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之轮回境界- 第36部分

“刘大哥好啊……”苏源笑着打招呼。

“真是小苏啊，你今天怎么穿成……”刘老板先是惊讶了下，继而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笑道：“我就说小苏怎么会这么漂亮，原来是女孩子，不错不错，一定可以迷倒一大帮男生！”

苏源淡笑着没有接话，这个刘老板算是与她稍微有些交集的人，以前基本每个星期都会到他这里买东西，也就是说他是苏源第一个以女装身份接触的熟人。

刘老板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啧啧赞道：“没想到小苏你穿女装竟然这么漂亮，以前都不见你穿真是可惜了。”接着他又十分惋惜的表示他家的小亮现在还在读初中，如果稍微大一点的话，和小苏凑成一对倒是不错。

当然，对于他的玩笑话苏源没有当真。

就在她准备拿着《动感新时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男生骑车狂飙了过来，一个急刹对刘老板道：“给我一份最新一期的《足球报》，呐，这是钱！”

“竟然是他！”苏源眉毛微微一扬。

这个男生苏源认识，而且还是她的同学，高中时期班上的体育委员——黄蜂。

苏源原本想假装没看见赶紧溜之大吉，不料刘老板将她喊住了，“小苏先别走，还没找你两块钱……”

“小苏？”

黄蜂投过来狐疑的目光，虽然觉得面前这位女生与自己的同学苏源有些像，但因对方穿着女装，所以他不敢贸然相认。

苏源原是第一中学的霸王，在班上也比较孤僻，因而真正的知心好友并不多。

“你是苏源？”黄蜂不确定地问。

“呵呵，你好啊，大黄蜂……”

见自己被认出来，苏源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过语调上仍旧有些尴尬。

“真的是你啊！！”黄蜂惊讶过后开心道，高中毕业后至今已有一年多，同学们都各奔东西，这时难得再碰上以前的老同学，只是——

“苏源，你怎么……”上下打量着，言下之意就在问：你怎么变女孩子了？

苏源手里拿着《动感新时代》，故作镇定且“气势汹汹”地道：“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怎么……不可以？”

黄蜂连忙摇头。苏源便说道：“我回去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哎，等等，留个联系电话吧，以后也好联系。”

苏源这倒没有拒绝，爽快的将自己的号码告诉了黄蜂，只待她走远了，黄蜂依旧满脸迷惑的表情，这个苏源……到底是男的女的？

虽然一起学习了三年时光，但这个疑惑一直埋在他的心底。

以前，由于苏源一再在同学们面前强调自己是男生，而且所作所为实实在在就是一个男生，所以他并没有太大怀疑。但一年不见，居然看到了她穿女装的模样，不禁又勾起了他心中的迷惑，她，到底是不是女生？

告别了黄蜂，苏源心脏扑通乱跳，好不容易才从巧遇熟人的紧张当中恢复过来。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从容应对了，但实际情况看来并非如此。

她，还需要适应的时间！

“喂，老猴，你看那里有一个极品的小妞！”正当苏源平复了心情，准备上路的时候，耳旁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

不远处，两个瘦瘦的流氓混混倚靠在一根电线杆旁，嘴里叼着烟，正在那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对苏源品头论足。

那叫老猴的混混点了点头道：“果然是个极品，这么漂亮的妞好久没有看到过了……”

“是吧是吧，要不，我们过去跟她攀谈几句？”稍矮一些的混混白白净净，年纪并不是很大。

“这小妞很有气质，长得也漂亮，恐怕是那种出身不得了的学生妹！”

“老猴快看，她朝我们这边过来了！”话还没有说话，就见马路对面的美女几个疾步朝他们奔了过来，来不及多想，一记秀拳就结结实实落在那个外号老猴的肚皮上。

“咔嗷！！你个贱人居然敢打老猴！！”年纪不大的混混怔了一会儿，旋即怒不可遏地大吼。作势便要教训那位美女，别以为是美女就可以免遭挨打！

“住手！！”却是那老猴大声喊道。

年轻混混当即一愣，只见那美女转头看向老猴，嘴角不屑说道：“老猴，做人越做越回去了，连我的主意都敢打了？”瞥了眼年轻混混，“这是你的小弟？年纪不大，不好好读书，净瞎搞！！”

