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蓝熙文瘸拐着腿拖拉到浴桶旁边的声音。
蓝熙书心神不宁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阵悦耳的拍水声,蓝熙文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蓝熙书莫名的很紧张,后背汗津津的。
哗啦哗啦撩泼水声。
蓝熙书忽然的尿急一样的打了个冷战,心里异样。
蓝熙书忽然有了想象,房子真的长大了,有肉肉了,不再干巴了,想着想着,春梨儿半裸的胸器抢镜,蓝熙书慌忙摇头,那个画面不断的冲击脑海。
里面传来细碎的水声,房子哼哼着不知所云。
蓝熙书把自己干净的袍子内衣裤找出来,在怀里使劲儿揉搓,莫名的浑身灼热。
正痴迷间,心觉异样,几步开门,井貌安一脸贱笑在门口。
“贼眉鼠眼的你干嘛!”蓝熙书把门堵住,这个鸟人没看见自己什么吧!
迎头一个透心凉,蓝熙书打了个寒战也没打算让井貌安进来。
井貌安哪敢往里屋看,刚领命跟着王小小忙活完了,一溜烟儿就跑来了,跑来了看见蓝熙书了竟不知说什么了。
“三少!”井貌安也不知自己这么热火朝天的跑来干什么。
“老大呢?”蓝熙书发现井貌安神速跑来,居然换了新行头,这小子居然沐浴更衣了都。
急着卖酷来了!
蓝熙书心里老大不爽!
房子跟你们有关系吗?
但蓝熙书又不能表现出来!
“还跟徐娘不老聊呢!咱老大跟一截木头似得!光听见徐娘不老的娘娘腔!”井貌安想进去:“放心!一时半会儿老大抽不出空想我们!”
蓝熙书两手把着门不打算让井貌安进来。
前面人声鼎沸,乱马奔蹄。
垛口有火把晃动!
郑大脑袋带来了第二拨儿热闹!
“郑大脑袋凯旋了,看把他牛的!”井貌安跟着蓝熙书侧耳听着动静。
“貌安!别理会郑大脑袋,你去盯着点儿徐娘不老的人,或者歇会儿!”蓝熙书腿伤蹭到门边,痛成了一片,他不想和井貌安耗着了,开撵了:“老大回来记得通知我!我有要事!现在我也眯瞪会儿!”
把蓝熙文私自带回龙门所驻地,必须知会夏十榆,陈五福的事只字不提,但徐娘不老的到来,蓝熙书想跟夏十榆好好聊聊,也许拐个弯儿可以牵制白话文,蓝熙书一直压低音量,看起来没什么耐心了。
井貌安一看没戏了,眼角溜了一下门缝,也不搭腔折身回走,闷闷的,蔫茄子似的。
蓝熙书轻轻插上门。
蓝熙书急急地收拾自己,处理掩藏伤口,沾湿了毛巾把脸蹭了又蹭,换衣服整装弄发。
要让房子也看到崭新的自己,哥从来帅啊!
忽然!
蓝熙书像怕踩死蚂蚁一样轻轻停了。
这么安静!
不对劲儿啊!
蓝熙书走近里屋隔着厚重的棉门帘子,轻问:“房子!好了吗?哥准备好衣服了。”
没音儿!
“房子!”这次蓝熙书声音更轻,几近唇语,也不知道是想房子听到还是不想她听到。
没音儿!
这妮子这一路鞍马颠簸劳顿,昨晚上激战之后就看着很疲累了,这阵子指定睡着了。
蓝熙书没来由的小欢喜,心里的小怪兽瞬间膨胀!
指头在棉门帘子上略一迟疑,定下一百头鹿撞的心跳,蓝熙书一下子挑开了门帘。
你说咱什么胆儿没有!
热气袅袅,蓝熙文果然睡着了。
血衣啰嗦的堆在旁边!
烛火跳跃!
蓝熙书差点儿流鼻血!
房子呻吟着!
可蓝熙书关键的什么也没看见!
大浴桶的水轻轻晃动,一头黑发瀑布满铺,蓝熙文猫一样蜷缩在里面周遭还有空余,空余都被那一头黑发覆盖了,随水轻轻荡漾,只看见两个圆润白皙的肩头拱出秀发持平在水平面。
蓝熙书轻轻地抱着衣服,唯恐自己的呼吸惊扰了房子,屏息蹑足转到蓝熙文露脸的地方,又轻轻的蹲下来,膝盖关节轻响,蓝熙书骇的半蹲着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睡姿迷人的蓝熙文。
一口粗气抻长了呼吸!
