案至今悬着,太子和您都下令属下督办此事,可巧不巧,昨夜我们的人在廊坊街一带发现女刺客行踪,但是线索很快断了,您说太子怎么会让我此时离开呢?”
哦!张开望吁了口气,竟然把这事忘了,皇太孙是定海神针,皇上的命根子,孰重孰轻还用掂量吗?当然是追查女刺客重大了。
张开望有些无名火,倒不是因为蓝熙书的分析,他开始明白太子让他琢磨琢磨的意思了。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哎!大人!”张开望刚一张嘴蓝熙书就打断了:“大人!先请大人给属下撑腰,属下才敢据实以报!”
张开望咯噔一下,看着蓝熙书挺直了腰:“说!”
“大人!左右兼顾并不难,难的是属下有些人不敢查!”蓝熙书卖了个关子,犹犹豫豫的看着张开望,一看张开望不耐的手势接着说:“目前缺乏确凿证据,属下不敢妄言,大人!您想想皇太孙遇刺南京锦衣卫东厂府衙布下天罗地网,但是女刺客却像插翅飞了一般,假如是一般的歹人那有如此道行?”
这也是张开望恼火的,这不都是饭桶吗?蓝熙书一提,他也心里隐隐预感到了。
张开望沉眉看着蓝熙书,蓝熙书眼睛与之对视:“大人!王老虎您知道吧!”
“王老虎?”张开望眨了一眼眼睛,水汪汪的眼袋抽了下:“不是白话文的人吗?”
蓝熙书咳了一声:“皇太孙遇刺当晚有人看见王老虎利用锦衣大令护送一个乔装打扮的女子出城!”
一口气说完,蓝熙书语速快而字字清晰,这样的节奏感让张开望心跳加速脑后生风。
一句足矣,蓝熙书根本不接白话文的茬!
但是蓝熙书又想撇清和白话文的嫌隙:“大人!白大人一直追随皇上亲征,出事的第二天才到的南京。”
貌似蓝熙书也为白话文撇清,但是张开望的眉头确没有展开,蓝熙书接着说:“白大人不可能知情,您想想,白大人这么聪明的人,纪纲前车之鉴……”
蓝熙书最后这句可是毒啊!
聪明人?做傻事的往往是聪明人!聪明人才想着借政治投机飞黄腾达,纪纲不是聪明人吗?解缙不是聪明人吗?
皇太孙一死,太子毫无悬念的倒台啊!
受益者是谁?期间的厉害让张开望抹着汗心里发冷。
“最可恨的是王老虎,要不是我们锦衣卫的人我就不会诸多顾忌!”蓝熙书表明心迹,张开望也是烦恼这个啊!
“王老虎呢!”张开望杀机隐现。
“南京东厂死牢里!属下也没动,怕不好给白大人交代,就这也恐怕已经让白大人心有嫌隙了。”
“无妨!把这个王老虎押解来京!我倒要看看谁借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张开望恶狠狠的说完,忽然抓住蓝熙书的手腕:“即使……”
“尽量内部处理,大人!属下不会擅自捅到宫里,属下还指望您罩着呢!”
哈哈!张开望舒心的笑了,聪明人好说话不点就透。
倒不是张开望有心包庇,而是他隐约明白就是白话文后面的势力他得罪不起,挑明了,白话文忤逆之罪死罪难逃,他后面的倒不了台,自己这不是自找不舒坦吗?还不如另寻个由头解决了呢!
刚笑到一半,忽然想起淮安仓这档子事:“还有淮安仓呢?”
“更容易!拉上户部刑部我们的人!刑讯缉捕一条龙,大白于天下,省的那些御史台言官鸡蛋里面挑骨头!司法正途,就是别有用心的人也插不上针,大人!我们的人打头阵!”蓝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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