老猴没有生气，哆哆嗦嗦道：“你是……苏，苏老大！！”

“记住下次别犯浑，奸◆淫掳掠，作奸犯科，可是犯法的！”说完，苏源晃悠着手里的动漫杂志，慢慢走远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一定特拉风，特有气质。

“老，老猴，刚才怎么回事？”年轻混混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大竟然在这美女面前连半点脾气都没有，要知道刚才那美女可是打了老大的，难道说因为对方是美女，所以老大喜欢？

不对，刚才老大叫她苏老大来着，难道是附近刚刚崛起的新的地头蛇？

回头却看到老猴黑着脸，瞪着他道：“小方，下次你一定要记住了，虽然我们是混混，但是要记住，我们不是道上的混混！”

小方愣愣地点头，这点他当然懂，说白了他们只是校霸罢了，与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真正混混完全没有可比性。

只是自吹自擂，也给自己划分了地盘而已。

“老猴，刚才那个美女……”

老猴叹口气道：“她就是这一带以前的地头蛇，苏老大！”接着摇摇头，也许，第一次发现自己曾经的老大原来是个女人吧。

小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第74章　坦然

不知什么时候起，学生当中也开始出现了混混。小学时候的力不能及，初中的顽劣，加上高中的成熟以及种种压力，各方面元素糅合在一起，便铸就了初中时期是校园混混最常出现的高峰期。

校园的混混不同于在社会上厮混的流氓地痞，其追求的不过是中二式的“惟我独尊”的快感罢了。在校的时候享受同学们的畏惧，逼迫同学帮忙跑一下小店为其买东西，校外则“大杀四方”，树立校园混混的权威，各种表演不外乎推高自我的成就感。

然而等哪一天变成熟了，幡然醒悟的时候才发现，当初为了蝇头小利而不断塑造的“高大形象”，不过是遭人白眼的云烟而已，那自以为受尽自己奴役的可怜虫，没准哪一天就开着豪车出现在面前，而自己，依旧是苟活于社会底层的不入流的混混。

简单来说，无论是从前的自己，还是接自己“班”的老猴，苏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深感叹过——中二是病，得治！！

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中已经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苏源深吸了一口，满足地说道：“可以吃饭了吗？”

“先去洗手，马上就开饭了！”苏采薇从厨房出来，笑盈盈对她道。

今天晚上的饭菜相当丰盛，苏源一见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喉咙蠕动了几下，食欲大开。

饭后，清洗完碗筷，苏源就拿着母亲给她准备的衣服进到卫生间洗澡。水温刚刚合适，温润的水柱从高高的地方落下，正当她脱下衣服准备清洗的时候，咔吧一声，浴室的门竟然被人打开了。

“妈，我正洗澡呢，你进来干什么！！”

回过头，她不满叫道。

苏采薇头上戴着浴帽，身上裹着浴巾笑眯眯道：“还能干什么，今天妈妈准备跟我的乖女儿一起洗澡……”说着冲苏源招了招手，“快过来，我给你擦沐浴露！”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

“过来！！”苏采薇表情依旧，但语气重了。

苏源叹了口气，对于母亲的豪爽大方她早已领教过，似乎在她的眼中，自己一直都是女儿，压根就不在乎曾经有段“男性”的经历。

苏源家的浴室是有浴池的，不过苏源最喜欢的还是淋浴。坐在小凳子上，身子靠了过去，任由苏采薇拿着蓬头将水滋润在自己身上，首先是洗头，不轻不重的十指恰到好处的在发间摩搓，令苏源不禁眯上眼睛享受。