蓝熙文双臂交搭在拢起的膝盖上,脸歪着枕在了胳膊上,整个身子没在水里,黑白分明忽隐忽现在发动的间隙,只一张小脸露着,湿漉漉的额发睫毛弯弯,几绺儿湿发乱乱的黏贴在额头脸上,微微被挤压的唇吻,嘟嘟的唇角,鼻翅轻扇,睡得无忧无虑分外香甜。
修长白皙的手指,白皙的胳膊肘儿,颈间纵深一线诱惑,蓝熙书咕咚咽了口唾沫,自己觉得声音大的吓人,再不敢咽唾沫,痴痴地看着房子沉睡的脸,心跳得不行,呼吸接不上趟,周身一阵阵发烫。
心里的小兽乱窜,蓝熙书咬着唇角控制自己!
蓝熙书忍不住想亲亲房子的湿漉漉的额头,亲亲她嘟嘟的唇,弄掉让他心里发痒的发绺儿,蓝熙书忍啊忍啊!
色色小怪兽都撞开心门了,色胆却把攥了,蓝熙书生出一丝惧意,他害怕看到房子惊醒后面对他的眼神!
万一!
我的天!
这丫头准备好了吗?
她懂了吗?
蓝熙书咬着手指关节,一身的汗!
屋顶一声细微的搁楞瓦响!
蓝熙书一支楞耳朵,怒意横生!
谁皮痒了,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班门弄斧,而且,在这个时候。
咔咳!
第二十六章 锦衣卫卫锦衣
蓝熙书轻轻起身,把怀里的衣服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无限怜爱的看了一眼沉迷梦乡浑然不觉得房子,蹑足撩门帘子出里屋。
楼上的这位也真和蓝熙书有默契,瓦楞轻响也跟着蓝熙书的节奏走,身手拙劣到这种程度,也好意思到房顶上溜达!
蓝熙书是干这行的行家里手,锦衣卫被盯,这口恶气格外冲。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一二三四五六……挨个筛选,蓝熙书想不出自己屁股后面的哥几个谁能走出这样的猫步。
胡大疙瘩也比这位强啊!
郑大脑袋的人!借他个胆儿吧!
蓝熙书歪头侧耳循声移动身形,一把绣春刀在手,指肚掠过绣春刀冷凝的刀背,指头钩住了门插,心里暗算自己能用多少个眨眼时间把这家伙治住而不弄出大响动惊醒房子。
楼上的这位停了,蓝熙书也停在了门口,手指勾着门插,侧身偏移。
咯吱!
靴子在瓦楞上滑雪的声响!很轻很轻!
那人明显掌控不住自己,收脚不住,扑!手脚并用,咔吱!咔吱!哗楞!
这鸟人的功夫真是盖的!
蓝熙书替这家伙捏了一把汗,哥们!你倒是机灵点儿啊!
“谁在上面!”泼呲水声,里面的蓝熙文猛然脆生生娇喝,哗啦啦水响四溢。
蓝熙书松了紧绷的神经,不得不承认蓝熙文的反应从来不输于自己,人家才是遗传因素,自己充其量也后天努力的结果。
“哥在!房子别害怕!”蓝熙书语罢一口气勾指门插落,晃身夺门,换气屏息,一撩袍带,勾门框踢墙扣檐,旋身扣瓦麻利利的就上了房顶,看咱的专业技能!
稀里哗冷,雪加瓦纷披落下,一个偏瘦的人影正惊慌失措的撅着屁股手脚并用的爬上屋脊,费劲打滑的翻过屋脊又一阵破瓦堆雪的乱响。
一打眼就能判断出,蓝熙书心起了本能的杀机,这不是龙门所的人,更不是夏十榆统辖的锦衣卫同行。
“找死!”蓝熙书并不张扬的低喝一句,狸猫一般贴着瓦面攒过了屋脊,几乎前后脚跟那个黑影滑下屋顶,落向蓝熙书这排营房的后面,这是一条略显狭窄的甬道,通往兵器库。
哎呦一声,那个落地有声的家伙一划拉脖颈上的落雪和破瓦残片,高来高去的身手不咋地,倒是临危机灵,四肢卧雪感到了蓝熙书蓦然跟进的身形,俯身贴雪连窜,刀未出鞘,蓝熙书改了主意,错身踢雪右手虎爪直奔那个人影的后脖颈子。
那个家伙不敢呼痛,蓝熙书更不想声张,只想三五下将其制住。
两个人倒有闷声不响的默契!