洗完头，清水冲净，苏采薇在她身上涂抹沐浴露，没一会儿的工夫，苏源身上渐渐起了泡沫。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给自己洗澡那时光，身体的上上下下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虽然有些害羞，皮肤也变得微微泛起淡粉的晕色，但苏源十分享受这温暖的时刻。

“小源，这回轮到妈妈了，给妈妈搓背！”

苏采薇搬来一条小凳子坐下，光洁的后背面朝苏源方向。

“这该是多么完美的背部啊……”苏源忍不住赞叹，同时深吸一口气，将沐浴露倒在自己手上，渐渐靠近苏采薇的身体……

二十几分钟后，已经洗得香喷喷的母女俩从浴室当中走了出来，苏源穿着薄薄的睡衣，拖着蒸得发酥的身体一把甩在柔软的大床上，在上面滚来滚去。

“别闹！睡觉了！！”苏采薇在苏源的大腿上一拍，拖起薄毯覆盖在身上。

“可现在才八点多。”

“那就看会儿电视！”苏采薇笑盈盈说道，电视刚刚打开，就见苏源拿着手机玩了起来，蹙了蹙眉头道：“别玩了，陪妈妈看会儿电视……”并一把夺走了苏源的山寨手机。

“喂，刚刚玩到一半呢！”苏源不高兴了。

苏采薇笑道：“这破手机有什么好玩的，陪妈妈看电视，妈妈答应下回给你买一部新手机！”

“真的？”苏源眼睛一下子亮了。

“当然！”

“吼吼吼！！”苏源二话不说，直接将手机丢到一边的床头柜上，钻进薄毯便环抱着妈妈的身体将头靠在她身上。

如此亲昵的动作原本她绝对做不出来，至少不会做得像现在这么自然。但母女情深，加上昨晚的共眠以及刚才在浴室中的“大尺度”交流，她俨然不觉得与母亲之间有任何隔阂。

苏采薇揉了揉她的头，微笑着道：“明天是国庆长假的第二天，你要不要去爷爷奶奶家看看？”

苏源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母亲，为难道：“我也想去看看爷爷奶奶，可我现在这样子……”

伸手在她的琼鼻上捏了一下，苏采薇笑道：“放心吧，你爷爷奶奶知道你的事，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啊！”苏源忍不住坐了起来，“爷爷奶奶知道？”

“是啊，当年你爸还在的时候跟他们提起过，前几年我回去的时候又说了几次你的情况，所以你爷爷奶奶有心理准备的。”

苏采薇和苏源的爸爸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诉爷爷奶奶说你们的孙子以后会变成孙女，而是旁敲侧击给他们打了一记预防针。而且前几年当苏采薇觉得自己的儿子越发有朝丈夫所说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索性就回去给爷爷奶奶说了一下苏源的事。

当时告诉他们，你们的“孙子”——苏源，得了一种怪病，这种病叫“女性假两性畸形”，通俗的说，苏源极有可能是孙女，而不是孙子……

虽然农村一直以来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苏家显然是一个例外。当年苏源的爸爸落魄来到苏家，尔后又带回了一个失忆的女人，也一并寄住在苏家，起名叫苏采薇，次年生下了苏源。

因为苏源自小长得漂亮可爱，所以哪怕有一天告诉他们苏源其实是女孩，他们也可以欣然接受。

苏源从母亲的口中知道了详情，不免便有些腹诽地白了她一眼。苏采薇胆子好大，她就料定自己会变成女孩子？万一没有变，她的“谎言”该怎么圆场？难不成还要她“男扮女装”？

苏采薇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四号那天是你小天哥结婚的日子，婚礼准备放在老家办，这几天他正好在筹备，你可以搭乘他的便车去。”

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离这里有近一个钟头的车程。虽然从城里到乡下每日都有几趟班车，但如果有便车，也就省了等待的时间。

“小天哥要结婚了？”苏源惊讶道。

这个小天哥全名叫苏华天，是乡下老家的邻居，与苏家有着比较亲的血缘关系。事实上整个苏家村土生土长的人都姓苏，源于一脉，都是亲戚关系。虽然苏源的父母是外面入驻的，可习惯上遵循了苏家的亲戚叫法。

苏源管那个苏华天叫表哥。

小天哥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可把苏源镇住了。

“怎么会这么快，小天哥不是才大学毕业一年吗？而且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苏采薇笑着道：“据说是女方有了孩子，两个人又不想把孩子打掉，所以才急着要把婚礼办了。说起来那个女方比你小天哥还要小，还是在校的大学生呢！”

苏源惊讶过后便是一阵无语，这年头奉子成婚也成时尚了。她记得同村的好几个人，都是先有了孩子再结婚的。

第75章　完整的一天

静静的缩在被窝里看电视，苏源思绪渐渐飘远，她打量了下卧室的布局，发现才过了一天，不少细节方面的装饰便被母亲替换了，有些甚至是直接从她的房间拆卸过来的。

布局以白色色调为主，洁白的被单、白色的窗帘，天顶那暖色调的灯罩也散发着淡淡的黄中偏白。

窗帘旁，一尊盆景盎然矗立，那是一株五针松，倚假山而生，以假山为支撑，下方是两个老者对弈喝茶，渺渺中透露着悠闲惬意的意境。

此时，电视正在播放着关于宇宙的纪录片，顺着笔直的视线看过去，宽屏的液晶电视不断呈现五彩缤纷的宇宙世界。

有些东西本就该这样，虽然神秘未知，但人类却也可以想象得出它的美丽。

微微低头，苏源视线落在白色毛毯上面，她注意到一条白皙修长的小腿非常可爱的从交叠的毯子当中探了出来。苏采薇的腿就好似少女一般，莲肤蕅肢，完美得让人心碎，只是在纤细曼玉的美腿处，一抹淡淡的痕迹显得“触目惊心”。

苏源的心里涌现出了一道难以抗拒的情感，她坐起身，手指轻轻在苏采薇的小腿处抚摸了把，诧异道：“这里怎么有块伤疤？”

伤疤颜色很淡，几乎看不出它的存在，但在精雕细琢般的美腿上，又张牙舞爪的存在。苏源的手指微微颤动，好似这块疤的存在让她堵着一口气，打破了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完美。

苏采薇伸手在她头上抚摸了把，淡笑着说道：“那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具体情况妈妈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

苏源便重新靠在床头，目光在电视屏幕与母亲的腿上来回飘动，忽然哂然一笑，摸着苏采薇的头一副亲昵地道：“妈妈，最近头还疼不疼？”

“不疼。”苏采薇高兴地看着一脸关心神情的女儿。

头疼是苏采薇的老毛病，就和女人来月经一样，每个月总是会疼上一两天，一开始以为这是一种病，但上医院检查之后却没有任何发现。医生的说法是，这种头疼是伴随失忆的后遗症。

因为人类的大脑有着自我保护的机理，一方面为缓解自身而刻意遗忘了一部分记忆，而另一方面人格的强烈作用又试图记起被遗忘的事，所以彼此冲突就产生了头疼的怪病。

苏源一直想知道，母亲究竟经历过什么事，为什么会落下这么“奇怪”的病症。从苏采薇的举止来说，她应当是大家闺秀的出身，联想到变身，苏源蓦然生出一个让她啼笑皆非的猜测——难道母亲的失忆还与变身有关？

她从前是男生？

鲁迅说过他从来不怕从最坏最心存恶意的方面去揣摩别人，但苏源觉得自己如果这样去猜测母亲的过去，实在有些大逆不道。

虽然从苏采薇本人没心没肺的自我嘲讽来看，她本人一点都不反感变身之事，哪怕她曾经是男人，也会欣然接受。

可苏源不同于她的豪放，在她看来，母亲必须是完美的！

她有着浓重的恋母情结，这大概是单亲家庭催生出来的一种认同。可假如……母亲真是变身而来的呢，她想了想，觉得虽然会有些不适应，但最后，她肯定也会接受……