哪知道蓝熙书凌厉快速的身法,虎爪触及那个人影的后颈,指爪一虚,那家伙匍匐着竟然玩起了金蝉脱壳,一抹身,硬从蓝熙书的胯下反向窜了出去。
脱兔一样的快,蓝熙书只抓到了一件披风,带落那人的帽子。
扑腾起雪沫眯眼,蓝熙书晃身左腿画圆后扫,哎呦一声,刚爬起还没拉开架势开跑的黑影被蓝熙书扫中,一嘴扎进雪里,紧接着兔子蹬鹰式迫退蓝熙书的连环腿,蛤蟆一样前窜,蓝熙书真恼了,连环腿紧跟,终于三个蛤蟆跳腾之后,蓝熙书一靴子踏在了黑影的腰眼儿上,黑影奶声奶气的大叫一声,被蓝熙书硬性摊开身体大字型陷在雪里。
身处营房背阴,远处的灯笼昏黄,借着雪光,蓝熙书只感觉到自己脚下是个不大的小子,面目看不真切。
“误误会!误会!手下留情!”黑影艰难的扑棱着脑袋,带着一嘴雪含混讨饶。
应天口音的官话!蓝熙书一激灵,徐娘不老的人!怎么把他忘了。
蓝熙书脚下一松但重心不移:“谁派你来的?别耍滑头!你少吃点苦头!”
那家伙忙着喘气换气,忙着吐雪水。
蓝熙书没耐心,脚尖一拧加了力道,下面跟着就不出人声了:“自己人!自己人!哎呦!先松松容我说!”
“站住!”房前传来连续的摔门之声,瓦砾哗楞,衣袂破风之声,蓝熙文的脆生生的呵斥穿云破雾的上了房。
“房子!”蓝熙书话出口,房上雪沫飞扬,前后脚跟落一黑一白两个人影。
黑影在前惊猫急掠,白影子铺发滑翔紧跟,拳脚往来,黑影子接二连三被被影子圈住不得脱身。
“误会!自己人!嗷嗷!古掌刑!别打了!”蓝熙书脚下的这位扑腾着胳膊旱泳着招呼那个支架子的黑影子。
收招定式,胶着的两条影子都停了,白影子没动杀机但也不放他,长身玉立封住了去路。
黑影子侧过了身形,勉强看到了墙根儿底下被蓝熙书用靴子摆平的战友。
“哥!”
“房子!”
蓝熙文造型独特的站在巷道中间,房屋的暗影和略远的灯笼将她的身影一分为二,蓝熙书瞪大眼睛看明白了,差点儿气笑了。
他的房子眉眼朦胧,但穿着却很抢眼,白色的灯笼内裤套在他的大靴子里,没来得及罩袍,井貌安送来的白狐毛的比甲直接罩在外面,因为不合身,腰上临时系的是一条毛巾,毛茸茸的白狐比甲长长过膝,下摆款款如裙,那条勒紧的毛巾衬得上围饱满,臀围恰恰,纤纤细腰窈窕迷人,长发湿嗒嗒都甩到了左肩上,就这么掣肘斜脚铿锵的站着,浑身上下就那么一股小刁蛮的劲儿,像一只成了精的被惹恼的小白狐!
这个时候的蓝熙文腿也不疼了,身体也不乏了,人一旦快速的进入战斗状态,就生龙活虎了,这简直就和蓝熙书一个模子刻的!
“我们是徐公公的人!小的四六儿,那位是古掌刑!实在是误会!”蓝熙书脚底下的这位给蓝熙书垫脚难受之极,极力拧着头想看看蓝熙书。
他貌似看到了蓝熙书冷厉的眼神,这小子打了个哆嗦,雁翅坡下蓝熙书杀人不眨眼的形象深入骨髓,吃饱了撑的嫌命长啊跑他房上溜达。
“我会信吗?”蓝熙书信了,但得绷着,龙门所戒备森严,龙门所的人没有令牌和口令,是很难混进来的,今夜皆因徐娘不老的到来,人员繁杂了些,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非是徐娘不老的人,别种可能是不存在的。蓝熙书念此心里恨恨暗忖:这个徐娘不老真不是东西,刚把他扒拉出水深火热,这么快就派人暗查,他安得什么心!难道自己看错他了?
蓝熙书脚下一松一紧,四六儿受不住了,连连讨饶:“真的,小的见识过兄弟的身手,不敢撒谎!不信,古掌刑!快拿我们的令牌!”
古掌刑古听风的脸都在阴影里,估计脸色好不到哪儿去,他身手可比四六儿强了很多,但是一个小女子三招五式的就让他落了下风,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知道僵下去也是讨不到便宜,只怕丢更大的人。
还是乖乖搬出徐娘不老吧,徐娘不老的招牌大,看这小子敢不给徐公公面子,敢不给东厂面子,拿出东辑事厂的令牌,看着小子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古听风左手慢吞吞的顺着胯往下摸,嚣张的斜眼梗着脖子,他想象着蓝熙书看到令牌时忽然变脸谄媚的表情,这种嘴脸见得多了,咦!牙牌应该在这儿啊!没事就摸,没事就摸,顺手的啦!
古听风没摸着,右手顺右边大胯,褶皱摸索了个遍,没有!
古听风的手往怀里摸!
来回摸!
有点儿急了的来回摸!
蓝熙书冷笑一声!
蓝熙文小有得意,贴掌攥着东辑事厂的牙牌,将手背到身后,塞到束腰的毛巾里,扥了扥毛巾藏严实了,手悄悄地放下来。
蓝熙文意外收获,他对古听风不关心了,对蓝熙书脚底下发音的家伙感兴趣了,忽然不提防古听风了,伸着脑袋细瞅蓝熙书脚底下,果不其然,闻声辨人,就是那个在回龙门所的路上认出自己的家伙!
第二十七章 祸起唐赛儿
“古掌刑!”四六儿巴巴的昂着头看着古掌刑,他在蓝熙书的脚底下快受不了了,看古听风全身按摩完毕,明白了,这厮没带护身符!
这不死催的嘛!
“忘了带了!”古掌刑憋气的闷声回答,眼睛盯着蓝熙文心神又要顾着后面的蓝熙书,虽然话里没底气,但站相倒有些骨气,讨饶辩白的话一句没有。
四六儿啊了一声,抽了筋一样的抽搐一下:“这这!”
踢哩拖拉,有十余人的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远远过来,听到了王小小一组蔡敬人咋咋呼呼的河北口音。
锦衣卫是不参与巡逻侍卫的,只因郑大脑袋倾巢出动龙门所的驻军,主力全拉出去了,留守的难当大任,夏十榆临时将没有外出侦缉任务的锦衣卫人员除了蓝熙书哥几个全部充盈联防巡逻队。
本来锦衣卫和龙门所驻军建制权利职责范围大不相同,各行其道,需要各卫所配合的,只要夏十榆出具锦衣卫关防印牌,地方上或者卫所军都要无条件配合,给予大力支持,只因夏十榆和郑大脑袋的私交和一贯穿连裆裤,夏十榆当了郑大脑袋一半的家,郑大脑袋不在,郑大脑袋都会谕令全军临时听从夏十榆调遣。
“你———”蓝熙书一指古听风,沉吟一会儿,蓝熙书不想把事情扩大不好收场,他需要一点儿时间梳理头绪,徐娘不老这厮要干什么:“你可以走了,这个小子留下!”
这个四六儿是个软蛋好对付,蓝熙书招呼蓝熙文:“房子!放他走!”
蓝熙书不想示弱,但这时候不是逞能的时候。
蓝熙文一闪身,古掌刑没想到蓝熙书这么干脆,怔了一下:“我去去就回,四六儿!你忍耐一下!”
古听风闪了,比兔子快!
“我可没耐心!”蓝熙书一哈腰松脚扣手,四六儿被蓝熙书薅着脖领子给拎了起来:“走吧!你还挺舒服的是吧!”
“兄弟手下留情!”
“听说最近鞑子暗桩细作渗透九边,昨天的一场恶战不会是偶然吧!用脚趾头想想,也觉得可疑!”
“这误会可大了去了,兄弟是大明人,是徐公公的跟前小小的役长,请兄弟稍等片刻,古掌刑去去就回,片刻真相自然大白,要不然,兄弟把我扭送徐公公处。”
“怎么你还想行刺徐公公?”美得你,蓝熙书拖小鸡子一样挟持着四六儿顺营房后墙往西,急急地拐过墙角,直奔自己的营房,趁这个时间敲打一下这个二货。
“这不是你想的,误会啊!误会啊!”
蓝熙书将四六儿拖拉着回到了自己房内,耗子和胡大疙瘩手里托着吃的正急得团团转呢,蓝熙书不在没什么,蓝熙文不见了真让耗子担心,一旦被夏十榆或者巡逻兵发现,蓝熙文即没令牌更不知口令,势必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看蓝熙书和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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